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女翻身︰染指禍水妖男 第491章 【葉】能到哪去?

作者 ︰ 碎碎冰

被人搶回來成親對一個具有現代思想的女性來說的是何等的恥辱,雲皎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原諒景少謙,剛才她只是以為景少謙不會下跪才這樣說的,她狡黠地看景少謙︰「不算。剛才明明說好的是跪下求饒,你是先求饒了才下跪。不能算數

「你,你!」景少謙真想馬上掐死仰面看帳子頂的人。

反正已經跪下一次,折了威風,再跪多一次也無妨,要不忍辱下跪的事就白做了。景少謙無比氣憋地又在床邊向雲皎下跪︰「夫人,我知道過去對不起你,求夫人原諒我。行嗎?」

「不行!」

景少謙保持下跪的動作僵化當地,兩分鐘後就明白自己被這小女人耍了,她根本就不想放過自己,氣得景少謙七竅生煙,跳起來竄到床上去一把抓住雲皎的長發︰「你,你,你竟敢耍我

雲皎痛得呲牙咧嘴,淚花打轉,憤怒地叫嚷︰「渾蛋!惡霸!你耍了我快一年,我只不過是耍你幾分鐘。放手,快放手

看到小臉痛苦地皺成一團,景少謙悟到自己這位夫人經不起自己的鐵拳,連忙松開手,已經從雲皎的頭上揪下一縷長發夾在手指間,心慌地要藏匿起來,卻被雲皎看到了。

「渾蛋,你欺負我奇書網﹕

雲皎躲在被窩中,嗚咽不止。

景少謙眼看自己手中的這縷長發傻眼,有了這罪證,剛才做的一切更是白搭了。不,可能她更加恨自己了。可是,是她戲弄自己在先的,她怎麼就能委屈萬分地哭泣,而自己就像是罪犯。

有腳步聲來到房間外,可能是听到哭泣聲,猶豫著又走開了。

景少謙向外大聲問︰「什麼事?」

「回老爺,夫人的母親老夫人來了,現在客廳等候

「來得正好,我要跟母親回去雲皎掀開被子起床,用衣袖拭淚,恨恨地向呆坐在床邊的景少謙說。

「你景少謙眼大,頭也跟著大——

雲皎的母親端坐在大廳里,手捧香茶等候,想來上次回去後將這里的情況一說,家里人都不相信,家里人都說雲皎在景爺府上一定被景爺虐待,過著地獄般的生活,老夫人這一行肯定是被人蒙了,說得老夫人自己都起疑心,心里想這次來一定要留神看,女兒在這里到底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雲皎與景少謙雙雙出現在門口,兩個人臉色平靜,叫老夫人看不出什麼端倪。

「女兒給母親請安雲皎在周媽的攙扶下,來到老夫人的面前向老夫人行禮問安。

敏感的老夫人一眼看出,雲皎眼楮紅紅的分明剛剛哭過,就馬上想到家人的話,心中哀嘆︰「女兒在這里過得真委屈,整天抹眼淚過日子這樣想著,老夫人的心里就落下了陰影,臉上現出淡淡的憂傷。

唉,女兒是母親的心頭肉,女兒被人虐待,做母親的哪能不傷心。

景少謙不敢確定老夫人會不會認他這個女婿,為避免出現難堪的情景,他不去向老夫人請安,只是遠遠地向老夫人含糊不清地說︰「啊,你來了

老夫人點頭作回應。

雲皎與景少謙雙雙坐在正中的主位上。

景少謙巍然而坐,坦然地喝茶,他沉默時,身上總是散發出一股煞氣。

雲皎接過丫頭遞上的參茶,用銀勺子慢慢攪動,再用銀勺子送入口中,她一看到老夫人就想到要跟隨老夫人回去的事,費心地尋找一個合適的說法。雲皎想了幾秒鐘,微笑注視老夫人說︰「母親,我離開家快一年了,從來沒有回去看過,真掂記家中人,現在正好你來了,我跟你一起回去看望家里人

