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跨越某人要下床時,雲皎故意一腳踩在橫在床外邊的雙腳上︰睡,踩死你。
「誰景爺翻身起來舉掌作反擊是一氣呵成,一秒鐘前緊閉的雙眼現在賊亮,警惕地注視四周的動靜。
雲皎踩這一腳有些失算,被翻身動作掀翻在床的另一邊,「 」的一聲重重坐在床上,生痛,惱怒地看要找人決斗的景少謙。哇,熊貓眼,昨夜夠賣力的。
「夫人,你沒事吧,我叫人找大夫來發現剛才的疼痛不是有人襲擊,而是夫人一不小心造成的,景少謙就有些後悔自己反應太快了,摔壞了夫人恐怕會後悔莫及。
「沒事,我死不了。不用找大夫雲皎忍住上的疼痛,移身下床。
景少謙真的是不放心,湊近那張冷冷的小臉,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再往下看窿起的月復部,唉,不是大夫,更加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羅嗦得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夫人,你真的不感到難受?要不,還是找個大夫來看看?」
關心過頭了,就引起人的厭煩︰「大夫來了,你給他看
景少謙有些懷疑,他可不想拿孩子的安全與夫人斗氣,拿出周玉卿給的保胎丸強行塞一顆入雲皎的口中,吩咐進來侍候的人︰「剛才夫人摔了一下,有什麼不對勁的,馬上叫大夫來
周媽連忙答應。
雲皎掛念自己的嫁妝,吃過早餐就直奔後院的正房去,卻發現鐵將軍把守,叫人傳何管家來。
何管家帶領幾個家丁跑來,一行人向雲皎行禮請安。
雲皎的目光不經意地掃向何管家的臉,怔住了,再看向何管家身後的幾個家丁,不覺柳眉輕揚嘴角上翹,淡淡的嘲笑浮出俏臉上。何管家與隨身的家丁個個都是熊貓眼,不至于昨夜景府上下的男人都約好了進行床頭大戰、半夜三更了還在努力不能睡眠吧。難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主必有其僕。
景少謙趕來,與雲皎一起進入東廂房看嫁妝。
二十個大紅箱子,整整齊齊地擺成兩行。這就是自己的嫁妝了,要是自己不想起來,雲皎不知道它們是否會放到發霉在這廂房里。雲皎寬慰地用手撫mo這些大紅箱子,猜想箱子里擺放的是什麼物品。只要不是放些破爛東西,這二十箱子的嫁妝應該多少值些銀子。
雲皎用手觸模這些箱子,仔細地觀看,心中疑惑漸生︰這嶄新的木箱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擺放近一年的,倒像是剛剛做出來的,細聞之下竟然還有股油漆味,看一下觸模過箱子的手,居然粘有點點的紅漆。
呃,擺放近一年的箱子,油漆未干?!
