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之米登蘭的雄獅王 第九十七章 精金與生命的承諾

作者 ︰ 心之刀刃

龐大的聯軍海陸並進壓向暗精盤踞的巢穴,鷹旗下的軍勢遮蔽了地平線。炮火和魔法犁耕著暗精黑色的城牆,鉛彈和弩箭瘋狂的傾瀉,長槍和戰戟密集撞擊出死亡的火花,騎士的戰馬與暗精靈的寒蜥纏在一起。血肉橫飛,硝煙彌漫,一座座暗精的殖民地被夷為平地,而成千上萬解除了鐐銬與刑具的奴隸擁擠在皇帝尤里安的面前,高呼起無法形容的贊美詩,這使年輕皇帝與元帥的臉頰上浮現起笑容。

八個月的時間飛速而過,帝國的鷹旗插上了七座暗精殖民地城市的堡塔,數以萬計的暗精或是橫尸城下,或是溺死海中,他們的軍旗和武器被投入神皇西格瑪祭壇前的熊熊聖火,他們褻瀆的標志被徹底抹去,用西格瑪聖印和尤里克聖印加以鎮壓,鷹旗的光輝卷過一切丑惡的遺跡,暗精伸與舊大陸的魔手似乎就要被徹底切斷了。

但最後的一座殖民地城市--也是暗精軍隊盤踞的最大要塞--特蘭伯格要塞卻是難以攻破的。它有著以十萬奴隸勞作與血祭修建起的三重黑石城牆,如同毒蜂巢穴般布滿了弩炮與魔法投石器,它有著四十座高聳如同針刺的堡塔,魔力的漩渦在鋒利如刃的塔尖與石像鬼雕塑間飛舞,它有著夾與兩山之間的天然良港,由巨大的黑色方舟與波濤間起伏的海蛇與妖獸守衛著。它的主人是美麗而殘虐的暗精享樂教派首席大巫女特爾莎迦,一位隱藏著自己色孽神選者身份的可怕魔法師。

但沒有什麼能阻擋年輕皇帝的意志,最後的總攻以不可阻擋的節奏展開。嗜血的變異寒獸在箭矢和鉛彈下嘶叫著倒下,高聳的黑色堡塔在攻城炮的轟鳴下崩潰,踏過無數帝[***]人與暗精武士的尸體,皇帝尤里安親自率領著瑞克近衛們從南壁殺進了特蘭伯格要塞。三道黑石的城牆被逐一突破,褻瀆的旗幟被拔下踐踏與塵土,馬略元帥與白狼之主以及精靈軍也從北海的港口上登上了要塞的北壁,帝國大軍的洪流從四面八方沖向那暗精最後的中心城堡,似乎終結與勝利的時刻就將到來了。

于是享樂教派的首席大巫女陷入了瘋狂,她做出了可怕的最後決定。借著召開最後軍事突圍會議的借口與魅惑神術的巧妙施展,她的祭祀軍官與巫女們,她的首席冠軍武技長兼男寵,連同她自己青春絕美的女兒們,都被她設下機關,一個接一個投入了黑暗中那與折磨的色孽神壇。二十年間她已經為那祭壇獻上了數以千計精挑細選,美麗而強壯的祭品,但從沒有得到過回應,現在,這是她所能夠做出的最後獻祭,也是最寶貴與最可怕的獻祭。

珍貴的祭品與巫女的虔誠使那高天間的混沌美神露出了笑容,她決定賜予虔誠的信徒與禮物。于是在赤-果的與頻死的哀叫之間,一個帶著角與鉗,帶著死亡的猙獰面孔與魅惑的絕美面孔,帶著粉紅色的肌膚與黑色的甲殼的巨怪----色孽大惡魔在人世間的投影---惡魔大守秘者出現在中心城堡,推開城壁沖向瑞克衛士的槍林,而成群的小魅魔與色孽的尋覓獸,連同一頭巨大的遠古多足海妖「克拉肯」則一同從要塞的北部內港中升起的混沌漩渦中殺出,撲向那驚愕的人類與精靈聯軍。

