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卷大鵬展翅
第170節第一百七十章局勢轉變(7)
集團公司房地產總公司工會主席邱智蘭因為受到林志強的指派,帶著總公司工會辦公室為其準備好給裝修公司財務部長向曉蓉的慰問金,當這個向曉蓉前腳剛走沒有多久,邱智蘭就叫上司機就出發了,不過她按照林志強的交待,特別繞道往裝修公司排子房的方向開去。
當然,邱智蘭繞道的目的是為了能帶上原裝修公司工會主席、現在一直都在裝修公司工會做具體工作的陸天梅,當順利帶上了陸天梅之後,他們的小車緊趕慢趕地到了向曉蓉所住的那個小鎮子,這正在鎮上的路人打听著向曉蓉的地址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地,恰巧玩古董的白老板的兩個手下押著向曉蓉出到門口,而向曉蓉一看到那邱智蘭和陸天梅就像看到了親人一樣,馬上開口叫了起來,同時她也猛地掙月兌身子撲了過去,那兩個押她的伙計,看見人跑了,趕緊追了過去,把護著向曉蓉的兩個女人推倒在地上,然後架著向曉蓉就鑽進汽車,嗡嗡地踩著油門就把車給開跑了。
而所有的這一切都被一直跟著向曉蓉的那個黑影看到了,他根本不理會這個白老板是如何把人搶走,而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新到的兩個女人身上。
邱智蘭和陸天梅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把仍坐在路上號哭的板爺扶回屋里,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板爺支支吾吾哭訴著,不敢講明事情原委,只是說向曉蓉被當地的黑社會搶走了。這時,邱智蘭立刻向板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勸慰他不要害怕,我們是代表組織上來的,只要依靠組織,不管是再難再大的問題都是可以得到解決的。
這時,邱智蘭建議板爺立刻給當地公安局報案,但這個板爺卻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板爺的這個樣子,不禁讓邱智蘭疑竇頓生,覺得問題不但很嚴重,而且其中恐怕還另有緣故。于是,邱智蘭連忙用手機給林志強打了一個電話,簡要地介紹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林志強听了邱智蘭介紹了有關向曉蓉的有關情況後,他也覺得這問題沒有這麼簡單,他甚至認為還要比想像的還要嚴重,所以他打算自己還是親自往連雲港去一趟。于是,他便馬上在電話里和邱智蘭交待道︰「邱主席,這樣吧,你們先留在向曉蓉家里不要動,看看能不能盡量做做工作,讓向曉蓉父親把真實情況講出來。我爭取在四個小時後趕到連雲港。
林志強趕到向曉蓉家里時,已是四個小時之後了,天也已經黑透了。林志強便用眼神向邱智蘭詢問,邱智蘭和陸天梅都撇著嘴搖頭。林志強此時也明白向曉蓉的父親並沒有道出實情,心想他究竟有什麼心理障礙呢?林志強一邊尋思著,一邊默默地觀察著這兩間屋子,發現屋子里幾乎沒有什麼擺設,說家徒四壁也不為過。可是窗台、牆角卻零零星星地擺著幾個破罐子、堆著一些破瓦片,都不像是家里日常用的。他默默地記下這些細節,一打听都還沒吃飯,便提議先解決肚子問題,于是開車拉著他們去了一家帶包間的餐廳。
林志強叫了四大碗排骨面,一邊看著板爺捧著海碗,扒拉著筷子,呼嚕呼嚕狼吞虎咽地嚼著面條,一邊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向曉蓉實在是太危險了,天這麼黑了,會不會出事情啊?」
板爺說著說著突然就停止吃喝,端著碗,在那里坐著痴痴地發呆,一行淚水無聲地淌下了面頰。
「老向,」林志強湊近他的臉,懇切地說,「你就這麼一個閨女了,什麼事兒比救閨女還重要呢?再不救可就來不及啦?」
板爺淒苦地埋下頭去。海碗幾乎摔在桌子上,碗里的湯湯水水順出桌面漫延流淌,滴在他的棉褲上、鞋襪上,他卻毫不理會,只顧嗚嗚地哭泣。
「打電話報警吧,我們來打
板爺緊閉雙目,痛苦萬般地緩緩搖著腦袋。
「你是怕連累到你?你是收古董的,還是……」林志強覺的他的顧慮似乎和他的職業有關,也似乎猜測出他是干什麼的,只是沒有點破。見他還是猶豫彷徨,忍不住氣憤地說,「向師傅,說句不該說的話。要是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先救閨女。她可是你的命根子呀!」
板爺哇哇地哭起來,突然抓住林志強的胳膊,似乎把一切顧都拋向了九霄雲外,狠狠地說︰「你打電話吧,讓警察把我抓起來,把他們都抓起來!跟你說實話,我是盜墓的,他白老板不但參與盜墓,還是個黑社會的頭子。他搶走了我的閨女,他喪盡天良,他什麼事都得出來呀!你們快去抓他!快去抓他!」
