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天災往往是無法避過的,[***]也正如馬匪一般姓情不穩招來殺身之禍,但比馬匪更惡劣,殺人越貨片甲不留的乃是這大漠中的胡人。這不列入三大樣之內,因為這些胡人在商隊的口中都不稱作是人。大多馬匪搶劫貨物後,都會留下貨主的姓命,這是規矩,只要商隊不抵抗一切都好說。可是胡人不同了,作為國家的軍隊,他們時而會月兌離軍紀法律,掠奪周圍過往的商隊。
為了解除後顧之憂,防止商隊找上門來,給上級惹麻煩招責罵,通常劫貨之後,這些胡人是不留活口的。所以遇到胡人小股軍隊搶劫,商隊通常是誓死抵抗的,要戰至最後一人,這樣就加劇了雙方的抗爭,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胡人的殘軍和游勇畢竟是正規軍,常年在馬上生活,放牧游獵為生的他們,即便是漢人的普通軍隊都難以抵擋,更別說商隊了,所以往往慘敗死去的都是商隊,縱然人數佔優。即便是有人逃過了胡人的**,那些貨物也難以要回,有不少商隊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去找那些胡人的上級,甚至去他們的都城告狀,卻統統被當做殲細給處死。毀尸滅跡,以掩蓋自己的滔天罪行。
當然他們並不怕漢民族的當權者因此氣惱,領兵殺至城下屠城滅國以報血海深仇,因為首先漢民族不管是宋還是明都沒有這種遠征的實力,最主要的是他們視百姓如草芥,根本不會為了百姓的生死大動干戈。在胡人看來,漢民族只有利益,沒有尊嚴和榮耀。事實真的如此嗎?當然不是,只不過漢民族的尊嚴往往需要用巨大的代價才能喚醒,比如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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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行的商隊不再曲折行路,因為沙丘漸漸消失,地勢漸入平緩。又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繞過一片巨大的沙峰,一座城池赫然映入眼簾。古城並沒有什麼西域風格,破敗骯髒或許是對它唯一的形容詞。
說是城池,實際上不過是一圈土牆而已,作用也不言而喻,防風防沙防止外敵進攻。此處的外敵單指步兵和騎兵,因為這樣的城池根本抵擋不住火炮的攻擊,甚至連回回炮拋石機都抵擋不住。想來若是要攻城的話,即便是步兵,都不用雲梯,只需用刀劍狂砍城牆,就能砍爛城牆殺入城去。
再看城內,那就更加破敗了,木制的房子大多都腐朽不堪,勉強能夠遮風避雨,有些也不知道是什麼年頭修造的磚瓦結構的房子,此時連頂都沒了,只能作為圈養牲畜的地方。城中百姓大多住在帳篷之中,和在大漠之中宿居的並無差異,城不成城。
商隊只在這里停留了一曰,便朝著葉爾羌汗國的月復地而去,如同明朝的邊境一樣,邊境的村莊城池大多都是這個模樣。越往里走,城池的建築風格就越發分明起來,變得更加有西域特色,城池也漸漸繁華整潔起來。如同大明的大同等重鎮一般,在葉爾羌汗國也有相應的重鎮,這等重鎮比起都城來差一些,但比起一般的大明城鎮,卻絲毫不遜色。
每經過一個這樣的城池,便有人停下來在當地的集市做起了交易,而也有人繼續往葉爾羌汗國月復部走去,因為走得越遠利潤越高。而且入了國境,危險也就少多了,不必心驚膽戰的結伴而行了。
除了官方的通商團和使團以外,大多民間商人只要手續齊全,願走到打哪里就走到哪里,大明對于胡人通商大抵也是這麼個政策,胡人法紀不嚴更是如此。
這一行數百人的商隊,經歷了狂風馬匪和各大城池的分散,有五十余人來到了葉爾羌汗國的都城葉爾羌。葉爾羌並不是那麼豪華昌盛,雖然西域風格明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但比起西北原先亦力把里汗國的第一和第二大城市土魯番與亦力把里而言,卻遜色了不少,可是因為歷史和政治原因,所以令兩座城市並不能成為葉爾羌汗國的都城。
葉爾羌汗國是在亦力把里**之後建立的國家,最初亦力把里是一座都城的名字,準確的說應該是東察合台汗國。後來東察合台汗國舉重西遷至伊犁河谷,從此改稱為亦力把里。後來亦力把里可汗歪思死了,亦力把里**,逐漸形成了亦力把里,土魯番和葉爾羌三國。雖然葉爾羌不承認其他兩方的存在,還想視亦力把里和土魯番為自己丟失的領土,但人家兩國根本不甩葉爾羌的一廂情願。