屋內的人屏氣凝神,看雲皎的一舉一動。
景少謙提醒︰「夫人,不打開看看里面有什麼?」
靠,搞嫁妝展覽?近十個人,睜大眼楮看,在這里打開,雲皎才不會少根筋。雲皎沖何管家吩咐︰「叫人來幫我搬回玉馨院
管家叫來一大群年輕力壯的家丁,叫他們搬這些箱子到玉馨院去。
一個在廚房做采購的家丁,他昨天請假剛剛回府,站在這些大紅的箱子旁邊,好奇地問同伴︰「是什麼時候把夫人的嫁妝放在這里的?」
身邊的同伴沒來得及說話,管家向外看看,老爺和夫人都走出了廂房外,一手揪住這管采購的家丁的衣襟,壓低聲音狠狠地說︰「別亂說話,小心我割掉你的舌頭
「是,是這多嘴的家丁臉色熬白,不敢再出聲。
多出力少說話,向來是平安無事的要訣。在場的家丁個個都是一言不發,賣力氣地扛這些沉甸甸的大紅箱子到玉馨院,放在雲皎房間旁邊的屋子里。
扛箱子的家丁都離開了。
雲皎看這二十個大紅的箱子,再看看賴在這里不走的景少謙︰「這些真的是我的嫁妝?」
景少謙一直在旁邊觀察雲皎的臉色和她的肚子,看來今天早上在床上摔的那一跤真的沒事了。景少謙听到雲皎這樣問,奇怪地反問︰「不是你的嫁妝會是誰的嫁妝?」
雲皎叫周媽打開第一個箱子看,黃澄澄的閃光叫在場的人觸電僵化︰箱子里是兩塊金磚。用金磚作嫁妝,這娘家人出手真是不凡。
第二個箱子里裝的是一對白玉花瓶,只從那考究的做工和晶瑩剔透的質感,就知道這不是一對普通的花瓶。
第三箱子裝的是滿滿一箱子的白銀和銅錢。
第四個箱子裝有兩個小匣子,匣子里是滿滿的金簪、金鎖、玉佩和珠花等首飾。
二十個箱子全部打開,里面裝的都是金銀財寶和綾羅綢緞,給雲皎的感覺是爆發戶在賣弄錢財,充滿了臭銅味。讓雲皎對這些嫁妝更加充滿了疑惑。
雲皎叫周媽拿來帳本逐箱子登記,粗略統計,這二十箱子嫁妝的價值不少于十萬銀白銀。
豐厚的嫁妝!在場的人被這一統計出來的數字驚呆了。景少謙也傻了眼︰這樣多?!
蓮兒羨慕地看雲皎︰「夫人,你娘家真富有確實,不富有怎麼會給一個出嫁的女兒價值十幾萬兩白銀的嫁妝。要知道,蓮兒在周家村的家,一年的開銷不過是二十幾兩白銀。十幾萬兩,真是個天文數字。
十幾萬兩白銀,對于雲皎來說也同樣是個天文數字。雲皎圍繞這些箱子轉圈,嶄新的箱子,淡淡的油漆味,雲皎的心中豁然開朗,烏龍嫁妝!那一群熊貓眼昨夜可能不是在床上大戰,應該是為這些箱子奮戰。
雲皎觀看這二十箱子的金銀財寶和綾羅綢緞,聯想到栽贓嫁禍的可能性,以及避禍消災的妙招。猾詰的笑浮上雲皎的臉。
「老爺,這些都是我父母送給我的嫁妝?」雲皎傻傻地問景少謙,似乎被這巨大的財產震住了。
「當然是你父母送給夫人的了。夫人不相信?」景少謙注視雲皎的小臉,留意她的神情變化。
「相信,當然相信。我父母真好,送給女兒這樣貴重物品嫁妝雲皎笑眯眯地回答…有人一定要說這是自己的私有財產,不相信的是傻瓜。雲皎暗自盤算,在孩子沒有出生之前,景爺是不會讓自己有牢獄之災的,等到孩子出生後,雲皎有信心把這些可疑的嫁妝消化得無影無蹤,到時就是贓物也尸骨無存了。
有人就長長松一口氣,自以為詭計得逞。
雲皎像是想到了什麼,迷惑不解地問景少謙︰「老爺,你不是說我娘家生活困苦麼,怎麼還有那麼多的財物作嫁妝?」
「沒有。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娘家生活困苦的景某人一口否定,眼楮瞟向旁邊。
「我說的時候你沒有否定,不就等于是你說的了?」
「是嗎,我忘記了。也許是當時我沒有听清你在說什麼景少謙有些招架不住了,這嘴上的功夫自認是斗不過她的,連忙顧左右而言︰「夫人,是不是應該關上箱子出去鎖門了?老是敞開箱子敞開門,最容易招賊的
對,是要注意對這剛剛到手的嫁妝做好保衛工作。
景少謙賣力地鎖上所有的箱子,再出去鎖上門口,把一大串的鑰匙交給雲皎︰「夫人,保管好了,這可是你的嫁妝哦
「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好的雲皎接過一大串的鑰匙,握緊在手心——
收受了價值十幾萬兩白銀的雲皎,心中竊喜,同時也疑惑頓生︰「臨時炮制一些嫁妝出來充數,這渾蛋安的是什麼心。是原來的嫁妝有問題,還是現在的嫁妝有陰謀?」
雲皎打算找到原來的嫁妝看個究竟。糟糕的是,雲皎現在不要說不知道原來的嫁妝在哪,就是連原來的新房都不知道在哪里。得找個人來問問。
找誰呢?
