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新官上任
第15節第十五章基層走訪（1）
林志強和他的調研檢查組經過前後連續四天的檢查，但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個指揮部從表面上看來的確是一切正常的狀態，盡管林志強他們這個檢查小組成員，已經非常認真地在查看所有的文件資料，從人力資源與薪酬方面、財務與資金管理方面、工程項目安全質量方面、然後是設備物資管理方面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麼大問題，這樣的結果多少都有些出乎林志強的意料。
但他並不知道的是，在財務方面檢查那一塊，是指揮部財務部部長葉敏有意幫吳方遠隱藏部分數目，因為此次的檢查重點並不是在審計和監察方面，而是在施工成本和勞務方面，加上王凱在上午就和計合部部長余明亮打過招呼，已經讓他把一些金額過大、有可能出問題的工程項目的卷宗收起來，不要拿出來給檢查組過目，這樣一來可能會出問題項目都已經被隱藏了起來，所以檢查組自然也就沒有查出問題出來啦。
就在檢查組要來的上午時間，王凱除了要安排會場和領導的住宿之外，他可是一分鐘都沒有讓自己閑著，他按照前天晚上吳方遠的交待，通過熟人在外面找了一個可靠的電腦方面的高手，把幾個關鍵部門使用的電腦硬盤都換上新的，然後只是把一些肯定沒有問題項目工程資料放在里面，這其中就連吳方遠和王凱用過的電腦硬盤都統一給換了，然後把這些硬盤統一加上一個外殼，改裝成移動硬盤，最後再貼上標簽，暫時統一放在王凱的辦公室統一保管，哪個部門需要用的話，就到王凱這里來拿，等檢查組走了，王凱就打算把這些硬盤原來是誰的，就還給誰當作移動硬盤使用，這樣一來，大家都因此而多了一個移動硬盤使用，大家又何樂不為呢？
既然指揮部這邊沒有什麼問題，林志強和公司總工程師趙毅元還有總經濟師齊杰商量了一下，覺得也沒有必要繼續在指揮部這邊呆著了，就算是這個指揮部有問題，像這樣的一個檢查安全、成本方面為主的模式，就算再查也是查不出什麼問題的，于是他們幾個領導商量後，一致決定到離這里最近的一個附屬單位新興皮鞋廠。
而此次調研的主要目的是對該廠的下崗職工進行慰問，因為該廠因為效益不好，廠里的生產總是斷斷續續的，而且下崗職工還特別多，現在這是出于停工的狀態，因此林志強到這里來，並沒有和該廠領導打招呼，直接帶著檢查組就下來了。
第二天上午，林志強就帶著整個調研檢查組的原班人馬出發了，首先來到的是第六公司的新興皮鞋廠進行調研，看望慰問下崗職工。第六工程公司黨委宣傳部里的所有人員，已經帶齊了所有攝像采訪的器材，早早就等候在皮鞋廠大門口，正等著進行采訪報道。
看到這樣大規模的宣傳架勢，林志強就知道這些一定都是張蓉蓉事先安排好的結果。雖然自己並沒有交代張蓉蓉，要他通知宣傳部門隨行的，但這些都是張蓉蓉的自作主張，只不過這個自作主張應該還是得到了林志強的默許的。
因為昨天林凌在通知完張蓉蓉下個調研單位是新興皮鞋廠之後，張蓉蓉的那個腦袋瓜就在那里瞎轉悠著，她想︰一個堂堂企業的黨政一把手，到他自己所管轄的下屬單位去調研，如果沒有一點宣傳工具在那里的話，那麼林凌的此次調研工作，就極有可能看不到這麼多的亮點。
于是她便和林志強提起了自己正好是帶了相機出來的，有個相機的話可能就比較好，需要記錄什麼，就按下那個快門就好了。林志強覺得這個張蓉蓉說得有道理，所以也就點頭答應了。但讓林志強沒有想到的是，張蓉蓉組織起來的宣傳隊伍，又何止是拿一個相機呢。但林志強對張蓉蓉的做法，還是感到比較滿意的。他覺得這個女孩子，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這腦子還特別管用，當然這女孩不但腦子管用，胸還特別大，別人都說這胸大女人沒腦，然而事實上卻正相反，張蓉蓉的確是一個能讓人賞心悅目的那種女人，當然在林志強的心里也是同樣的感覺。
林志強如今作為第六工程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總經理首次下到第六工程公司的下屬單位去做調研工作，這怎麼能少了黨委宣傳部的同事呢？因為黨委宣傳部部長蘇一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立刻組織宣傳部里最強的陣容，因為現在第六工程公司太需要這樣有模有樣地宣傳了，要讓更多的人都知道第六工程公司的聲名在外，而林志強作為第六工程公司的行政黨務一把手，他在公開場合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當然是作為第六工程公司內部刊發的報紙作為頭條新聞來刊發了。加上這個又是林志強上任後第一次公開活動，所以公司黨委宣傳部自然十分重視，才把所有精兵強將傾巢而出，把這次采訪作為一次政治任務來完成。