帝國的前鋒潰亂了,惡魔大守秘者的巨鉗與火焰是人類無法承受的存在,六十尺高猶如城堡的大惡魔如同行動的地獄般橫掃一切,數以百計的勇士在她的巨鉗與長鞭下化作血雨。但皇帝喚來了他的太陽龍,他登上這年輕巨龍的背脊,西格瑪聖印從他的身體中展開猶如神的羽翼,然後如同半神般殺向那混沌界的具象投影與色孽的僕從。皇家法師與獅鷲近衛騎士們跟隨他奮勇前進,那一刻是帝國真正的史詩。

這不可形容的戰斗持續了三個小時,最終年輕的皇帝取得了勝利,但那卻是無法承受的勝利。當馬略元帥與白狼之主羅格斯伯爵殺死阻擋他們的巨海妖與魅魔們趕到皇帝面前之時,他們看到尤里安手持首席大巫女的頭顱屹立與色孽惡魔那如山的殘骸之上,但三根巨鉗與無數利齒擊穿了他的身體,暗精的劇毒已經將他的半身變成黑色。這年輕的帝國皇帝對他的朋友馬略露出最後的笑容,然後就沉重的跌倒在戰場上,那一刻,帝國的太陽為之失色。

尤里安皇帝頑強的生命力支持他度過最後的二個小時。他面對選帝侯與貴族們神色不一的面孔,冷靜的口述了他最後的遺言,這遺言的原文如下,至今被銘刻與帝國的聖殿之牆,留給千萬人去思索與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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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們,現在我的生命很可能就要結束了,感謝神聖的西格瑪與諸神,作為最高的獎賞,他們把死亡賦予那些具有美德的人。我深知,我得到這個獎賞是因為我在困難面前沒有屈服,更沒有使我自己蒙受恥辱,我克服了一切艱難險阻;因為經驗告訴我,困難只會征服那些怯懦的人,而堅定勇敢的人一定會戰勝困難!

我對今天我的所作所為並不遺憾,也沒有嚴重錯誤的回憶讓我懊悔;不論是在我身處卑微與貧窮的時候還是當上君主的時候,我始終保持自己心靈的純潔,就如同神聖西格瑪賜予我力量的最初時刻一般。我在處理國事的時候常三思而後行,在進行反擊戰爭之前總是再三考慮。但是深思熟慮的計劃並不總是產生必然的成功,因為偶然的命運總是主宰所有計劃的結果。

我坦誠地告訴你們,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神啟說我將死于戰場之上。因此我感謝神靈,我並不是死于陰暗的陰謀、死于瘟疫與疾病,也不是無用的老死于床榻,我是在贏得巨大的榮譽與真神的眷顧之後,高尚地離開這個世界!至于那些不應該死卻要想盡各種方法去死的人,那些快要死亡卻采取一切方法極力避免死亡的人,同那些孱弱膽小的懦夫並沒有什麼區別。

啊!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聲音了,我並不畏懼死亡,但諸神交托與我的責任我再也無法將它做完。暗精的血手雖然已經被斬斷,但祖國的土地上還滿是創傷與異類的敵人,我並沒有能讓國民安居樂業,但我希望你們可以做到這一點!我希望你們記住,你們的寶劍是為斬殺帝國的敵人而鑄造,而不是為了凌辱和踐踏弱小而鑄造,我永不希望你們用它來自相殘殺,沾上帝國子民的血!大聖戰的步伐,永遠只為是為驅逐侵略的異類,惡魔,野獸而前進。我相信這會銘記在你們的心中,因為這是我對你們的最後懇求。

我的一生是簡樸的,沒有什麼個人的私產,唯一寶貴的是屬于祖國的十萬軍隊,因為她是我用雙手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這支大軍的權杖我委托馬略元帥掌握,他是我最信任的兄弟與朋友,我相信他將手舉這權杖為帝國取得勝利。因為沒有人比我能更了解馬略的才能與勇氣,只有他才能舉起大聖戰的軍旗。我的妻子與唯一的女兒,也委托馬略元帥做她們的監護人,在出征以前我已經許諾將我的女兒嫁給元帥的兒子,我的話完了,請你們退下,除了馬略以外。」

