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頭往山里去也不容易呢,鬼子偽軍和八路見天地打仗,通往山里的路都是關卡重重的,幸虧這大公子吧雖說一身的壞毛病,可心眼子還沒黑到家,自小呢就照顧他家門外賣果子的提籃小販,出手也闊綽,買個山梨也能給一籃子的錢,這算自己給自己積了點德。
這提籃小販呢後來也盤下了鋪面,成了小老板了,這見著大公子落了難了,念著往年賞錢給的足的好,听說大公子想回山里老家呢,就托了收山貨的老客們,走的小路給兩人偷偷地帶過關卡,送進了山里。
可是進了山了,找到老家的鎮上了,兩人傻眼了!這鎮子被鬼子進山掃蕩的時候,給燒毀了一多半,他家的老院子被燒的就剩一堆瓦礫了,族里的老人們對這個大公子的劣跡呢,也是早有耳聞,再說了,鎮上已經成立了我黨的政斧了,大公子他爹是在敵佔區,這躲還躲不及呢,誰敢收留這麼個從來都沒進過老家的主!
晃蕩了幾天,就被咱政斧給收容了,也說不清自己的問題,身份又可疑,也趕巧了,鬼子又來掃蕩了,就干脆把兩人和其他的犯人弄一起,帶著轉移了。
跟上八路呢也不敢跑,跑了被鬼子抓住那更是個死,就這麼的在山里轉悠了幾個月,沒想到吃喝**賭的沾不上了,身子骨還強健了些。
這不進了臘月了,鬼子撤走了,八路也算能回鎮上穩定些了,這哥倆表現不錯,被派出去幫著老鄉們修繕房屋啥的,這遇上了早先帶他們進山的收貨老客了,這看著八路看管松懈了,也是吃粗糙食物啥的肚里油水刮干淨了,就琢磨著要跑。
抽個冷子在外面干活的時候,這兩人就鑽了山溝子,一通亂跑的,也不敢進有人的村子,一路黑夜趕路白天貓起來的,總算是攆上收山貨的了,央求人家給帶出了關卡,總算是回到了保定城。
咋說也是自己個的爹吧,這大公子就回了家,看門的還是跟班的爹,可一見到他兩,就沒敢往院里帶,領到僻靜處,才告訴大公子,他走的這幾個月,家里出大事了!
大公子是六月進的山,七月他爹,就是那個廚子老爺就病倒了,具體啥病是知不道呢,反正是人也傻了,也癱在**了,吃飯喝水都得四太太喂呢,不上一個月,咽氣了!
老爺一死,這四太太就和管家弄一搭了,早先下人們就傳呢,說這個四太太和管家勾搭連連的,不那麼守婦道,老爺上了歲數,屋里那點事說不清,旁人都傳說這個二公子就是四太太和管家的種!
有二公子在這呢,大公子呢老爺生前就說斷了關系了,這下四太太就出來宣布了家業由她掌管了,管家也拿出了一份老爺的遺囑,點明了家業都由二公子繼承了,大房二房三房分了點現錢,都被逼著離開了大宅了。
看門的老漢說,可別回去了,現在那宅子里見天地還進曰本人呢!听說啊那管家和曰本憲兵隊的有來往,家里的老媽子說這個四太太還留曰本軍官過夜呢!
這可真是鳩巢鵲佔了不說,還把自己個賣給小鬼子了!自古**無情戲子無義,人家青樓姐兒愛的就是你廚子老爺的鈔票,誰有錢有勢的就千嬌百媚地跟著你,無錢無勢了,你看哪個還愛你?
這大公子听說這自己的爹死的不明不白的,家產也都讓人霸佔了,這個四娘還勾搭上了曰本人了,別看小身板的浪蕩公子呢,和八路在一起這幾個月也不白待呢,戒了吃喝**賭了,血管子里居然有那麼點血姓了!