林志強這時候才發現蘇曉虹竟然也出現在第六工程公司黨委宣傳部采訪的隊伍當中，讓林志強也是覺得一愣一愣的，因為林志強知道這個蘇曉虹現在是屬于富江鐵路、公路兩橋建設指揮部的外聘職工，但現在出現在這里，只是讓林志強感到有點不敢相信，因為這些不太合常理，不過此刻他並沒有對蘇曉虹表現出特別的熱情，也是和對待其他人一樣，只是招了招手，打了一個招呼。
而蘇曉虹也是配合得十分默契，並沒有顯露出特別親近的樣子來。蘇曉虹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公司黨委宣傳部部長蘇一江，所以當蘇曉虹主動要求來參加這次采訪活動的，蘇一江因為這一次采訪人員當中，正好攝像的專業人員不夠用，而蘇曉虹卻在攝影方面表現得比較出色，所以蘇一江為了更好地完成這次的采訪任務，所以也就順水推舟同意了。人多好辦事嘛，哪怕只是湊湊熱鬧呢。
第六工程公司行政辦公室的秘書小向跑步向前跟新興皮鞋廠的門衛打了招呼，說是第六工程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總經理來皮鞋廠調研了。皮鞋廠的門衛一時有些慌亂，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廠門，然後飛奔向辦公樓去向廠領導報告。林志強和公司總工程師趙毅元、總經濟師齊杰還有紀委副書記梁志偉等人在後面趕到的第六工程公司辦公室工作人員、第六工程公司內部報紙報社記者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走進了廠區。
新興皮鞋廠是第六工程公司下屬的一家附屬企業，一度曾經十分紅火，效益極佳，員工收入也很高，是一家讓許多人羨慕的企業。新興皮鞋廠推出的舒適牛皮鞋也一度成為江漢市甚至全省的暢銷皮鞋和名牌產品，產值利稅節節攀升，同時也獲得了不少榮譽，可以說是取得了精神和物質文明雙豐收。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就開始走下坡路了，產值利稅一路下滑，逐步由一個贏利企業變成了一個虧損企業，後來更是處于半停產的狀態，大部分員工都無事可做，下了崗。
林志強舉目遠望，寬闊的廠區內行人稀少，靜悄悄的，顯得有些空曠寂寥，毫無生氣。
由于林志強事先並沒有列出一張詳細的調研路線圖，而是順其自然，走到哪里看到哪里，所以張蓉蓉也無法提前通知被調研的單位事先做好準備。林志強認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形式主義，才能了解到比較真實的情況。但之前那個湘江鐵路工程建設指揮部因為是第一站，吳方遠才有可能得到信息，讓他有一個現成的空子可以鑽，這些情況說起來也真的是純屬意外，或者也可以說是一種運氣吧。
林志強他們一行人進了廠區後不大一會兒，接到門衛報告的廠辦公室主任就從辦公大樓里一溜小跑地迎了出來，滿面笑容地說︰「歡迎各位領導來我廠視察指導工作，請各位領導先到樓上坐一下吧
這時候，張蓉蓉向皮鞋廠的辦公室主任問道︰「你們廠長呢？跑到哪里去了？」
辦公室主任遲疑了一下，後來想了一下才說道︰「廠長，廠長出去跑貸款了，估計馬上就回來了，因為事先不知道各位領導要來，所以……請領導原諒
可就在這時，林志強無意中發現此刻有幾輛小汽車開進了廠區，小車一輛接一輛魚貫前行，場景十分壯觀，而且都還是清一色的奧迪a5，那陣勢有些像平常在電視中看到的外國首腦訪華的場景，又好像是上面下來的考察團一樣。林志強和趙毅元還有公司辦公室主任張蓉蓉，他們都同時在心里感到疑惑不解，因為他們也沒有接到什麼通知，說是上面有檢查團要下來啊？
這幾輛幾輛小車先後在廠辦公大樓前停好，從幾輛小車里下來幾個人馬上向著林志強跑了過來。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雙手握著林志強的手在使勁搖晃著，臉上滿是一副欣喜的神情，他一邊搖一邊說道︰「熱烈歡迎公司林董事長、張主任等領導來我廠考察指導工作，我和廠黨委一幫人迎接來遲，請各位領導多多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