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材料,我回到房間,其它人都到賓館餐飲部吃飯去了,我簡單的洗漱下,就坐在房間里等。
我們的房間在六樓,按說在省城,這個樓層的位置可能已經完全被那些高樓大廈給阻斷了視野,但巧的是我的房間向著馬路,所以我能一眼看到樓下的街景。
現在已經是華燈初上,璀璨的燈光就象午星的星河,一路延伸的路燈象我們看到的銀河系的蒼穹。而街上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勞碌的永不知疲倦的眨著眼楮的星星,在整個的星河中,他們是那樣的渺小,但整個星河卻是由他們共同來形成。其實一個街景也就反映了一個社會,我們的社會就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甚至各種各樣的生物來組成的,也許有的是威武雄壯的大象,有的只是微不足道的螞蟻,但正因為有了這種區別,這個社會才會豐富多彩。
我就是那微不足道的螞蟻,其實只要我過得好,大象跟我又有何關系呢,我們只是同時擁有這片生命的綠州而已。
也許,那位曾經嘲笑我的大總管現在已經真的成了大象,甚至是龐然大物了吧,但在我們不再聯系後,我的生活里沒有他一樣過得很精彩。
人和人的關系,有時真的就象星星,我們有著各自運行的軌道。當兩顆星星都偏離了自己軌道而迎面撞擊在一起時,那麼它們只有毀滅,所以我們需要有序的運行我們自己的生活,即使你是一顆行星,你也會有自己的伴星,而那顆伴星也只是你可以依靠終身的伴侶,因為他(她)因你而存在。
「一條大河波浪寬……」正當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顧小雅的電話。
「喂,小雅,」
「郝挺,你在哪呢?陪我吃飯吧?」顧小雅道。
「你不是陪你導師的嗎?他們明天就走了,你不陪陪他們?」我詫異道,因為我們說好的,顧小雅去陪她的導師,我們十點以後在她房間見。
「我導師和她丈夫被省醫科大邀請去了,我不想去,所以找了個借口,我想你陪我一起吃飯,飯後我想好好的吃你,」顧小雅道。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仿佛又看到了她那面孔的嬌嗔和床上的放/蕩,不覺得心頭一顫。不過今天是我跟王新畢業近七年後的第一次見面,這個時候顧小雅出現肯定不太適合,所以我只能對她道,「小雅,我今天晚上有個飯局,我們……」
「不是會是跟你來的那個小姑娘吧?」顧小雅道。
「瞎說什麼呢,是我大學時同寢室的一個同學,無意中踫到的,他非要請我吃晚飯,」我道。
「那我跟你一塊去,」顯然顧小雅並沒有考慮到方便不方便,她只知道她現在一個人很孤單,所以必須要我陪。
女人就是這樣,當她與一個男人沒有發生關系的時候,總會刻意的與這個男人保持著距離,哪怕踫一下手也會覺得好象愛了無盡的侮辱,而一旦跟某一個男人發生了關系,那麼她就會特別粘,巴不得時時躺在這個男人的懷里才好。可男人與女人在這方面恰恰相反,男人在某個女人還沒成為她的的女人之前,他會對這女人充滿著幻想與無盡的,甚至不惜找出任何可能的借口與機會去一新芳澤,可一旦這個女人真的成了他的女人之後,就象探密者終于求索到真果一樣,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興奮與情趣。
這就是為什麼人們說女人總希望摟著她的男人是她的最後一個男人,而男人卻希望自己是摟在懷里的這個女人的第一個男人。
這一點,即使曾受國外性自由思想燻陶,對性非常開放的顧小雅也不能免俗。
我知道我不能再直接的拒絕,畢竟從目前意義上來說,顧小雅是我的女人,而且是她親自駕車將我送到省城來的。雖然可以說是順路,但我也應該答謝這個人情,按道理說我確實應該請她吃飯。可我現在是去跟老同學見面,如果帶個女人過去,而且又不是自己的老婆,誰知道王新這家伙會怎麼想?再說了,王新本來約的是我們兩人見面,要是我帶著顧小雅,這飯桌上王新豈不就顯得形單影只了?
