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步步為謀
姚海東很平靜地接著吳浩天書記的電話，吳浩天書記在電話中問姚海東︰「二十萬，你們還嫌少？我是讓你做好杜逸凡那年輕人的表率，可你好象不是這樣的，你想干什麼呢？」
「書記，不是我們嫌少，而是這是一條人命，人命關天是大事。再說了，我也不過是公事公辦，我如果沒做好表率，請書記批評。」姚海東的嘴角有一絲的嘲弄，杜逸凡看了一個正著，不過等他再仔細看的時候，姚海東恢復了平靜，繼續說︰「這件理是龔書記的家屬不同意，書記，真的不是我們從中作梗。我就算是有一百個膽，也不敢不听書記的話是吧？」
「你少貧嘴。」吳浩天書記真的生氣了，他沒想到姚海東現在敢這麼和他說話。他是不信任姚海東，但是他也承認姚海東是有工作能力的，他不過是想殺殺他的銳氣，磨礪一下他。除此，吳浩天書記內心並沒特別地排斥姚海東，可這件事，讓吳浩天書記徹底明白，他養不家姚海東，姚海東不可能會成為他的人。
吳浩天書記在明白這個道理後，不得不給姚海東打電話，把他召回武江，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最妥當的。再說了，龔道進的事情牽扯著陶廳長的隱私，這事越快解決，越少知道越好。處理不好，小情人這一關也是得罪不起的。
「姚秘書長，明天省里有個現場會在武江召開，你現在立即，馬上趕回來，再清一個人幫不過，再說了，你心細，我還是放心你來處理會場的工作。你就辛苦一下吧，趕回來後，加個晚班吧。哪邊的事交給杜逸凡處理就行，再說了杜逸凡同志也需要磨練一下，年輕人，多處理一些事故，成長得快。」吳浩天書記的話雖然很客氣，可客氣得格外生分，而且客氣之中又帶著命令，這讓姚海東听得很不是滋味。
「我服從書記的安排。」姚海東情緒化地說了一句。
「海東啊，這是工作需要，不是服不服從的事。」吳浩天書記突然語重心長起來。
吳浩天書記這麼一說，好象錯全在姚海東這里，他不得不說︰「謝謝書記的教導，我馬上趕回武江去。」
「這就對了嘛。」說完，吳浩天書記徑直把電話給掛了。
拿著手機的姚海東一下子愣住了，他停止了往前走的腳步，杜逸凡也停了下來，再一次緊張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姚海東還是愣在原地沒動彈，杜逸凡不得不問姚海東︰「秘書長，怎麼啦？」
「吳浩天真狠啊，他說明天全省有個現場會在武江召開，讓我立即趕回去，這里交給你處理。」姚海東被杜逸凡一問，終于醒過來一樣。
「那你還是回去吧。這里交給我處理吧。」杜逸凡想也沒想就接了一句。
「他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你怎麼就看不出來呢？」姚海東生氣地瞪著杜逸凡。
「可是，你要是不回武江去，這就是當面和吳書記抗爭啊。我總不能因為我爸的事情，去影響你的前途吧。」杜逸凡望著姚海東很實在地說了一句。
姚海東的內心動了一下，這小子還確實如李冉春所言，知恩圖報式的人物，可現在他能走開嗎？他們步步設計的方案，會不會因為他的走開而失誤呢？他現在不大放心杜逸凡，再說了，郭寶鑫書記派的專家很快會到臨城，這件事他還沒對杜逸凡講，現在該不該把這事告訴這個小子呢？
姚海東的大腦迅速轉著圈兒，一時間杜逸凡也沒再問姚海東什麼，大約感覺到了姚海東在作一種決定吧。
姚海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郭寶鑫書記的電話，郭寶鑫書記在開會，不過還是從會場走了出來，壓低聲音地問姚海東︰「海東啊，接著專家了？」
「大書記，我還沒和專家們聯系。只是剛剛接到吳浩天書記的電話，說明天省里的現場會在武江召開，讓我馬上趕回武江去。我想請示一下大書記，我是繼續留在這里呢，還是趕回武江去？」姚海東在手機中這麼說著，杜逸凡听得很清楚，他才知道姚海東不僅和李冉春聯系上了，還和郭寶鑫書記也聯系上了。
