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全是胡說!」喬雲瑯打斷了他的話,心情極度不好,「給我開完藥了嗎?跟下人說一下,就離開吧!」
「是。愛睍蓴璩」看著喬雲瑯的明顯不耐煩,陳醫生多了個心思,在讓佣人煎藥的時候,減小了用量,以便,讓她的傷口好得慢一些,也方便自己查一下,那新來的人,是不是他值得投靠的靠山。
喬睿邇下了車,立刻到了地鐵站,坐上地鐵到了山腳停下,她才快步走向了那坐落在不遠處的房子。
房內,風梓殤表情淡淡地看著那站在地上的男人,他的頭低垂著,像是犯了大錯誤,肩膀抖得厲害,讓人有點擔心,是不是他此刻就會倒地。如果不是跟這個男人共事了多年,得知他一向身體健康,喬睿邇還以為,他突然得了什麼疾病。
「風少——」男人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臉頰處的圓形烙印清晰可見,似乎,跟風梓殤經常吸的雪茄,是一個型號。
「嗯?」風梓殤挑眉,手里拿著的一塊新鮮牛肉,直接扔給了旁邊的沐恩,沐恩跳起接過,咀嚼的時候,濃濃的血腥味傳了出來。男人聞了幾欲作嘔,但目光觸及上首男人的目光,他卻是快速地壓了下來。
「風少,真的不是我。」
「不是?」風梓殤淡笑,手里的雪茄已經燃燒將近手指,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目光如炬一般射向了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風梓殤冷哼一聲,「說,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我,我不是。」男人連忙辯駁,卻在那突然碎裂在自己面前的琉璃燈碎片中,靜了聲。
「沐雨。」風梓殤,叫了一聲。
「是。」喬睿邇點頭。
「既然他不願意說實話,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風梓殤淡然開口。
沐恩卻不停地叫了起來,飛快地沖到了男人面前,它嗷嗚一聲,直接咬上了男人的肩膀。
深可見骨,鮮血橫流。
男人痛得臉色發白,沐恩卻絲毫不放開,頗有一種不咬下你一塊肉,就不停止的勢頭。
「沐恩。」喬睿邇低喚了一聲,沐恩才松開放開了那個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臉色透明的男人。
男人的肩膀被沐恩咬了很大一口,鮮血泂泂地流了出來,很快,就把衣服給染紅了。風梓殤站在旁邊,看著男人痛苦,卻不敢暈倒的表情,嘴角噙起一絲莫測的笑容。
「說?」似乎是疑問,又是肯定。
如果男人是個性子軟的,此刻一定全招了。
但是,男人顯然是個硬骨頭,雖然,討厭血腥味,雖然,身體疼得厲害,他依然是搖著頭,表示自己並不是這里面的殲細。不是他,告知了外界,這個秘密基地的具體地址和進入方法。
問不出什麼,風梓殤通常選擇,不再去問。
淡笑著招過了喬睿邇,他吩咐了幾句,便揮手讓她帶著他下去了。
「沐恩,你今天去收集五個蛇膽回來。」喬睿邇剛下去,風梓殤就扼住了沐恩的脖子,看著他眼中流露出一絲膽怯的情緒,他才松開了它,溫柔地撫模著它的毛發,「沐恩,你是我的僕人,你,只能對我一個人忠誠!」
「汪汪!」沐恩尖叫了幾聲,仍然有幾分後怕。
風梓殤溫柔地撫模著沐恩的項圈,嘴角掛著一抹淡笑,「沐恩,即使是個女人,也不能取代我的位置。你明白嗎?下去!」
喬睿邇帶著男人剛出來,男人便一直用眼神示意她私下說話。
她微微皺眉,徑直帶著男人到了目的地,一把把他給推了進去。
「喬小姐,我,我知道我要死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男人的目光帶著痛意,看向喬睿邇的時候,顯然是當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喬睿邇看著他被鮮血染濕的衣服,最終,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她知道,男人接下來會遭遇的是什麼,但是,她還是無法出手相救。
男人,被推了進去,潺潺的流水聲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分外明顯。
感覺到滑膩膩的東西爬上了腿部,男人臉色一陣煞白,奮力地抖著自己的小腿,他看向喬睿邇的目光都瑟瑟發抖,「喬小姐,請,請在我死了之後,把這個交給凌少。就說我——」
「啊——」男人未盡的話被痛苦吞沒,他伸長的手已經將紙條遞給了喬睿邇,喬睿邇接過貼身放著,立刻開了籠子,要把男人拽出來。
只是,在她還沒有行動之際,一只手更快地越過了她。
一把抓起了那在水中昏迷的男人,然後,目光冷冷地看著她。