不行,我得給王新打個電話。
「喂,郝挺,我已經到你們賓館旁邊的十字路口了,最多還有兩分鐘就到,你可以先下來到大堂等我,我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呢,」電話接通,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王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喂,王新,我這還有一位朋友想跟我一起去可以麼?」我問。
「朋友?」王新一愣,顯然我到現在才告訴他還有一位朋友讓他有點始料不及,不過他還是立即道,「可以啊,當然可以,不過,是男的女的?」
「女的,」我道。
「哈哈……,我明白了,那行,我也再叫一位,我可不想給你們當電燈泡,」王新哈哈大笑。
「你小子,想哪去了,就是個普通朋友,」我臉一紅,仿佛被王新看穿了心思,好在他現在不是和我當面在說話,我臉紅他也看不到。
手機真是個好東西,它讓人可以很方便我聯系,即使在天涯海角。
記得手機剛出來的時候就有人將手機與BP機做了個比較,說BP機是讓人可以隨時能找到你,而手機卻可以使你隨時找到別人。現在我才發現,手機不僅可以讓你隨時找到別人,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讓你說謊不要怕臉紅。
「好了好了,我懂的,呵呵,」王新笑著掛斷了電話。
我給顧小雅打了個電話,讓她準備一下。
兩分鐘後,王新準時來到了我們酒店的大堂,這家伙大熱的天還穿著襯衫打著領帶,搞得跟個服務生似的,只是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質量讓人對他與服務生有所區別而已。
「噫,你女朋友呢?」看到我一人在大廳里,王新問。
「你這家伙,什麼女朋友啊,是女性朋友好不好?」我糾正道。
「靠,你這家伙,非要突出這個‘性’字干什麼,」王新說著一拍我的肩膀。
這家伙,只是順著我的話說,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意義雙關呢。其實我應該知道,王新是個非常聰明的家伙,口才也非常好,他曾經是我們校辯論隊的最佳辯手,臨場反應與發揮能力都是超絕的。如果說他當年我們兩人作為學生會正副主席搭擋做事的話,那麼他就是個理論家,我就是個實踐家,因為我以實干而著名,所以我們兩人的合作天衣無縫。
不過這才是王新,那個和我一起上下鋪四年的王新。
「得,什麼話到你嘴里都變得你有理,」我道,「當年的最佳辯手,我可沒這個實力與你斗嘴。」
「切,好漢不提當年勇,我啊,現在就是個拎包跑腿的,也只有和老同學你開開玩笑,在工作場合我可是崇尚沉默是金的。」王新道。
我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現在是副省長秘書,無論哪個領導都不會喜歡自己的秘密象個廣播一樣,沒事就瞎咧咧,官場上要求不能說的堅決不說,可以不說的盡量不說,即使要說的也要簡明扼要、開宗明義,別夸夸其談,否則給人只動口不動手的浮夸形象。這一點從王省長在我們研修班上的講話就可以看出,一個堂堂的省領導,整個發言只用了幾分鐘。不象某些市縣,甚至鄉級領導,一講話就是個半天,最後歸納起來發現只用兩句就完全可以講明白。
有這麼一句話說,小學老師是將學生從不懂講到懂說明這個老師有水平,而大學老師是將學生從懂講到不懂說明這個老師有水平。我不知當官是不是也是這樣,越是大領導越喜歡精煉,畢竟等著他們去發言的會太多,而那些縣鄉領導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裝孫子挨訓的命,逮著自己發言,所以就盡情的發揮一把。
「哦,對了,你的那位朋友呢?要不我們一起去接她?」王新繼續道。
