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庶女為妃作歹 敢傷我的人

作者 ︰ 介然齋

半個時辰左右,問天抱著渾身是血的沫兒走進屏幽的房間,將奄奄一息的沫兒放于床上後,問天粗聲道︰「小姐,我點了她的穴道止血,趕緊吃一些治療內外傷的藥,否則……」即使是錚錚鐵骨男兒,也難免哽咽了。♀

屏幽趕緊從懷中拿出上次師父得到雪蓮後制成的藥丸,道︰「問天,快,幫忙讓她服下。」

問天運用內力助其咽下,然後道︰「是雲幽幽,逼問嫁衣下落,沫兒抵死不說話,才被鞭打的,還沾著鹽水!」說著,眸中有了一絲殺意。

「我不該讓沫兒代我受罪,都是我的錯!」屏幽自責道,看著用血染紅的白色綢衣,屏幽的心也在滴血。

「小姐!不如叫雪兒幫忙吧!」問天提醒著眭。

「對,快點兒,找雪兒,雪兒一直跟著沫兒的,為何一直不見它呢?」屏幽感到一絲不祥。

「難道?」問天對上屏幽同樣疑惑的黑眸,二人同時道「雲幽幽!」

問天二話不說,趕緊出門用輕功前往雲幽幽的翠香居,但是無論問天如何找,就是不見雪兒的身影,他恨不得挖地三尺,不說沫兒等著它的醫治,只是雪兒本身與問心閣中的每個人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不允許它出現任何問題佔。

但是,夜色如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不見曾經的靜謐與安寧,只剩下屠戮與血腥。還有讓人抓狂的不知所措的風聲,沫兒尚且生命垂危,雪兒卻又不見蹤跡,如果雲幽幽真敢舉起屠刀,那他再不會理會她是王妃的三姐,他一定要讓她血濺三尺!

遍尋不到的問天只好怏怏地回到了問心閣,此時沫兒已經換上了干淨的衣服,全身被屏幽擦了厚厚的傷藥,血是不流了,但是沫兒臉色依然蒼白如紙,未見醒來。見到沮喪空手而歸的問天,屏幽便了然,雪兒出事了。便顫著音問道︰「是丟了,還是死了?」

問天痛苦地看著屏幽,干裂的嘴唇已然滲出血跡,道︰「生也未見,死也未見!」

屏幽「吁」了口氣,道︰「沒見到就比見到尸體強,也許還有希望!沫兒似乎沒有生命危險了,「來人!」屏幽對著門外喊道。

片刻,進來兩個小丫鬟,一禮道︰「王妃!」

「你們片刻不離身地守護沫兒,直到我回來,明白麼?如果她有三長兩短你們也不要活了!」屏幽面上淒冷如寒冬。

兩個小丫鬟自來到王妃的問心閣,從未見到王妃如此對她們呵斥,遂趕緊道︰「是,我們用生命守護!」

但縱是如此,屏幽還是不放心,對著外面的天空喊道︰「聞笛聞蕭!」

二人立即現身。

「聞蕭,你留下守護沫兒,不要被歹人趁機傷害!聞笛和問天你們隨我走!」屏幽利落吩咐。

「是!」

沫兒帶著聞笛和問天,氣呼呼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雲幽幽的翠香居,一股惡心的混合花香襲來,屏幽皺了皺眉,也沒理會門口的奴才的攔截,徑直踢開雲幽幽的臥房之門,一眨眼帶著二人旋風般來到了正躺著的雲幽幽面前。♀

雲幽幽正好卸了妝,剛剛上床思量如何追問嫁衣下落,以及找到半枚兵符,雖然太子說他想辦法偷嫁衣,但是她還是想在太子面前得一功。正想得入神,不想房門被野蠻地踹開,雲屏幽和兩個男子闖了進來。

