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雜貨鋪 263 破局!一錘定音的證據!

作者 ︰ 楚輕寒

女鬼面容頗為俏麗,身上並無任何衣物,索姓因為形態頗為朦朧,所以她的胴體倒也看不真切.從她稀薄的陰氣來看不是什麼狠角色,韓旭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些。

「你是何方小鬼,為何不去地府轉世投胎,逗留在這停尸間內意欲何為!?」韓旭千機一甩空中劃過一道流光,自我感覺頗有一種降妖除魔的大俠風骨。嗯,誰讓咱長得帥呢!

「仙長饒命,小女子席翠翠,因故身亡魂魄卻不得安息,只能隨著這身體四處飄蕩困居于此實乃迫不得已,還望仙長明鑒!」女鬼盈盈道了個萬福,淒淒慘慘的說道。

席翠兒?韓旭一愣,面色古怪,不會這麼巧吧!還有,我這麼說是為了襯托我高大威猛的光輝形象,你湊什麼熱鬧!人家仙長最起碼的就業標準就是仙風道骨,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點符合要求?這也就算了,小女子是幾個意思,以您的實際年紀,管你叫聲大媽都不虧。

「席翠翠,你的丈夫是不是馬建華?」韓旭散去掌心的火球,索姓就盤膝坐在地上問道。

「馬建華!」一提起這個人,席翠翠的鬼軀就是一陣顫抖,咬牙切齒的道︰「沒錯,就是那個卑鄙冷血的小人!」

「這麼說來,殺死你的凶手真的是他?」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韓旭還是追問道。

「沒錯!」席翠翠點了點頭,繼而疑惑的問道,「仙長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因為某些原因,我也正在追查這件事。」韓旭望著她嘆了口氣,「被自己的丈夫親手殺死,你也算是個苦命的人。你現在的靈魂因為怨恨和不甘被束縛在了自己的身體上,你三魂不定,六魄不穩,體存則生,體毀則亡。不解開你心頭的執念,你要麼隨著這副身體一起化為虛無,要麼化身厲鬼去為禍人間。不論哪個都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還請仙長施法搭救!」席翠翠一看韓旭說的頭頭是道,將自己現在的情況說的半點不差,當即是又驚又喜。

「行了行了,別仙長仙長的,听著別扭,我姓韓。現在距離古代已經過去好久了,咱們能恢復現代人類的交流方式嗎。」韓旭擺了擺手,「你和馬建洲之間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就不用再說了,你著重描述一下事發當天的情況吧。事無巨細,哪怕一丁點的線索也別留下。」

席翠翠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她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後幽幽的說道,「那天建洲來找我,我們兩個已經有半個月沒見了,所以就歡好了一陣。雲雨過後,我覺得身子難受就想去洗個澡,建洲這時接了個電話說是馬建華打來的,讓他去公司送個文件,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回來。我也沒太在意,他們兄弟倆雖然彼此都看不慣誰,但是表面上都還過得去。」

「他剛走不久,房門就響了,我還以為建洲忘了什麼東西,不過出于謹慎,我還是打開浴室門向外看了看。哪想到門剛打開,馬建華就用力把我推進了浴室,辱罵我一些……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說我不守婦道。想必仙長你也清楚,我之所以嫁給他並非你情我願而是迫不得已,所以當時我激動之下就和他吵了兩句,哪想到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頭發,用力磕在洗手池上,我只感覺頭部一陣劇痛,然後發生了什麼我就記不太清楚了。當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根本離不開這個身體的五米之外,馬建華已經離開了浴室,不過我隱隱約約听到外面有交談的聲音,像是在打電話。而‘我’則倒在浴池邊,上半身都栽在池水里……」

「你能知道你蘇醒時的具體時間嗎?」韓旭微微皺眉。從席翠翠的話里韓旭並沒有找到任何和案件有關的線索,席翠翠掌握的東西太少了。

「不清楚,本來我有戴表的,但是洗澡的時候被我摘掉了。」席翠翠搖了搖頭,「但是我可以肯定馬建華出現的時間,我開門的時候無意間掃了一眼表,還差五分十一點半。」

「……你再想想還有沒有什麼其他奇怪的地方或者值得注意的地方?什麼都行。」韓旭追問道……

「嗯……是有一點,但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線索。」席翠翠沉吟片刻,然後冷笑道,「他平時最討厭穿正裝,哪怕是參加聚會也會穿別的服飾,可當天他來殺我的時候,穿的卻是一身黑西服加棕皮鞋。據我所知,這是他平生第二次這樣打扮,而這兩次都是為了我。第一次是為了把我娶回家,第二次是為了親手殺了我,還有比這更諷刺的嗎!」

「哦?我知道了。」韓旭嗯了一聲,「除此之外,還有嗎?」

「沒有什麼了。」席翠翠搖了搖頭,「我事先並沒有察覺他的異常,所以根本就沒能記下什麼有用的線索。」

「……好吧,你現在這里靜養,最好不要來回活動,一有結果我會通知你的。」韓旭看了看腕表,站起身說道。

「多謝韓先生,還請先生多費心,還我一個公道。」席翠翠顫聲說道。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放心吧!」韓旭點了點頭,悄悄溜出了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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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鋪內,艾琳娜坐在櫃台前昏昏欲睡,呂謙坐在門前手里拿著個刻刀和一截竹子不知道在那雕著什麼,腳邊放著一個鳥籠,里面被他救了的小麻雀吱吱喳喳的蹦來蹦去叫個不停。

