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九艷 第一百七十八章 馬家來人

作者 ︰ 烽火戲貂蟬

一天後。

一架自香江而來的私人飛機降落在未來島的停機坪,機艙門打開後,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胖子從飛機上走下來,一步三搖的樣子,每走一步都氣喘吁吁,仿佛下一秒鐘就會掛掉。

他姓馬。

馬永年,來自香江古老的相馬世家,只不過他在家族內部負責的事務和相馬無關,而是專門負責外聯事務,簡而言之,就是為家族內部合適的相馬人才尋找工作崗位。

提起馬永年,在香江賽馬的圈子里,基本上都知道他。

這人雖不是相馬師,卻有伯樂之稱。

這個傲人的稱呼得益于他毒辣的眼光,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馬永年練就了獨特的相人之術,算是一個很另類的「獵頭。」

馬正元重傷後,秋月倒是也沒有隱瞞,很快通知了馬家的人,在受傷理由上死死咬定,是蓄意謀殺學生不成,反受重傷。

下了飛機,馬永年看到前來接機的秋月,肥胖的臉上頓時擠出一副熱情洋溢的笑容,喘著氣急急朝前走了兩步,主動伸手道,「您是秋校長吧,久聞大名,卻始終沒有見過。今曰一見,真如傳言中說的那般國色天香。」

秋月笑笑,這種奉承話她听多了,不過這胖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出來,倒是讓人心中生處幾分好感。

簡單寒暄幾句,秋月便帶著馬永年去了島上的醫院。

潔淨的病房中,馬正元全身包裹的像是一具新鮮的木乃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不過從心電圖來看,呼吸倒還算平穩。

秋月主動說道,「病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完全醒來,只是,腦部受到強烈震蕩,醫生說可能會產生一些不良影響,當然,具體的診斷結果還要等病人完全醒來後測試。」

馬永年點點頭。

這次前來,他是帶著命令來的。

馬正元的姓子誰都知道,幼稚,暴躁,但或許是上天的補償吧,在馬家內部,他的相馬天賦卻是最高的,也很受家里一些長輩的喜歡。

這次家族老爺子發了狠話,一定要把凶手重懲。

哪怕是因此得罪秋月,也在所不惜!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了一圈,馬永年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秋校長,不知那位毆打家佷的學生,現在在什麼地方?」

秋月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快,「馬先生,請你注意措辭,不是毆打,而是防衛。當時的場景不少學生都看得清清楚楚,馬正元縱馬狂奔,想要把王鐘踩死在馬蹄之下,王鐘出于防衛的目的,才把他打成這個樣子。」

事關王鐘的利益,秋月也不得不斤斤計較起來。

馬永年倒是也不反駁,輕飄飄岔開了話題,「這麼說來,那個學生是叫做王鐘嘍。」

「是。而且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他是我丈夫的徒弟,稱呼我師娘。」

听到這話,馬永年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心中很清楚,能來這所學校上課的學生,家里大都是有權有勢,原本想著靠著馬家的影響力,再加上一點點小手段,能夠逼迫秋月嚴懲那打人的凶手。

但現在看來,貌似是行不通。

不管于情于理,秋月都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的理由。

「王鐘……王鐘……」

馬永年心中默默把這個名字念叨了兩遍,恍然間覺得有點耳熟,不過這種爛大街的名字,叫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也沒有太注意。

深吸口氣,馬永年踟躕問道,「可不可以讓我見他一面?畢竟,他把我佷兒打……哦不,是他們兩個打架,才導致我佷兒傷成這個樣子。」

「抱歉,王鐘他現在有事,恐怕暫時不能見你。」秋月輕聲吐出一句話,眉頭也是微微皺著。

這並不是敷衍。

此時的王鐘,是真的沒空。

昨天在修身閣中,王鐘同意了季華的要求後,便跟著他在修身閣中閉關。

至少需要一個星期。

只是,這幅態度在馬永年看來,就是赤果果的包庇了。

「秋校長,這不好吧,我畢竟是馬正元的長輩,他傷成這個樣子,于情于理,我都應該見那小子一面。」

「真的不能,他現在真有事。」

「行,我可以等。大概需要等多長時間?」馬永年面無表情的說道,勉強壓抑著心中的怒火。

「至少……需要一個禮拜吧。」

哼!

听到這話,馬永年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

西方哲學史的課上忽然多出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這讓班里的學生有點驚訝。

不過,倒是也沒人多管閑事把他趕出去。

畢竟,學習是不分年齡的,說不定這人就是島上的工作人員,來蹭課提升自己的。

這個胖子,自然就是馬永年。

既然來了,他就沒準備回溜溜的回去,必須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目前而言,最重要的事情,便是當時發生的一切都了解清楚。

雖然秋月說是兩人打架,但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是誰先動手的,打架過程中都發生些什麼,這些都是必須要搞清楚的。

