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鐘是真累了。
連續兩場高強度的治療,將他體內那點可憐的內氣消耗的一干二淨。
幸虧是年輕人,精力旺盛,身體還撐得住,要是個老人敢這麼玩,早就陪閻王爺喝茶去了。
被王鐘一條胳膊摟在腰間,此時的梅錦鯉,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紅著臉,朝外側縮了縮身體,用力去扳開這條胳膊,卻發現姐夫像個抱著母親的小孩子一樣,怎麼也挪不動。
而且,他的腦袋,還緊緊貼在自己胸前,微微有些硬的發茬,扎的胸前麻麻癢癢的。
姐夫怎麼能這樣呢?
她心中微微有些惱怒,不過听到王鐘打雷般的呼嚕聲,再看看他滿是汗水的額頭,一點小情緒倒是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姐夫是為了救自己才累成這樣的。
他剛才,應該也是無心之舉吧?
嗯,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這樣安慰著自己,梅錦鯉拉過被子,勉強在兩人中間擠出一道隔離線,把腦袋埋在被子里不再動彈。
心髒跳的很快,嚴嚴實實的蒙在被子里,她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
有些心煩意亂,她探出腦袋,小口小口喘勻呼吸,看到王鐘嘴角一絲晶瑩的口水,不由噗嗤一笑。
笑了一聲,怕吵醒他,慌忙捂住嘴巴。
姐夫睡覺的樣子,好像個小孩子。
梅錦鯉認認真真打量著王鐘的臉,越看越覺順眼,雖然不能說帥,但五官卻很協調,有那麼一股子迷人的英挺陽剛範兒。
足足看了十幾分鐘,漸漸熟悉腰間這條手臂傳來的熱度,梅錦鯉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安心。
閉上眼楮,嘴角帶著一抹弧度,她睡了過去。
……
王鐘做了個夢。
一個很香.艷很美妙的夢。
在夢中自己左擁右抱,左邊梅倩,右邊梅錦鯉,與這對姐妹花縱情快活逍遙。
夢很美,不過總是會醒來的。
天黑時,王鐘睜開眼楮,只覺得全身神清氣爽,唯有肚子咕嚕嚕叫著。
又感覺到手臂傳來一陣很舒適的壓迫感,腰上還搭著條腿,胯下的重點部位被別人的膝蓋頂著。
頓時被嚇得滿頭冷汗,慌忙查看一下,王鐘長長舒了口氣。
這小妮子的睡相著實不怎麼雅觀,像抱著個大號的布女圭女圭一樣,把自己一條胳膊緊緊摟在胸前,一條被病號服包裹的修長美腿搭在自己腰上,另一條腿的膝蓋,正頂在自己胯下。
還好,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抱著睡了一覺而已。
小心翼翼的矯正她的睡姿,王鐘從床上爬起來,到走廊外面抽了根煙,心中回味著夢里美妙的滋味。
太爽了。
王鐘不知道的是,病房里的梅錦鯉,現在已經是滿臉通紅,腦袋深深埋進被子。
其實,王鐘動她身體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了,只不過裝著睡覺而已。
她也做了個夢。
一個很荒唐的夢,想象都覺得臉紅。
夢中自己竟然和姐夫滾在一張床上,雖然現在已經醒過來,但種種細節,還是很清晰的腦海中浮現。
他可是姐夫啊!
自己怎麼可能做這種夢?
梅錦鯉羞愧的無地自容。
忽然間,她感覺身體有點不對勁兒,伸手一模,她快要哭出來了。
小褲褲濕了。
雖然是個很純潔的姑娘,但梅錦鯉還不至于純潔到分不清尿床和那啥的區別,她差點哭了。
心中默默念了幾十遍姐姐原諒我,她飛快從床上爬起來,反鎖房門,溜到衛生間趕緊換了條小褲褲。
呆呆坐在床上,隨手拿起那本《紅樓夢》翻了幾頁,卻怎麼也看不進去,腦海中全是夢中的場景。
作為一個很純潔的姑娘,她有一種很強烈的罪惡感。
但心中不知為何,卻又升起另外一種情緒。
姐姐,她好幸福啊。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幸福了。
想著想著,梅錦鯉黯然神傷,兩行清淚落下,打濕了書頁。
……
在走廊里抽了根煙,王鐘很快把這夢跑到了腦後。
小伙子火力壯,做個春.夢很正常的事情,沒必要大驚小怪。
下樓飽飽吃了頓飯,帶著份營養餐回到病房,剛到門口,王鐘腳步停住了。
梅錦鯉的病房門前,站著兩個男人,體型很是健碩,即便是穿的便裝,但身上那股子氣質是遮不住的。
這是倆警察。
心中一動,王鐘躲在牆角,豎起耳朵听他們兩個講話。
只听得 兩聲,王鐘瞧瞧露出一只眼楮,只見倆人手中槍已上膛。
我戳!