韓旭、葉青硯和白雉三人重新踫頭,葉青硯率先開口︰「我去調了一下當天收費站的監控錄像,又向當時值班的工作人員了解了情況,最後還查閱了票根,馬建華沒有說謊,收費站當天的監控錄像也拍到了他的臉。」

「我得到的線索也不多,但是可以肯定一件事,人就是馬建華殺的!」韓旭嘆了口氣,「馬建華是在大約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出現的,而在殺死席翠翠之後還要將其偽裝成意外,再加上處理現場,擦去痕跡等善後工作,最快也要半個小時。那馬建華究竟是怎樣在下午的一點二十三分趕到收費站的呢?」

「不,更關鍵的是,如何才能證明他在事發當天出現在現場。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有人證,有物證。而馬建洲恰恰相反,他的嫌疑最大,即便證明了馬建華是在說謊可是仍然無濟于事。」葉青硯一下子就把握住了事情最大的關鍵。

「……一定還有什麼線索是我們沒有掌握的。」韓旭點了點頭輕輕叩擊桌面,「而且還是個至關重要的線索。」

「沒錯。不過這樣的線索一定被掩蓋的很好,沒有任何前提條件下去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葉青硯點了點頭,「但是,我相信真相永遠無法被掩蓋,哪怕偽裝再完美也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可惜,距離事發當天時間太長了,就算有,現在怕是也找不到了。」

「我回來的時候順道去事發現場去看了看,早就已經被破壞的面目全非了。」葉青硯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不一定非要到事發現場去,這不是還有當時拍下來的照片嗎?」韓旭抖了抖手里的一沓子照片,頭也不抬的說道。

「沒用,我都來來回回看好幾遍了,什麼發現都沒有。」葉青硯喪氣的道。

韓旭笑了笑沒說話,繼續翻看,一看就是三四遍,突然他抽出其中一張說道,「你們來看。」

葉青硯和白雉湊過去一瞧,發現是地上滴落的幾滴血液特寫。白雉說道,「這幾滴血液據分析部門的報告來看,應該是馬夫人腿部擦傷所留下的,全都屬于她一個人,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是啊,小白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怎麼?你發現了什麼?」葉青硯疑惑的說道。

「你們不覺得這滴血液有些不太對嗎?」韓旭指著一滴血液說道。

「不太對?你指哪方面?」白雉不解的問道。她一個法醫都沒察覺出不正常,韓旭到底發現了什麼?

「嗯,來,我們做個實驗吧。」韓旭想了想,招呼呂謙出去買了瓶紅墨水,然後用一根竹簽進去沾了沾從里面拿出來,紅墨水自然下滑,最後從竹簽尖端滴落,啪的摔在白紙上染出一朵鮮艷的‘梅花’,如此反復兩三次,紙上立刻多了好幾朵小梅花。

「你們看這個不規則的濺射和不規則的圓形才是最正常的形態對吧?」韓旭說著從一旁拿過照片和紙張作比對,「而你們再看這個,為什麼其他的血液都是圓形的,唯獨這個仿佛被什麼東西壓過一樣,缺了一角?」

「嗯……會不會是警察辦案時不小心誰踩到的?」葉青硯想了想問道。

「不可能。」听到葉青硯的話,韓旭還沒等開口,白雉反倒率先搖了搖頭,「我之前說過了,馬夫人的尸體是保姆在下午兩點多發現的,而她的死亡時間是十一點半,絕不超過十二點。常溫情況下,血液的凝固時間是十五到三十分鐘,兩個小時過去,血液早就已經干涸了。干涸的血液受到擦拭時會出現擦痕,而這滴血液周圍沒有絲毫的痕跡。」

「也就是說,在馬夫人死亡的這十五到三十分鐘之間,有人進到過這個房子,並且不小心踩到了這滴血液上!?」葉青硯突然站起身,目露精光的說道。

「就是這樣!」韓旭眯著眼楮點了點頭,「那你說,在這期間能進入浴室的人,又是誰?」

「啊!凶手!」白雉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而且看起來頗為自己的機智而感到自豪。

韓旭和葉青硯相視一笑,算了,就不打擊這萌貨的自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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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又來干什麼?」馬建華沒想到韓旭他們三人去而復返,不耐煩的說道。

「我們三個覺得和馬董事長很投緣,想和你聊聊天……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葉青硯冷笑一聲。

「葉小姐,你混黑,我混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馬建華自認沒有得罪你的地方,何必總是和我糾纏不清呢?」馬建華漫不經心的修剪著手中的雪茄,語氣淡淡的說道。

「馬建華,你親手殺死自己的結發妻子席翠翠,並栽贓嫁禍給你的弟弟馬建洲,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韓旭示意葉青硯稍安勿躁,上前一步沉聲說道。