原來姚海東把心事藏得很深啊，原來他們在一步一步布局啊。杜逸凡內心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了。
郭寶鑫書記在手機另一端沉默著，姚海東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認真地等著郭寶鑫書記發話，大約過了一分鐘吧，郭寶鑫書記才說︰「你回武江去吧，手里的事情交給杜逸凡處理。」說完，郭寶鑫書記便掛了電話，姚海東想說什麼，可郭寶鑫書記沒給他機會，他好一陣悵然失落啊。這件事一步步正按著他的計謀實施著，結果郭寶鑫書記竟然會順著吳浩天書記，要他回武江去。這麼看來，郭寶鑫書記還沒給吳浩天書記提過姚海東的事，他又打的是什麼算盤呢？
姚海東郁悶極了。
姚海東難過了一會兒，還是喊過杜逸凡，杜逸凡一臉疑惑地望著他，姚海東說︰「小杜，我馬上要趕回武江去。吳浩天書記對我起了疑心，玩了這招調虎離山之計。不過，你也不要擔心，郭寶鑫書記派了專家來臨城，這事一直瞞著對方，除了我知道外，連陶紅軍廳長也不知道。所以，你一定要謹慎小心，不得走漏風聲。你也知道，這件事表面是龔書記的人命，背後卻是各派的力量在斗爭著，大約郭寶鑫書記要拿到第一手證據吧。他目前不想打草驚蛇，所以，我們一定要配合好。」
杜逸凡認真地听著，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連他也是姚海東最初防著的人，大約怕他嘴不牢吧。
「我和專家聯系一下，看他們到了哪里？」姚海東說完那麼些話，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說完，姚海東再一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他在手機中問︰「李教授，你們到了哪里？」
李教授說了什麼，杜逸凡听不見，只見妙海東一個勁點頭，等姚海東掛掉電話後，杜逸凡還是認真地看著他，等著接下去他的吩咐，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只能如此了。
電話打完後，姚海東對杜逸凡說︰「你去醫院找理由把她們支開，我帶李教授們拿到證據後，就離開臨城。等我們拿到證據後，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要一切听從指揮。這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明白嗎？」說完，姚海東馬上給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自己，接著就讓杜逸凡去了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杜逸凡一直在想著找什麼理由帶方葉紫和龔玥離開呢？還是直接對她們講了事情的真相呢？
杜逸凡一路糾結矛盾著，腳步已經到了太平間門口，方葉紫和龔玥一見杜逸凡進來了，起身迎了上去，特別是方葉紫，她走過拉著杜逸凡的手關切地問︰「事情進展得如何？」
「他們說賠償二十萬，不過馬上要火化，多停一天，就扣掉一萬。」杜逸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面對方葉紫的眼神，把下午的結果真實地說了出來。
「凶手呢？」龔玥問。
「是意外事故，不存在凶手。」杜逸凡接了一句，可他不敢看龔玥。
「騙小學生啊。你們以為我什麼不懂是吧？如果沒有凶手，如果真的是意外，他們會同意賠償二十萬？如果是意外，他們為什麼不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龔玥又激動了起來。
