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卷大鵬展翅
第169節第一百六十九章局勢轉變（6）
這人啊，只要一不走運，就會禍事頻頻，就好像那俗話里常說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集團公司房地產總公司裝修公司財務部長向曉蓉還沒有一連串事件帶給她的恐懼走出來，還被裝修公司經理何平當作玩物一樣玩弄，這天她剛回到公司，又接到一個噩耗︰她久病的母親去世了，父親讓她速速回家奔喪。她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請了假，草草地收拾了一下，當天下午便匆匆趕往連雲港。但她絕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整個行程，一個黑臉的男人卻如影隨行，始終跟隨著她。
萬方集團公司房地產總公司工會主席邱智蘭得知向曉蓉母親去世的消息後，便找林志強商量說道︰「林董，我們的下屬公司的中層干部家里出現這類情況，一般單位里的工會都會派人去慰問一下的，這次向曉蓉的母親去世了，我們派不派人去看一下？」
林志強一听說是向曉蓉的母親去世，他的眼楮不由得一亮，心想這次機會來了，他覺得不但要派人去看，而且還要派一個靠譜一點的人才行。于是，林志強馬上對邱智蘭說道︰「要派，一定要派。你先按照慣例從工會那里拿一點錢，至于派誰去，你等我的通知
林志強交待完邱智蘭後，馬上就去找聯合調查組的股份公司紀委副書記何志剛商量，看看他的意見是怎麼樣的，最後他們倆人一致決定讓邱智蘭親自跑一趟。同時，還讓她帶上一直在裝修公司工會做具體工作的陸天梅一塊去。既要表示慰問，更重要的是繼續做向曉蓉的工作，爭褥感化她，使她為我們所用。
第二天，向曉蓉縮著腦袋，急匆匆地跑出連雲港火車站，招手喊了輛出租車，直奔父親告訴她的那個地處城郊還要過去的簡陋醫院。到了後，又不住地打听著，終于在醫院的後門找到那個位于半地下的停尸房。于是，向曉蓉順著一個濕滑的斜坡小心翼翼地走下去，忽見停尸房的破門打開了，幾個穿著深色棉衣的男人扛著棺木無聲地走著，見到向曉蓉愣住了。向曉蓉哇的一聲號哭起來，踉蹌著撲上去，擋住了棺木。
「你們就這樣把我媽送走啦？」向曉蓉哽咽地哀怨道，「我連見都沒有見到！」
向曉蓉的父親板爺趕緊往回擺著雙手︰「快抬回去！快抬回去！」
就這樣，在向曉蓉父親板爺的招呼著，棺材又再一次回到了停尸房。殯儀館的工人把棺蓋打開，向曉蓉扒在棺沿兒上，掀開被子的一角，望著母親枯槁的面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綿軟地絮叨著︰「媽呀！我對不起你呀！我一走就是大半年。你病得這麼重，我也沒伺候著你！你不該這麼早就走哇，走得也太早了……」
板爺擦著眼淚說︰「這麼晚了，以為你趕不到了。正想送去燒呢……
向曉蓉也不吱聲，只是一個勁地哭。哭了好一陣兒，才止住悲聲。站起來喃喃道︰「我媽不能就這樣走。活著時候沒享著福，走的時候得讓她風光風光
這時，向曉蓉從包里掏出一沓錢交給父親。半年來她並沒有給家里寄多少錢，只是夠他們過日子而已，因為她要攢錢替父親還債。盡管如此，她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的母親。她租了十幾個大花圈，把停尸房擺成了一個靈堂。找了一個美容師傅，重新給母親化了妝，接著領著一幫小字輩兒，就地跪下給母親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下午，向曉蓉說想回家看看，整理整理母親的遺物。板爺勸阻說，算了吧，你逃走後白老板三天兩頭派人來盯著。這次回來大半天了，動靜弄得這麼大，恐怕他早就知道了，估計他正在找機會下手呢。回去吧，娘你也見了，爹你也見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要回來了。向曉蓉這時卻悶聲說道︰「這青天白日的，他敢怎麼樣，欠他的錢還就是了。**的天下，有家還回不成了啊？沒有辦法，板爺只好同她一塊回到家里。與此同時，一個個黑影也跟隨著來到她家附近。
他們在家里剛待了沒有一袋煙的功夫，忽听院內有動靜。板爺推開一看，只見一個人翻牆躍入院內的水泥地上，麻利地把院門打開。白老板從停在院外的汽車里下來，走進院子便把大門插上了。
板爺迎上去，撲通跪在雪地上，哆哆嗦嗦地白老板說︰「我閨女說了，欠你們多少錢她都還你，你容我個時間，容我個時間。求求你了！」
白老板並不顯得凶惡霸道，而是擺出一副規矩商人照章辦事的認真神態，大惑不解地問︰「你求我什麼呢？喏，」說著話的時候，白老板從他的大衣里取出一張紙出來，「這可是你親手立的字據，我是履行協議，依據要人，又沒有搶男霸女，你求我什麼呢？」
向曉蓉從屋里平靜地走出來，低著頭緊繃著面孔，咬牙切齒地沖白老板說道︰「你也算是一個買賣人啦，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立這種字據，用人抵債是合法的嗎？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現在在城里有正式工作了，欠你多少錢，簽個還款計劃，我還你就是了！」
白老板似乎並沒有听見向曉蓉說了什麼，只是死死地盯著她，那張稚女敕的圓臉雖然透著悲傷和疲憊卻仍不失秀美，朦朧的細眼中烏黑的眸子因氣憤而熠熠放光，呈現出一種驚人的冷艷光環。心想這丫頭去大城市才半年，氣質卻發生極大變化。衣著打扮已經超凡月兌俗，眼神、眉宇間隱隱地透出城里人的孤傲和冷峻。這氣質是迷人的，是他渴望而不可求的。而這女人本來應該是他的，他再也不能錯失機會了。他目光凝滯地盯了她好一會兒才收回眼神，開始琢磨她說出的那些話，並且還冷笑了一聲說道︰「噢，一進城就真是不一樣啦，學會法人法語了。嘿嘿，但我這兒是小地方，小地方有小地方的章法，道兒上有道兒上的規矩。你爹立的字據現在可是無價之寶，多少錢也贖不回去了。知道嗎？「說著他轉過身子，朝兩邊一使眼神，然後便馬上迅疾地離開了。
看到自己老板給出了動手的眼色，兩個伙計一擁而上，抱住向曉蓉就往外拖。向曉蓉反抗著，板爺也在哭喊著，一群人板爺家的院子里拖拖拽拽地、滿身污穢地出了院門。這時，正在拼命掙扎的向曉蓉突然不動了，眼楮也突然睜得比平時什麼時候都大，而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呢？
而就在此時，向曉蓉突然淒楚向外邊喊了一聲︰「天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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