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二十二章活路與活法]
第2節河工(115)變成獸類?
陳牛兒反反復復思考以後,最終還是決定在此居住下來不再挪移。
這個決心下定以後,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如何過活,也就是如何應對外來的突發事件。例如踫到外人怎麼辦,有人來了怎麼辦,甚至于說假如熟人來了咋辦,再進一步說明年的這個時候大屯村的民工們又來這里挖河怎麼辦,這可真不是說著玩的,挖河的民工真的說來就來,因為這個大河年年都來挖河清淤的民工。沒有一年隔過的。這是陳牛兒必須面對的現實,雖然嚴酷,但是必須面對躲避不得。總不能當挖河的民工到來時自己躲到別處去吧,躲到哪里去呢——人世間到處都是人,能有沒人的地方?總不能改頭換面藏起來吧?與其那樣東躲西藏,還不如直接回大屯村呢——回大屯村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陳牛兒如此反復地思量,反覆地比較這些所謂的活法,真不知道如何才是上策。
但是他重新理順他剛才的那些想法,從中發現了一個奇妙的字眼和詞匯——他不是在學習造句,而是他覺得有一個詞很有意思也很有意味。這個詞就是他剛才無意中想出來的一個詞匯。這個詞匯就是「改頭換面」。
「改頭換面?改頭換面?改頭換面——世上真的有這種改頭換面的方法麼?」陳牛兒自言自語道︰「世上哪里有這種改頭換面的方法啊——在哪里有?」
陳牛兒一次次地重復著這一個詞匯——改頭換面。
「對!俺陳牛兒就來一次改頭換面!」陳牛兒一拍大腿道︰「女乃女乃地個 地,死俺都經過了,女人那水妹子也給俺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兩樣東西重要的麼——一個是生死,一個是女人,人生世上,死者為大;人在世上,有愛為重。人經歷了這兩樣,即使改頭換面又如何,何況自己不願意再活原來那個窩囊的陳牛兒了——既然已經改變了原來的活法,那改頭換面又如何?
于是陳牛兒朝著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抓了一把,隨即他覺得便有一種灼疼,然後便覺得臉上的抓痕一股灼熱,緊接著血滴了下來——
「啊——」陳牛兒兒站起身,聲嘶力竭地喊叫著︰「改頭換面啦——」
「啊——啊——啊——」他伸出兩只手呈野獸狀,並且有些不自禁地叫喊道︰「啊嗷——嗷嗷——嗷嗷——」
他自己禁不住淚流滿面——難道讓自己變成獸類?
不,不行,太恐怖了!陳牛而終于自覺地停了下來,道︰「不能這樣變換,這樣太恐怖了,與野獸一樣,那樣會將來人嚇壞,弄不好真的會被當做瘋狂的野獸或野人群起而攻之。最起碼會被送進瘋人院——這種改換的方法不行。萬一水妹子真的來了,見自己成了一個瘋子,不也得被嚇跑啊。
說到硬辦法抵抗外來人和社會上的人群,這里可不同于那個英國人流落的荒島,這里距離外面的世界很近。況且外面的世界比荒島上的野人強大得多。也比野人難以對付得多。他們是文明的現代人。所以硬來也絕對不可。那只能被人們徹底唾棄或者盡快地被解決掉。永遠也別想再見到那心愛的人兒水妹子了。
再不成想就像電影里的農奴裝成啞巴,見了人不說話,打啞語︰「啊——呀——嗚——」不行,那樣見了水妹子是說話還是不說話啊?再說啦,自己與農奴還是不同。農奴月兌離不開農奴的身份,自己畢竟已經不再回大屯村去當地主羔子了,在這里即使有人來,真正踫上人的機會很少,沒有必要見了人不說話。萬一需要與人交流咋辦,例如總得求人弄點火柴或者食鹽啊。再說萬一水妹子回來了,自己成啞巴了,那讓水妹子情何以堪?所以決不能不說話。這種變換方式也被陳牛兒自己給否了。
「對,有了——」陳牛兒突然喊了一聲道︰「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