就算是將來上了法庭,這些事實基礎,也是法官了解案件情況所必須的。

鈴鈴鈴……

下課鈴聲陡然響起。

學生們一個個收拾文具,朝外面走去。

「同學,請等一下可以嗎?浪費你幾分鐘時間,我有幾個問題。」馬永年選擇一個戴眼鏡的小姑娘,把她攔住了。

他識人無數,簡簡單單看了一眼,便差不多把這姑娘的底細模了個通透。

腳下穿的是一雙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帆布鞋,如果不是刻意追求的奢侈的話,這姑娘家里的財富,至少在九位數以上。戴著一副眼鏡,上課記筆記很認真,眼神略有些呆萌,書帶上的圖案是棒子國一位很有人氣的男明星。

通過這些細節,馬永年判斷出,她是那種很常見的富貴人家的女孩兒,姓格比較單純,不會很叛逆,略顯文藝,她說謊話的概率,應該不大。

「大叔有事嗎?」女孩兒很有禮貌的問道。

馬永年擠出個很友善的笑容,開口問道,「嗯,我能問你點事嗎?我是咱們學校報社的,想了解一點最近學校里發生的大事,寫一篇稿子出來。」

「好吧,您問吧。」女孩兒想了想,很快便點點頭。

「我听說,最近在馬場發生一起打架事件,學校的一個老師還因此住了院?」

嗯?

听到這話,女孩兒頓時有些不高興了,撅著嘴巴說道,「不是打架事件,是謀殺。」

謀殺?

听到這兩個字,馬永年心中一喜,在他看來,自己的佷子既然躺在醫院,傷成那樣,絕對是有人蓄意對他不利。

臉上肥肉顫抖幾下,馬永年繼續問道,「哦,怎麼說?」

「大叔您不知道,我們那馬術老師可壞了。我們班長只不過是遲早了一會兒,他就要打人,打不過人家,還騎馬傷人,想要把班長踩死。這種人,簡直是壞透了!」

馬永年呆住了。

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猶豫了一下,他繼續問道,「能給我詳細講講嗎?」

「我們班長上課遲到了,然後那壞老師就要他去跑圈,繞著馬場跑十圈,班里有個男同學給班長求情,壞老師還破口大罵,要他們兩個一起跑。以班長那種硬漢的姓格,肯定是理都不理他,所以就掉頭走嘍。而那壞老師還不依不饒,竟然是那馬鞭抽人!」

「不過,以班長的功夫,他根本抽不到。班長一把就把他手里的鞭子搶了過來,拽成兩截丟給他,也不跟他計較,扭頭就走。而那心眼小的壞老師,被氣的不行了,打了個口哨,一匹馬就跑出來了,他騎在馬背上,就朝班長撞去,想要把班長撞死。」

「後來……他就差點掛了,被班長一拳打飛了,重傷住院。」

想了想,女孩兒還是沒把王鐘最後打馬正元耳光的事說出來,畢竟,在他心目中,王鐘是自己人,馬正元是個壞老師。

而且,在班里王博文早就和同學們說過了,為了班長的安全著想,在外面一定要保持統一口徑。

馬鞭?

斷成兩截?

敏銳捕捉到這幾個字,馬永年一下子明白了。

對于外人來說,那可能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鞭子,但是對于馬家人來說,馬鞭就是自己的第二條命。

尤其是自己那傻佷兒,愛馬如命,馬鞭被人折斷,他不跟人拼命才怪呢。

「大叔你還有事嗎,我要去吃飯了。」

「哦,沒了。吶,非常感謝你幫忙,我請你吃飯吧。」

「嘻嘻,不用了,大叔再見。」

盯著女孩兒的背影,馬永年眉頭微微皺著,忍不住點上一支煙,剛點著,才恍然想起這是教師,于是出了門,站在走廊上靜靜思索著這件事。

說起來,似乎還真是自己那佷兒的責任大一點,不過,以他的姓格,馬鞭被折斷,能跟人拼命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怎麼辦?

馬永年絞盡腦汁,卻也沒理出個頭緒,抽了幾根煙,肚子倒是先餓了。

問路朝食堂走去,剛到門口,卻發現自己根本進不去。

原來,島上的食物雖然是免費供應,卻都是要刷卡的,這是餐廳剛剛定制的門禁設施,為的,就是避免丟雞蛋的事情再次發生。

「同學,呃,可以把你的門禁卡給我用下嗎?」在門口徘徊許久,終于是見到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走出來,馬永年咬牙問道。

在他人生幾十年中,還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遭遇。

「嗯?你是什麼人?用我的卡干什麼?」

「是這樣的,我叫馬永年,是新來的馬術老師,今天剛來報道,門禁卡還沒辦下。」

馬永年?

听到這個名字,戴眼鏡的男生頓時警覺,他正是王博文,下課後第一個跑到餐廳吃飯,吃完急急跑到沙灘上去鍛煉。

「好啊,給你。」眼珠子一轉,王博文裝作把飯卡遞給他,等他剛伸手,卻是狠狠推了他一把,然後呸的一聲,在他臉上吐了口唾沫,拔腿就跑。

「死胖子,還敢冒充學校的老師,你給我等著,我去找保衛科,非要把你抓起來。」

被王博文一把推倒,臉上還頂著一口有食物殘渣的唾沫,馬永年簡直快要瘋掉的,氣的渾身直發抖,心髒病都快犯了。

哆哆嗦嗦從口袋中模出兩顆速效救心丸吞下,勉強干咽下,這才感覺舒服了一點,站起身來,滿臉的咬牙切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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