「小玥，你安靜點，听你哥怎麼說？」方葉紫把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杜逸凡臉上，自從龔道進出事後，方葉紫沒哪一天不在擔心著，沒哪一天不在內心祈禱著上蒼，讓一家人盡快團圓，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可是，她的祈禱還是沒留住丈夫的性命。現在，她怕了，只希望女兒能夠平安，只希望潮子能夠早點回家，娶了女兒，好好過日子。
「媽，小玥難過，就讓她發發火吧。是我不好，沒處理好這件事。秘書長走了，說是明天有重要會議在武江召開，他必須趕回去布置會場。」杜逸凡盡量讓自己平靜地迎著方葉紫的目光，此時他更沒辦法去說出幕後的種種。
「秘書長的意思如何？」方葉紫望著杜逸凡問。
「秘書長也不同意這個賠償結果，和酒店和他們吵了起來，一怒之下離開了他們。怕你們擔心，我們不敢太早回醫院。可是就在他出來沒多久，吳浩天書記就打來電話，被告知有重要會議，必須回武江去。」杜逸凡也很有些為難，他夾在中間，兩頭都要顧著，可是他顧得好兩頭嗎？他能找到到這種平衡嗎？
「那你的意思呢？」方葉紫又問。
「媽，我也不同意這個處理結果。無論怎麼樣，我爸是大活人進來的，總不能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們回家吧，我想，冷一冷再說好嗎？讓他們找我們吧，我們主動貼上去，總不會討到好處的。現在，我們做好隨時火化的準備，去替爸選一些他喜歡的東西，火化時一起燒給他吧。」杜逸凡還是說了支開方葉紫和龔玥的理由了，而且這個理由對于杜逸凡來說，說得很圓潤，倒也沒覺得別扭。
「好吧。」方葉紫沒再問，而且那麼快就答應了杜逸凡的理由。讓杜逸凡內心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領著方葉紫和龔玥出了太平間，一行三人往醫院外走去。
出了醫院後，杜逸凡打了一輛車，三個人一起去了集市場後，到集市場後，方葉紫和龔玥在挑東西，杜逸凡一旁一邊陪著她們，一邊留意手機的動響，他要等姚海東的電話。
手機終于響了，杜逸凡趕緊走到沒多少人的地方接電話，當然他也要回避掉方葉紫她們，直到這個時候，他都不敢讓她們知道半點內幕。
電話是姚海東打來的，他在電話中說︰「小杜，李教授們已經檢查完畢了，你們可以回來了。我走了，你放心大膽地和他們談條件吧。」
「秘書長，」杜逸凡生怕姚海東掛電話，趕緊叫了一句。
「有什麼事？」姚海東問了一句。
「什麼樣的條件可以接受？」杜逸凡問。
「你內心沒數嗎？這個也要問我？」姚海東有點不高興了。
「好的。我自己看著辦吧。」杜逸凡趕緊說了一句，姚海東哪邊就掛了手機。
杜逸凡很有些無奈，而且很有些擔心，這件事一下子扯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能處理得好嗎？可是姚海東就這麼撤走了，他能把方方面面的關系擺平嗎？
方葉紫和龔玥走了過來，杜逸凡趕緊把手機放好，迎了上去。他望著方葉紫問︰「媽，東西都備齊了嗎？」
「備齊了。小凡，如果事情很麻煩的話，我們什麼都不要，火化吧。我想帶你爸回去，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著沒底啊。」方葉紫說了一句。
杜逸凡難過極了，可他不得不讓自己平靜下來，不得不違心地說著話，他對方葉紫說︰「媽，這事我有數，我們要耐心，不怕磨。我想了想，我們可以不要賠償，但是我希望他們給潮子減刑，有什麼理由都可以，你們覺得如何呢？」
「能減嗎？」方葉紫狐疑地看著杜逸凡，龔玥也驚訝地看著他。
「我試試吧。監獄管理都是相通的，應該可以說得上話。」杜逸凡含糊不清地說了一下。他很清楚，這個條件比單純抓著賠償不放要容易解決。而且陶廳長急于要擺平這件事，為一個人減刑，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嗎？
「那你就再和他們談談吧，只要潮子出來了，我們一家團圓了，也算對得起老龔了。」方葉紫的眼楮紅了一下，不過她努力不讓眼淚再掉下來。