「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吧,」我道,雖然王新是我的同學,但他現在是省長的秘書,恐怕別說我們小老百姓,就算是一般的市縣領導,也不會當王新去接某個人吧。
「那也行,」王新道,我知道他不是嫌麻煩,而是我們倆在一起已經這樣無間慣了。
「喂,小雅,我朋友到了,要不你過來?」我撥通了顧小雅的電話。
「我已經快到你們賓館門口了,」顧小雅道。
听她這樣說,我連忙轉臉向大門外望去,此時我才發現王新也在看著門,而且眼楮里閃出光彩。
看到顧小雅過來,我掛掉電話,準備走向門口,此時王新一拉我的胳膊,「你小子說的朋友不會就是這位正向酒店走來的美女吧?」
「是啊,她是我朋友,叫顧小雅,」我道,我發現王新的眼楮里有一種東西,這是所有男人看到美女後的統一反應。
「靠,你小子艷福不淺,」王新道。
今天的顧小雅穿了一件小碎花的無袖旗袍,緊身的旗袍裹在身上,顯得她的胸脯震撼視力的碩大,而豐滿挺翹的臀部也被包得渾圓。再加上一頭披肩發和一雙半高跟的涼鞋,這樣的美女走在街上回頭率絕對的百分百。
雖然現在還看不清顧小雅的臉,但這樣苗條秀挺身材就已經夠吸引眼球的了,我發現大廳里不僅王新,現在齊刷刷身向顧小雅的目光恐怕有十幾道。不僅男人,同樣包括那些吧台里和吧台外的女人。
其實有研究表明,不僅男人愛看美女,女人也受看美女的。男人看美女主要是異性相吸,畢竟擁有嬌妻美妾是所有男人的夙願,即使成不了自己的女人,看看過過眼癮那也是好的,實在不行,把美女的形象刻在心里面,到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拿出來反芻一下,這樣擼管也更有激情不是。當然,有老婆的也可以在跟老婆做/愛時,哪所老婆是鳳姐,也可以將她想象成所看到的美女,這對于促進性生活質量非常有利(嘎嘎……)。
至于女人看女人(同/性戀除外),則大多是比較。生理學家認為,這跟特種本身的性別本能有關。女人並不十分在乎異性多麼注意自己,而更在乎把別的同性比下去。女人和男人一樣富有競爭性,只是他們更富于技巧,她們更喜歡將目光投向成功、有魅力的女子,希望自己能做得象她那樣好,成為她那樣的女人。
女人不住的在比較,她們時刻希望自己能成為萬綠叢中的一點紅,對于美女,她們有著精神上的向往。而對于那些生得比自己更糟糕的女人,她們則會輕輕的嘆上一口氣,然後在從憐憫別人的感情中得到因生活對自己的恩賜而滿足。
所以女人看女人無論對方是美丑,都能比男人來得更有意義,比自己漂亮的,讓自己看到努力的希望,比自己糟糕的,讓自己可以泛濫無盡的同情與母愛,多好。
當然,此時我沒在強調是普通的朋友,男人都有這種虛榮的心里,同樣我現在也為王新對顧小雅的肯定而感到驕傲,因為她是我的女人。
「呵呵,」我微微笑了下,然後跟著王新一起向大門口走去。
「小雅,這是我同學王新,」我給顧小雅介紹道,然後又給王新介紹,「王新,這是我朋友顧小雅,江城醫院的美女專家,醫科大的博士。」
我在介紹王新時,有意忽略了他的的單位與職位,因為我知道身在官場的人有時對不熟悉的人並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因為他們不想惹麻煩。特別是一些身處高位的人,一天到晚被人求著辦事,也是一件很煩的事。
「你好,」王新伸出手。
「你好,」顧小雅也伸出一只手,兩人淺淺握了一下,「王先生在哪高就啊?」
顯然顧小雅只是個普通的醫生,可能對于官場知道的並不清楚,所以看我沒有介紹王新的單位與職位,反而主動問了起來。不過這樣也好,如果王新願意說的話,他可以明確的告訴她,如果王新不願意說的話,那麼他完全可以糊弄一下,說個什麼‘在為領導打工’,抑或說‘給人提包跑腿’什麼的,這樣也就過去了,我想顧小雅就是再不明白官場,如果對方這樣回答了,顧小雅也不好意思再追問了吧。
「哦,我在省政府里做個普通的秘書,」王新答道。
很顯然,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就是在自然界,所有的雄性都有在雌性面前表現自己的本能。所以王新說出了他的單位,省政府,只是畢竟牽涉到方方面面的關系,他不可能說出是某些副省長的秘書,不過對于一般人來說,省政府這三個字已經有足夠的震撼力。