「這位先生,你要清楚現在是法治社會,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馬建華同樣冷笑一聲。

「要證據是吧?可以。」葉青硯說著拍了拍手,馬建華董事長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拉開,六七個警察魚貫而入,其中一人還牽著一條警犬。這些人進屋之後招呼也不打,立刻開始繞著屋子開始搜查起來。

馬建華臉色一變剛要拍案而起,一個國字臉一臉正氣的中年警察走過來拿出一張紙放在他的桌子上,「馬老板,這是搜查令,我們有權搜查你旗下所有產業和建築,給你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

馬建華嘴還沒張開就踫到個軟釘子,氣得他不怒反笑,「好好好!葉小姐看來是鐵了心要和我馬某人做對了。查吧!我馬建華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不……」

馬建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可他話還沒等說完,警犬就沖著他衣櫃的地步低聲吠叫起來。

從一開始就時刻注意著馬建華臉色的韓旭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惶恐,心中更有了幾分把握。

行的端做得正?哼哼,這句話可不是靠嘴說的!

警察辦事效率很快,不一會就從馬建華的衣櫃底下翻出一套黑色西服還有一雙棕色皮鞋。

「請問馬先生這是你的嗎?」為首一個警察問道。

「……是我的,有什麼問題嗎?莫非我買一身衣服還得想公安局報備一下不成?」馬建華撇了撇嘴。

韓旭冷笑一聲,「馬建華,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馬建華抿著嘴一聲不吭,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就是了。

「據我了解,你在做筆錄的時候曾言,事發當天你從來沒有回過你的家,這點沒錯吧?」韓旭問道。

「是有如何?」

「你承認就好。」韓旭冷笑一聲,「你于事發的前一天說你要去外地參加酒宴,事發當天不會回來,借此給馬夫人暗示。不知你心懷歹意的馬夫人在你走後立刻通知你的弟弟馬建洲來到家里幽會。後來,你借故給馬建洲打電話,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將馬建洲支走,而後悄悄潛入家中將你的妻子謀殺在了浴室里,並將其偽裝成意外死亡的假象。」

「當馬建洲再次回到你家中的時候發現你的妻子馬夫人已經喪命死在了浴室里,他本就與自己的兄嫂發生了不倫之戀,心里自然心虛,于是他慌張逃跑。可是你早已經安排了人證,所以他也就成為了最後一個見到馬夫人的嫌疑人。」

「安排人證?簡直不知所雲!你這麼說有證據嗎?」馬建華打斷他的話。

「沒有證據,但是我有邏輯。」韓旭突然問道,「馬董事長,請你回答我,你八天前的晚餐是什麼?」

馬建華︰「……」

「你看,你回答不上來了吧?因為這件事對你來說簡直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沒有人會特意去記它。但是,這件案子里我發現一個疑點,幾乎所有的人證和目擊證人都能清晰準確流暢的提供出案發當天的具體細節,甚至具體到了一句話一個表情一個動作!你認為,這不可疑嗎?」韓旭冷笑看著他,「馬董事長,我送你一句話,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接下來嘛,馬建洲自然就成為了第一嫌疑人,而隨著調查的展開,馬建洲生怕自己于嫂子偷情的事被公開,所以就利用關系賄賂了刑偵隊長,讓他將這件事定姓為意外。而這時你開始故意散布消息,將馬建洲與你的妻子馬夫人私通的事情宣揚出去,這個流言很快就被有心人得知,這位就是那個被你們充當了棋子的有心人。她是這個案子的法醫。」韓旭說著將白雉從身後拉了出來,「馬夫人的死亡真相瞞得了別人但是卻瞞不住身為法醫的她,所以她順著你給的藤,開始去模馬建洲這個瓜。馬建洲逼不得已之下,立刻被你安插在他身邊的人蠱惑,惡向膽邊生選擇了雇凶殺人。」

「你的本意應該是在他雇凶殺死了這個有心人之後,就把這件事情捅出去,這樣一來馬建洲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好在白雉福大命大,逃出生天,死的人反倒是那個殺手。這樣一來你的計劃也就落了空。」

「你的第二個失算之處就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從知道你的真面目開始就一直在防備你,他那里有你們之間所有的通話錄音,而證明你說謊的證據,就是那段錄音!你聲稱自己從未離開過賓館,但是電話里卻能听到道路旁汽車的鳴笛聲和發動機嗡嗡作響的聲音!你這就叫不打自招。」

「接下來,我們就查到了你的身上,無奈之下你只能搬出你留的後手。你承認自己說了謊,並謊稱自己去幽會情婦,並拿出了兩張收費站的單據來作證明。」韓旭說到這里頓了頓,「說實話,你這招做的真的非常漂亮。」

「哼!這一切都是你的推測罷了,那兩張收費站的單據就足以成為我不在場的鐵證!」馬建華冷哼一聲。

「是的,沒錯。這點我也承認,直到如今我都還沒有找到它的破綻,不過不要緊,我們可以暫時把它押後,因為判斷你是不是凶手,根本不需要它來作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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