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黑色郁金香]
第14節十四、他把這一切的錯都歸于尹娜
她煞有其事地搬弄著黎煒的手,從指肚看到掌心,一面看一面笑著,不時笑出了聲︰
「大哥是個情種啊,有女人緣哦,瞧瞧你風流線多長,多清晰。」她一面看,一面說︰
「你這一生啊,喜歡你的女人不少,可是你卻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遺憾,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卻不喜歡你。你們相克,那女人命比你硬,所以啊你為她而煩惱。人就是這麼矛盾,既追求幸福、卻總是自尋煩惱,想要的得不到就生怒生愁,其實是你沒明白,人活著不就是圖個開心嗎,明知道不開心的事,就要把它扔到遠遠的腦後去,佛說︰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啊。」
女孩抬起頭,想看看黎煒有什麼反應。黎煒似听非听,他在感覺那輕柔的手指在掌心滑動——像小蟲爬過、癢癢的。
「完了嗎?」黎煒問。
「我說對了?還沒完呢,听我接著說啊……」女孩嬌恬地答,重新握起黎煒的手,用她濕濕的掌心在上面摩撫……
黎煒的酒醒了一半,他閉上眼楮,回歸到甜蜜的往日歲月。
那個仲夏夜的晚上,在尹娜的別墅里,當黎煒將政府采購的標的透露給尹娜的時候,尹娜第一次給了他一個甜蜜的吻,那吻吻在黎煒的臉上卻甜進了心里。那是一個八千萬的政府采購單,是許多商人希望分到的一塊大蛋糕。
「你醉了嗎?還想听嗎?」看見黎煒閉目沉吟、似睡非睡,女孩用她的臉在黎煒的臉上蹭了一下,那感覺像一塊象牙或是羊脂玉在臉上滑過,他睜開眼楮︰
「你來就是為了給我算命?」
「我來是拯救你的,拯救你一顆寂寞的心,拯救你痛苦的靈魂的,知道嗎?算命是逗著你開心啊,忘了不愉快的事情,我是你的開心果。」女孩溫情脈脈、像大人在對一個孩子說話,那話語里蕩漾著男人喜歡的親密與體貼。她大方地將黎煒的手舉到自己的胸前,停留在那片松軟的山尖上。
「大哥,你模模小妹的心,現在可是為你在跳啊。」
黎煒讓這個快樂而簡單的、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女孩給撩撥的忘記了剛才的煩惱,他看看四周,沒人注意自己,便迅速將一張百元鈔票塞進她的胸衣︰
「你的心可不是為我在跳啊,是為了這個……」
女孩笑了,大膽地撲上來,在黎煒的臉上、唇上連吻了兩下。
老人的薩克斯一刻不停地在吹奏,此時《永浴愛河》彌漫在酒吧上空,那抒情的、時而像飛瀑、時而像小溪的韻律、將愛的述說演繹到極致。黎煒想;他一定在回憶從前,在回憶愛過的女人,否則不會這般的打動人心。音樂的魅力在于它能調動你潛藏心底的無限情思,展開你久遠的回憶,讓時光倒流、昨日再現。
「我們認識一下好嗎,我叫葉娜,網名快樂女神。我就不問你了,如果我們有緣我相信你以後會告訴我的,今天是上帝派我來為你服務的,上帝告訴我你是個憂郁的男人,也是個多情的男人,一定要讓你快樂起來,我們都是上帝的僕人要服從上帝的旨意,那麼今晚我只屬于你,你需要嗎?喜歡我嗎?」
葉娜大膽地、用灰色的玩笑話試探黎煒,她憑直覺,這個男人今晚要被她征服……
當麻雀在涼台上嘰嘰喳喳地歡唱的時候,黎煒從夢中醒來,室內雜亂無章,女人的內衣,自己的衣褲扔滿了一地。葉娜還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甜睡,白色的被單裹著她的身體,濃密的頭發松散地鋪滿枕頭。
黎煒靠在床頭,點燃一支煙吸著,他不敢想象自己昨夜真的把一個風塵女孩帶回了家、並且和她過夜了。這女孩盡管溫情脈脈,很能贏得男人的歡心,可黎煒沒有激情,即便和她做著越軌的事情,心中依然想著尹娜。他把這一切的錯都歸于尹娜,是她摧毀了一個男人所有的矜持與自信,他要報復她,這是只是報復的一種。
葉娜醒了,返身抱住黎煒︰「親愛的,告訴我,還有煩惱嗎?我可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