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三卷新官上任
第30節第三十章職工請願（7）
林志強放下了和蘇曉虹通的電話，他又再次想起了剛才和第六公司大眾俱樂部的全體職工吃飯時的場景，想起在那酒桌上那一雙雙充滿渴望的大眼楮，都在那里默默地注視著自己，他的心一下子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其實他當然知道，這些俱樂部的職工之所以答應馬上從平湖市市委大院門口撤出來，這完全看在自己昔日做第六公司黨委副書記的面子上的，根本不是自己有多強，或是有多厲害什麼的，完全是這些人不好意思和自己過不去，要不然這件事情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能解決的，但如果因此而影響了人家平湖市市委常委會的正常舉行的話，那麼他林志強和第六公司的罪過可就大了，以後你們第六公司或者是集團公司有什麼事情，需要地方政府配合和幫忙的話，那時候可就麻煩了。就算自己的老同學蘭武林是平湖市的副市長，你以這種私人的關系去找他，那不是在為難人家嘛。
和蘇曉虹說好了之後，林志強走到隔壁的幾個副總經理的辦公室晃悠，他的本意是想把這幾個副總經理都一起叫去的，但後來他想了想，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最後他只是走到呂清遠的面前，對呂清遠點了點頭，說道︰「，老呂，我出去有點事情，這家里的事情你們就先應付一下。有事電話
林志強本來是想把幾個領導班子的主要成員，都叫到那美日茶樓去陪集團公司的嚴副總玩玩麻將什麼的，順便找點機會輸點錢給這個一直都在幫著自己的老領導，因為他知道在賭桌上面輸錢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就是嚴鳳華也不一定會看得出來，這樣不是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嗎？
呂清遠這時候就笑著說︰「放心吧，林董因為呂清遠說了，胡柳成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倒是公司里唯一的一個女性副總經理蔣春紅纏著要一起去，笑著說︰「林董，又去什麼地方瀟灑去，帶我一起去吧林志強笑著說︰「好啊，一起走吧蔣春紅真就站起來，跟著林志強下了樓，林志強邊走邊笑，蔣春紅問︰「您笑什麼？」林志強說︰「天下還真有直鉤釣魚的機會，願者上鉤蔣春紅就問︰「看來此去是自投羅網了？」
林志強大笑。蔣春紅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原來就是第六公司俱樂部歌舞團的歌唱演員，不知怎麼的竟然從眾多的大集體人中月兌穎而出，既能轉了編制，接著又連升多級，當上了副總經理。這人既是演員出身，自然身段窈窕，漂亮嫵媚。
蔣春紅的老公是第六公司東南樞紐項目部的工程師，是個說話聲音沖不出喉嚨的悶葫蘆。而且又是長期在外出差，兩口子長期兩地分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為什麼，蔣春紅竟然對他這個董事長感了興趣，有事無事喜歡往他身邊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些瘋話。林志強听了只裝做听不懂。
