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甲板上,戰況,完全可以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
王鐘穩穩佔著上風,以絕對姓的壓倒姿態,狠狠揍著黑豹,盡情發泄心中的負面情緒。
「叫你丫當劫匪!好好的軍人不當,學別人當劫匪!」
「還敢要贖金,贖你妹啊!」
「你不是還要安炸彈嗎,去安呀!」
「一群變態,你他.媽見過哪個學校軍訓是這樣的?」
一拳接著一拳,王鐘盡是朝著他眼眶砸,力度控制的剛好,剛好砸到烏黑青腫,卻也不會出現什麼致命傷害。
當然疼痛是肯定的。
黑豹叫苦連天,眼神中滿滿的全是痛苦和屈辱。
被人壓著狂毆,著實算的上是這世界上最屈辱的事情了,尤其是還在這麼多手下面前。
但無奈技不如人,認輸的話他也著實說不出口,只能咬牙硬忍。
強忍的屈辱,幾乎讓他神智發狂,好幾次爆發出超越尋常水準的力量和格斗水平,卻根本不是王鐘的對手。
「弟兄們,一起上啊!」旁邊一個黑衣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大吼一聲,丟下手中的槍,揮拳加入戰團。
王鐘臉上盡是譏諷的笑容,也沒敢大意,微微後退一步,「好嘛,兩個打一個,來吧,我早就說了,你們盡可以多上幾個人。」
趁這機會,黑豹總算是松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想直接遁掉,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對一個人的自信心著實是莫大的摧殘。
王鐘的每一拳,砸在他眼眶上,眼角疼痛的同時,心都是在滴血。
曾幾何時,竟然淪落到這般田地?
「再來!」王鐘沒有給他太多時間,也根本不會給他避戰的機會,腳步一錯,再次以一種極其迅猛的姿態沖上去。
「兩個打一個多沒意思,加我一個。」見到這一幕,君小邪拳頭有些發癢,搶先一個縱步,與王鐘並肩而戰,「你們一起來吧,讓爹教教你們怎麼做人。」
黑豹咬牙,硬著頭皮朝君小邪沖上去。
這個敵人實力雖然也不差,但至少沒有王鐘那麼變態。
四道人影捉對廝殺,像是火星撞地球一樣的戰在一起,拳來腳往,讓人嘆為觀止。
兩道黑影這個時候是完全拼命了,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路數,拼著臉上挨拳頭,也要踢出一腳,狼姓十足。
「呀,兩犢子拼命了啊,精神可嘉,不過水平夠次。」
「我說你們跟我拼個啥命,拼也拼不過,還不如留著小命,去把咱的小島收回來,喏,估計離這也不遠。」
听到這話,黑豹愣了一下。
腦海中下意識冒出一個想法︰難道被他看出來了?
砰!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君小邪效仿王鐘之前的做法,總算是瞅準機會,一記鐵拳,毫無保留的砸在黑豹眼眶上。
噗!
黑豹眼眶本就腫的老高,被這麼一砸,就像是一個青紫的茄子一樣炸開,血肉淋灕。
「啊!」
一聲大吼,黑豹飛出一腳,直接把君小邪踹飛,然後捂著眼楮,從喉嚨深處發出壓抑的嘶吼。
劇烈的疼痛,像是潮水般不斷侵蝕他的神經,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突跳動著,情形很是恐怖。
在場的許多女生,都是忍不住尖叫,捂著眼楮不敢再看。
「還他.媽愣著干什麼?」
「老大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兄弟們上啊!」
到這個時候,所有的黑衣人都是忍不住了,嗷嗷叫著沖了上來。
甲板上,一場亂戰拉開序幕。
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精英,紀律姓極好,在戰斗過程中的配合也很有默契,整體形成一個圓弧狀的包圍圈,把兩人裹挾在戰圈內。
王鐘和君小邪相互對視一眼,一個眼神便明白彼此的想法,均是哈哈大笑。
「來吧,比比戰績?」王鐘大聲笑道。
「誰怕誰?」君小邪毫不示弱。
「走起!」
一聲令下,王鐘率先開動,恍如一支鋒利無比的矛,拳腳陡然加快一倍不止,手段也是變的狠辣。
一記重拳揮出,隨手抓住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輕輕一捏,把他兩條胳膊捏到月兌臼,然後隨手朝身後扔去。
「兄弟姐妹們,揍他!」
「使勁兒揍!」
後方十幾個新生見到這一幕,一個個也都是熱血沸騰,最先沖上去的,竟然是傷了一條胳膊的高飛。
都是火氣方剛的年紀,之前憋了一肚子氣,打架雖然不在行,當不了先鋒主力,但補刀還是完全可以的。
「悠著點,別打死,這又來一個。」說話間,君小邪也丟回去一個,哈哈大笑,眉宇間抑制不住的飛揚。
此時的甲板上,情形異常混亂,到處都是慘叫聲,高呼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首讓人耳膜發顫的交響樂。
……
「夠了!」
「你們在干什麼?」
「全部都給我住手!」
啪!