就這樣,年輕的皇帝冷靜的口述完他的遺言,然後用最後的力量握住他那年輕的兄弟馬略披甲的手,靜靜的離開了人世。馬略的淚水滾滾而下,他吻了皇帝的手,半跪在他偉大兄長的遺體前直到暮色西沉,然後他重新站起,舉起皇帝的鷹旗向選帝侯們發布命令,他的聲音如同野火照亮了陰暗的天空。

「我將為吾皇尤里安陛下的理想而戰,我將為驅逐帝國的敵人而戰!公主殿下如今是新的女皇,瑞克蘭的十萬將士與我永遠效忠與她。在帝國的丑惡敵人被消滅前,大聖戰不會終止,神皇西格瑪的烈火焚盡惡魔,尤里安陛下的靈魂將永遠指引我們!」

噪雜的聲音如同悶雷滾過大地,貴族們的不滿是顯而易見的。但白狼之主無聲的走到了馬略身旁,低下頭來表示了米登蘭的效忠,瑞克蘭的軍陣也發出如同怒雷般的呼號聲,這支鐵軍的威勢使一切不滿者感到畏懼。于是淨化的火焰之間,選帝侯與貴族們為皇帝舉行了葬禮。

雖然皇帝已經死去,但大聖戰並沒有結束,帝國也沒有分裂,因為馬略的冷峻與瑞克蘭的劍讓所有的陰謀者感到膽寒。這年輕的元帥忠誠的高舉鷹旗,為尤里安未竟的理想而戰斗著,二十年間六次大聖戰的軍勢震撼了整個舊世界,大軍南下提里爾再次毀滅了暗精靈的入侵,橫掃了無數綠皮獸人的軍隊,用大角鼠的頭顱獻祭西格瑪聖殿,清除了暗夜地精的陰謀,碾平了混沌矮人的前進堡壘,將混沌南下的大軍化為灰燼,直到越過利爪海的波濤,與高等精靈聯手遠征了娜伽羅斯!鷹旗之下所有的敵人無不喪膽,馬略元帥的威名震撼著整個帝國。

但這被尊稱為再造之父的元帥的功績並不止如此,他制定了神聖的帝[***]法典與民法典,以及貴族與皇庭的儀軌,他深知混亂的危害,因此要用紀律去制衡。帝國不能再是一盤散沙,帝國必須要有他鋼鐵的靈魂。

于是臨時召集和半讀力的團隊與營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番號穩定,編制整齊的軍團,旗隊,聯隊,大隊,中隊。各種混亂的配置消失了,騎兵,步兵,炮兵,法師,工兵都被整合在一個軍團之內,而十二個鋼鐵的常備軍團則成為皇庭之劍的核心。大聖戰召集之時,所有的選帝侯更是都必須在皇庭旗幟下前進,帝[***]法的威力震懾著每一個人。

分散的獵魔人組織也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雄踞燕京阿爾道夫北郊的帝國大審判庭,成為直屬與皇帝陛下與選帝侯議會的讀力強大機構,負責掃除混沌與吸血鬼的污染,緝拿暗精與鼠人的間諜。無數的聖物與資料,以及精選的修士戰士與刺客聚集在審判庭的黑色大殿中,他們將發誓用每一寸靈魂去掃滅帝國的敵人。

各個選帝侯公國的正規軍兵力被巧妙的限制了,在規定每個公國的最高常備兵力不得超過五個軍團以後,還制定了帝國統一的軍餉標準,以購買食品,布匹和鐵器的購買力為標桿。這種辦法讓貧窮的公國無法私自擴軍,也可以保證擁有精銳而不是一群衣不遮體的烏合之眾。同時,選帝侯公國的最低常備兵力也不可低于二個軍團,因為帝國的柱石不可以脆弱無用。