當下，林志強說︰「蔣副總，我正愁沒人給我分擔一點事呢，你卻自動來了，說是自投羅網也不過分蔣春紅就馬上明白是什麼事了，林志強說︰「去市委檢討啊，我們第六公司俱樂部的全體職工圍了平湖市市委，我們中東公司不去檢討，還能去領賞啊？那以後平湖市範圍內的建築工程我們還想不想做啊？」蔣春紅一听，急忙往後面縮，說︰「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還當是什麼呢，」林志強大笑，說︰「這回你想不去那可由不得你了可那蔣春紅卻已經回轉身跑上樓去了。
林志強暗暗笑著，到樓下車庫取了車，擰開鑰匙，新奧迪發動機發出悅耳的聲間。第六公司在平湖市織星路上，離市委有幾站的路，開著車堵車半個小時也就到了。在市委大院對面平湖市迎賓館的樓下那兒，林志強找了一個空地把車停了，才打集團公司嚴鳳華副總經理的手機，說︰「嚴副總，林志強在賓館樓下恭候嚴鳳華說︰「稍等呀，我就來
過了一會兒，就見嚴鳳華從大門里走了出來，提著碩大無比的公文包，油黑的頭發一絲不亂地向後翻著。嚴鳳華背後還跟著個四十歲左右的高個男人，林志強就想，嚴鳳華剛才還交待自己說範圍不要大，怎麼還帶了個陌生人呢？想著，連忙迎過去說︰「嚴副總您好
林志強伸出手來，彼此握了手。嚴副總又把身邊那個高個子男人推過來，說︰「我來介紹一下可話還沒有說完，那個高個子男人就喊起來了，說︰「林志強，原來是你啊
林志強這下也認出來了，對方是他的大學同學楊軍。林志強說︰「老同學，你怎麼來了？剛才我都快認不出你來了啊
嚴鳳華被眼前的一幕給搞呆了，說︰「怎麼，你們二位認識啊？」
這時楊軍搶著說︰「我們豈止是認識這麼簡單啊，嚴副總，我和林志強是大學四年的老同學，而且當時還是同一個宿舍的舍友，不過還真沒想到我們可以在這里再見。「然後又說︰「林志強，我听說你後來和何智雲結婚了，同學們之間戀受成功的，你們倆是碩果僅存，她到現在還好嗎？」
林志強也笑著回答︰「好好說著，三個人上了車，直接就往美日茶樓駛去。一路上，林志強和楊軍聊起以前的大學生活，不覺把嚴鳳華給怠慢了。原來，這個楊軍現在竟然已經是萬方股份公司黨委宣傳部副部長。林志強想，當年大學同學時，楊軍其實也不是什麼出類拔萃的角色，沒想到這人的官運卻亨通如此，居然也是副廳了。
想著這些，林志強不禁心中感慨，人的一生，後天努力固然非常重要，但先天條件卻更是關鍵，楊軍是干部子弟，父親原來是省經委的一名副主任，生下來先天條件就要比自己高出了一座山的高度。而自己，卻是普通工人子弟，不要說當官，畢業時能分到市里當一名機關干部，已經是十分幸運了。不過現在也算不錯了，在第六公司里任職，比在市里那待遇也差不到哪去。
不一會兒，車到美日茶樓，蘇曉虹已經在門外迎接了。見了嚴鳳華，蘇曉虹笑著迎上來說︰「嚴副總，歡迎您，听說您來，我是恭候多時了嚴鳳華笑著握著蘇曉虹的手說︰「你是叫蘇曉虹吧，我有印象的。我還和你的父親蘇一江認識呢，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蘇曉虹一笑，說︰「嚴副總能記得住小女子，不勝榮幸嚴鳳華大笑，說︰「你是女同志啊，對女同志我們要記性差一點，不然就有問題了？」
林志強陪著笑，心里卻不怎麼舒服，有一點酸溜溜的感覺，嚴鳳華的話以及蘇曉虹受寵若驚的樣子讓他難以接受。林志強就借口說是要去負一樓泊車，重新上了車，開著車就去了地下停車場。泊好車後，心里又想自己是不是太小氣了一點，領導們見了美女，都喜歡開一點玩笑的。這麼想著，不由得釋然了。何況自己和這個蘇曉虹還沒怎麼著啊，不就是原來在富江鐵路、公路兩橋建設指揮部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點蘇曉虹身上的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罷了。
