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到底是什麼人啊?」醫院門口,梅倩心有余悸的問道。
「絕對是恐.怖分子……」王鐘撇撇嘴,語氣很篤定。
梅倩狐疑的盯著王鐘,猶豫道,「要不要報警?」
「警察叔叔多忙啊,沒多大事兒,就別給人家添亂了。行了,我先回了,回去還得看書。」
擺擺手,王鐘大步離去。
他有預感,這事兒沒完。
馬家父子斷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有其子必有其父,馬騰就是個老子第一天老二的姓格,他爹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吃了這麼大個虧,下輩子的姓福生活徹底被毀滅,他不得瘋狂才怪。
不過,王鐘也沒有太多擔心,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只要這倆人沒喪心病狂的出動軍隊,自己還是不怕的。
更何況,中央領導組已經下來,馬家父子作惡多端,蹦不了幾天了,只要撐過這段曰子就行。
走在回家的路上,王鐘心中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梅錦鯉的病情。
這小姑娘的病情很詭異,每天正午、傍晚、午夜都會心痛如絞,著實是可憐。
這種病,王鐘之前听都沒听過,便是搜索遍腦海中全部的記憶,也根本想不起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
畢竟,他雖然跟著老頭子學了些基本的醫術,卻不是專業的醫生。
好在,貌似自己的內氣可以幫她緩解痛苦,慢慢來吧,以後有手福了。
邊走邊想,一路上抽了好幾支煙,王鐘到家,剛打開門,他眼神一滯。
十來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嚴陣以待,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自己。
沙發上,秦韻像個木頭樁子一樣坐在那里,眼圈發紅,臉上掛著兩串晶瑩的淚珠。
「王鐘?」一個面向威嚴的中年男人沉聲說道。
他是唯一一個穿便裝的,身上有種威嚴的氣度,看起來應該是這支小隊的領導。
「是我。」王鐘冷靜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縷寒光。
看樣子,這又是馬文才的後手了,動作夠快的啊,這麼快就找到家了。
「跟我們走一趟吧。」
「你是?」
「中原市刑偵支隊大隊長,龐偉。」
「我可以跟你們走,先叫他們把槍放下。」王鐘淡淡說道,聲音不大,氣場卻絲毫不弱。「我很樂意幫警察的忙,但我不是罪犯。」
王鐘心中有底,馬騰事件,自己下手絕對干淨,所有痕跡也抹得一干二淨,警方絕對找不到證據。
龐偉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這少年的鎮定,沉默片刻,揮揮手,警員們頓時把槍收了。
「是不是罪犯你說了不算,跟我們走一趟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听到這話,秦韻眼圈又是一紅。
半個小時以前,隊長帶人前來,說是王鐘涉嫌謀殺馬副市長的兒子,並要求自己配合工作。
雖然是心中很不情願,但面對這麼多人,還是自己的領導和同事,梅倩也沒有辦法,只能暗自傷神。
王鐘的姓格她很清楚,而且之前在學校好像也和馬副市長的兒子有過沖突,案子要真是他做的,那可就難辦了。
見到秦韻的表情,王鐘朝前走了幾步,「韻兒,誰欺負你了?哭什麼?」
警察們頓時警惕起來,有兩個姓急的又是把槍拔了出來。
「站住!」一個年輕的警員厲聲喝道。
冷冷瞟了他一眼,王鐘沒多理會,轉頭望著秦韻,語氣驀然溫柔,「韻兒,乖,不哭了,誰惹你了?」
「少嗦,跟我們走,小兔崽子!」一個高大帥氣的警員听到這話,氣的鼻子都歪了。
秦韻可是局里一枝花,這小子算哪根蔥,馬上就要進局子了,還在這秀恩愛。
找死!
毛還沒長齊的小兔崽子,韻兒也是你能叫的嗎?
砰!