景少謙听得心中一顫,這小冤家真的要離開,迫不及待地提出來,是一點都不依戀這里。她要走,自己可不會放人。景少謙不等老夫人開口就說︰「夫人,你身體不適,今天早上回春堂的大夫還說要你少走動,你現在是不能走遠路的。就是要回去,也要等身體好之後拖延一時是一時,反正本人是不會放你走的,景少謙在心里想。

「月兒,你身體不好?為什麼?」老夫人馬上關切地看雲皎,目光在雲皎的月復部上停留了很久。

雲皎和景少謙兩個人同時不自在,兩個人都想起了昨夜的事。

「昨夜我們去姑女乃女乃家吃飯,不小心就觸動了胎氣雲皎說得輕描細淡,昨夜的事是不好廣而告之的。

老夫人慈愛地看女兒,責怪女兒粗心大意,叮囑女兒以後要小心,懷孕的人是特意要注意的。雲皎再提起回家的事,老夫人就不滿意了,嗔怪女兒不懂事,身懷六甲還到處亂跑,不愛惜身體。

老夫人的一番話,深得景少謙的贊同,感激地看老夫人,剛才他還擔心老夫人同意雲皎跟隨回去,這樣他就只得用強迫手段叫雲皎留下,那種情景不是景少謙所希望看到的。

「母親,你在這兒玩多幾天,讓我好好陪伴你雲皎看回去不成,就挽留母親住下來,要和母親預先商談離開景府的事,有娘家人的支持,自己離開景府就容易多了。

「多住幾天也好景少謙也出聲留客,雖說這挽留並不是十分熱情。

老夫人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弄清楚女兒的生活情況,見到有人挽留住宿正中下懷,就答應在這里住一宿。

雲皎馬上吩咐管家娘子帶人去安排客房,給老夫人一行今晚留宿。

就在這時候,景子政剛從姑女乃女乃家回來,走進大廳看到雲皎心中十分高興。剛才在回來的半路上,景子政以為自己再不能看到雲皎。給父親和母親請安後,景子政興奮地站在雲皎身邊,和她說這個說那個的。

老夫人看到一個秀氣的小少年站在女兒身邊,與女兒顯得十分親熱,試探性地問︰「月兒,這是誰呀?」

「母親,這是府上的大少爺。子政,過去拜見老夫人

知道是母親的母親來了,景子政乖巧地走到老夫人面前,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細看這個文靜內向的小少年,暗暗稱奇,景爺以凶惡聞名,他的兒子卻是一個秀氣文靜的孩子。

丫頭領老夫人一行先去看客房,暫時休憩一會,景子政也要把二姑女乃女乃給的禮物帶回他的怡湘院,雲皎和景少謙兩個人回到玉馨院。

進入玉馨院,月兌離了眾人的視線,強忍了很久的雲皎馬上遠離景少謙,要劃清界限。景振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太遠了,靠近雲皎時,招來的她的一陣惡語相向,服侍的周媽等人一看情況不對,都溜入房間躲避。

景少謙盡力克制,對怒氣沖沖的雲皎好言相勸︰「周小姐今天還說要夫人靜養,夫人總是動不動就生氣,對身體不好的。我真想不通明白你哪里來那麼多的氣

「要我心平氣和,除非你在我眼前消失雲皎生氣地說,這是她這時的心里話,從昨夜確切地知道自己是景少謙搶回來之後,雲皎一看到景少謙就惡從心中生,不論景少謙是笑是氣是沉默還是說話,雲皎都看著不順眼,誰叫他是搶自己回來的仇人呢。