在動物界,雌性多會選擇色彩艷麗的雄性作為配偶,如雌性綠樹蛙總是優先引誘叫得最響最頻繁的雄蛙,而雌性虹也總優先吸引色彩鮮艷的虹。而對于人來說,由于自然界和社會環境的原因,男人的色彩已經完全退化,他們現在需要炫耀的只能是自己的金錢、地位和權力。
即使王新是個比較睿智的人,即使他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則,但在我這個老同學、在美女面前,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單位。
「哦,原來是省里的高官啊,失敬失敬,」顧小雅道。
雖然顧小雅嘴里說著失敬,但我和王新都沒從其話語里听出尊敬的意思,這才是朋友應該保持的態度,不為高官顯爵所虜、不為金錢名利所賄。
「哪里,顧小姐客氣了,」王新微微一笑,顯然對于顧小雅這個‘省里的高官’這個稱呼,他還是很受用的。
「那我們走吧?」王新繼續道,顯然他不想在這里耽擱的太久,畢竟這里還有省教育廳的人在,如果見到他估計又會被耽擱或打擾,這些當官的,難得有親近省長身邊二號首長的機會,一定不會輕易放過的。
「好啊,走吧,我們一起坐王新的車走,」我對顧小雅道。
王新上了駕駛座,我坐在了副駕座上,而顧小雅則一個人做了後座。
車子向前開去,可停下來的時候卻並不是飯店門口,而是一個小區。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道,那個什麼國府宴所不會座落在一個小區里吧,而且這小區看起來也並不高檔。
「我接個朋友,」王新道,正說著,從門衛室里走出來一個姑娘。
這姑娘看起來也就二十一二歲的樣子,臉上還透著一絲清純,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比較簡單,並不華貴,整個人給人看起來好象有點學生樣。
「王哥,」女孩跟王新打著招呼。
「來,上車,」王新跳下車,給這個女孩打開了車門,並同時向她介紹道,「這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在學校的死黨,就是那個天天往包子上舌忝口水的家伙。這是他朋友,江城醫院的美女專家顧小雅博士,」
「你好,你好,」女孩向我和顧小雅打招呼。
「這是我朋友,叫喬惠,」王新繼續向我們介紹道。
「你好,」我朝喬惠一點頭,然後轉頭對王新道,「你這家伙能不能不要將學校里這些惡心的老底都兜出來?」
「小惠不是外人,我想顧小姐也應該不是外人吧?」王新道。
我明白王新的意思,他肯定知道我跟顧小雅的關系不一般,所以他叫來的這個叫王惠的女孩肯定跟他的關系也不一般,既然我們是同學加死黨,而另兩個又是各自的女人,說點笑話又有什麼呢?
「呵呵,當然不是,」我想不到顧小雅會接話,不過一想到她那性格,我也就釋然了,跟朋友在一起,如果聊天少了她倒不正常了,「不過,我挺想知道你說的那個往包子上舌忝口水是什麼意思,」
「你別听他惡心,」我連忙阻攔道,那確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呵呵,」王新並沒理睬我的阻擋,而是跳上車,繼續開車,邊開車邊道,「我們那時上大學,學校食堂不象現在條件這麼好,還有小炒什麼的。我們學校每天早上稀飯饅頭,晚上饅頭稀飯。難得的吃回肉包吧,一口下去沒看到肉,第二口下去還沒看到肉,再等第三口下去,包子都吃完了。那時候肚子空啊,營養也不好,所以一輪到周末,大家都盡可能的賴在床上不起來,可飯總得吃,于是就輪流一個人周末起床去賣饅頭。輪到郝挺去買早飯了,那天恰巧學校做了肉包,這家伙為了多吃幾個包子,走路上他不吃,非把包子拿到宿舍,然後每個上面舌忝一下,還做出惡心的樣子,你說他都這樣做了,誰還吃他買的包子?于是這小子就一人獨吞了。」