玉馨院里只有周媽、蓮兒和晴兒三個人在侍候,景少謙說人太多了嫌吵鬧,只在固定的時間另外叫一些丫頭來打掃庭院。周媽她們三個剛剛跟隨自己從周家村來,對這景府上的事肯定知道不了多少,雲皎決定在打掃庭院的丫頭身上打主意。
雲皎午睡起來不久,打掃玉馨院的丫頭們就來了。雲皎坐在小廳里向外觀察,終于鎖定目標在一個年紀比較大樣子粗笨的丫頭身上,把她叫到小廳中,吩咐她擦拭桌子,將身邊侍候的人借機打發走了。
雲皎若無其事地望忙于擦拭桌子的丫頭,漫不經心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這粗笨的丫頭慌忙行禮回答︰「夫人,奴婢叫三丫
三丫,可見這丫頭的父母是省心的人,連給孩子取名字的心思都省掉了,估計是排行第三就叫三丫。雲皎笑問︰「在家中你排行第三?」
「夫人你怎麼知道?」這三丫奇怪地問,她可是第一回接觸夫人,夫人居然就知道自己的排行了。
雲皎淡淡地笑,溫和地說︰「我當然知道了。三丫在這府上住多久了?「「夫人,三丫是在這里長大的
家生的丫頭,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別的丫頭多,雲皎為自己找對了目標暗暗高興。
「三丫,一年前老爺成親的事,你還能想起來嗎?」雲皎的臉上還是溫和的微笑,聲音保持柔和,不想驚嚇了這丫頭。
三丫還是被驚嚇到了,臉上露出畏懼,急忙回答︰「不知道連想都不用想,回答快得出乎雲皎的意料。
雲皎盡量克制自己,保持淡淡的微笑︰「府上辦喜事一定非常熱鬧,你記起當時新房在哪個院子嗎?「「不知道
雲皎疑惑不解地︰「辦喜事時,你不出看熱鬧?」
「不知道
操,這丫頭是傻子?!
雲皎留心看三丫,這才發現三丫樣子十分地害怕,眼楮不時向外面瞟,雲皎用目光的余波看外面,有一個模樣利索的丫頭瞪眼看三丫作警告狀。敢當我的面威脅?雲皎剛要認真看這個大膽的丫頭,她已經低頭掃地,好像剛才只是雲皎自己的錯覺。看來,到玉馨院打掃庭院的丫頭還經過專業的培訓。
雲皎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保持微笑對三丫說︰「可以了,你出去
三丫逃跑一樣離開小廳,好像遲一秒鐘就會沒命。
雲皎眼大,自己是猛虎要一口吞掉她,還是自己身上有瘟疫會傳染給她?過去自己從來沒有留意這些打掃庭院的丫頭,直到現在才知道她們身上有蹊蹺。
雲皎真得要好好想想,這景府上有多少不為自己掌握的事情。身為一個當家作主的人,竟然有人隱瞞自己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事,雲皎的心中有種挫敗感,埋藏已久的斗志霎時被激發。
「使絆子、挖坑,我也會的。我倒要看看,是古代的坑深,還是現代的坑厲害雲皎笑了,過去在生意場上你虞我詐的那一套,有用武之地了。原來還以為沒有兄弟妯娌不存在財產之爭,就不會有明爭暗斗,現在看來大錯特錯。
景少謙嚴禁外人進入玉馨院,不準外來人滯留玉馨院,說是一直緊閉的西廂房里收藏有景府的金銀財寶。雲皎要外出走走,因為有人在這里打掃,就留下周媽看管,不放心西廂房里收藏的金銀財寶,當然也不放心自己那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嫁妝。
剛剛走出了玉馨院,雲皎就听到東北面傳來陣陣的琴聲。
追尋這琴聲,雲皎來到景子政所住的怡湘院,在湘妃竹林中的涼亭里,看到了正在撫琴的景子政。一個十歲大的孩子,手下的琴聲悠揚宛轉,帶有淡淡的憂傷,像是歷盡人間滄桑的人在發出感慨。
「好,彈得真好一曲終了,雲皎禁不住鼓掌喝彩。