她大叫一聲「啊!」,迅速地蓋住春光外泄的肌膚,道︰「大膽!竟然私自闖入我的臥房,找死麼?」

外面雲幽幽的幾個丫鬟趕緊進來,也同樣狐假虎威地道︰「失勢之人,竟敢如此沖撞了我們主子,還不出去!」

「大膽?我會告訴你什麼叫大膽!」屏幽對著花容失色的雲幽幽吼道,迅疾轉到那幾個狗仗人勢的奴才,繼續道︰「我也讓你們明白什麼叫做沖撞!」隨即揮出一些粉末到幾個丫鬟的身上。

「啊——救命啊!」

只見那幾個丫鬟無一例外,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吼叫著,並且從手指開始,皮膚變得漆黑,猶如是一截被燒焦的碳,並且黑色逐漸蔓延,一點點兒,速度雖慢,但是卻能看出是在變化,一刻鐘後,便已經蔓延到了她們的手腕處。

痛,蝕骨的痛,逐漸發黑的手猶如千萬根鋼針刺于其上,針針狠厲,根根刺骨!只能化作口中不停的哀嚎與眼中如泉的珠淚。

「這就是沖撞我的下場,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立即死的,此毒名喚‘求死’,因為中毒之人均會感到也許死會比活著好受許多,一般不自殺之人要三日後才會毒血攻心而死,但是,據我所知,中了此毒之人能挨到三個時辰的,還沒有呢!「屏幽輕笑著,笑容如盛開的罌粟花,美麗而危險。

「你快拿出解藥,你傷成那樣,你竟然數個時辰就好了?果然是妖女!「雲幽幽仍舊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不是說我大膽麼?吉兒跟著你很長時間了吧,看來這些丫鬟,死與活,你根本不在乎啊?那就給吉兒試試我更好的毒藥!」話落,小手一揚,一抹兒黑色的粉末直直地飛向吉兒。

一旁的吉兒早就面無人色,一聲慘叫︰「小姐,救命!救救吉兒!」

吉兒頓時癱瘓于地,手同時變黑,如先前幾人一樣,只是她卻不能動,不能叫,只是表情無比的痛苦,淚水如決堤的洪水。

屏幽看著床上的雲幽幽道︰「此毒名喚‘求死不能’在‘求死’毒藥的基礎上,我又加上了幾味麻痹經脈之毒,便宜你的丫鬟們了,一般人我真是舍不得用呢!」

「你放了吉兒,否則我稟告王爺,讓你死無全尸!」雲幽幽眸中一股嗜血的仇恨。

「悉听尊便!不過,你能走出這個房間麼?在百里初寒來之前,我大可以了結你!這就是敢傷我的人的下場!」屏幽字字清晰。

「說吧!如何才能放過她們?」雲幽幽想,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時,一個丫鬟終于受不了那‘求死’的折磨,掙扎著站起,「砰」的一下,踫壁而亡。此時,毒素已經蔓延到了小臂。

屏幽雖心中有一抹兒不忍,但一想到生死未卜的雪兒,和重傷在床的沫兒,一狠心,再不去看那些丫鬟。助紂為虐也是罪!

屏幽冷冷地看著雲幽幽,道︰「雪兒在哪兒?你敢動它一根毫毛,我血洗你的翠香居!」

雲幽幽的身子不自然的一動,道︰「我不知道,你的雪兒我如何得知?」

屏幽運用讀心術也是一無所得。但是除了雲幽幽,沒有人會傷害雪兒,遂對著聞笛和問天道︰「給雲幽幽嘗嘗分筋錯骨的味道。」

二人也不含糊,雖然她是王爺的侍妾,但他們只認屏幽這個主子,隨即,雲幽幽便如殺豬般的嚎叫,面色瞬間慘白。

這時又是「砰!砰!」兩聲,兩個丫鬟自絕生路。

「嗷——你真狠,好!我說——它,它在花園的冰窖之中……」

雲幽幽斷斷續續地招了藏匿地點,屏幽也不耽擱,趕緊扔出解藥,轉身離去,只留下仍舊嚎叫不止的雲幽幽,和剩下的兩個丫鬟。

屏幽帶著聞笛和問天來到花園的冰窖之中,打開門,一股寒氣直直的迎面而來,三人皆是一凜。但是顧不得冷意森森,只是分頭尋找,偌大的冰窖但是一覽無余,正當屏幽想回去找雲幽幽的算賬時,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嗷嗚!」似哭似泣,無比淒涼。