景少謙心中郁悶,沉默不語,不緊不慢地跟隨在雲皎身邊,像是雲皎的影子。

雲皎氣得停下腳步,景少謙也跟著停下腳步,這陰魂不散的樣子,雲皎更加厭惡。雲皎忽然想到一件事,向景少謙招手︰「你過來

景少謙疑惑地靠近,提防這位冤家下黑手。

果然不出所料,雲皎來個突然襲擊,伸手到景少謙的口袋中,掏出袖箭小筒,沒來得及放入自己的香囊中,就被告景少謙劈手奪回去,重新又放回他自己的口袋中。鑒于夫人目前這種狀況,景少謙覺得這個小鐵筒放在自己這里比較安全,半夜睡覺都要提防枕邊人的謀殺,是很累人的。

「我幫你保管景少謙拍拍自己的口袋。

「我的東西,快還給我,我是用來防身的雲皎激怒,撲向景少謙——

這場戰爭沒來得及進入房間,在院子里就爆發了,好在景府的下人是不敢輕易進入玉馨院的,在這里服侍的三位躲入房間中不敢觀看,因此除了戰斗的雙方,沒有觀戰者。

雲皎不甘心自己的寶貝就此易主,怒氣沖沖地誓死要奪回袖箭小筒,她也明白景少謙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用手扳用口咬都搬不動景少謙捂住口袋的大手後,繼而遷怒景少謙身體的其他部位,一雙爪子在景少謙的身體上又是揪又是扯,長長的指甲劃破景少謙的臉龐留下兩道傷痕,想逼迫景少謙松開捂在口袋外的大手。

景少謙狼狽不堪,要是他一掌將雲皎擊斃很容易做到,但是要他只用一只手在保護自己的同時還要控制好力道不傷了雲皎,這就顯得手忙腳亂了。景少謙明白自己的這位夫人出手再厲害,最多在自己身體上留下幾道抓痕,要是自己手下不留情的話,可能就是一尸兩命了。

唉,好男人真難做。

雲皎的進攻近乎瘋狂,她一手扳景少謙保護口袋的大手,一手向景少謙的臉上抓去,這次景少謙的力道就控制得不夠好了,撥開雲皎抓向自己臉龐的手,用力大了一點,雲皎就站立不穩,向旁邊踉蹌幾步像是要摔倒了,嚇得景少謙趕緊伸手扶住雲皎的腰,避開了夫人摔倒的危險。

「渾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雲皎卻趁機揪住景少謙的頭發不放。

老夫人看過客房,心血來潮地要到女兒的庭院中看看,這樣來個突然襲擊更加看清女兒的生活狀況。

侍候在玉馨院外的人不敢阻攔老夫人,得罪了夫人的母親就是得罪了夫人,老爺今天才剛剛吩咐過不要惹夫人生氣,于是老夫人一行就不經通報直接進入了玉馨院。

突然襲擊看到的情景是老夫人不敢相信的︰雲皎揪住景少謙的頭發,口中咒罵不止,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景少謙低頭彎腰,一手還得扶住雲皎的腰,像是把自己的腦袋送上去給雲皎折騰,活生生的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狗熊。

老夫人驚得捂住嘴巴,要是看到景少謙折磨雲皎她不意外,看到雲皎揪住景少謙的頭發拚命的折騰,她就萬萬沒有想到了。

跟隨老夫人來的人個個呆若木雞,不能相信自己的眼楮,她們家那個溫柔賢淑的小姐,此時凶得像個小魔鬼。

景少謙和雲皎都沒有注意來了觀戰的人,戰斗仍在繼續。

「你快松開手景少謙嘗試地站直身體,雲皎雙手揪得緊緊的就是不松手,吊在景少謙的身體上,叫景少謙又是擔心她的安全,又是疼痛難忍,只得再低頭彎腰。

「不放,除非你還給我

「不給

一對冤家糾纏著不清。

「你們,你們到底在干什麼?」老夫人看到兩個人都這沒有停下的跡象,不得不出聲了。

突然傳來了聲音,兩個混戰中的人都很是意外,發現老夫人一行已經站在玉馨院內,用怪異的眼光觀看他們兩個。

母親來了,雲皎松開手。

景少謙終于可以直起身體,被雲皎這樣揪住,還真不好受,咳。

老夫人走過去,仔細打量這兩個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人︰雲皎衣服上皺褶很多,頭發的發簪移位;景少謙衣服的扣子被拉開了幾個,臉上有幾道新的傷痕,頭發散落下來,整個人是慘不忍睹。