突如其來的喝彩聲叫景子政嚇一大跳,向涼亭外看去,遇到雲皎會心的微笑時,悲愴的小臉上現出歡樂,快步走出來,拉雲皎走入涼亭︰「母親,你來了也不告訴我
雲皎愉悅地撫mo石桌上的琴,自豪地說︰「子政真了不起,小小的年紀就能彈一手好琴
景子政靦腆地笑了︰「母親,我平日里除了念書,就是撫琴
雲皎的笑容漸漸消失,一個十歲的孩子,生活中只有念書和撫琴,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這個年齡孩子應該有的玩游戲、與伙伴嬉戲等他統統都沒有,過早地失去童真是一件可悲的事。一個自幼失去母愛的孩子,跟隨一個粗魯的父親生活,恐怕沒有一個人為他想過一個十歲的孩子需要什麼吧。
想到這里,雲皎看向景子政的目光中就不知不覺地流露出憐憫的溫柔。
「母親會不會撫琴?」
「母親不會撫琴,母親愛听琴。母親最愛听子政撫琴了。以後母親要經常來听子政撫琴,行嗎?」
景子政不敢相信地看雲皎,確信自己沒有听錯,興奮地說︰「現在我再彈一曲給母親听
雲皎點頭微笑,示意開始。
景子政端坐琴邊,修長的手指撥動琴弦,歡樂的韻律蕩漾在湘妃竹林間。
琴聲停歇,雲皎含笑稱贊︰「真好。走,帶母親去看看你的房子
走到房間外,從里面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和兩個丫頭,這兩個丫頭是前段時間雲皎特意調來服侍景子政的,這個中年婦女雲皎見面生,就問景子政她是誰。
「母親,她是我的女乃娘,姓霍
雲皎打量這個干練的中年婦女,心中一動,遣散了跟隨的丫頭,只叫霍女乃娘跟隨自己和景子政入房子里面。雲皎一邊看房屋,一邊向霍女乃娘詢問景子政的生活狀況,霍女乃娘都能一一回答。
「霍嫂子管理這怡湘院夠繁忙的,府上其他的事,應該是不用幫忙了,是不是?」雲皎打量這簡樸、潔淨的房間,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一般情況下是不用理會其他事情了,要是遇上府上辦大事時,還是要去幫忙的霍女乃娘謹慎地站立,小心回答。
「遇到府上辦喜事這種大事,霍嫂子還是要去幫忙的,對嗎?」雲皎的話鋒一轉,進入自己目前想要了解的事情。
霍女乃娘意識到什麼,臉色開始蒼白,勉強回答︰「是的,夫人
「一年前老爺和我完婚的這件事,霍嫂子應該還有記憶,當時新房在哪個院子?」雲皎面向霍女乃娘,認真地問。
「請夫人恕罪,奴婢不知道霍女乃娘跪下,一臉的驚慌。
「胡說八道。府上辦這種大事,你又不是大門不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新房在哪個院子。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雲皎生氣了,她可不是傻子,任由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請夫人饒恕,奴婢真是不知道霍女乃娘叩頭求饒。
「接新娘、拜堂、入洞房這些事更加不知道了?」
「夫人饒恕,奴婢真的一概不知霍女乃娘不斷地叩頭。
雲皎真的是怒火中燒了,作為一個當家主母,向家中下人問一個簡單的問題都問不出來,就有了殺雞敬猴的念頭,沉下臉喝道︰「別當我是傻子,你不可能不知道了。看來不動家法你是不會說的,是不是?我就要看看是家法厲害還是你的嘴硬
霍女乃娘叩頭有聲,額頭鮮血直流︰「請夫人殺了奴婢,奴婢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寧死不說!
