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新官上任
第16節第十六章基層走訪（2）
第六工程公司下屬的企業也不算多，也就這麼幾家，大家互相也都認識，所以也就免除了相互介紹這一道程序。和林志強握手的這位中年男人就是新興皮鞋廠廠長徐凱。由于廠里效益不好，處于半停產狀態，人心渙散，因此廠黨委一幫人馬也都不按時上下班，最多來點個卯以後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徐凱去跑自己調動的事情，想離開皮鞋廠到第六工程公司企業開發中心去任職，剛才他正在第六工程公司常務副總經理呂清遠的辦公室里，呂清遠許諾他在恰當的時機會把他調到第六工程公司開發部任副主任。正在徐凱心里樂開了花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廠辦公室主任打來的電話，說是第六工程公司董事長、黨委書記、總經理帶著一幫人來廠里考察了。
得到這樣的消息，簡直就是把徐凱嚇了一跳，心想在他的工作調動的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要來個什麼節外生枝，不要最後自己的工作問題，弄成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那可就是要買讓暈死啦。
徐凱放下電話之後，立馬有一種心急如焚的感覺，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快！趕快！先趕回皮鞋廠再說。于是，他馬上就回到呂清遠的辦公室，將林志強已到皮鞋廠調研的情況，和呂清遠匯報了一下，把這個呂清遠也給嚇著，心想這個林志強怎麼就想起到皮鞋廠來呢？真是怪事。心里也在擔心這個林志強會不會能在皮鞋那邊查出一些什麼事情出來呀，因為呂清遠過去曾經在皮鞋廠那邊走了不少的帳，用來處理一些費用，當然這些東西都是一些見不得人的賬目。
徐凱向呂清遠匯報完情況之後，和呂清遠打了一個招呼後就火速趕回廠里來了。在回來的路上，他和別的一些廠領導取得了聯系，這些廠領導當中，有廠黨委書記和幾個副廠長，有的在家打麻將，有的在忙著做糧食生意，專門向當地酒廠提供原料，有的在家里泡病假……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大家都已經不安心工作了。
徐凱和林志強握完手後，然後林志強又分別把趙毅元、齊杰等人介紹給徐凱認識，後面趕到的新興皮鞋廠廠黨委書記和副廠長們陸續上前和林志強、趙毅元、齊杰等人握手寒暄，表達敬意。在公開和正式的場合，和上級領導握手也是一種政治待遇，甚至握手的時間長短，熱烈程度也相應代表了你在上級領導心目中的位置。現在雖不是什麼會議或正式儀式的場合，但是有黨委宣傳部的攝影機在攝像，估計是要上萬方集團公司電視台電視新聞節目播出的，因此大家神情都異常莊重又不失親切感，很像那麼回事。
林志強自然這些諸如握手和寒暄等內容都能算作是一種官場的禮儀，他此刻只得耐住性子和酒廠黨委班子成員們一一握手，行禮如儀。
在和這些廠領導握手相互認識的過程當中，林志強始終是保持著一種很自然平和的笑容，和下面廠里職工握手也是如此，態度誠懇而且熱情，讓廣大的干部職工感受得到新任董事長、黨委書記、總經理能和廠里的職工打成一片。
哪怕這些廠領導有一些工作作風不正，上班時間不能按時，甚至是利用公款吃喝、保養小蜜等等，只要不是出了十萬火急的事情，林志強總是自始自終地提醒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切記，不能操之過急，更不能輕易地沖著下級單位的領導發火，那怕這些領導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也不要逞一時的口實之快，到時候你在下面職工形象就會大打折扣，弄到最後根本就是一種得不償失的結果。
這家新興皮鞋廠雖然是國營企業，但國有企業的管理者們都有行政級別。由于新興皮鞋廠一度經營得非常好，曾經是中東公司的財政支柱之一，因此新興皮鞋廠屬于正科級單位，相當于一個縣里面的局級部門，廠長和黨委書記都是正科級，副廠長們也是副科級，林志強便問道︰「徐廠長，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廠黨委全體班子成員怎麼都集體月兌崗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集體出動辦理嗎？」
