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錄完警方的筆錄之後,全身酸疼的躺在了車里。
Bill擔心的問︰「太太,你沒事吧。」
我要死不死的哼唧著回答︰「如果我說沒事你會信嗎?」
「不會。」
我翻了個白眼,「那你還問什麼!」
當Bill以漂移技術穩穩停在大門口時,我發現成華寧一直站在別墅門口,他看見我的車,然後無聲的轉過身走進房子。
這貨應該是收到了消息吧?以他消息網的速度,估計我還在警察面前假惺惺滴眼淚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陳悅榕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被瑞安拋棄而導致的攻擊性精神病。
我大氣凌然的走進房子,看見成華寧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舒服的翹著二郎腿。
我走出這個屋子的時候,還是整齊貴氣的盤髻,但是現在回來卻是頭發散亂,衣服也被撕扯開了不少,怎麼看都不像是經歷了什麼好事情。
他撐開雙臂放在沙發上,然後瞥了一眼我,「恭喜你呀,閻王爺看來是不想收你。」
我一就坐到他邊上,「謝謝你的‘關心’,看來我只被上帝青睞。」
成華寧偏過頭看著我,「只能說你太不聰明了,對于那種人,你應該毫不留情的解決掉,也省得現在這麼多麻煩。」
我轉過頭看著成華寧的眼楮,「我不是你,沒有必要學你的為人處事。」
他輕輕笑了笑,「你有時候就是太頑固不靈了,有時候你也該學會變通,比如說,來求求我,或許我也會考慮一下,要不要拯救你這個在邊緣線上徘徊的人。」
我「呵」的笑了聲,「求你?Please?那我還真求你不要拿我來意婬,我可沒這個功夫來看你的臉色。」
成華寧立刻伸出手抓住我的臉,然後慢慢靠近我,「我看你最近是越來越不知道好歹了,怎麼?找到自己的後盾了?所以無所顧忌了?」
我心里一驚,難不成他已經發現了什麼?不過以成華寧的個性也不可能容忍我部署好自己的退路,要是他知道了,早就把我的計劃一鍋端了。
我掙扎著從他的手里掙月兌出來,然後不爽的把頭撇開。
成華寧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後把我扯了過來,用眼楮打量了我一身,最後淡淡的總結︰「看來也沒傷到哪里,雖然那些劍道什麼的都只學到一點皮毛,但對付那些脆弱的女人也足夠了。」
什麼叫那些脆弱的女人?老娘我不是女人嗎?!用得著這麼區別對待嗎?
「張管家,把她收拾一下。」成華寧轉過頭對仍在廚房忙碌的張管家吩咐道。
張管家立馬從某個地方收刮了一大堆藥貼和外用藥,成華寧淡淡的看了這些東西一眼,沒有發表一下意見就自己上樓去了。
張管家擔心抓著我的手,仿佛就怕我跑了。
「太太,你看您手這一塊都青了一片了。」
「我也知道,你不用再提醒我一遍了,我好不容易忘了它的疼。」
張管家無奈的搖了搖頭,「太太,您就是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
「我很愛惜自己呀。是別人不愛惜我好不好?!我又從來不扇自己耳光,都是那些變態變著法的對我身體進行摧殘。」
「太太!」張管家對我的巧言善辯再次無奈的大叫了一聲。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你趕緊給我上個藥吧。」
張管家揉了揉我的傷處,「太太,您得先洗個澡再上藥。」
「那好,你趕緊去放熱水吧!今天我大戰賤人三百回合,早就累得一身是汗了!」
張管家才不會相信我經過夸張修飾過的句子,但她也清楚,我今天的確是有驚無險。
所以,她走得時候還特意囑咐我,「太太,您今天別惹先生生氣了,先生這幾天一直心情不好。惹他生氣,您也沒有什麼好處的。」
他心情不好關我屁事,主要是別讓他把壞心情轉移到我身上就好。
于是,我很有良心的在浴室里泡了兩個時辰的澡,直到我帶著一身浮腫的白皮屁顛屁顛回房間療養我可憐的皮膚。
但是,我貌似還沒有機會給我的皮膚來一場偉大的潤膚工程,我就被某人按在牆上來了一個熱烈的激吻。
事實上是我沒有穿浴衣,直接圍著浴巾上樓,所以剛進房間就被人告知了我偷懶的後果是多麼的嚴重。
但這的確方便了某個男人,以往他還要在我身上扒個幾層衣服下來,這下,他只需要扯開一塊大毛巾就行了。
人家得到了如此便利之後,幾乎二話不說直接把我的大腿掛在腰間,然後開始蹂躪我的胸。他的舌頭不停的在我的胸前打轉,搞得我咬著牙齒還是哼唧出了聲音。
成華寧把我扒得倒是干淨,自己卻還穿著襯衫,胸前的扣子故意解開了幾顆,露出常年鍛煉的好身材。這個時候他寬闊的肩膀也的確起了很大的作用,我的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感覺活動空間十分有余,還異常的有安全感。
女乃女乃的,可是為什麼我每次都要隨著他的意思來?