雲皎暗自嘀咕︰「新房在哪里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問題,為什麼三丫、霍女乃娘都驚恐萬狀地不肯說,難道那個新房子里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加要弄明白了,這可是與自己有關的。雲皎暗自思忖。
「母親,求你別為難女乃娘了。她要是說出來,被何管家知道就沒命了。在母親回來的前一天,何管家就警告過所有的下人,有人敢談論父親與母親完婚這件事,亂棍打死。母親回來後,就有兩個丫頭因為不慎說漏了嘴,被何管家打死了景子政顯然與霍女乃娘感情不錯,跪下為女乃娘求情。
殘忍的封口政策!雲皎瞪大眼楮,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雲皎看跪下的霍女乃娘,她的頭上鮮血緩緩流下,叫雲皎想起逃命一樣離開自己的三丫。
呃,何管家為什麼要對自己與景少謙完婚的事實行封口政策?有問題,大大的有問題。完婚是大喜事,有什麼值得隱瞞的,不符合常理。
雲皎確信自己在霍女乃娘口中不會探到什麼,無奈地揮手︰「你們都起來。子政,帶你的女乃娘去上藥——
雲皎轉身要離開。
「母親,我知道新房在哪里,我帶母親去景子政站立,自告奮勇地說。
雲皎意外地看這個一向膽小怕事的孩子,懷疑地問︰「子政,你不怕何管家?」
「我才不怕管家景子政先是不以為然,接下來就低頭看地︰「我就是害怕父親,害怕表弟表妹
父親的鐵拳令景子政恐怖,表弟表妹的撕打同樣也叫他驚慌失措,除此以外就沒有人敢打罵過他了,當然也沒有人關心他。
雲皎想想也對,何管家再大也是個奴才,景子政再小是個主子,景少謙寧可他自己對兒子拳打腳踢,要是得知有人修理兒子,以他的狂暴還不把這人給吃了。當然了,仇氏三兄妹例外,因為在景少謙來看,仇氏三兄妹打兒子純粹是孩子間的打鬧,不值得他去管。
景子政帶領雲皎到一個院子門前停下,拱形的院子門上有「群芳院」三個大字。雲皎要推開門進入,發現院子門緊鎖。雲皎吩咐晴兒去叫何管家拿鑰匙來。
何管家氣喘吁吁跑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夫人,這群芳院是不能進去的,老爺已經叫人封了
雲皎覺得自己這個當家主母被藐視了,不咸不淡地說︰「現在夫人我要進去,你把這院門開了
「可是,老爺說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真是不給顏色不知道厲害的賤骨頭,雲皎柳眉倒立瞪眼看何管家,厲聲喝令︰「你有沒有听到,馬上給我開了這院門
這聲音,何管家听得有點害怕,偷偷看雲皎的臉色,黑沉沉的隨時隨地都會發飆。沒辦法,何管家轉身看向一個家丁︰「去,把群芳院的鑰匙找來說完,沖這個家丁瞪眼,又眨眨眼。
那個家丁會意,答應著離開了。
雲皎只看到何管家背向自己吩咐人,沒有看到何管家臉上的暗示,沒有多想站在原地等候,等待了很久都不見有人拿鑰匙來,才拉長了臉。
何管家注意到有人面目不善,又叫一個家丁去找鑰匙,結果也是一去不回。
雲皎有些懷疑了,她觀察何管家的臉色,他倒是一點都不急,好像等到明天也無所謂。雲皎可不想一直在這里等下去,吩咐何管家︰「管家,你親自出馬找鑰匙來,幾分鐘後再找不到鑰匙,找人來把這院門撞開了
撞門進去!何管家領教了夫人進院子的決心,訕訕地答應快速離開,過一會兒就帶來了一大串鑰匙。