也是這兩人啊進山去了幾個月,模樣也變了,走到街上不仔細看,街坊鄰居地都認不出來呢,就琢磨著報仇呢,可听看門老漢說,那管家和四太太得了這麼大一筆產業,也怕人家惦記他們,平曰里深居簡出的,還聘了七八個武師看家護院。
再說那曰本憲兵隊的隔三差五的就來軍官和士兵的,小鬼子往門口那麼一站,就是有想教訓這兩貨的主一般都不往跟前湊了。
大公子兩人圍著宅子轉了兩天,也找不到啥機會進去報仇呢,沒招了,就去找到自己一個娘的妹子去了。
大房的三個小姐呢,頭兩個大夫人還在世的時候,就早早地訂了親嫁出去了,剩下一個老姑娘呢,大夫人瞧著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就想招個上門女婿,將來能有個依靠,沒承想,女婿沒招來呢,自己先沒了。
這老丫頭一貫的順眉順眼的,自己的親娘沒了,哥哥被趕走了,也不敢說啥,四太太掌了家後,管家給拿了一筆錢,就給趕出了大宅子,這老姑娘啥也沒說,也沒鬧,租了個小院,帶著自己的老媽子關門過活呢。
這大公子按照看門老漢的指點,找到自己的老妹子,還不錯,瞧在親哥的面上,暫時收留了,處了兩天,一瞧自己哥哥那浪蕩勁瞧不見了還挺稀罕的,一問那跟班的,才知道讓八路把這一身的毛病給板過來了。
听自己哥哥說要回去報仇奪回家產呢,這做妹子的一個勁地搖頭,說了些連看門老頭都不知道的內情。
原來這管家呢本來就是四太太還當**時的相好,四太太嫁到廚子老爺家了,沒多久,這相好地就通過下人和老相好地私通了,也是老爺年歲大了糊涂,就听了四太太的枕邊風,把這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招進來當了管家。
這都是听老爺房里的丫鬟說的,這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燈,被老爺梳攏了後,一直盼著做姨太太呢,結果四太太這麼一來,把她的念想給斷了,和老爺鬧了兩次,讓四太太知道了,串通管家找個機會差不點給打死,弄到廚房去做粗活了。
所以這丫頭就處心積慮地盯著四太太,還真就讓她打听出不少事來,瞅機會和老爺說了這些太太和管家的丑事呢,老爺還沒等懲罰兩人呢,自己就中了風癱在**了。
這丫鬟一看老爺沒了,四太太指定收拾她呢,臨逃走前把這些事都和三小姐說了。
三小姐說丫鬟講的,這個管家自己就是曰本人招的特務!拿的曰本人給的藥,把老爺弄死的!這算立了功,曰本人才吸收他進了特務組織,所以才能把曰本人弄到家里來,她勸哥哥還是遠走高飛吧,以他這兩下子,只怕仇沒報了,人也死了。
大公子還想找到那個丫鬟問問事情呢,三姑娘搖搖頭,說別找了,那管家和四太太心狠著呢,把這個丫頭抓回來,送到曰本憲兵隊去,听說被送到慰安所了,死了呢還是活著呢就沒人知道了。
在妹妹家住了一天,心里還是不死心,大公子帶著跟班的又去宅子那轉悠了,結果看門的擺手讓他們快走,說四太太和管家好像听誰說的,大公子回來了,正到處找呢。
可惜還是沒跑了,才到南門,還沒出城呢,就被幾個偵緝隊的給扣下了,手上居然還有照片呢,對著人抓的,大公子那模樣也是好認,那幫子便衣里有兩和這大公子以前在一起廝混過,勸他還是別反抗了,你小子在皇軍那掛了號了!
兩人被帶進憲兵隊,啥都沒問,直接就扣了私通八路的罪名,打個半死,往死牢里一丟,這就等死了。
不上三天,跟班的被提走了,據說啊看門老頭給管家磕了幾十個響頭,把腦袋都磕破了流了一地血,求管家放過他兒子,說自己兒子啥也不知道,就是個跟班的。
四太太呢也是想著自己掌了家,畢竟得了這份家業不是那麼光彩,前期對底下這幫下人啥的太狠了,現在也得收買點人心,再說這個跟班呢也沒啥重要的,大公子都等死了,一個傻乎乎的跑腿的能掀起啥風浪呢?
管家也同意四太太的意思,為了收買人心呢,就和小鬼子打了招呼,把跟班的從死牢里提了出來,讓看門老漢領走了。
誰都沒想到,看著就和個傻子一樣的這個小跟班的,還挺仁義,才能下地了就和他爹說要救大公子,他爹哪能還讓自己兒子去送命呢?這小子趁他爹不注意,自己跑出去,在曰本憲兵隊門口沒事轉悠,終于踫上了和大公子以前廝混的偵緝隊的了。
這混子當了**呢,良心還沒都被狗吃了,這大公子家那點事,可保定府城里沒人不知道的!害了人家爹,霸佔了人家的家產,還勾結鬼子給安個私通八路的罪名,是夠招人恨的。
偵緝隊的就拉著這跟班的到僻靜處,告訴他要想救人得抓緊了,鬼子過完年就要把這批人送到開灤煤礦去,听說送到那的人沒一個能活著回來的。
這跟班的也沒個人能商量,大公子的那老妹妹,听說哥哥出了事,連夜就搬了家了,找來找去,又轉到山貨鋪子那了,還是那小老板出的主意,說這世道啊,能和鬼子**過過招的,也就八路了,要是能求動八路來幫個忙啥的,還比較靠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