板爺將他如何把盜來的古董踫碎,向曉蓉如何逃離連雲港,一直到白老板如何到他家把向曉蓉搶走的過程和盤托出。林志強同邱智蘭、陸天梅商量,這個報警電話要由向師傅來打,讓他主動投案,爭取立功贖罪。板爺終于報了警。警方立即出動,不僅將白老板抓獲歸案,救出了向曉蓉,而且將盜墓團伙一網打盡。板爺只是去公安局錄了口供,很快就被放了出來。盡管最終的處置還不得而知,但板爺能以自由之身回到家里,能救出他的寶貝女兒一家團聚,已經是他想象不到的最好結果。父女倆大喜過望,笑逐顏開,一個勁地感謝組織,感謝房地產總公司派來的領導和同志。夜已深了,林志強決定和邱智蘭去賓館住宿,安排陸天梅陪著向曉蓉住在她家里,囑咐陸天梅一定要趁熱打鐵,以向父將功補過、獲得重生的事例教育她,爭取再有一個驚喜。
而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躲在暗處,嘟嘟囔囔的,打了一個很長的電話,這些情況林志強他們都一點都不知情。
是夜,陸天梅同向曉蓉和衣並排躺在床上。窗外墨黑的夜色正在融化,東方已經泛出粼粼微光,映著屋檐和牆頭的積雪,以及楊樹高聳的樹干和光禿禿的枝條。天很快就要亮了,倆人卻毫無睡意,瞪著眼楮想心事。陸天梅記著自己的任務,卻不知怎樣勸導向曉蓉。其實她對向曉蓉並不很了解,只知道她是裝修公司男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女人咬耳朵時的話題。陸天梅不是那種喜歡搬弄是非的人。作為一個女人,一個擔任過工會主席的基層領導,她對向曉蓉一直都很關注和關心,真的不希望那些流言蜚語都出在她的身上。平時她倆很少見面,也從來沒有交談過,她對向曉蓉的許多疑問一直埋在心晨。而此時此刻,不正是女人間說說私房話的絕好機會嗎?她試探著問︰
「向曉蓉,你在裝修公司過得好嗎?」
向曉蓉沒有言語,平躺在床上,像個木頭人。漸漸地,睫毛上掛滿了淚花。眼眶水汪汪的,一對眸子像兩顆晶瑩潤滑的黑珍珠。陸天梅被她那美麗動人卻又愁苦委屈的樣子感染了,湊近她的身子,將半邊臉貼在她的肩頭,用那種姐妹間最親密的方式安慰她。向曉蓉突然抱住陸天梅,把頭埋在她的懷里,嚶嚶地哭起來。
「有什麼委屈?跟姐姐說說陸天梅在她的耳畔喃喃著,「你不是一直都挺順利嘛,進公司、提部長、分宿舍
向曉蓉使勁晃著腦袋,掐著嗓子哭喊道︰「不是,不是的……」把陸天梅抱得更緊了。
陸天梅憋得有點喘不過氣來,掰開她的手坐起來︰「怎麼回事?難道這要付出很多代價嗎?」
向曉蓉慢慢地坐起來,把頭埋在雙手里,哭得渾身顫抖。她所付出的代價,她所經歷的屈辱是難以啟齒的,她只能用哭聲來陳述,來挨家挨戶。半年時間,積聚了她太多的人生經歷,以致精神和身體均超過負荷,感到十分疲憊。這些經歷中,如果說光是屈辱和痛苦也便罷了,卻還包含著巨大的恐懼和沉重的負罪感。她不但被凌辱,被當作性玩具,而且還被利用、被挾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陷越深,甚至難以自拔了。今後她將怎麼辦,她的出路在哪兒呢?裝修公司經理何平說對自己的行為追悔莫及,說要娶她為妻。盡管信誓旦旦,表演得感人至深,但現她已經想明白了,那不過是一場騙局。想想他滲透到骨髓和血液里的殘忍本性,看看他前妻的悲慘結局,誰還會相信他,誰還敢陪伴他呢。他用謊言來哄騙她、誘惑她,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保持沉默。他對謝洋殘酷用刑,施以家法,既是為了懲罰叛逆,也是為了警示後人,目的還是讓她保持沉默。調查組明察秋毫,已經掌握了許多情況,既表達了對違法分子一查到底的堅定信心,又為她指出一條光明的出路。她很感動,幾乎覺醒,卻又被恐懼縛住了手腳。何平畢竟還在,他實在太殘忍了。母親走後,只剩下一個可憐兮兮的老父親。她也還年輕,有著無限美好的未來。而打破沉默,就意味著必須要直面殘酷的報復,應對極大的風險。
她好害怕,不知道該如何邁出下一步。她感到太難了。于是再次撲到陸天梅的懷里,哭著說︰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我真的不該來到裝修公司的!可是我卻來了,現在想走卻走不了!」
「為什麼?為什麼?」
「我怕!」
「怕什麼?」
「天梅姐!」向曉蓉霍地抬起身子,將一張恐懼的淚臉轉向陸天梅,顫聲道,「他們會殺了我的!」
屋門猛地被推開,一直躲在屋外偷听的板爺已經哭成一個淚人,滿臉的溝壑里閃著盈盈地淚光。他張著雙臂撲到床前,父女倆緊緊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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