王新還沒說完,後面的顧小雅已經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而喬惠還算矜持,只是淺淺地笑了笑。
「郝……郝挺,哎喲,媽呀,笑死我了,你……你也太惡心了吧,我真想不到你還這麼蔫兒壞,」顧小雅用一只手按著肚子,一只手指著我道。
「他何止蔫兒壞呀,還有更壞的呢,」王新故意夸張地道。
「哪有,你們別听他瞎說,」我連忙打斷他的話,笑著說,「還不是他們這群狼,每次我買回來的包子,本來躺在床上的這些家伙就跟餓狼一樣全撲了過來,最後差點搞得我都沒得吃。」
「呵呵,王哥,想不到你們在學校的時候也這麼有趣啊,」這時,坐在後座上一直沒說話的喬惠道。
「喬小姐在哪工作,難道你們上學的時候沒有這些趣事?其實現在有時候想想,還是上學的時候好啊,無憂無慮的,哪象現在天天得為五斗米折腰,」為了岔開剛才的話題,我接著喬惠的話問道。
「郝哥別叫我喬小姐,叫我小惠好了,我還是個學生,」喬惠道,聲音有點小。
「她是我們省財經學院的大三學生,」王新被充了一下。
「哦,小惠還是學生啊,太羨慕你了,這幾天見到導師,天天跟她談學校的事,我都開始懷念我的校園生活了。現在再听你們談起來,我就更想回去看看了。得,小惠,你把你們學校的趣事講給我們听听吧,」顧小雅道。
「對,小惠,講講你們學校的趣事吧,」我附和道。
「我……我們學校也沒什麼趣事吧,」喬惠居然有點茫然若失的看看了我和顧小雅道。
怎麼會這樣?她現在正是青春勃發的年齡,而這個社會也正是個性張揚的時候,她一個在校大學生怎麼會沒什麼趣事?也許是她跟我們還不熟,不願意說吧,我只能如是想。
「其實吧,對校園的理解各個人還真不一樣,估計男生瘋一點,女生可能內斂吧,小惠當屬那種內斂型的,」這一次,王新沒有替喬惠補充什麼,而是有意的引開了話題。
我知道,王新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作為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子,在學校怎麼會沒有什麼趣事呢?唯一的解釋這里有其它原因,則是這個原因喬惠不願意說,王新也不願意當著這麼多人說。
顧小雅也是聰明人,雖然她進一步問了王新的工作單位,但卻並沒有進一步問喬惠原因。
閑聊了一會,車子很快開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幢建在湖邊的房子,里面的陳設非常古樸,但每一樣擺設都讓人感受到有歲月的痕跡,每一樣裝飾品都顯示創作者的鬼斧神工。這里有大氣磅礡的假山碎石,亦有精致秀美的手工雕品,一處處雕梁畫棟顯示著這古樸典雅中的不平凡。
這就是歷史建築的那種厚重,雖然我不知道這幢建築以前是看什麼的,但我能感覺到它那種歷史的積澱,這不是現在人一些人工做舊可以做出來的。建築和人一樣,其實也是有生命的,而且還有著自己的特性,有些建築給人輕松愉悅的心情,有些建築給人安靜凝心的感覺,而有些建築則給人奢糜婬俗的臆想。
可這幢建築,雖然在現代的都市里,也有著一些豪華的修繕與裝補,但它的歷史沉積,卻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它文化的內涵與深厚的底蘊。
「這是明朝一位宰相的府邸,經過修繕如今成了酒店,」看到我們流連于對建築的欣賞和對擺件的鑒識,王新介紹道。
「哦,怪不得看起來雖然古舊,但所有的東西讓人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而且典雅貴重,」我道。
「是啊,這家的主人花了心思,雖然這些東西都是些仿制品,但主人都是請特殊匠人按原地方志記載做的,而且所有的東西都做了做舊處理,還原了原來一代宰相的真實生活場景,」王新道。
我很奇怪,我們都進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連個招呼我們的迎賓小姐都沒有?