這是什麼節奏?
驚駭之下,王鐘更不敢輕舉妄動,秉著呼吸,更加小心的隱藏著。
「等下見到罪犯,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馬副市長交代過了,一定要把罪犯抓住,必要的時候可以動槍,死活不論!」一個便衣小聲說道。
另一個語氣有些猶豫,「頭兒,這樣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馬副市長的公子還在病床上躺著呢,說了個名字就又暈過去了,抓住他大功一件,晚上哥哥帶你去帝豪喝酒。」
「好 。」
听到這兩個人的對話,王鐘心中跟明鏡似的。
馬文才還真行動了!
看來這次他真的是發狠,下定決心要搞死自己。
不過,他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搞,應該也是私底下下的命令,畢竟,自己活兒做的很干淨,根本沒留下任何證據。
眼珠子一轉,王鐘決定還是先離開這里。
現在自己在暗,他們在明,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把事情搞大,將這父子倆徹底搞臭,騰不出手來對付自己。
像是一條狸貓般悄無聲息的轉身下樓,剛下兩級台階,一個驚詫的聲音猛地響起。
「王鐘,你怎麼在這兒?」
是梅倩的聲音。
王鐘心道不好,飛快捂住梅倩的嘴巴,就想從外面跑,沒跑兩步,背後已經響起響亮的腳步聲。
「站住!」
「別跑!」
「再跑我開槍了!」
王鐘停住了腳步。
「舉起手,轉過身來!」
兩個警察匆匆跑來,槍口直直對著王鐘,不敢有半點大意。
梅倩一聲尖叫,「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警察!」
一個便衣大概是害怕她被挾持當人質,一把把她拉過來,動作飛快,反剪住王鐘的胳膊,「你被捕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這是我的學生,不是什麼罪犯。」
「是不是罪犯我們還不知道?」便衣狠狠瞪了梅倩一眼,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話剛說完,他鼻子上便挨了一拳。
是王鐘的拳頭。
好歹是留了幾分力氣,王鐘這一拳速度不算很快,力量也不算很大,只是把他打的鼻血橫流。
一腳踢在對方手腕上,手槍飛起,一伸手拿在手中,在另外一個便衣還沒回過神來之前,王鐘的槍已經頂在他腦門上。
「你們竟敢冒充警察在醫院進行恐.怖活動!」
王鐘一聲暴喝,一定大帽子已經扣了上去。
襲警可不是個小罪名,想想也只能把髒水往這兩人身上潑。
兩人既沒有穿警服,也沒有出示逮捕證,活該他們倒霉,真被打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別別別……別動手!」
「有話好好說……」
「我……我我我我我真是警察!」
被槍口頂在腦門上,另一個警察差點被嚇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頭簌簌而落,留到眼楮里,連擦都不敢擦一下。
「你真是警察?」王鐘裝作狐疑問道。
「真是,真是,我保證。我的證件就在口袋里。」
從他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本證件,藍色的本本,封面上印著個金色的國徽,王鐘看都沒看,隨手撕爛,很是不屑道,「我說你們騙人能不能專業點,就這種本子,大街上十塊錢能買一摞!」
「老實交代,你們的槍哪里來的?」身份完全掉了個,王鐘義正詞嚴的問道。
「局里……局里發的。」
「還說謊!」王鐘沒有半點留情,狠狠一槍柄砸在這警察腦袋上,「警察怎麼可能用這種劣質的玩意兒!」
打的他七暈八素,王鐘隨手把他的槍也奪過來,飛快卸了子彈,雙手狠狠一扭。
兩把槍,像是兩根麻繩一樣被擰在一起。
兩個警察都被嚇壞了,畏畏縮縮的退了兩步,目瞪口呆。
這還是人嗎?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
就這雙鐵手,要是捏在自己脖子上,還不跟捏雞娃子似的一下就死?
隨手把被徹底毀壞的兩把槍丟在地上,王鐘拍拍手,「得了,我今兒比較忙,就不處理你們兩個了,趕緊,麻利的滾,下次再讓我見到,全送到下面去跟閻王嘮嗑。」
丟下句話,王鐘帶著已經呆住的梅倩大搖大擺離開。
兩人目送罪犯離開,竟是不敢有半點動作。
如此凶殘的罪犯,實在是出乎兩人的想象。
等到這個煞星徹底消失在視線中,其中一個才顫抖著手,從地上把槍撿起來,咬咬牙,打了個電話。
「馬市長,您現在在哪?我想當面給您匯報一下工作。」
「任務完成了?」電話那邊馬文才陰冷的聲音,讓他打了個哆嗦。
「目前,還沒有。」
「你們是干什麼吃的!」
听到馬文才憤怒的咆哮,縮了縮脖子,便衣飛快解釋道,「敵人,敵人太強大了,我的證件被撕碎了,槍也被他扭成了麻花。」
馬文才沉默半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