「墨少!」喬睿邇束手而立,下意識地把衣服緊了一緊。
「我該叫你喬小姐,還是沐雨?」赫連墨神情復雜地看著這個「惡毒」女人。
剛才,男人跟她說的一切他都听得清清楚楚,這女人竟然為了自己,將一條生命至于不顧。這種狠戾的性子,和她原本實在是差得太厲害,當然,也更加地讓他失望。
「名字,只不過是個稱呼。」喬睿邇淡笑著,看他將男人拉起,有人上來迅速地給男人包扎了下傷口,打入蛇毒抗清。她緩緩地將門關上,然後目光射向了那站在旁邊蹙眉的男人。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是嗎?惡女?」赫連墨給喬睿邇起了個外號,「風梓殤在哪里?我要見他。」
「這邊請。」喬睿邇皺眉在前面領著赫連墨,赫連墨跟在身後,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想起剛才她所做的事情,以及男人肩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看著女人的目光也漸趨冰冷。
喬睿邇帶著赫連墨到了大廳,風梓殤已經在等待了。
看見兩人上來,他揮手示意喬睿邇下去,然後,才留下了赫連墨。
喬睿邇站在外面,里面的聲音她根本听不到,索性不再去听。
日暮,三個小時後,喬睿邇再次被風梓殤給叫入了房間。
赫連墨已經不在房間了,喬睿邇看了眼四周,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沐雨。」風梓殤如鬼魅一般的聲音,在喬睿邇耳邊響起。
她下意識遠離,卻被他攬住了腰肢,一把拉入了懷中,緊接著,溫熱的唇在她的後頸摩挲,輕輕柔柔的,如羽毛,讓人癢癢的,又讓人有些畏懼。
喬睿邇心里畏懼,表面上卻更加地鎮定,「風少,有什麼事?」
「什麼事?」男人突然張口,猛地咬下。
「額,唔——」喬睿邇的手探上了自己的後頸,那絲淡淡的血液,似乎轉述了,剛才男人,是有多麼得恨,多麼得恨,才能咬出鮮血來。淡漠地將血液擦掉,喬睿邇聲音輕輕,「風少。」
她低喚了一聲,身體卻僵直著向前。不想,被人再給咬上一口。
風梓殤,似乎探知了她的意圖,刻意放松了環著她的手臂,卻在她往前傾去的片刻,一手抓住了她的喉嚨,一只手,還慵懶地摟在她的腰間,「沐雨,你又調皮了。」
像是對待寵物一般的呢喃,風梓殤說話卻不自覺地帶著些陰冷。
喬睿邇身體下意識地一抖,脖頸處傳來的痛意和窒息感,讓她臉色蒼白。
「風少,我願意承擔一切罪責。」她低聲呢喃,粗噶的聲音,讓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握著她脖頸的手腕卻是沒有完全松開,反而是緊上了那麼幾分,「是麼?我的小貓咪?」
那天從風梓殤手下月兌困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喬睿邇現在卻還是覺得全身發抖。
她原本以為,自己在艾利克斯學的東西足以她應付這里的情況,但是,回來之後,兩次敗給赫連墨和風梓殤,讓她明白,在對待這兩個男人時,使用武力和倔強,是多麼不理智的事情。
手里,拿著風梓殤開的任務單。
喬睿邇的目光觸及第一項時,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他,竟然讓她繼續潛入赫連集團,以薇薇安的身份,協助赫連蕭,繼續管理設計部門。
這個,不可以!
喬睿邇下意識地就要拿著清單去找風梓殤,目光卻在觸及,那最後一行字時頓了一頓。
隨即,長長地嘆了口氣,她粗略地看完清單。
轉身走入臥室,挑選出適合的服裝,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大略地看了一下,然後,緩步走入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她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燙著長長的卷發,小西裝,一步裙,儼然一副職場麗人的形象。
「準備好了嗎?」拿起手機,看著那體貼的信息,喬睿邇背起CHANEL的限量款包包,緩步走出了公寓,朝著那停在公寓門外幾米處的紅色邁巴/赫走去。車門,在她邁出第一步,便穩穩地打開。
緊接著,一個邪魅的男人便走了出來,紅色西裝,銀色領帶,他的打扮跟時尚明星,實在是差別不大。微微一笑,喬睿邇緩步走向了男人,男人體貼地將她讓到副駕駛座,細致地給她系著安全帶。
灼熱的呼吸,不平穩的心跳,縈繞在周圍,喬睿邇微笑著拒絕了男人的幫助。
「睿邇,你難道是生我氣了嗎?」男人略帶忐忑的聲音,听得喬睿邇忍不住失笑。
她怎麼會生他的氣?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