屏幽循聲找去,一大塊冰的後面,雪兒已經凍僵了,皮毛粘在冰塊上,使它動彈不了,尖尖的鼻子抵在冰塊上,呼吸都已經微弱了。

屏幽立即抱起,卻不想雪兒的潔白的皮毛因大部分已經粘在了冰上,不禁「刺啦」一聲,雪兒月復部連皮帶毛地被拉了下來。痛得它一陣顫抖。

「雪兒,對不起,我大意了!」屏幽的眼淚如泉般地流了下來。

聞笛趕緊道︰「王妃,趕緊離開此地吧,否則雪兒真的受不了了!」

「好,我們走!」

回到問心閣,好在雪兒的身體自我修復功能,外傷一會兒便好了,但是由于冰凍,屏幽不敢給它立即保暖,所以囑咐丫鬟提了一桶水,將雪兒浸入,逐漸使它適應周圍的環境,一點兒一點兒的加入一些熱水,畢竟冰窖中的溫度大約如寒冬時節三九氣候,而現在卻是夏季,前後溫差太大了,如果不用冷水,一下子就置于溫熱的環境,那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床上一個昏迷不醒的沫兒,桶中一個瑟瑟發抖的雪兒。

屏幽的心中又一次痛得窒息,這是她的親人,這是她的朋友,這是與她生命息息相關的一人一狐,如果她們有事,那屏幽相信她是無法獨善其身的,因為今生她們必將永遠是一家人。

撫模著沫兒被折磨得沒了往日嬌顏的臉,道道鞭痕已經干巴結痂,昏迷中的小臉也時不時地皺著眉頭,似有無窮的痛苦需要承受。雖然沫兒從小是奴婢,但是卻從沒有被打過,即使屏幽轉世來之前的她,也從未苛責過她,今日她是為了她才受此苦楚的,只是為了保護一件嫁衣,如果屏幽在,一定會拿出來,一件嫁衣雖然是娘親親手縫制,但如何比得了沫兒的命重要?

「小姐,我做了一碗姜湯,給雪兒去去寒氣吧!」問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屏幽身後。

「好吧,問天,你說沫兒會沒事吧,她都為了我兩次遇險了!」屏幽擔憂得要死。

一邊喂著雪兒的問天,一邊安慰道︰「小姐,你將那可遇不可求的雪蓮丸都給沫兒了,她一定會沒事的。」

「是呀,雪蓮,補氣血,強心脈,具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會沒事的!」屏幽自我想想也有道理,又見問天,遂問道︰「問天,你知道沫兒喜歡你麼?」既然你們誰都不說,那她只好幫幫沫兒了。

問天端著姜湯的手一抖,臉一紅小聲道︰「知道,可是我怕給不了她安穩的生活!」

「大丈夫頂天立地,做事何必瞻前顧後、婆婆媽媽?」屏幽接過問天手中的碗。

屏幽見他依然是傻傻地站著,不知所措,遂吩咐道︰「你在這里陪陪她,我看雪兒似乎好多了,帶它去曬曬太陽!」說著抱起雪兒,用布將它擦干,走了出去。

問天雖然平時看著比較憨厚耿直,但是沫兒對他的心思他豈有不知,但是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侍衛,如果娶了沫兒連安身之地都沒有,是的,他相信小姐一定會為他們打理好,大丈夫豈能連自己的妻子也要靠別人養?

他也是喜歡沫兒的,看著如此柔弱卻又倔強的她,兩次的遇險,兩次他都默默地肝腸寸斷,她遍體鱗傷,這是非人的折磨,小姐說得對,如此瞻前顧後豈非男人所為?遂輕輕地握住沫兒的白皙的柔荑,緩緩地道︰「沫兒!一定要醒過來,我們還有大好的日子要過,你還要給我生兒育女,我要給你們努力建一座遮風擋雨的家。」

昏迷中的沫兒眼角一滴淚緩緩流下。

問天一見,不禁一喜,抓住沫兒的手道︰「沫兒,沫兒,你听見我的話了對不?是,我不再躲避你的感情了,我發誓一定對你好,我雖然一無所有,但是我的心都是你的!你要真醒了,就睜開眼吧。」問天的聲音有些發抖。

