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之米登蘭的雄獅王 第七十二章 風之翼

作者 ︰ 心之刀刃

西邊的太陽漸漸向遠方的雲霧間沉落了,這不大的隊伍進入了一座破落的村莊宿營。這是一個很小的居民點,如同基斯里夫的大部分村莊一樣,位于一座人工堆積起的小土丘上面,周圍用夯土的七尺圍牆與數尺深的壕溝保護著。田地早已收割,只有光禿禿的楊樹林在風中擺動著枝條。

這里距離戰線並不是很遠,事實上,不久以前這里還曾經是烈火與刀劍發出轟鳴的戰線,混沌軍團的前鋒曾經推進到過這里。許多村莊都被焚毀成為廢墟,村民被殺戮或被掠走,但這座小村莊幸運的保存了下來,不過也是滿目瘡痍。一個月前,一隊被打散的混沌庫甘人騎射手曾經襲擊過這小小的貧困村莊。雖然他們被擊退了,但一部分沒來及收進圍牆的牲畜被掠走,大約四分之一的房屋草頂被那些庫甘人射出的火箭焚毀,整個村莊都是淒涼的顏色。

村社的長老以出乎意料的熱情接待了海德等人,看到烏果兒騎兵的身影讓這個白胡子的結實老人十分欣慰。因為這位長老曾經就是一名烏果兒精選戰士,可以熟練的使用長刀,牛角弓箭,以及火繩槍。長老的一個兒子也是在役的烏果兒戰士,他在一位北方的基斯里夫公爵的麾下作戰,距離這里很遙遠。老人雖然嘴上說這是驕傲,但海德從他的皺紋與眼神里看到了他內心的擔憂,這自然是人之常情。

事實上,這個村社就是烏果兒戰士的一個村社,他們是基斯里夫王國的職業軍役階層,為信仰聖三位一體的冰雪王國提供優秀的輕騎兵與步兵骨干,這村社的每個男姓村民從小都要學習武藝,弓箭與長刀是他們寸步不離的親人。即使是婦女,也大都能夠使用火槍和長矛,烏果兒戰士的村社里沒有懦夫。這也是這不起眼的小村莊能夠在混沌劫掠者的襲擊下幸存的原因,因為他們不是普通的農民,而是戰士。

在那場混沌庫甘人的襲擊中,有十八名村民戰死,大都是老人,女姓和少年。因為前線一次比一次急迫的征發已經帶走了絕大部分的青壯年男人,而許多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僅僅在那烏戈蘭山谷的悲慘會戰中,這個村社就失去了三分之一的青年男子,包括這個村莊最好的勇士---長老三十歲的大兒子在內。他們同白沙皇陛下的大軍一起戰死在那寒冷與崎嶇的山谷當中,親人再也無法見到他們的容顏,而他們的頭顱可能早已變成了混沌軍團長矛與旗桿上的裝飾。

「奧爾加是我的驕傲,也是瑪魯西卡的驕傲。她是在年度的勇士大賽上認識奧爾加的,在那場大賽中奧爾加取得了桂冠,因此他得到了那里最美的女孩--瑪魯西卡的愛,想起來還如同在面前,但那已經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啊,歲月過得多麼的快啊!」

這感慨的聲音來自村社的長老,他帶著海德等人與幾名烏果兒軍官來到了村莊一角的公共墓地旁。白色的聖三位一體木制十字架之下埋葬著不久前死去的村民,包括長老的大兒媳在內。在那混沌庫甘人的襲擊中,這位勇敢的少婦用火槍打倒了幾個庫甘人,又用矛刺倒了一個正要從背後襲擊長老的庫甘武士,然後被幾支箭射中,因為流血過多不幸死去了,留下了一個七歲的孤女。這是長老的傷心事,因為她和她的丈夫是長老最青睞的孩子。

「瑪魯西卡她死的很勇敢,我知道她的靈魂現在和我勇敢的奧爾加在一起。啊!他們是那樣的相愛,願他們在……聖三位一體與不朽的熊靈天堂中永生!」

站在那楊木的樸素十字架旁,白胡子的長老用低沉的聲音發出禱告,劃著西里爾十字架。這名為鮑里索夫的老人的聲音有點顫抖,他深深的眼窩里閃動著淚光。

「願她們在天堂中永生!」

烏果兒軍官們紛紛發出禱告,海德也照著這樣做,馬歇爾劃著聖西格瑪十字架,老洛倫將劍鄭重的舉起,芙蕾則俯身做出塔爾大神的禮節。

「高貴的帝國騎士閣下,您見過風翼嗎?那是我們基斯里夫的驕傲,二十個烏果兒勇士里才會有一個人能稱得上是風翼,他們被牧師與戰法師祝福帶著風魔法掠過草原,他們是我們冰雪國度最光輝的勇士……」

白胡子的長老可能是想起了什麼,他拉住海德的手喃喃的說著,可能是在墓地前傷心有些過度。

「恩……」

海德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因為他並沒有見過風翼騎士的身影。當然,這些天老洛倫,馬歇爾都和他提到過風翼騎士的事,他大致的知道那是基斯里夫的精銳輕騎兵,背後掛著涂成紅色的鷹羽,使用超長的旗矛作戰。但他應該怎樣回答這老人呢,海德明白這老人傷痛的心。

「我勇敢的老兄弟,我見過風翼,我還和他們並肩作戰過,他們不愧是冰雪國度的驕傲。」

老洛倫適時的給海德解了圍,他的手搭到了長老的肩膀上。

「我的奧爾加就是一個風翼,一個驕傲的近衛風翼。一個平民要想成為風翼是困難的,但他靠他的勇氣與力量,二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風翼,那時是我們村社的節曰,啊,那時我們喝下了多少幸福的烈酒啊!五年後他光榮的成為沙皇陛下獅鷲軍團的一員,披著豹皮與紅色的綬帶,高舉旗槍與貴族們一同走在那基斯里夫格勒的紅牆旁,那是怎樣的榮耀!」

長老的聲音變得很大,在貴客面前老人因為回憶而激動起來,他垂到胸口的長胡子在傍晚的微風中抖動著。

「恩,我知道獅鷲軍團是沙皇陛下的親隨近衛騎兵,您的兒子值得為此光榮。」

海德用尊敬的語氣回答了老人,這算的是現學現賣,因為白沙皇與獅鷲軍團的事是昨晚馬歇爾剛剛告訴他的,這支軍團建制一千二百名,由最精銳的風翼騎兵和近衛熊騎士組成,他們是白沙皇身邊的寶劍與盾牌,大部分都是貴族,平民是很稀有的。老人的兒子奧爾加能夠成為這支軍團的一員,也確實是很不容易的事。

「奧爾加在追隨陛下出征前正是回家休假時,獅鷲軍團每兩年才有一次探親的機會。我記得信使的號角吹起來的時候,他回到家里才不過七天,瑪魯西卡和瑪莎都希望他能再多留一個晚上,按道理說也是可以多留幾天的,但我卻說,光榮的王國獅鷲軍團怎能婆婆媽媽呢……于是奧爾加和我喝完了半桶酒,吃完中飯就跨上了他的戰馬去了王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的奧爾加……」

長須的老人禁不住哽咽了,這村社的長老失態的用手杖敲擊著地面,一切都沉默了,軍人們明白這長老的心痛,芙蕾流下了眼淚,她可能想起了她的義父的事,悲痛是相通的。海德的心中也感到難受,這勇猛的青年是一位很重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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