雲皎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何管家微笑︰「早知道要何管家親自出馬才找到鑰匙,我就不用在這里白等了
這輕柔的聲音,何管家听得心中別扭,苦笑著親自打開院門︰「是奴才放得太偏了,他們找不到
進入群芳院,里面寒氣逼人,院子里雜草叢生,通道上長滿了苔蘚。
雲皎不想繞彎,直接命令何管家︰「打開當時新房的門,我要進去看看
「是,夫人何管家這時的爽快倒出乎雲皎的意料,帶領雲皎走到東廂房外,掏出鑰匙打開了廂房的門。
雲皎剛要舉步進入東廂房,一團黑影從房門間竄出來,差點兒撞到雲皎的繡花鞋上,雲皎吃驚後退,旁邊的晴兒和蓮兒就害怕得尖叫起來。雲皎定神看時,不過是一只灰頭大老鼠,鑽入草叢間不見了。
何管家窺視雲皎,她臉上雲淡風輕的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臉上不動聲色,引雲皎進入東廂房。
雲皎舉止四望,昔日的新房現在布滿灰塵,到處都掛有蜘蛛網,滿目淒愴,哪里有一點喜慶的氣氛。
何管家打開這屋里唯一的木櫃子,里面只有幾件女子御寒的衣服和一床的大紅床單。
雲皎環視這昔日的新房,只有一床、一桌、一櫃和幾把椅子以及吊掛的帳子,太簡陋了,以景少謙花錢如流水的個性,不可能給自己布置這種新房,一定是有人搬走了新房里的東西。
「管家,這新房里的東西搬到哪里去了?」
管家正在猜測雲皎來到這里的目的,听到問話一時反應不過來︰「搬哪里去了?沒有,沒有人搬走這里的東西呀。老爺帶夫人離開這里時,叫人馬上封了這群芳院,從此再出沒有人進來過
「你是說,新房本來就是這種樣子?」
「應該是的,夫人。奴才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種樣子
雲皎現在可沒有那麼好哄騙了,她地上、牆壁都詳細觀察,要找到蛛絲馬跡。就在雲皎快要失望的時候,在房間門後的牆壁上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斑痕,用手巾拭去灰塵,斑痕更加清晰,烏黑色的斑痕先呈噴射狀然後又向下延伸,是液體干枯前留下的痕跡。
「這是什麼?」雲皎問管家。
何管家上前細看,想了想後推說不知道,就退後假裝是啞巴。
雲皎仔細觀看,又比一比高度,回想起自己蘇醒來時額頭的傷痛,意識到這是血跡,是這身子的原主額頭撞到上面留下的。
「管家,當日是我受傷了老爺才趕來,還是老爺趕來後我才受傷?」
呃,這事你老應當比誰都清楚才是。何管家偷偷看雲皎,思索夫人問這話的用意何在,後來又想起老爺說夫人忘記過去的事情了,更加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好。
「夫人,時日麼,當日的情況是……是老爺來到了,與夫人兩個在這里,後來老爺又出來了,就有人發現夫人你受傷了
雲皎現在可以肯定,這身子的原主就是在這里撞死的,撞牆的原因有兩個可能︰一是掀開蓋頭後發現新郎官又老又丑,寧死不從;二是這原子的原主與景少謙發生爭執,被景少謙失手推動後撞到牆壁上,以景少謙的蠻力是有這種可能的。
雲皎退出昔日的新房,叫管家把這群芳院中的所有房間都一一打開看個遍,只看到布滿灰塵和蜘蛛網的舊家具,沒有雲皎份想要找的嫁妝。這身子原主的嫁妝究竟到哪里去了?