老天,這就是威震江湖的景爺,此時此刻更像是一只被生生捉去拔毛的大貓。觀看的人心中都有些同情這個慘兮兮的彪形大漢,只礙于他是仇人不能表露內心的情感。

雲皎看到母親,心中委屈,淚珠就忍不住流下來了,指著景少謙哭訴︰「母親,他欺負我

景少謙尷尬地站立,漲紅了臉,這種鏡頭落入外人眼中傳揚出去,堂堂的景爺在家中被夫人修理得慘不忍睹,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掉大牙。想到外面那些不稟報就擅自放人進來的奴才,景少謙狠狠地想︰這些無用的奴才,過後得好好修理他們一番才好。

景少謙沉默不語,面對這一群女人,作好了被人圍攻的準備,自知打口水仗不是這些女人的對手,準備對這些女人的咒罵來個沉默是金。

「月兒,你這不是……」

心地善良的老夫人困窘,將「惡人先告狀」這四個字咽回肚子中。女兒把景爺折騰成這副慘狀,還說被景爺欺負了,她就是有心袒護女兒都不好意思開口。這景爺搶奪自己的女兒來這里是該死,可不能就因為這個叫自己顛倒黑白,女兒要是咬牙切齒說「母親,我報仇了」,老夫人可能會痛快淋灕地回答「做得好」,女兒剛剛把景爺折騰得半死卻委屈萬分地說「他欺負我」,老夫人就不好應口了。

老夫人疑惑地看雲皎,真懷疑這個剛才張牙舞爪的人是不是自己那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女兒。

沒有意料中的咒罵,景少謙疑惑地看老夫人,再看看自己的夫人,心里在想︰「夫人伶牙俐齒的罵人是一套又一套,夫人的母親應該也非常擅長罵人才對

雲皎看到老夫人不作聲,只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自己,以為她看出了自己是個假冒偽劣的,惴惴不安發低頭不語。

「月兒,你怎麼能這樣折磨人?」老夫人有種教育失敗的感覺,拉女兒到一邊去低低地責怪。

原來為了這個。雲皎驚訝看老夫人,委屈地說︰「母親,他欺負我,你還幫著他。你到底是我的母親還是他的母親

「胡說八道,我剛才都看到了老夫人氣得不覺就提高了聲音,她暗暗心驚,幸好景爺不計較,在很多大戶人家要是發生這種事,像雲皎剛才那樣打男人,就被亂杖打死了。

雲皎委屈地看母親,又狠狠地瞪眼看景少謙。

景少謙看到這里,有些不相信世上會有這種好事,心中高興,決定過後好好賞賜外面那些奴才,他們擅自放老夫人進來,讓她看到這一幕。

「夫人身體不好,不要責怪她的。唉,我都習慣了景少謙若無其事地勸老夫人不要再責怪雲皎,其心胸開闊叫人敬佩。

景爺忍受折磨習慣了,豈不是雲皎折磨人成習慣了!

雲皎臉黑,狠狠地瞪眼看景少謙,直想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叫他永世不得超生。

這目光,當然又落入老夫人眼中,她心中驚訝,自己的女兒,比景爺還凶——

景少謙被雲皎折騰得慘不忍睹的鏡頭落入老夫人眼中,老夫人再看向景少謙時,目光中的仇恨減少了很多,偶爾還露出絲絲的不忍。

這就叫因禍得福!覺察到這一點後,景少謙是自鳴得意。

晚上的宴席分外的豐盛。

雲皎當然要親近母親了,景少謙對老夫人是尊敬有加,那些善于見風使舵的下人見到了,對老夫人是必恭必敬,就差點兒將老夫當神供了。

款待太過于盛情了,叫老夫人有些不自在。此時,老夫人心中是高興的,景府的下人們對女兒是恭恭敬敬,做事說話都看女兒的臉色行事,外傳凶惡成性的景爺在女兒面前很安靜,對女兒是呵護倍至。