新興皮鞋廠廠辦公室主任站在人群中頻頻向廠長徐凱遞眼色，同時給他遞話道︰「徐廠長，我剛才已向林董事長匯報你在跑廠里貸款的事情……」
這徐凱一听有這麼的說法，馬上便順水推舟說道︰「是啊，林董事長，正準備向您和第六工程公司匯報呢。廠子里現在的資金相當緊張，沒錢進原料，生產無法進行，銷售也無法正常開展，還有就是廠里的職工工資也拖欠了好幾個月了，我這心里真是著急啊……」徐凱說著很快就進入了狀態，臉上很快也展露出一副沉重的表情。
林志強這時打斷他的話說道︰「廠里的生產經營問題過後我們以後抽時間再來討論，但是跑貸款這種事情，好像並不需要你們廠黨委班子全體出動吧？廠里辦公室不需要有領導干部值班的嗎？」
徐凱見林志強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只得再一次編瞎話︰「是這樣的，林書記。跑完貸款後我就召集大家在外面開會，討論如何恢復生產，扭虧為盈……」
皮鞋廠廠長徐凱的這句話還真的是半真半假，事實上他們也經常在外面賓館酒店里開會，討論工作。開完後就便在酒店賓館里享受工作餐和桑拿按摩等一條龍服務。盡管每年的「會務費」要花掉廠里不少錢，但徐凱等廠領導都一致認為值，因為在那樣的環境中開會，使人身心愉悅舒暢，能夠提高工作效率，開闊思路呢。
而此時，新興皮鞋廠的辦公室主任這時見廠長好像有些冷場了，趕忙過來進一步地解釋說，我們廠里的領導班子成員差不多是定期都要到附近的風景名勝地區，開一些廠里的經濟活動分析之類的會議，在那里除了可以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之外，我們還邀請一些國內的知名大商場的商務代表，也到那里和我們洽談下一批的生產訂單，效果還真是不錯的。這辦公室主任說到高興之處，最後就又補充了一句，哦，還有啊，我們廠里已經準備在下周五這樣，組織相關生產經營單位到湘江縣著名的風景區湘江大峽谷去開今年的經濟探討年會，相關的企業單位都已經通知過了，林董事長，要不請你們在座的各級領導全都去那邊出席此次的座談會好不好？
一听到自己的辦公室主任的這個臨時提議，廠長徐凱立馬補充道︰「林董事長，是啊，到時真的請公司領導親臨我們的會場做指導，那就可是讓我們的討論會場蓬蓽生輝，希望無限啊。因為我們的開過的會議當中，那可是從來沒有公司一級領導參加的歷史啊！到時您再給我們新興皮鞋廠的干部職工說做個報告，給我們的干部職工振奮振奮精神，打打氣，那該多好啊！」
新興皮鞋廠廠長徐凱和皮鞋廠辦公室主任在林志強的身邊不斷地游說著，林志強此刻也懶得去答他們的話，他和趙毅元等人只顧著在廠區一個車間一個車間地走著，他們只想自己在這個廠區里自己多看看，他們要用自己的眼楮來認識這廠里的原始面目，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廠子存在問題的癥結所在，然後采取相應的措施，進一步地開源節流，想辦法把廠里的生產搞上去。
只不過現在這些現任皮鞋廠領導的心思，究竟放在什麼地方，莫非只有到外面的賓館開會就能開闊思路？究竟是外面的風景獨好呢？還是到了那些風景獨好的地方，這些廠領導們就能文如泉涌，靈感頓生，就是不知道他們的靈感是生到哪里去了，是開闊到女人的床上呢？還是在一次又一次賓館盛宴當中領略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呢？
而一听到徐凱說起在什麼外面賓館開會，林志強立馬就能聯想到吳方遠，這吳方遠在湘江縣那邊開心快活，那也是他所在的指揮部的經濟效益還是不錯的，至少人家指揮部每個月的工資獎金還是照常發放的，而你這個皮鞋廠都已經處在停工停產的狀態了，你們這些廠領導還要經常跑到什麼賓館飯店去大吃大喝，還美其名為在外面開會討論工作，還說什麼扭虧為盈的鬼話，讓人听到就一肚子氣，要不是林志強的涵養好，說不這時候已經要被到一陣像機關炮一樣地臭罵啦。
這時候，林志強已經沒有耐心再去听這些話了，同時也對徐凱他們這些廠領導們，一再強調的什麼客觀原因不感冒，管你們在說什麼呢，反正他也沒有興趣去听啦。不過他也並不打斷他們的說話，用林志強的話來說，那就是要讓徐凱和這些廠領導們有一個充分表演的機會。
因為他已經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這些廠領導們，在高級賓館里的豪華會議室里，開會來研究工廠該如何發展的，然後然後再通過相關的異性按摩服務，以此來開拓這些廠領導的慧心、慧根，以促進皮鞋廠的全面地和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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