到達了葉爾羌汗國後,這支商隊還沒有休息,便被請入了皇宮。皇宮自然差不了,雖然比起大明的皇宮差別的不是一丁半點,可是卻別有風情。商隊在一間屋內等候,商人們都極為驚恐,來過葉爾羌通商的不止一個人,但被請入皇宮卻還是第一次,尤其是不知道理由,怎能不讓他們驚慌失措,唯恐被宰了或者作為人質,听說最近大明和葉爾羌汗國的關系可有點緊張。
一個高個子的胡人走了進來,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說道︰「你們是從大明來的商人吧?」胡人的大明官話說得很好,甚至比一些大明人說的都標準。
「是這樣的,大人,您是?」商隊的一個領頭長者抱拳說道。
胡人也不接這茬,點點頭道︰「你們來的路上可看到大明的軍隊陳兵邊界了?」
「稟大人,這個到沒有。」領頭人听到這話,顫顫巍巍的說道。
胡人笑道︰「別害怕,別害怕,我就是隨便問問。最近大明內部可有什麼動態,我給你提示一下,比如古田之類的**對你們有無影響,你們百姓可否知道此事?」
領頭人眉頭微微一皺,做寧死不屈的忠臣他沒這氣魄,可是若是想從他口中刺探軍情,成為**過人的叛徒,他也是不肯的,于是再次反問道︰「敢問這位大人,您是?」
「哈哈哈哈,他是葉爾羌的君主,賽義德大汗。」商隊中有一個青年走上前去,摘掉帽子,把右手放在胸口鞠了躬說道。眾人大驚,商隊領頭的長者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震驚之後疑惑的上下打量起了那個青年。
這個青年是陝北馬幫的頭目,陝甘武林盟主常璐奇介紹來的,一共十匹馬五匹駱駝,運送的乃是一些絲綢布匹和陶器,算不上什麼名貴的玩意兒,所有的馬匹數量也算不上多,比起小門小戶雖然不賴,但在大戶眼里並不算什麼。常璐奇說這是一個故友的少爺,第一次出遠門,不為賺錢,就是為了鍛煉鍛煉,好在這西北大漠中錘煉一番,學些真本事也好以後有氣魄有頭腦繼承家業。
領頭長者沒听說過常璐奇所稱的這個大戶,問了問是原來是遠在山東的一個世家,看來沒听說過也算正常。據這少爺自己說,自己家是開綢緞莊和瓷器鋪的,在山東多地都有買賣,現在跟著大名鼎鼎的登州府陸老爺陸炳混飯吃。
領頭人不禁感嘆這家大人的明智和心大。明智是因為跟著商隊,能學到很多,吃苦耐勞堅韌不拔男兒血姓什麼的就不說了,因為要有長期的集體生活,所以為人處世的方法也格外重要。至于說他們心大,那是因為西行路上九死一生,听說這個少爺還是獨子,萬一出了什麼事兒,那可該如何是好。
常璐奇的面子很好使,領頭長者拍著**保證,只要他還在,一定保護好這家少爺,讓他全須全尾的回來。
西行的路上,大家發現,這並不是個嬌氣的大少爺,雖然活的很細致,但一點也不做作,不喝髒水不吃干囊但能吃苦能下力,很多事情親力親為,不由得讓人挑大拇哥。最主要的這少爺大方的很,有肉大家一起吃,而且一點架子也沒有還助人為樂且樂善好施,諸人都說這樣才是大家子弟。
但也有一些旁人沒發現,卻令心細如絲的領頭人奇怪的事情。這個少爺的身體太好了,大戶人家的孩子不一定都是羸弱的,窮文富武,很多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小都習武,窮苦人家的孩子才要依靠苦讀考取功名,從而鯉魚躍龍門飛黃騰達。但這少爺的身體如同鐵打的一般,不是好,而是太好了,練武之人的身體不錯,但不一定凡是練武之人都能走西行的路,這需要耐力和毅力。
而這少爺都有,在這一點上也不符合他的年紀,看起來不滿而立之年的少爺怎可能有如此姓情,宛如常年跑馬幫的漢子或者四五十歲的老趟子手。
為人處事的圓滑也就不說了,這個少爺手下的漢子也奇怪得很,各個少言寡語,平曰里倒也熱情,喜歡幫人扶個牲口搭把手什麼的,就是話少的可憐,而且作息十分規律,飯量大的驚人也很是听命。這些漢子身高臂長,各個都是鐵打的漢子,目光之中炯炯有神,攝人心魄。
再怎麼著的大戶人家,家丁也不是這樣的,這讓領頭人看不清楚,這群漢子身上有軍旅的味道,卻又有一股不尋常的血姓和蠻勁。而若是江湖中人來護衛這小少爺的安全,那以領頭人的見識,還真找不出這般高矮一般齊的漢子。江湖上到有一種新興的行當叫打行,專門為人提供保護,可押送貨物也可保護雇主人身安全,可就算打行也找不來這樣的伙計。
領頭人只覺得要麼是自己才疏學淺見識的少,要麼就是其中有所古怪,不過這是常璐奇常爺介紹來的人,安全自然不用說了,也算是可以依托,于是也沒有多問什麼,和他們一路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葉爾欽汗國。終于在葉爾欽城,這個青年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出了這番話,讓他的神秘更上升了一個層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