各大神殿,魔法學院與騎士團修會的權利得到尊重,皇庭絕不干預他們的領地自治事務。但條件是要定期派出人員為帝國服務,同時絕對禁止超過十人以上的私自內戰。凡不響應帝國兵役和對其他騎士團或神殿主動挑起私戰者將被毫不猶豫的處罰,超過三次者取締領地,判處終身流放,殺害了對手的人就處以死刑。在禁止私斗的同時,在燕京建立了宏大的賽馬場與競技場,制定了三年一次的帝國騎士大賽,五年一次的帝國魔法大賽,用正式的大賽來證明武藝與法術的高下,這也成為帝國選拔人才與貴族尋找配偶的盛會與祭典,成為美好的節曰。

「當元帥舉起軍旗時,他腳下是滿目瘡痍的國家,當元帥放下軍旗時,他腳下已是花海與幸福的祖國!」

那是詩人納爾塞斯在帝國女皇親政的典禮上獻給馬略元帥的詩,這詩句被馬略元帥退回了,但卻是當之無愧的。在二十年當中,帝國恢復了他的所有領土,清除了無數盤踞的毒蛇,帝國的寶劍讓所有的敵人為之膽寒!城市在廢墟上升起,荒原變成了肥沃的麥田,綠皮被遠遠的逐出邊境,暗精不再是沿海的惡夢,野獸人們無法猖獗,帝國的大道重新被商旅充填,農民可以放心的安眠。燕京阿爾道夫恢復了她的美,如若寶石輝煌的閃耀在帝國的中心,而那從神聖西格瑪以來傳承將近二千七百年的帝國,也重新屹立在西方舊世界的巔峰!

這一切的代價是,這二十年中,馬略元帥將他所有的精力和力量都獻給了帝國,獻給了年輕的女皇---他那兄弟與戰友的唯一女兒。他本是活潑與愛好廣泛的,但現在戰爭與政務就是他生命的唯一音符,他和士兵們吃同樣的飯,站在戰列的最前方作戰,記得皇庭軍隊中每一個中隊長以及所有功勛士兵的名字,對經濟和財政也同樣了如指掌。他受過十八次傷,失去了一只手和一只眼楮,經歷過九次刺殺,三次中毒,二次爆炸,一次又一次幾乎死去,但他卻依然如同鋼鐵般活著,不可思議的活著,舉起他鐵的手粉碎所有的敵人,不管他在明處或是暗處。

終于這一切都走到了尾聲,在帝國女皇親政的典禮上,四十四歲的馬略元帥幾乎已經是一個白發的老人了,他的臉比他的年齡要老二十歲,但他的步伐依然充滿力量。這身著灰色重鎧的元帥鄭重的舉起那帝國的大軍權杖,將它鄭重的放在二十五歲的美麗女皇---也是他兒子的妻子那潔白的手中,然後再舉起那布滿彈痕和破損的光榮皇家鷹旗,將它立在女皇的寶座邊,他沉重的聲音響徹整個殿堂。

「在二十年前,不朽的陛下在他的彌留之際將這祖國的權杖交給了我,將這祖國的鷹旗交給了我,我明白那一刻陛下對我的希望。神聖的西格瑪與諸神啊,如今我可以自豪的說,我沒有辜負陛下的願望,我沒有辜負諸神的重托,現在,我可以休息了。」

于是馬略元帥在寶座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安心的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楮。女皇沒有打擾她的公公,因為她知道他平素是只睡三個小時的,于是她微笑著繼續典禮的儀式,同時命令所有人盡可能的不要發出聲音,于是無聲的典禮繼續進行了兩個小時,直到有人發現不對勁為止。不死的元帥就這樣無聲的坐在椅子上永遠的睡去,即使是女皇的頂級莎爾雅魔法與她如同珍珠般的眼淚也不能挽回這一切了。

--------------------------------這一章比較長,等于平時的兩章,但這是必須的,因為分開會破壞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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