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對于某些喜歡挑釁的人來說,這顯然不是什麼好訊息。愛睍蓴璩
我剛和寧靈從學校里出來,就看見一大早站在門口等我的羅月。
她撐著一把黑傘,穿著墨綠齊膝的呢大衣,一雙黑色鋒利的高跟鞋,頭發整齊優雅的盤在腦袋上,看起來還真的頗有豪門貴婦的感覺。我知道她向來虛榮心極強,沒想到懷孕了還要穿著這麼一雙高跟鞋在我的校門口亂晃。
寧靈扯了扯我的衣服,「南南,你要不要請Bill過來為你正當防衛一下……」
我回了寧靈一句︰「難不成你還怕我搞不定一個孕婦?」
寧靈深深的「額」了一聲,「也對哦……南南,你要加油哦!」
加油……我這是要去參加什麼比賽嗎?
羅月顯然看見了我和寧靈,一雙眼楮的眼神里彌漫著敵意,還有一點點的驕傲。我無視她,拉著寧靈直接走出大門口。
她見我竟然把她當作空氣,氣急敗壞的在我背後對我吼了一聲,「林憶南!」
我回過頭看著她,不明所以的問︰「有事麼?沒事我可就要走了,要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精力浪費在沒有價值的人身上。」
羅月無語的「呵」了一口氣,「林憶南,你以為你是什麼?你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棄婦了,真不知道你哪來的閑情逸致還拉著朋友耀武揚威。」
我也扯開嘴角,冷冷的拉出一個笑容,「那我也真不明白一個沒有結婚的女人,帶著一個沒有爹的孩子在肚子里,還趾高氣揚的踩著高跟鞋來責問別人的太太,這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智商。」
羅月臉上青紅一陣,「這也比你這個沒有人要的刁婦好!」
「OK!如果你是來這里來找我羞辱的,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我怕把你氣得五髒六腑移位都不夠!」
羅月依舊一副不屑的語調,「我來,是找你商量事情的。」
「你?你找我來商量事情?商量什麼事情?我可沒這個心情和你扯什麼離不離婚的問題,我願意離婚,但是人家不讓。看來人家真的沒有那麼在乎你嘛。」
羅月臉上浮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不知道這股子嘲勁是給誰的,她說︰「放心,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說這些的。」
「那你要干嘛。」
羅月看了一眼寧靈,「我們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你跟我來。」
我故作不解的問︰「為什麼我要跟你來?」
羅月的臉色更為難看,「林憶南,你不跟我來你會後悔的。」
我故意輕松的看著羅月,「抱歉,我好像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後悔,你也沒有這個能力讓我後悔,更何況如果你是因為成華寧來‘邀請’我,我就更沒有這個興趣去了。」
她果然不再裝腔作勢,直接破口大罵,「林憶南,你以為這個世界都圍著你轉嗎?我告訴你,你其實就是一個不懂世故的小賤人。要不是他一直保護著你,沒準你早就被整死了。」
我也毫不客氣的回她,「謝謝你的忠告了,但我覺得這句話更適合你。」
羅月更為生氣的瞪大眼楮盯著我,但又忍了下去,「今天來,我可不是來和你吵架的!這個事情,我相信你不會想要第三個人參與。」
我看了一眼擔心的看著我的寧靈,然後轉過頭對羅月說︰「行,我今天就大發慈悲給你點時間,但我不喜歡听廢話,更不喜歡听關于某個人的廢話。」
羅月的臉上顯然緩和的許多,「行,我們就面對面的談一些事情。」她說完,就徑直走到前面的車前,然後停下,示意我上去。
我邁開一只腳,然後寧靈拉住了我,「南南,你這樣過去沒事的吧?要不要讓Bill跟著你?」
我搖了搖頭,「你放心,她從這里帶走我是不敢對我做什麼危險的事的。要是我出事了,她也難辭其咎。」
寧靈這才松開了我的手,「那你還是要小心哦,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強的,沒準她就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沒有和她說過話,你就放心吧。」
寧靈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我上了羅月的車,羅月顯然由于我剛才的一陣躊躇很不耐煩,她皺起眉頭對前面的司機說,「開車吧。」
那個司機塊頭夠大的,和Bill有得一拼,他乖乖的听羅月的話發動了車,然後一直沉默的打著方向盤,整個車廂里沒人說話,壓抑而詭異。
到了一個老舊的停車場,羅月的車停了,我到處瞄了瞄,這種地方難道有什麼高檔餐廳嗎?