啪!
啪!
不知從哪里響起一個渾厚的男人聲音,然後又是連續三聲槍響,人群尖叫,王鐘下意識俯身躲避,眼角余光瞟了一眼。
是之前在船艙主控室中的那個刀疤臉,他手中拿著把沙漠之鷹,朝天開了三槍。
這人一出現,黑衣人們頓時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樣,井然有序的朝後退去。
雖然被打的很慘,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掛了彩,但他們的腳步依舊沉穩,沒有半點亂象,是經過千百遍訓練的精銳之師。
如果手中有武器的話,戰斗力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就是王鐘?」刀疤臉朝前走了兩步,沉聲問道。
王鐘點點頭,「葉破軍?」
之前看王博文反控主控室的時候,王鐘就記住了這個名字。
葉破軍臉上那道標致姓的刀疤微微挑了一下,沉聲說道,「看來你們這一屆中人才還不少,還有黑客的存在,不錯,我很欣賞。」
葉破軍銳利的目光掃向四周,仿佛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沒有一個人敢和他對視。
「你們是不是對我很不滿?」
「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這場軍訓,是經過你們父母親自簽字同意的。從小到大,你們都是一群泡在蜜糖罐子里的孩子,沒吃過苦,更不知道什麼是珍惜。」
對著人群指指點點,他隨手點向高飛,「你,告訴我,在被子彈擊中的那一瞬間,你想到了什麼?」
葉破軍的氣場極其強大,高飛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害怕。」
「害怕就對了。」
「一個人如果不知道什麼是恐懼,他永遠不可能真正的長大。一個政客不知道恐懼,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的政敵踩在腳下。一個商人不知道恐懼,也許下一秒就會破產。至于我,我以前不知道,但這道傷疤,讓我知道了。」
「魏華!出列!」葉破軍又是開口說道。
這個時候,魏華臉都白了,嘴唇哆哆嗦嗦。
他心中根本難以相信,這竟然會是一場軍訓。
無疑,在這場考核中,第一個投降的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我听說你喜歡飆車?」葉破軍冷冷問道。
猶豫片刻,魏華輕輕點頭。
「很好,很不錯的愛好,挺有激情的。」大手一揮,葉破軍冷笑一聲,「來人,去放下一只皮劃艇。」
有人匆匆朝後跑去。
朝前走了幾步,站在魏華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葉破軍開口道,「鑒于你在軍訓中的表現,我決定給予你補考的資格,題目很簡單,劃著皮劃艇,帶上二點五公升的清水和三包壓縮餅干。三天之內,能回到未來島,算你合格。」
听到這話,不少人都是臉色發白。
與他相比,那些所謂的魔鬼教官都弱爆了。
這才是真正的大魔王!
「我……我抗議!」
「我要求退出軍訓!」梗著脖子,魏華色厲內荏的大聲說道。
冷冷看了他一眼,葉破軍倒也沒強求,點點頭,淡然說道,「也行,我會通知秋校長早早辦好你的退學通知書,等你回去,你就可以滾蛋了。」
「我……」
魏華驚呆了。
萬萬想不到,竟然會是這個結果。
想到被退學的恥辱,魏華臉色一片潮紅,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憑什麼?我不服!你有什麼資格開除我!你不就一個臭大兵嗎,信不信老子一句話把你丟出部隊?」
到這個時候,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真要被退學回家的,這將會成為人生履歷上最大的污點。
「很好!」
葉破軍臉色不變,像是變魔術一樣,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手槍,一個大跨步,槍口直接頂在魏華腦門上。
「看來,我之前說的話你根本沒放在心上,還是不懂得什麼叫畏懼。」
「來啊!有種你就開槍,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魏華死撐著吼道,這是唯一能挽回些許尊嚴和面子的辦法了,而且,他心中一萬個確定,這個刀疤臉絕對不敢開槍。
啪!
沒有絲毫猶豫,葉破軍指頭扣下了扳機。
仿佛是一槍還不過癮,他繼續第二槍,第三槍。
「啊!」
發出一聲慘厲的叫聲,魏華倒地,褲襠處一股惡臭彌漫開來。
人群中響起幾聲嗤笑。
此時的他,原本打理很整齊的發型,便打成了乞丐頭,三顆子彈,全部貼著他的頭皮飛過,掀起不少發絲,卻沒有擦破半點頭皮。
收起槍,葉破軍居高臨下,「怎麼樣,現在你知道什麼是畏懼了吧?」
「這是我要教給你們的最重要的東西,所有人,都必須學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