我們邊走邊看,直到我們進了第二進才發現門口有兩位穿著古裝的姑娘,在這樣古色古香的世界里,她們穿的古裝跟這周圍環境渾為一體,倒是我們幾個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
「歡迎光臨,」兩位迎賓小姐齊聲叫道。
「湘侯廳,」王新對著迎賓小姐道。
「幾位請隨我來,」一個迎賓小姐一伸手,然後前面帶路。
轉了兩三個彎,我們才到了吃飯的包間,這里裝修得倒很現代,而且居然有後門,迎賓小姐將我們領進來後,打開後門,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人立即從頭到腳的一陣舒爽。
這後面是什麼地方?我急急的三步兩步向後門走去,天啦,門外居然就是一段台階,而台階的下面卻正是波光粼粼的湖水。
此時,湖風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的拍打著台階,發出細細的嘩嘩聲,一兩只不知停伏在河邊草叢何處的青蛙發出了悅耳的鳴叫,而天上的星星映在湖水里,象一顆顆璀璨的明珠,這些明珠隨湖水在微風吹起的漣漪上下起伏著,忽然不知從哪落下一只點水的蜻蜓,立即水平蕩開小小的水波,與原來的漣漪夾雜著,星星也不再是原來的形狀,它們象鑽石般隨著水紋的散發,發出耀眼的光芒。
在布滿鋼筋混凝土的城市里竟然有如此樸雅的淨土,而這一汪湖水更能蕩滌人心的煩燥與浮華。智者樂水,仁者樂山,我雖非聖賢,但也被一吹皺的碧波給吸引了,甚至忘了再與其它幾人去說話。
「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這里,」王新道。
「這里太美了,」我這才回過神來。
「今天有的是時間讓你感受這里的美,來,我們先吃飯,」王新笑著道。
服務員已經上好了菜,不多,但比較精,都是一些名貴的海鮮和野味。
在這樣的地方吃野味才能跟這建築,以及處于這種建築中的心境合而為一,我不得不佩服這里主人的匠心獨具。
「難得我們老同學分別七年後再次相聚,來,我敬你一杯,兩位女士贊助,我們一起走一個,」王新端起酒杯道,今天他是東道主,而且他的職務最高,所以他起頭講話是應該的。
「好,來,我們干,」我與王新踫了一下杯,然後與喬惠、顧小雅一一踫杯,並一飲而盡。
其它幾個人也都踫了一下,但除了王新外,喬惠和顧小雅都只是淺淺的呡了一口。
「感情淺,舌忝一舌忝,感情深,一口悶。顧博士這只呡了一小口,看樣我們郝挺還有待進步啊,」起先我沒明白王新說顧小雅只呡一小口跟我進步有什麼關系,隨即就明白了,他這是勸顧小雅喝酒呢,當然也是為了進一步證實我和顧小雅的關系。
「好,那我們也干了,」顧小雅再次端起酒杯對著喬惠道。
「小雅姐,我真不能喝的,」喬惠有點羞澀的道。
「小惠,這是第一杯,你干了吧,下面的隨意,」王新道。
「嗯,那好吧,」喬惠端起酒杯一口飲盡,仿佛他很听王新的話。
「看樣小惠很能喝啊,你看這一杯酒下肚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顧小雅道。
其實這酒桌上的事就跟男女之間的事一樣,難的是第一次,一旦有了第一次,什麼注意、什麼節制也就全沒了。就我們四個人,三瓶茅台居然很快見了底。
我們雖然都沒有喝醉,但明顯說話有點不太連貫,只是令我稱奇的,喬惠還象剛開始那樣,臉色一點沒有改變,更沒有醉酒的樣子。當然,這只是我酒後的感覺,因為我不知道喬惠是不是真的一點醉意也沒有。
吃過飯,王新對我道,「你不是想感受一下這湖的靜逸秀美嗎?我們現在就去星夜泛舟,」
「星夜泛舟?」
「對啊,來,跟我來,」王新起身,我們一起跟著他向外走,剛出後門我們就看到在開闊的湖面上,星星點點的散落著十幾艘小般。
沿著門口的石板路,走了不到五十米,我們就來到了一個碼頭,一個打扮俏麗的船娘正站在那里,「先生,泛舟嗎?」
「湘侯廳,雙龍會,」王新對著船娘道。
「好 ,您請跟我來,」船娘道。
然後我們被引到了由兩條船並排聯在一起的地方,「各位請,」船娘道,然後她用腳踩著纜繩,等我們一個個上船。
船里一應的東西都已準備好,別看船不大,四五米長,兩三米寬,但里面居然有一個活動間,還有一張大床,甚至還有一個沐浴的噴頭。