淚水已經打濕了沫兒躺著的枕頭,她努力地皺著眉,似乎在跟死神戰斗,表情一會是痛苦,一會是安靜,但始終是淚流不止。

一邊看著的問天直著急,趕緊跑到院子里叫來了屏幽。屏幽看見沫兒的表現,不禁喜上眉梢,道︰「看來,我們的沫兒還得她的問天大哥能叫醒呢!」其實昏睡之人也許是最在意之人的刺激才最有效,屏幽也是一試,沒想到沫兒還真是有反應了。遂拿出一根針,刺向沫兒的人中,立即沫兒痛得「嚶嚀」一聲,慢慢地睜開了如霧雙眸。

「小姐——問天大哥——」沫兒流不完的淚,是重生的喜悅,也是迷糊中對問天話的感動。

屏幽一喜,看著二人扭捏的樣子,道︰「醒了就好,對了,問天你繼續照顧沫兒,我還得管著雪兒呢!」話畢,走了出去。

問天一臉尷尬地看著沫兒,「你喝水麼?我給你倒去。」

沫兒疲憊嘶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問天大哥,你說的話還算數麼?」

問天倒水的手一頓,身體僵直,重重地點了點頭,「我說過的話都算數!」

沫兒又是一番喜極而泣,幸福就是如此突然,沒想到還會因禍得福,意外的是她默默喜歡之人也是喜歡她的,今日她是最幸福之人,就連身上的傷口都帶著一絲感動,痛感就這樣感覺不到了。

「來吧,喝點兒水,否則你就沒力氣哭了。」

木訥的問天還有開玩笑的時候,這真是愛情的力量啊!外面听牆根的屏幽默默道。

其實問天早就察覺到了屏幽的舉動,只是有些無奈,沒想到小姐還有這種癖好。同時感嘆其實接受一份感情並沒有那麼難,反而很享受呢,他從此後不再只單影孤了。

雪兒此時躺在屏幽給它在菊花旁鋪就的墊子上,雪白的毛已經干了,又恢復了往日的光彩,但是一看它的面部,卻是明顯地精神不振,雙眼無精打采地盯著屏幽,眼皮時不時地上下踫撞,眼角也有似淚的液體流出,它無力趴在墊子上,就連抬一下頭,也似耗費全身的力氣一般。

屏幽憐惜地撫模著沫兒,喃喃道︰「雪兒,不舒服麼?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弄點兒粥吃好麼?知道你愛吃雞腿,但是今日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吃油膩的了,清淡一點好一些,放心吧,既然雲幽幽害你,我一定要讓她嘗嘗被冰凍的滋味,給你報仇!」

雪兒乖乖地舒展開身子,任屏幽撫模著它的肚子。四只小蹄子此時朝天耷拉著,黑黑地眼眸無限哀憐地看著屏幽,好像在無聲地控訴,又似在用眼神訴說,訴說這幾個時辰里它是如何度過的,訴說它是怎樣地抗爭,訴說它當時的無助與恐慌,訴說它幾乎準備放棄的時候,卻听到屏幽的童音後的激動。

它不明白為什麼人類如此狠毒,它不明白為何要有如此多的陰謀詭計,它不明白比它們的族群高級的人類,為何卻連它這種幼小的動物都不放過,它更不明白,為何那麼多人卻眼睜睜地看著它被隨便地丟進那冰冷的深窟?

自從跟隨屏幽,得到的就是寵愛與溫暖,以為人們都會如此待它,即使是它最不喜歡雲幽幽,也不會忍心傷害它的,但是它錯了,今日它感覺委屈。

其實,對于人,它是全身心的信任,沒想到會有一天竟然被這種信任差點兒葬送了自己的生命,當它跟著沫兒來到雲幽幽的住處後,可怕的一幕,它永遠也忘不了,沫兒被吊起來,用皮鞭蘸著鹽水抽到,它自己所受的對待呢?一回想起來它仍顫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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