三個人就這麼商量了一下，便一起回到了醫院。一到醫院後，杜逸凡就給姚海東打電話，把他的意思說了，姚海東在另一端說︰「這事可以這麼解決，但是要他們留下文字性的材料，而且還得加一條，只要潮子不違反條例，不得找任何理由加刑。」
姚海東在手機里肯定了杜逸凡的想法，也完善了他的想辦。只要拿到文字性的材料，又等于陶廳長的證據握在他們手里，有這麼多的證據，還怕他翻身不成？
陶紅軍廳長是省長李高成的得力干將，敲一敲邊鼓也能夠給李高成顏色瞧瞧吧。姚海東在車上如此猜測著，他現在也沒捉透郭寶鑫書記的用意，但是他得讓杜逸凡把盡可能有的證據全收集著，能制約住他們的東西只能是這些實實在在的證據了。
杜逸凡其實不明白，姚海東他們究竟在玩什麼，特別是郭寶鑫書記，這麼大的人物攪到這麼一件在杜逸凡認為的小事之中，又是什麼用意呢？他有些不明白。
杜逸凡正想著原由時，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竟然是石志林的，他怎麼會來電話？不過杜逸凡很快按下了接听健，客氣一了句︰「石書記好。」
「听說龔道進死在了牢房里？」石志林突然這麼問著，這話問得極不禮貌。
「石書記，你話是什麼意思，我听不懂。」杜逸凡語氣很冷地說了一句。
「小杜，關于龔道進的死，我以組織的名義希望你盡快處理完畢，回來上班。」石志林搬出了組織的大帽子，越這樣，杜逸凡越惱火。
「龔書記對柳縣沒功勞有苦勞，石書記想必最清楚吧。至如怎麼處理這件事，我有數，不需要組織教我什麼。」說著，杜逸凡就要掛電話。
「杜逸凡，」石志林在手機里很生氣地叫著，「你是不是要掛手機？我可告訴你，你是組織的人，組織紀律性你得有。給你三天假，這可是柳縣的風俗習慣，死者三天就得下葬為安。到時候違反了組織紀律性，可別怪我不講情面。」石志林說完，氣沖沖掛了電話。
又如吳浩天書記一樣，都在給他們受著壓，他們越這樣做，越證明內心有鬼。對于內心有鬼的人，杜逸凡想，還能怕什麼呢？夜路走多了，遲早會出事的。
杜逸凡盡管這麼安慰自己，還是很難過，給李冉春發了一條信息︰李姐，我好難過啊。一方面我很內疚于我干爸一家人，另一方面，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勝任好這個任務。石志林剛剛給我電話受壓了，秘書長已經被吳浩天書記調虎離山了。這件事的復雜性，遠遠超出我的理解。李姐，我真心很難過。
信息發過去後，杜逸凡靠在走道的窗戶邊抽煙，他其實內心沒辦法真正平靜下來。
杜逸凡的手機很快響了，他知道肯定是李冉春的，他接了電話，果然李冉春問︰「恢心了？」
「為什麼要把事情弄得這麼復雜呢？」杜逸凡不解地問了一句。
「因為你和海東是郭寶鑫書記在培養和觀察的人，所以，你給我記住了，打起精神來，好好處理完這件事。你只需要做到一條，不把事情鬧到媒體哪邊去，收聚好一切證據就夠了。窩里再怎麼斗，只能是內部人看著，不能把這種斗爭公開化，表象化。明白嗎？我已經在郭書記面前大力推薦了你，你要好好發揮自己的才智，不要意氣用事，爭取成為郭寶鑫書記信任的力量之一。另外，只要我重回官場，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放心吧，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沒到。」李冉春在手機另一端如此說著，這些話既是杜逸凡的指導，也是給他力量和信心。
「姐，」杜逸凡帶著感情地叫了一句。
「別感動了。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快去處理事情吧。」李冉春說著，就掛了電話。
杜逸凡拿著手機一陣尷尬，他怎麼就變成這樣呢？怎麼又開始去依賴李冉春呢？那麼孫小木呢？她是故意關掉手機？還是換了手機號？
杜逸凡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杜逸凡在一支煙抽完的時候，轉身往太平間走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黃監獄長他們，他們一見杜逸凡一個人，都笑了笑。這個表情，被杜逸凡看見了。