「女兒在這里生活,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老夫人心中想。

景少謙話很少,根本沒有對老夫人說什麼奉承話,他只是將老夫人當作一位長輩來尊敬,此時,景少謙身上再沒有一點兒在玉馨院中的狼狽,平靜沉穩的他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種威嚴。老夫人看到判若兩人的景少謙,聯想到他在江湖中的威名,心中暗自稱贊。

這場宴席,在歡樂融洽的氛圍中進行。

夜晚,雲皎突然提出要與老夫人同塌而眠,老夫人欣然同意,景少謙不不得不答應了,總不能當老夫人的面強行將雲皎抱回房間。

景少謙獨自回到玉馨院,昨晚叫雲皎折騰得一宿難眠,今晚自己一人睡總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景少謙躺在床上,望向帳子頂部總是睡不著,他懷疑雲皎與老夫人在密謀對自己不利的事,想到最後起來穿上衣服,借助黑夜的掩護悄然無聲地來到老夫人與雲皎居住的房間,悄悄地站在窗外。

有個護院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行走到客人的窗外,偷偷靠近了才發現原來是老爺,就悄悄地退去,會知其他的護院不要打擾老爺。

景少謙側耳聆听房間內的動靜。

房間里只有雲皎在義憤填膺地歷數景少謙的罪狀。雲皎正在怒不可遏地告訴老夫人,景少謙曾經私自宰殺了自己養大的兔子,還差點就掐死自己,有很多次揪住自己的衣服罵自己,恬不知恥地與府上的丫頭鬼混。

景少謙一直以為自己對夫人很好,听到了她的控訴,才知道自己在家中跟在外面一個樣,是罪大惡極不容饒恕。站在窗外的景少謙是越听越苦悶。

老夫人長長嘆息,聲音在包含了許多的憂愁︰「月兒,如果你是他明媒正娶回來的,這些都不算什麼。你說的這些事在其他府上都有

呃,老夫人並不認為這些事是十惡不赦的。

景少謙的心中好受一點,看來犯下這些罪行的人不止他一個。

「母親,」雲皎不滿意地低叫,對母親沒有接過話茬兒痛斥景少謙心中不快。

房間內一陣短暫的沉默。

「母親,明天我跟你回去雲皎接下來說出的話,叫窗外的人大吃一驚,身體一顫。

「不行,你現在的身體不合適走長路,再說哪里有大肚子的女兒回娘家過年的。就是我同意了,你父親和你哥哥一定不同意你這時候回去的。你實在要回去,等到過了年再說老夫人出人意料地一口回絕。

躺在床里邊的雲皎傷心了,她還以為娘家人會想盡辦法解救自己回去呢,連年都不讓自己回去過,雖說自己是冒牌的,用了這具身體也就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家人,可他們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作親人,雲皎委屈地抽泣︰「你們都嫌棄我

老夫人在燈光下拍拍這個女兒,這可是她的心頭肉,這一年來因為沒有她的音訊,自己哭干了眼淚,哪里會嫌棄她,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月兒,你是撞壞腦袋什麼都忘記了。我們這里的風俗,出嫁後的女兒是不能回娘家過新年的

「可是,母親,我並沒有出嫁,是被這惡霸搶來的雲皎是更加的委屈了。

「你在他家住了快一年時間,現在又身懷六甲,跟出嫁差不多,是不能在娘家過新年的

雲皎哀嘆,這是什麼鬼風俗習慣,女兒被人搶去霸佔了快一年,不想辦法解救回去,還不準女兒回家過年。

「月兒,你老實告訴母親,他平日里有沒有虐待你?」

「有的雲皎把景少謙的罪行又憤憤地數一遍,還告訴老夫人今天景少謙揪下自己一縷長發的事,在說到戲耍景少謙下跪時雲皎的聲音流露出得意,說到被揪下頭發時又變得十分憤怒了。

