這廂女圭女圭正好上演一出美人出浴戲,擦干水珠,照例是玫瑰精油體型按摩,這項程序自十一歲以來從未間斷過。不知是天生尤物還是後天「塑身」有方,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吧,未滿十四歲的女圭女圭已經擁有傲人曲線了,假以時日不知又是怎樣一幅光景啊。
披上輕紗睡衣,女圭女圭坐于鏡前,慵懶的梳理著微濕的長發,凝視著菱花銅鏡里那張清麗的瓜子臉。因是出浴不久,粉靨微紅,容光更顯奪目,不由回想起前世的模樣。
前世的自己也應該算是個漂亮女孩吧?雖然跟現在的容貌沒得比,但那時被無聊的男生們冠上「班花」「系花」「校花」等諸多稱號。也許是追求者太多的緣故,自然眼高于頂。盡管到死都沒談過戀愛,但她所到之處從來都是焦點。正因為習慣了這種被「重視」的感覺,習慣了被眾星捧月的待遇,突然來了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男人,相信所有的漂亮女孩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咬牙切齒的,然後十之j□j會立志「征服」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也許這是一種虛榮心在作怪,但是這世上有不虛榮的女孩嗎?恐怕只有無法虛榮,沒有不想虛榮的吧。
她分不清自己對冷浩然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是一見鐘情?二見鐘情?三見鐘情?還是因被漠視而產生的征服心理?她迷惑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對這個冰塊另眼相看了。
女圭女圭突然狠敲自己的腦袋,罵道︰「玉芙蓉,你這個沒出息的賤骨頭,你要理清這團亂麻干什麼?難道還想跟他和好麼?好馬不吃回頭草,天涯何處無芳草?讓那塊冰塊冰凍千年去吧,你們再沒有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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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百無聊賴了兩日,到了這月的十五,該是聚賢樓那神秘主人露面的日子了,好奇心調動了女圭女圭頹廢了兩日的積極性。想到今日要當一回女福爾摩斯,展開笑顏竟哼起了「掀起你的蓋頭來」。
如果讓瓊兒幫易容一下的話或許更方便行事,可是一想到悶上那層不透氣的假面具的滋味,有些膽怯,思前想後還是蒙上面紗吧。
有道是「先禮後兵」,先裝扮成千金小姐的樣子看能不能混進去,若行得通最好,若行不通再偷偷潛入。回想起上次跟偽哥兒混入的情景︰那兩個專接待女賓的丫環好像並沒有一一檢查請帖,只是看著覺得眼熟便迎進。
女圭女圭選了套雪白輕紗羅裙,平日里嫌這身衣裳衣帶太多,雖好看但樣式繁瑣,她更偏愛簡單大方的服飾。不過今日她要扮成普通豪門千金,為了逼真也只能勉為其難了。披上白紗裙,套上綾羅襪,穿上繡花鞋,凌波襪淺襯湘裙,俏生生那麼一站,如芙蓉出水,楊柳含煙,活月兌月兌一個窈窕淑女。
瓊兒幫女圭女圭綰好少女鬟,插上金步搖,挑出玉佩掛件系在小姐腰間。打扮妥當後,瓊兒欲言又止,女圭女圭見狀問有何事?
瓊兒吞吞吐吐道︰「小姐,有些話還真不好說,說了吧,太傷您自尊了,不說吧,又怕您一個不慎出了差錯。」
女圭女圭擺出一幅兼听則明的架勢,開明道︰「說吧,忠言逆耳利于行。」
瓊兒盡責道︰「這個問題我之前其實也提過,只是小姐老當耳旁風,就是小姐您要牢記多听少言……」
「瓊兒嬤嬤……」女圭女圭扶額頭痛道︰「您老還真看貶本小姐了?平時本小姐是活潑了一些,但這並不代表本小姐當不了淑女好不好。哼哼,你就等著見識見識本小姐的‘大家風範’吧。」
說完向「諫臣」瓊兒拋去一個媚眼,輕扭小蠻腰,跨出門檻,長裙擺動,繡帶飄揚,環佩叮當,隨著蓮步輕移,輕輕裙帶不沾塵。留下瓊兒艷羨的望著小姐遠去的婀娜背影,那楊柳腰肢輕顫,好似輕雲嶺上搖風,女敕柳池塘折水。瓊兒恨不得仰嘯問蒼天︰「為什麼所有的好處都被小姐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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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女圭女圭來到梧桐林,本想等偽哥兒她們來了掩護自己,後來轉念一想覺得不妥。若是那主人認識她,那麼蒙著面紗與掩耳盜鈴無異,可若是那主人本跟她毫無瓜葛呢?既然跟偽哥兒她們成了手帕交,日後自然會有來往,自己的真實身份也瞞不了多久。
即便此次成功渾水模魚,可將來難保不會被順藤模瓜,身份敗露。這些行徑顯然不是相府千金該為的,為了相府的清譽,女圭女圭不想落人口舌,因此這次還是不要跟著偽哥兒為妙。