杜逸凡沒說話，黃監獄長說︰「小杜，我們談談好嗎？」
「好。」杜逸凡往窗邊退著。
「我們在這里談嗎？」黃監獄長望著杜逸凡問。
「對。」杜逸凡回了一下，他努力讓自己少說話，不讓他們知道此時他在想什麼。
「小杜，你還年輕，前途也很寬廣，何必在這件事上糾纏不放呢？」黃監獄長此時如老大一樣，一副好心地為杜逸凡著想著。
「黃監獄長，你們的用意已經達到了，秘書長被你們支開了，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而且我年輕不懂事，所以，你們認為就可以隨意欺侮嗎？」杜逸凡說了一句。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是很看重小兄弟你的。」黃監獄長接著說。
「那好，二十萬的賠償可以。但是我要再加一條，給潮子減刑三年，而且必須給我書面性的材料，材料之中寫清楚，在潮子沒違反條例的情況下，不允許以任何理由和借口給他加刑。」杜逸凡直視著黃監獄長。
「這，」黃監獄長愣住了，他沒想到杜逸凡會提這樣的條件。當然啦，這個條件總比在賠償款提要求強，如果賠償多了，陶廳長那位小情人的弟弟是要承擔賠償金的。而且真要鬧起來，追查凶手的話，還是判刑。現在，那位可惡的姚秘書長走了，杜逸凡提的這個條件也算是人之常情，只是他沒這個權限，愣了一會兒後，對杜逸凡說︰「我請示一下吧。」
黃監獄長走到了另一邊打電話去了，劉副監獄長一臉冷漠地看著杜逸凡，杜逸凡裝作不認識他，自顧自地又掏出煙抽著，氣得劉副監獄長又想罵人，可礙于老黃都答應的事，他也沒理由阻止了，只要早點送走這幫瘟神，他們就安心了。
黃監獄長走了過來，杜逸凡還是面朝著窗戶，目光望著窗外。
「杜縣長，」黃監獄長突然叫杜逸凡的職務，嚇了杜逸凡一跳，莫不是又出什麼枝枝葉葉了？他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轉過身望著黃監獄長。
「賠償十萬，而且馬上火化。給潮子減刑三年半，當然了，需要他在監獄里表現好，這一點，你們得傳話給他。」黃監獄長一臉急切地望著杜逸凡，顯然他也希望早點火化，這人不火化，就會出這樣那樣的屁事，攤上這種事，誰也不想面對和處理。
杜逸凡沒說話，繼續抽著煙，劉副監獄長火了，說了一句︰「我們監獄長的話，你沒听見嗎？」
「這樣吧，黃監獄長，謝謝你了。我和我媽商量一下，你等一下，給你答復。」杜逸凡把沒抽完的煙丟在地上，用腳重重地踩滅了，沒看劉副監獄長，也沒理睬他，徑直去了太平間。
「哼，什麼東西。」劉副監獄長在背後嘀咕了一句，嚇得黃監獄長趕緊扯了扯他的衣服，生怕激怒了杜逸凡，又要疆持下去。
杜逸凡走進太平間後，把黃監獄長的意思告訴了方葉紫和龔玥，方葉紫一听可以為潮子減刑三年半，趕緊說︰「小凡，答應他們吧。你爸這一下子也安心了，他用自己的命換回了潮子的自由。」
「凶手不追究了嗎？」龔玥望著杜逸凡問了一句。
「小玥，你要記著，這是意外故事。」杜逸凡說了一句。
「扯什麼淡啊。」龔玥罵了一句。
「小玥，你要告訴潮子好好表現，兩年後，潮子就自由了。」杜逸凡沒理龔玥的罵聲。
「你們都說潮子自由了，你們都想著潮子自由了。可是，可是，為什麼卻是我爸的命換來的呢？如果潮子知道是我爸的命換來的，他會內疚于一生的，你們知道嗎？」龔玥又哭了起來。
「小玥，我們惹不起，可我們躲得起。你不要再耍小孩子氣，不要再讓你哥為難了，就這麼定吧。潮子能早一年出來，你們就可以早一年結婚，當媽的不想什麼了，只想看到你們成家，只想在我有生之年，替你們帶帶孩子。小玥，你就別再枝外生枝好嗎？讓你杜哥哥去處理吧。」方葉紫也哭了起來。
杜逸凡看著這一對母女，扭過臉，眼淚還是沒道理地流了下來。夢島小說，最新最快更新熱門小說，享受無彈窗閱讀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