景少謙听雲皎說出今天的事是羞惱交加,直想鑽到地下去,還以為自己向夫人下跪的事是天知地知夫人知自己知,才一天到晚,她就告訴了別人。景少謙後悔莫及,今天真應該保持男子漢大丈夫的威嚴。

「你,你你老夫人听了並不沒有雲皎想像中的高興,她責斥雲皎,「你怎麼能叫一個大男人向你下跪。幸好他是搶你回來的,要不傳揚出去,別人就笑話我們謝家人沒有家教了。你們幾個,就當這話沒有听到,回去了也不能說,知道了?」

「是服侍的丫頭低低的說。

咳,景少謙長吁一口氣,原來不只是自己擔心男子漢大丈夫的威風掃地,也有人擔心敗壞門風。

雲皎不理解門風、家教之類的重要性,在雲皎看來,要是有這種能力,她還要把景少謙打入十八層地獄,這小小的捉弄算得了什麼。雲皎真的不理解,母親像是處處地幫助景少謙︰「母親,他是搶我的惡霸,比起他搶我的奇恥大辱,這戲弄算什麼

「月兒,他搶你回來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你一個大家閨秀言行舉止要優雅端莊才對,不要像潑婦似的。唉,以前我教你的全忘掉了

雲皎的心中那個郁悶,今夜不像是來救援的,倒像是來接受教育的。

「母親,我要離開這里,我在這里呆不下去了

「為什麼?」

雲皎差點瘋了,到底不是親生的女兒缺乏心靈相通,跟老夫人說什麼事都難如願以償,老夫人既沒有為自己的未來作安排,又沒有與自己策劃逃離虎口的事。

「母親,他搶我回來,我就乖乖地呆在為里,這算什麼

「這倒是,苦命的孩子,」老夫人長嘆,「可是你離開了這里,能到哪里去?」

「離開這里再說,大不了我自個買間房子過一輩子

雲皎心中真是苦悶極了,老夫人絕口不提接自己回家的事,在現代生活中有不幸的女子被人拐賣了,父母千里迢迢地帶人解救女兒回來,為女兒重新安排生活,這位老夫人除了為女兒嘆息,似乎不打算為女兒做什麼。

「別說傻話,你還沒有滿十七歲呢,自己一個人過日子。你還是先住在這里,我回去跟你父親商量後再說

與老夫人談了半夜沒有一點實際的幫助,雲皎失望地掉頭向里邊詐睡。

房間內長時間沉寂無聲,景少謙悄然無聲地離開——

天亮了,用過早餐後,雲皎就宣布要和母親去買布匹,讓母親帶回去送給家人作新年禮物。景少謙反對無效,就說是願意放下手上的工作和夫人去走走,擔心人太多擠壞了夫人。其實,景少謙是擔心老夫人改變主意,要拐跑了他的夫人。

盧夫人和李姨娘都要作伴一起去,說要買些布匹回來作新衣服過年。于是,老夫人、雲皎、盧夫人和李姨娘還有隨行服侍的人,一共出去了七輛馬車,景少謙親自出馬帶人圍護,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坐在最前面的雲皎帶領大隊人馬奔向自己的布莊,肥水不流外人田,沒有自己開個布莊還去別的布莊幫襯的道理。雲皎早就吩咐過景府管采購的人,凡是景府上要買布時都要到自己的「鴻運布莊」來買。

鴻運布莊的掌櫃看到門外停了許多馬車,知道來了大主顧,笑容可掬地迎出來,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東家,心中一楞,以為是東家帶人來參觀指導的,恭恭敬敬地向雲皎行禮。