就是那一剎那的猶豫,女圭女圭被一雙深邃的眼楮盯上了,此時女圭女圭如迎風楊柳徘徊在梧桐林前,蝤領低垂,蛾眉半蹙,平添了幾許多愁善感的少女風情。
那人臉如冠玉,頭戴束發金冠,身穿白錦莽袍,腰圍金帶,手中白玉骨扇有節奏的悠悠扇動。收攏手中的白玉折扇,上前向女圭女圭問道︰「小姐可是遇到什麼為難事了?需要小生幫忙麼?」
女圭女圭抬頭,詫異的反復打量來人,不是因為對方豐神雋朗,風度翩翩,而是這位面生俊俏公子身上有一種令她熟悉的氣息。收起心思,彎身施禮道︰「多謝關心,小女子跟朋友相約此處,不知是有事耽擱還是臨時爽約,久候不見人影。」
那公子憐香惜玉道︰「小姐冰肌玉骨怎能在涼風中久待?何不先進了茶樓再等?」邊說邊作揖道︰「小生李文兵,願為小姐引路。」
「公子所言甚是,那就有勞了。」女圭女圭順水推舟,跟那公子走入郁郁蔥蔥的梧桐林。一個是千嬌百媚的「大家閨秀」,一個是個風流倜儻的豪門公子哥,兩人緩步並行林間,看在旁人眼中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接收到其他公子哥們艷羨的目光,李文兵側目,半透明的面紗下奪目容光若隱若現,體態妖嬈又透出一股青春朝氣,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意味深長。
門口的丫鬟折服于女圭女圭刻意散發出的高貴氣質與萬千儀態,不敢直視,恭敬迎進。雖無明文規定,但大家都有常坐的老位置,李文兵邀請女圭女圭坐到他的茶桌,女圭女圭見他這的位置靠窗且離偽哥兒那桌甚遠,求之不得呢。
等他們坐定,馬上有丫鬟奉上香茗,不知是出于禮貌還是不太在意,李文兵並沒有探問女圭女圭是哪家小姐,這正中女圭女圭下懷,女孩子撒太多謊總是不好的。
兩人正隨意的聊著,看到偽哥兒跟三位美女有說有笑著進來,女圭女圭像個做錯事的孩童忙低頭側身避過。李文兵噙著笑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正待開口取笑她,忽見門外銀光一閃,是帶著銀質面具的茶樓主人,李文兵收起笑容端起碎花茶盅。
女圭女圭感覺到李文兵的異狀,抬眼向門口望去,正好對上那雙似曾相似的清冷眸子,腦門一轟,雖然幾年未見,雖然一個戴著面具,一個蒙著面紗,但一眼便認出了彼此。時間在那一刻靜止了,兩人通過眼神傳遞著共同的疑問——「他(她)為何出現在此地?」
原本熱鬧的茶樓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驚愕的看著這對光明正大眉目傳情的才子佳人。銀面人轉身離去,女圭女圭奮起直追,李文兵不落人後,在不懂武功的人眼里,三人幾乎是同時離去。
茶樓里炸開了鍋,交頭接耳,分享彼此的豐富想象力。
女圭女圭追到梧桐林出口處,再也尋不到銀面人,心中更確定自己的猜測︰這麼好的輕功,定是他無疑了。
「你認識他!」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女圭女圭轉身,無奈道︰「我想,我認識他。」
「他是誰?」
「我不想說。」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干卿何事?」女圭女圭不耐煩了。
「干系大了。」李文兵嘆氣道。
「你是誰?」這次換女圭女圭問了。
「我不想說。」李文兵學舌道
「你認識他?」女圭女圭不死心的再問。
「干卿何事?」李文兵一副你別自討沒趣地的樣子。
「你……」女圭女圭張口結舌,跺腳走人。
李文兵拉回暴怒的女圭女圭,用一種寵溺的語氣在女圭女圭耳邊輕輕說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嗯?」
那神態,那語氣,那情形,就像在哄無理取鬧的情人。
女圭女圭當然也感覺到了這絲曖昧,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對「登徒子」的憤怒感,反而覺得就像竹馬哥哥在哄鬧脾氣的青梅妹妹。女圭女圭覺得心里某塊地方突然變得突然起來,味道甜甜的膩膩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李文兵一直溫柔的注視著迷惑中的女圭女圭,抬手幫她別起被風吹落的發絲,那麼自然,那麼溫馨,女圭女圭茫然的看著他。李文兵聞到似蘭非蘭的少女發香,不禁心內一蕩,目光更加溫柔的滴得出水來。
等女圭女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被李文兵摟在懷里,豈有此理。女圭女圭掙扎,可是他的雙臂好有力,女圭女圭破口大罵,沒罵出句完整話,小嘴便被對方滾燙的雙唇緊緊堵住。
女圭女圭猛力搖頭,想甩開他的唇,李文兵左手反剪女圭女圭兩條玉臂,騰出強壯的右手固定女圭女圭的後腦勺。此時的女圭女圭就像小時候被葡萄娘強行哺乳時,全力的頑強抵抗,在對方眼中卻可以忽略不計。女圭女圭羞憤交加,抬起膝蓋欲頂他致命弱處,被他機敏躲過,反過來把她兩條緊緊夾住。
