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半個月里,一切都變得異常平靜,陸俊沒有再來過,亓官九霄沒有再來過,就連亓官飛宇都沒有再來過,好像他們憑空消失了,又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來過這里。
沒有了他們的日子,大院和紫雲樓又恢復了久遠的寧靜,縱然所有的孩子都在嬉鬧,縱然樓中日日歌舞升平,卻依然是寧靜的,寧靜得如清水般無味。
霄霄對于這些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一切正常,也可以說,她一直都很正常。
期間,她幾次提及開酒樓的事情,都被墨暉四人尋找各種理由推月兌了,而後,就開始了無休止的藥膳生活,墨暉兄弟四人加上紫雲樓的如夢,每天輪流看著她吃藥用膳,弄得她禁不住懷疑他們是不是想毒死她,堂堂霄公子竟然淪落到被這些弟弟妹妹看著吃藥的地步了,好生無奈,好吧,她承認,其實,更多的,是感動。
秋風淡掃,黃花堆積,有暗香盈袖,細聞聞,這暗香不是花香,竟然是藥香。
霄霄倚著石桌,手中端著一碗湯藥,愁眉苦臉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墨暉,低低商量︰「墨暉,你幫我喝了這碗湯藥,我教你一套新的劍法怎麼樣?」
墨暉撐著額頭眨了眨眼楮,俊眉微挑,笑吟吟地道︰「姐姐,這個條件,上一次用過了。」
「啊,是嗎?」霄霄很吃驚的樣子,隨即戚戚地看著湯藥,黯然神傷。
墨暉輕聲苦勸︰「姐姐,這是最後一劑藥了,你咬咬牙,就喝下去了。」
霄霄有氣無力地瞥了他一眼,悶悶地道︰「五天前你就說最後一劑藥了,姐姐的牙都要咬碎了。」
墨暉低低笑了笑,認真地道︰「姐姐,這真是最後一劑藥了,墨暉絕不敢欺騙姐姐。」
霄霄無奈,看著一碗湯藥一頓咬牙切齒,慢慢端到唇邊。
門口一個白影閃到身前,又迅速閃開,驀地傳來一聲驚恐的低吼︰「你是不是從藥缸里出來的!」
聞听此言,霄霄的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急速掠過,想抓住的時候,卻已經消失殆盡,心口莫名一陣刺痛,手一松,藥碗「啪」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裙擺上沾染了一大片噴濺的藥漬。
「霄霄,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你想起我了是不是?」亓官飛宇興奮得有些不管不顧,掠身上前就把霄霄帶進了懷里。
「那個……飛宇,你先放開我行不行?」霄霄收了收心神,尷尬地笑了笑,推開了亓官飛宇。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我曾經說過這句話,你記不記得?」亓官飛宇低頭看著霄霄,眼中閃爍的光芒熠熠生輝。
霄霄不想打擊他,只得低低道︰「我感覺很熟悉,好像曾經發生過。」
「沒關系,慢慢會想起來的。」亓官飛宇揉了揉她的頭發,淺笑︰「我們出去走走怎麼樣?」
霄霄迎著他的視線,點頭︰「好。」
「不過……你需要先換身衣服,這樣……太丟人。」亓官飛宇目光定在她裙擺的大片藥漬上,嘖嘖搖頭。
霄霄嗔笑著瞪了他一眼,轉身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