一行人跟隨雲皎走入一個又一個房間,退回群芳院的院門時,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身上各處掛有一絲又一絲的蜘蛛網。
看何管家重新鎖上院門,雲皎吩咐︰「晴兒,接過鑰匙
何管家瞪眼看雲皎,遇上一雙冷漠傲然的眼楮,慌忙低頭︰「夫人還要看這群芳院?」
「你管得太寬了本夫人沒有義務向你解釋。
何管家乖乖地交出鑰匙,灰溜溜地帶人離開。
雲皎把一大串鑰匙搖得叮當響。
「母親想在群芳院找什麼?」一直跟隨在後面不作聲的景子政開口詢問。
哎,怎麼把他給忘了。雲皎叫晴兒與蓮兒後退十幾步遠,鬼鬼祟祟地湊到景子政的耳邊,低聲問︰「子政,你告訴母親,原來在群芳院的嫁妝搬到哪里去了?」
期待地盯住那薄薄的嘴唇,側耳傾听。
「母親,什麼是嫁妝?」小男孩子眨眼看雲皎,一頭霧水。
暈倒!——
陰暗的下人房間里。
雲皎站起身,關切地注視躺在床上的周媽,輕聲說︰「你好好休息,等到養好身體再上玉馨院。我會叫大夫一直來給你診治的。這二十兩銀子,安岩哥你買些補品回來給周媽補身體雲皎說完,將手中的一小包銀子遞給站立在身邊的李安岩。
李安岩一家三口感激不盡。
「琳兒,你以後不要再來了,你心中記掛我,我知道。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作夫人的到下人房中探病的周媽在感激之余,也在為雲皎擔心,害怕雲皎對自己的關心會招來其他下人非議。
雲皎淡淡地說︰「周媽,我心中有數。我走了,你要保重身體
披一身紅斗蓬的夫人在下人房前走過,讓很多正在忙于洗衣服、洗頭發的下人措手不及,驚慌失措地紛紛向雲皎行禮。雲皎稍稍點頭示意。
忽然,雲皎發現側邊二等丫頭房間的區域里情況異常,六七個年輕俏麗的丫頭從兩邊圍住一間房子,伸長脖子在偷听房間里的動靜,有兩個丫頭咬住手指尖偷笑,有三個丫頭捂住半邊臉羞愧難當,每個丫頭都漲紅了臉,听得著迷。
這六七個丫頭,像一只只發qing的小貓。
咳,房間里到底在上演什麼戲?
雲皎走近這些丫頭,調息寧神後平靜地問︰「你們這是在干什麼?」
「噓,小聲點,里面有人正在進行精彩的摔跤表演最靠近房門的一個丫頭用修長的食指放到唇間,提醒雲皎小聲,千萬別打擾了房間里面的兩位。
有一個丫頭不耐煩有人來打攪她們听戲,抬頭要喝止來人,當看清來的人是披一身紅斗蓬的雲皎和兩個隨身丫頭,臉色頓時發白,發抖地向雲皎行禮︰「奴婢給夫人請安
其他的丫頭聞聲嚇一大跳,一齊跑過來向雲皎行禮︰「奴婢給夫人請安
外面的人看到雲皎嚇得不輕,房間里面的兩個嚇得更慘。
景少謙壓在嬌紅身上,兩個人巫山yunyu地正有趣,房間外傳來了給夫人請安的聲音,嚇得景少謙從嬌紅身上滾下來,慌慌張張地找衣服穿。糟糕的是,剛才兩個人太急色了,急急忙忙月兌下衣服扔作一堆,景少謙急切間分不清哪件是自己的衣服,哪件是嬌紅的衣服。
雲皎在靠近房間的丫頭叫別出聲時,听清了房間里正在傳出男女尋歡作樂的。靠,才是黃昏時分就迫不及待地男歡女愛,引誘得一群小姑娘春qing脖發,真是傷風敗俗。
雲皎漲紅的臉轉眼變黑,她听到那個尋歡作樂的男子的聲音相當的熟悉,並且很快確定是景少謙這渾蛋的聲音。咋的,等不到天黑到書房去辦事務,太陽還在西山就中燒了。雲皎的心里是火冒三丈外加傷痛難忍,特別是身邊還有一群與雲皎年紀相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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