雲皎不希望這一大群人知道這是自己開的布莊,沒有理會掌櫃的,只是沖老夫人說︰「這布莊的布料質地好價格公道,我們府上使用的布都是在這里購買的趁別人不注意,雲皎偷偷地向掌櫃的使眼色。

圓油世故的掌櫃明白,向雲皎身邊的其他女子一一恭敬作揖,臉上堆著笑說︰「各位夫人,請到里面選用布匹

雲皎帶一大群人往里面走,景少謙站在門外與一群家丁看馬車。

布莊里原來已經有幾人在選購布匹,再擁進這一群人,把櫃台前都站滿了。雲皎叫人拿出最上等的布匹,挑選了幾匹給老夫人帶回去送給家中的人,然後才給自己和景子政挑選合適的布匹。

景少謙站在布莊外,只站了幾分鐘就心中奇怪,只是拿布匹付銀子這兩個簡單的動作,這些女人為什麼磨蹭了這麼久都沒做好,換成他自己去買的話,一百匹都買好了。景少謙身材魁梧一身煞氣,站在布莊外引人注目,偶爾走過認識景少謙的人,都奇怪威名遠揚的景爺居然來到布莊做門神。

又一輛馬車在布莊外停下,從車上走下兩年輕女子,一主一僕。這年輕小姐人長得漂亮,濃妝艷抹花枝招展,嫵媚風流的桃花眼在男子身上滴溜溜的轉,勾得幾個男子魂都飛了。

景少謙若無其事地站立,看到那個新來的小姐暗暗叫苦。這小姐是翠紅樓的小姐銀鳳,是景少謙的老相好。景少謙有些擔心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糾纏自己,要是被里面的雲皎知道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自己在家中與丫頭有染她都怒火中燒,每發覺一次要給自己臉色看幾天,要是她知道自己流連煙花之地不知道會怎樣折磨自己。

真是越擔心越見鬼。那個銀鳳走到布莊門前就看到了景少謙,驚喜得像撿到了金元寶,這景少謙出手大方是有名的,在這里遇到他買新衣服不用自己掏銀子了。銀鳳裊裊娜娜地走到景少謙的面前,風騷的大眼落在此尊財神爺身上,嬌滴滴地說︰「景老爺,你兩天都不去看我了,是不是喜歡上別家的姑娘了。哎喲,景老爺,你前兩天答應過人家,給銀子買新衣服,還沒有給呢。今天這樣巧,我倆在布莊相見,陪我進去買一匹布給人家嘛

景少謙黑著臉不作聲,知道這銀鳳在詐自己,自己從來沒有答應過給誰買布做新衣服。銀鳳紅艷艷的小嘴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與景少謙的關系,一口氣就可以說好的話慢悠悠地拖了半天才說完。景少謙擔心地望向布莊門口,希望雲皎不要在這時出來,祈求她在里面細心細心再細心地挑選布匹。

「胡扯,滾!」景少謙沉下臉,不是他舍不得銀子,一是討厭被人詐取銀子,二是害怕讓雲皎知道他與銀鳳有染。

銀鳳看景少謙變了臉,不像夜晚去風流快活時容易說話,悻悻地要離開,走了幾步不甘心就此放過這條大魚,站在原地看景少謙嬌滴滴地說︰「都說景老爺出手不凡,原來也有拿不出手的時候,連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賞給,真壞站在原地拿風騷的眼楮瞟景少謙,不肯離去。

附近的人好奇地看景少謙和銀鳳。

景少謙臉黑,再不送走這尊瘟神,遲早會被雲皎知道的,無可奈何地花銀子消災,繃著臉模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扔在地下,低沉地怒吼︰「再不滾,有你好看

「景老爺,我這就走銀鳳無能視景少謙的惱怒,仍然嬌笑著撿起銀子,沖臉黑得像鍋底的景少謙勾魂攝魄一笑,扭身進入布莊。

還好,在夫人發覺之前送走了這瘟神,景少謙心中慶幸。

可是,這瘟神是送走了,卻是送到了雲皎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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