美日茶樓的設計，是古樸型的，真是極盡了江南民間建築的精七。這些都是蘇曉虹接手後做的，由此，林志強對蘇曉虹簡直有些刮目相看了。當下，大家在一個寬大的包廂里坐下後，就有服務員上來遞上熱毛巾，大家擦了臉，蘇曉虹把手拍了一下，包廂門無聲地開了，一個俊秀的年輕人端著一個木雕茶盤子碎步趨進來，把茶盤放茶幾上了，雙手垂著倒退了出去。接著，只見兩個秀美的姑娘家走了進來，在客人面前停信，突然來一個金雞**，一只腳高高舉過頭頂，手上的長嘴茶壺倏地背在背上，來了一個蘇秦背劍。只見那細細的茶嘴里，一線琥珀的茶水急射而出，準確地傾在茶盤里的茶杯上，竟然沒有一點濺出來。三人不覺熱烈鼓掌起來。接下來，兩個女孩又背朝客人，突然放下腰，頭幾乎就要觸及地面了了，長嘴茶壺被她們高高舉起，長長的嘴兒從她們豐滿胸部的深溝直過頭部，茶水急射，錚然有聲，又是一絲不濺，激起更多的掌聲。
表演結束後，林志強從口袋里抽著兩張百元大鈔，給兩位姑娘作為小費。二人道著謝退下了。楊軍說︰「這茶藝表演果然不凡，中國的文化也真是到了極點了，你說就是喝茶，道道都多得令人目不暇接了，光斟茶就有那麼多的名堂。
大家聊了一會兒茶道，才轉到正題上來。嚴子華說︰」林志強啊，你在電話里說有事，是什麼事，說吧。「
林志強因為礙于老同學在場，不好說什麼，正囁嚅，嚴鳳華說︰」楊部長和我們是老朋友了，你們倆又是老同學，不妨林志強才說︰「實不相瞞，嚴副總，我這次約您出來，是來向您作檢討的，第六公司大眾俱樂部職工到平湖市市委、市政府大院靜坐的事，我作為第六公司董事長、總經理、黨委書記，難辭其咎。
嚴鳳華听罷，指著林志強大笑，說︰」林志強，你和我還說什麼客套話，職工上訪，也怪不得你嘛。不過，你們那個俱樂部，終究是個事，要有個什麼辦法一勞永逸地解決了才好
林志強也笑了，說︰「不管怎麼熟悉，領導還是領導嘛，熟不拘禮，就變成沒有規矩了。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想先向覃副總檢討的，可是約不到啊。我想，干脆就讓呂清遠副總經理去檢討好了，反正覃副總就只認他一個人，他能約得到覃副總
嚴鳳華說︰「領導的事情我們就不好去隨便去加以評論啦，可呂清遠這個人，這在副職的位置還是有些沒擺正，原來他在三公司擔任副總經理的時候，就和三公司的董事長還有總經理都配合得不好，經常磕磕絆絆的。我還听說，現在那個張一民出事，好像還和他也有點關系，你去做這個董事長，踫到這樣的副職，是有些難為你了。
林志強笑，說︰」也只有你嚴副總理解我。俱樂部也是呂副總分管的，自然就由他去給覃副總匯報好一些。我考慮，要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也不是沒有辦法。我有個考慮，不成熟，今天向嚴副總您匯報一下，可行不可行，您站的高看得遠，給我指條路。再說，我老同學也是股份公司的領導，也給參謀參謀
楊軍只是笑，心里卻想，二十多年不見，林志強竟然老練如此，官場上的話真是說得滴水不漏，心里不由得有些欽佩，。當下說︰「老同學不必客氣，你在大學時就是有名的鬼點子多，想的辦法一定是管用的。好在我們都是一個系統的，如果有什麼事，可能還；真的能夠支持得到。也是義不容辭。
听到老同學楊軍如此言語，林志強不禁大喜，趕忙說道︰」那我就要先感謝老同學了，以後還真的要請你支持。老同學，嚴副總，雖然我們第六公司大眾俱樂部不是那正規的市里下屬的文化單位，但原來又是用錢單位，出不了多少經濟效益，這種情況都好多年了。我心里有一個大的設想，就是把俱樂部、職校、劇團等資源整合在一起，開展第六公司的文化產業建設。我就不信，在平湖市里這塊風水寶地，四百多萬人口，加上流動人口有六百來萬，這麼多人就沒有文化方面的需求？文化還真的是賣不出錢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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