四個人坐在活動間,四周的簾子都是可以打開的,我們徜徉在湖心,看著點點繁星,喝著香氣四溢的名茗,笑談著屬于年輕人的人生。
我不知道王新是什麼時間離開我們的,畢竟酒喝的有點多,再加上在船上晃晃蕩蕩的,我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等我一驚而醒的時候,船上已經只剩下我和顧小雅,王新和喬惠已經不知去向,而本來跟我們船連在一起的另一只船不見了蹤影。
王新這家伙,肯定是跟喬惠躲到一邊去了,我想著,透過窗簾向外面望去,湖心中若隱若現的十來只船都是一樣的,根本分辨不出哪條船里坐著王新。
我當然不會大喊著去破壞這美好的意境,這樣的湖景太美了,雖無兩三點雨山前,卻標準的七八顆星天外。再加上美人醉臥在膝,我總不能猛的一聲吼,將夢境中的顧小雅再驚得攸然而醒吧。
顧小雅屬于那種身材火辣,而臉蛋中上的女人,最重要的是她的臉特別耐看,而且越看越美。
人都說美人越看越丑,丑人越看越美。顧小雅這種炎辣的身材自是不用說,她的五官也都是非常精致的那種,只是可能五官的搭配與我們心目中的超級美女有點不相匹配,所以她的臉蛋只能讓我感覺是中上之姿,但要是靜下心來去仔細端詳卻發現,無論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嘴,其實都是**種的**。
如果說,《紅樓夢》中形容王熙鳳‘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探春‘鴨蛋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采精華,見之望俗’,這兩者都是所謂的超級美女的話,那麼顧小雅就是她們倆的結合體。
首先,顧小雅有王熙鳳的丹鳳眼,苗條的身量和**的體格;其次,她有探春的鴨蛋臉面和俊眼修眉;更重要的是,她的文采精華讓人見之望俗。畢竟她是正兒八經的醫科大博士,江城醫院的副主任醫師。就算,當年的探春敏慧才高(才自清明志自高),恐怕也不見得能拿到如今的博士文憑吧。(評紅樓中有關金陵十二釵之描寫,探春︰敏慧才高嘆三春,參透興衰日暮昏。故園千里千帆路,恨不生為男兒生。因為賈探春是偌大賈府中除秦可卿外,唯一知道賈府已是日暮昏,氣數將近的人。所以她才會說,‘我但凡是個男人人,出的去,我比早走了,立下一番事業,那是自有我一番道理’。只可惜的是,她最終只是遠嫁海外,從此‘千里東風一夢遙’了。略贅述幾字,親們別拍磚。)
只是,這幾個組織除了凹凸有致的身量,這些漂亮的五官組合到一起,在顧小雅的臉上整合出的效果只有八十分,所以她才會讓人覺得越看越好看。
我們看一樣東西時,首先是看它的全貌,然後才會去細細觀察。在顧小雅這八十分的臉蛋上,我們可以細細的品到每個都是幾乎滿分的五官。
現在的顧小雅,安然夢中,我都不知何時她伏到我腿上來的,她側著臉,杏目微閉,算息翕張,一張粉嘟嘟的小嘴上兩片豐潤性感的唇向我發出攝人的誘惑。
我忍不住低下頭,想去一親那濃朱衍丹之唇,但隨著我身子向前一傾,顧小雅居然也醒了。她伏在我腿上,只是微微的睜開眼,滿頭烏絲披散下來,真是‘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先前的靜態美已經讓我心旌搖曳,如今的動態美更讓我是情不自禁。
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繼續低下頭去,將我的唇印在了她的丹唇玉齒之上。
「嗯,」她從鼻子里微微發出一個呢喃的聲音。
我伸出自己的舌輕叩她的牙關,準備一探那含香生津之所。
她輕輕的一推我的肩,明眸中泛著情絲,一雙微紅的臉頰上朱唇輕啟,「別,你同學呢?」
靠,在這種事情上,顧小雅一直是很主動和放開的,突然看到她居然為這種事害羞,卻另有一番誘惑。
「他們都不知跑哪去瘋去了,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人,」我說完,再次低下頭去。
很快,她的呼吸粗重起來,在我的強勢出擊下,她已經近乎丟盔棄甲,只是在喘息的間隙用微弱的聲音對我道,「郝挺,我好難受,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