羅月笑著看我,「怎麼?不下車嗎?」
我不解的問︰「這里是哪里?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她沒有說話,但是整張臉上寫滿對我的嘲諷。我心里一陣荒涼,突然有不祥的預感,我馬上掏出自己的手機,卻被一旁的羅月搶了過去。
「你干什麼?!」
羅月臉上的表情立馬變得狠辣,對著前面的司機喊了一聲,「還不快點動手,你們再等什麼?!」
那個司機幽幽的回過了頭,我看到他眼楮里的殺氣,不寒而栗,趕緊打開了車門沖下了車。但事實告訴我,我還是晚了,車門邊已經聚集起了四五個大漢,面帶猥瑣的笑容,朝著我大步而來,竟我逼迫到只能靠著車身維持與他們的距離。
羅月也下了車,對著這群人說︰「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我要照片和視頻。」
我對這瀟灑離去的羅月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你知道做這些事情會得到怎麼樣的報應嗎!?你給我回來!回來!」
然而,我的聲音只響徹在這個空檔的停車場。那些男人把我抓住,拖到車後廂,然後掏出了相機和麻繩。
我平時學的那些防身術面對這麼多體格強健的男人根本就施展不出來,剛踢了一個男人的,我就馬上被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踢出去的雙腿被他們順手擒住,分別綁在車上。
我被扇得頭暈目眩,耳朵發鳴,只能頑強的用鋒利的指甲刮在他們的強壯的身體上,但起不到絲毫作用,最後被硬生生的折斷,痛得我撕心裂肺。
可無論我怎樣的呼喚,那些男人都沒有停手,他們扯碎了我的衣服,扒下我的褲子,我扯著嗓子哭嚎,但還是喚不起那些男人的同情心。
很快,他們找來了幾塊碎布塞到了我的嘴里,我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哀鳴。
閃光燈一陣接著一陣的閃過我的眼楮,我狼狽的被他們錄在了DV機里,還有相機里。面對這樣的侮辱,我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了下來。
可這些還是不夠,他們把我牢牢的綁在車上,每只手毫不吝嗇的蹂躪我的皮膚,我的胸,抬起我不肯屈服的腦袋狠狠的往車上一砸,我感到自己鮮血流了出來,痛得我腦袋昏沉,然而讓我心死的是,他們開始拉開自己褲子上的拉鏈。
我閉上了眼楮,我知道,我馬上就要墮落到地獄里去了。
我的眼前閃過了許多的人的臉,成華寧,瑞安,寧靈,陳悅榕,現在的我恨不得撞死在這里。但這樣的機會,顯然我都沒有資格擁有。
他們把手伸進去的時候,我咬緊了牙齒,連哭聲都發不出來,只有死的。
可車庫的門卻突然被打開,所有的人的目光被開進來的一輛車震驚到,全都呆在了原地,我絕望的看著車頂,等著上帝來宣判。
我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听見了Bill的聲音,還有成華寧的聲音,和各種混合在一起的撞擊聲,我的淚凝固在臉上。成華寧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可是卻多了平常無法看見的幾道傷痕和血跡。
他的眼神充滿了歉疚和心疼,他把綁住我手腳的繩子用小刀割開,用自己的大衣給我裹上,然後抱起眼神呆滯的我沖進了自己的車里。
我知道自己腦袋上破了一個大洞,血水正在嘩啦啦的流著,我好痛,腦袋也越來越暈,最後撐不住沒有意識昏了過去。
我夢見我踏入了白色的天堂,上帝和藹的和我招手,可當我剛想要踏過去的時候,我突然走不過去,一定是我沒有資格到天堂,我悲傷的看著天使們在我前面晃蕩,可我卻踫不到她們。
還有一個聲音好像一直在周圍呼喚我,「南南……南南……南南……」
是寧靈嗎?是寧靈在喊我嗎?她在哪里?不對,這個聲音很低沉,它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是成華寧的聲音嗎?可是我從來沒有听見成華寧這樣喊過我,一定是我听錯了。
「醒過來,醒過來。」
我的大腦開始抽離那個世界,疼痛愈來愈凶猛的襲來,我的腦袋好像要裂開了,我想要叫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我只能默默的流著眼淚,任由疼痛撕裂我的腦袋。
「救命……救命……」
我在車廂里絕望的呼喚,但只有那些男人猙獰而猥瑣的臉。我反復的喊著,「救我……救救我……」
我不知道我喊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我到底陷到了怎麼樣的黑暗里,我的耳邊開始出現一些聲音,有儀器的「嘀嘀嘀」聲,有幾個人一直在說話的聲音,還有手被人握住的感覺。
我艱難的睜開自己沉重的眼楮,模模糊糊的一片白色,那些晃悠的影子最後疊在了一起,那是純白色的天花板,還有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你終于醒了,你終于醒了!」成華寧在我邊上激動的叫喚著,說實話,我還真是不能接受這麼情緒高昂的他。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過來看了看我,然後淡定的說︰「能醒來就好了,這幾天千萬別讓她起來,好好休息。」
成華寧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
那個老頭慈祥的笑了笑,「你和我謝什麼。好好照顧她。」
「好的。」
老頭轉過身走了,成華寧問我,「你怎麼樣?」
我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好像還沒有恢復反應能力,我想到了那些男人,死命的咬著下嘴唇說︰「你們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