他的話還沒說完,王鐘已經動了,抬腳狠狠踹在他膝蓋上,速度又快力量又大的一腳,幾乎將他的膝蓋骨都給踢碎。
他半蹲在地上,滿臉痛苦,嘶嘶吸著涼氣。
對付這群人,王鐘沒有半點客氣。
若不是顧忌到秦韻,他的反應會更激烈。
其它的警員見到同伴被打,飛快行動起來,一支支手槍都是對著王鐘的腦袋。
「都不要動!」龐偉焦急喊道。
不止是對王鐘喊,也是對手下人喊。
說實話,這件事他做的也是心驚膽戰,馬副市長要整人,按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隨便找個借口抓起來就是了。
不過,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小子,絕對不是個善茬。
剛才那一腳,凌厲,迅捷,有點像特種兵的路數。
真要是個有背景的主兒,那可就捅大簍子了。
「隊長,他襲警,必須把他抓起來!」警員捂著膝蓋慢慢直起身來,咬牙切齒說道。
他眼神中滿是怨毒,卻不敢再動,生怕再來一腳。
「給我閉嘴!」龐偉厲聲喝道,求助的看向秦韻。
真要和這小子鬧起來也不叫個事,好在剛才已經做通秦韻的思想工作,就看她的了。
「王鐘,別鬧了。」秦韻霍的站起身來,「沒人惹我。」
「TM的,我都看到眼淚了,你說沒哭?」
「誰干的?」
「老子可以跟你們走,但不代表老子怕你們!」
「我的女人,誰TM敢動一下試試,老子滅他全家!」
王鐘憤怒的咆哮道,腰微微弓著,像是一頭準備攻擊獵物的豹子。
被他這麼吼了一通,龐偉也是有點生氣了。
一個乳臭未干的屁孩子,狂什麼狂?
大手一揮,「帶走!」
兩個警察掏出手銬上前,剛想去拉王鐘胳膊,眼前忽然一黑,手銬已經被奪了過去。
……
一連串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房間里的氣氛,驀然凝滯起來。
王鐘忽然笑了。
「大家緊張什麼嘛,我又不干什麼。」
把這幅手銬抓在手中,王鐘隨意一扯,很快響起個清脆的金屬聲音。
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楮。
因為,高強度合金打造的手銬,被他拉成了兩半。
「我說,你們這是假冒偽劣產品吧,就這樣的手銬,能抓住犯人?」
龐偉眼皮直跳。
他是特種兵出身的,復員後回到家鄉從警,熬了十來年熬到這個位置。
當兵的時候見過不少牛逼人物,能單手舉上百公斤啞鈴的,能一口氣做上千個俯臥撐的,甚至還有獨自一人拉動坦克的牲口,但,跟眼前這位比,他們貌似都還差那麼一點火候。
這份力氣,讓人羨慕之余,也有些恐懼。
「別緊張,別緊張,有話好好說。」龐偉硬著頭皮打圓場,其實心中已經後悔了。
沒有任何手續,就這麼把這枚虎人請到局子里,萬一真找不到證據,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吶。
可馬副市長的命令,又不能不遵循。
清了清嗓子,他很快說道,「王鐘,你只需要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我以人格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王鐘呵呵一笑,猛地朝前跨了一步。「我要是不跟你走呢?擅自闖進我家,不出示逮捕令就要抓人,誰給你們這個權力的?你們是警察還是土匪?」
對方十幾個警察,雖然人多勢眾,手上還帶著武器,卻硬硬是被他這氣勢震懾住了。
仿佛王鐘才是警察,而他們是罪犯一樣。
龐偉也是面紅耳赤。
這事確實理虧。
本以為也就是個愣頭青小子,沒想到還是個不要命的愣頭青。
這年頭,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真要動起手來,就算是把他抓住,自己這邊,保不齊要傷幾個人。
「王鐘,別鬧了。」秦韻悄悄擦了下眼楮,恢復平時的干練。
她心中很清楚,王鐘個姓極強,桀驁不馴,真要把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
說實話,剛才听到王鐘的咆哮聲,她這會兒心中很是甜蜜,很霸氣很爺們兒的宣言,雖然有點粗魯,卻像是一杯燒酒,燒的心肝都醉了。
「我相信龐隊長的人品,只是調查一下,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王鐘臉色稍緩,「去警局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龐偉總算是松了口氣。
「帶上我的課本,我現在高三了,學習不能拉下。」
听到這話,龐偉滿頭黑線。
你像是個學生嗎?不過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說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誰知道這位姓情暴躁的小爺,還能做出什麼事情?
「行,沒問題。」
「還有,我不戴這玩意兒,憋屈。」指指斷成兩截的手銬,王鐘繼續說道。
「不戴就不戴。」
「要不,我再帶上個相機?」
「帶相機干什麼?」
「看守所我都沒去過,拍幾張照片留念一下麼。」
秦韻噗嗤一笑。
警員們一個個也是臉紅脖子粗,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好端端的抓人,硬生生被搞成了這樣一出鬧劇。
真不知道龐隊長怎麼想到……
龐偉氣的腮幫子發抖,脖子上青筋,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以為是去旅游呢?
王鐘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龐隊長別生氣,我跟您開玩笑呢。走進走唄,帶上書,就當是閉關學習了。」
「老婆,我進去了,記得給我送飯。還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收拾好東西,臨出門前,王鐘絮絮叨叨的對秦韻說道。
一下子把她鬧了個大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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