毫無反抗力的女圭女圭無助的任他掠奪,檀口中每一處角落都被他光臨過,丁香小舌被卷的酸酸麻麻,櫻桃小唇被他揉捻的充血。漸漸的思維變得混沌起來,仿佛置身于陽光普照的雲朵里,悠悠蕩蕩,暈暈乎乎。
李文兵「饑餓」的吮吸著,女圭女圭被吻的快窒息了,急得掉下眼淚。李文兵嘗到咸味,心里一驚,結束激吻,見女圭女圭梨花帶雨的小臉,雄的抱緊她,羞愧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女圭女圭又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仕女,初吻被強奪固然惱怒,但還不至于為此痛哭。流淚不過是為了月兌離「虎口’」的下下策罷了。
見自己的眼淚能「以柔克剛-」,不加以利用就不是女圭女圭了。女圭女圭哭得更加「傷心欲絕」,晶瑩的淚珠無聲地從她眼中泌出,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和桃花般的腮邊,李文兵驚慌失措道︰「芙蓉,你別這樣,我被你哭得好心痛。快別哭了,要打要罰隨你,好麼?」
「你叫我什麼?」女圭女圭被驚的忘了哭泣,睜大迷蒙的淚眼,連聲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李文兵抹去她粉頰上的淚珠,順手又輕佻的在桃腮上模了一把,惹得女圭女圭對他拳打腳踢。李文兵從容躲閃,不再招惹她,正色道︰「傻丫頭,我希望你自己發現我是誰?還有,再不許惦記別的男人了,你只需記住,我是你未來的相公,回去吧,得空去看你。」說完也不等女圭女圭反應,足尖一點消失了,又是一個功夫高過自己數倍的人,根本追不上,女圭女圭心火沸沸莫禁,氣得哇哇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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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圭女圭捂著被蹂躪過的紅唇,不敢相信自己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一個莫名其妙的地點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給奪走了。更莫名其妙的是自己其實還不討厭這個吻,這簡直是恥辱,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是誰?
撿起面紗重新蒙上,遮住的櫻桃,一腔怒火無處發泄,女圭女圭懊惱顛著一棵梧桐樹,大概是把它當成某人了吧。等心情平復下來,女圭女圭又想起了來此的目的。
茶樓的主人竟然是他,這個被她叫了五年小師傅的男孩,當年的他不過才十來歲。盡管穿著樸素,但是整潔大方。他一直保持著謙遜又溫文爾雅的姿態,當時女圭女圭莫名的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天然尊貴的氣息,一種自然而然讓人臣服的氣質。他整個人跟丐幫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義父當年就斷言他的身份不簡單,果然是非常不簡單呢。
記得第一次見他時,女圭女圭就覺得他面熟,只是想不起來像誰,現在終于有答案了。是皇帝,尤其那雙睿智的眼楮,從形似到神似。
他自小便在江湖走動,學了一身好武藝,如今又廣結豪門俊才,真相呼之欲出。女圭女圭突然有些難過,他十歲不到便混進丐幫跟著義父學藝,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如此早熟,不到十歲的孩子就能有如此心計?可是,這些暗地里的動作能怪他麼?皇宮,權力,就像一個漩渦一個黑洞,不是你不想卷入便能月兌身的,有時先發制人也是為了自保。
可是青兒呢?那個記憶中憨憨的青兒呢?那個對她格外疏離的二皇子到底是不是青兒呢?如果不是青兒,那青兒你在哪里呀?如果是青兒,那你為什麼不承認呢?你變了麼?是皇宮的殘酷迫使你也變得心計重重了麼?
本來還打算去探探梧桐林盡頭,說不定會另有乾坤,但是現在,她猶豫了。她該去嗎?萬一她發現什麼對青兒他們不利的事情,她能袖手旁觀嗎?可是不旁觀又能如何?難道還要跟他作對嗎?
女圭女圭越想越心慌,她最怕的就是將來見到兩人,甚至更多人為了那頂皇冠而手足相殘,無論是睿兒還是青兒還是另一位-「表哥」,她都不希望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有閃失。只是,事情好像不樂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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