我伸出雙手,麻利的扯開他的襯衫,然後貼著他的身體熱吻,他貌似也被我熱情的回擊驚到,身體剛開始有些微微的遲鈍,爾後攻勢更猛。
在這場博弈當中,我故意用我昨天剛修好的指甲在某人身上畫了N個漂亮的符號,他有時候悶哼出了幾聲,然後又繼續侵犯我的領域。
在牆邊的有限活動似乎讓某人施展不開,于是他直接扛著我上了床,把我壓在身下,撫模過我背後每一寸的肌膚,然後舌忝舐我的身體。
我摟住他的脖子,回應他的吻,吻著幾口,再偷偷的咬一下。
戰況不用說,某個男人的身體上是好看到了極致,橫豎條紋都有,隨便在肩膀上刻了幾個牙印。
他哼了一聲,倒在我的身上,然後在我唇上一吻,看著我的眼楮用低沉的嗓音說︰「你是故意去把指甲給修尖了吧。」
我既沒否認,也沒承認,然後說︰「我天生自帶貓爪。」
他輕輕一笑,「是嗎?怎麼我以前都沒有發現?」
我翻了個白眼,「那只能說明你的觀察力不足。不能說我的指甲太過于鋒利。」
「那行。」
「什麼?」
他突然抓住我的雙手,奈何我兩只「縴細」的手腕被他的一只手就給緊緊攥住了。
我心里一驚,「你要干什麼?」
他慢慢靠近我的臉,幾乎快貼著的時候輕輕說︰「不抓住你,難不成等著我明天被謀殺在床上嗎?」
難不成他要……
我果然猜得沒錯,他把我的手擒在腦袋上,然後又是一個長長的吻,另一只手從我的腰間環繞然後到我的胸前,柔軟的玩弄在手掌間。
精力這麼好!誰說他心情不好的?!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都快要瘋了,腰痛得直不起來。
他卻神清氣爽的穿好衣服,然後故意給了我一個為什麼你起不來的眼神,踏著干淨利落的步子走出房間。
我卻只能躺在床上欲哭無淚。
張管家在給我準備早飯的時候特意和我說了一聲,「太太,先生最近很忙,身體不如以前那麼精神,不該有那麼多床上活動……」
泥煤啊!這句話應該對成華寧說吧,對我囑咐是什麼個意思呀?這是說我一直在勾引他,一直在壓榨他嗎?大姐,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是不是昨天晚上我的叫聲太大了,所以吵到了樓下的張管家,所以她今天是特意來和我吐槽了嗎……這罪魁禍首也應該是成華寧吧,為什麼總拿我開刀!
我瞬時突變的臉色告訴了張管家現在不該亂說話,所以她安靜的放上了我的飯菜就自己悄悄的走了。
我拿著刀深深的插入了吐司當中,女乃女乃的!倒霉的總是我。
的確,有時候我深深的感覺到上天在和我開玩笑。
除了成華寧,還有很多莫名的故事。
就比如,我面前出現了瑞安,他的手里還拿著陳悅榕的遺書。
他漠然的站在校門口,穿著黑色大衣,就和他第一次來這所學校找我的時候一樣。但不同的是,他的眼神隱隱的彌漫著一股子蒼然悲傷,不同于當時的嘲弄。雖然他極力的得想把這個不太適合他自己的感情壓下去。但我仍舊看出了他的淡淡傷懷,就和現在暗沉迷蒙的天色一樣。
他和成華寧很像,但又不是那麼樣相同。
他們同樣自負,狠辣,孤單。
瑞安戴著一頂紳士禮帽,慵懶的靠在校門口的槐樹上,仰起頭,安靜的看著天空,雖然此時的天空不是白雲藍天,亦不是驕霞艷陽,只是沉澱的灰濛,但也許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顏色。
我一時不知所措。也許,我是因為第一次看見不小心泄露出自己情緒的瑞安,而對他的「不下心」不習慣。
他微微垂下眼眸,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我。
我們在學校里隨便找了個石椅並排坐下。
對于這個令人討厭的小魔頭,我以前憂心過不少,也恨不得砸開他的腦袋過,但現在我對著這麼平和的他倒是什麼沖動都沒有了。
「她留給你的。」
他把陳悅榕最後的信給我了。也許,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冷漠無情。
「人都死了,我也不想看了。」
他轉過頭,不解的看著我,「為什麼?你不想知道她最後有什麼話想對你說嗎?」
「生前她從來就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尊重。你利用她,我打擊她,生前都沒有機會擬補那些缺憾,現在人都死了,再听她的陳述自哀後悔有用嗎?」
瑞安輕輕一笑,「有時候,你做的比我狠。」
「你應該已經看過了吧。」
瑞安沒有說話,默默地偏過頭看著遠處的天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說︰「看了她寫的,你可別想讓我自責。」
「她很愛你。她為你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替你扛著罪名,為你掃除一切障礙。直到你拋棄她,她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是枚棋子,她在幻想中騙自己。她出事了,而你棄車保帥,直接解除婚約,干淨利落。最後她被判了個無期徒刑,只能在牢中絕望自殺,你現在卻還在逍遙富貴,你難道不覺得你是罪孽深重嗎?」
瑞安的臉一冷,「你不要以為你那個老公有多干淨。再說,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我沒逼她。」
「這才是你罪孽。」
他看著我,眼楮黯然無光,「這只是她罪有應得,她也對你做過不少‘好事’吧。怎麼?現在想做聖母了?」
「你自己清楚,雖然你能逃過法律,但你逃不過自己的良心。」
他扯起一邊嘴角冷笑,「有些事情,她做的絕,我都不知道。不要以為罪惡總是一個人的。世界上可沒有絕對的善與惡。」
「就算你不是她的幕後黑手,你也對她做的事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林憶南。」
我瞥了一眼瑞安,「怎麼?」
「當初你要是有這份清醒的認識,她也走不到這一步。」
我一愣。
我也低頭一笑,「對。我就沒說我是個好人。」
「有時候我們也差不多,彼此彼此而已。」
「還是不敢與你相提並論,可千萬別抬高了我。」
瑞安繼續扯著笑臉說︰「是嗎?我怎麼覺得還不夠修飾你。」
我轉過頭盯著瑞安。
「可千萬別給我這個表情,你知道,它再痛苦也打擾不到我。」
對于瑞安的‘忠告’,我當然十分清楚那是什麼意思。
「我沒想打動你的狼子野心和冷血無情。」
「你說得再精彩也沒用。」
「那你來找我干嘛?你大可以燒掉那封信,你其實在愧疚,只是你不肯承認而已!」
瑞安表情驟變,「閉嘴!」
「我可以閉嘴,但你的心思你自己最好認清楚了!」
瑞安臉上的肌肉在不安的抽動,他在極力的忍耐。
「你不要以為你總是可以猜度人心,其實你連自己都沒看清楚,你當初為什麼會去找我?是真的只是想奚落嘲弄一無所有的我嗎?」
瑞安扯出一個冷笑,「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
「有嗎?」
瑞安重新戴上帽子準備離開。
「我勸你想清楚!」我對著瑞安的背影大聲喊道。
但他沒有回應,只有匆忙離去的腳步。
他走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今天的霧霾還真是應情應景,灰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