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日,雲將軍便將秦夫人和雲碧幽的遺骸(其實也是所剩無幾了),找到後安葬了,如果沒有當時的衣物,恐怕連這一點兒遺骨都沒有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索性雲將軍沒有白費心思。
屏幽也松了一口氣,終于對得起碧幽了,雖然她曾經的為人她頗為不喜歡,可是貴在知錯能改,只是她還是沒有善終。
每日里,屏幽都能感受肚子里的小生命不停的生長,好似雨後春筍一樣,日日不同。這不,不知道他又淘氣的是用腳,還是用腿,踢得屏幽一陣開心,雖然有一些不舒服,就好似肚子里有個東西不停的蠕動,那種感覺頗為奇特。
初為人母的屏幽,前世並沒有經歷過這種十月懷胎的幸福,所以感受也就頗為明顯,就連那個小家伙在里面每日里的大翻身的動作,屏幽都要掀起衣物,仔細觀察,並且口中還不停的念叨︰「寒!你看,咱們的孩子在翻跟頭呢,是否在里面悶了,要出來透透氣呢?」
進來的沫兒很是無奈,「王妃!小王子,還太小,出不來呢,如何出來透氣,我听老嬤嬤們說,小孩子在肚子里都要動的。鉍」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會知道他不是要出來透氣呢?我兒子一定是個天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可是比肚子里要精彩!」屏幽安撫的模著圓鼓鼓的肚子道。
「是是是——小王子當然是天才,要是王爺見了,不知道要多喜歡呢?」沫兒口無遮攔。說過之後才感到自己說多了,遂不安的看著屏幽。
屏幽依然沉浸在孩子不听拳打腳踢的世界里,看著肚子一會兒這里起了個包,那里又鼓了起來,嘴角含笑,眉眼間竟然都是慈母的情懷南。
沫兒見屏幽並沒有听見她所說,遂松了一口氣,繼續道︰「王妃!你給他起名字了麼?」
屏幽點頭,道︰「起好了!叫等君!好听麼?」
「等君?可是好像是男孩子的名字,要是女孩也叫這個麼?」沫兒覺得女孩就應該叫一些文雅點兒的。
「他就是一個男孩子!」屏幽在三個月後,便用術法知道,里面是一個小伙子了。這個名字也是等君歸來之意。
只是沫兒並不知道屏幽的特異功能,所以很是驚訝。
「王妃!你怎麼知道?」
「信不信現在我還知道,我們的沫兒也有了寶寶了,而且是一個女孩呢,只是某些人妄稱為過來人,自己都有喜兩個多月了,還不知道?」屏幽看著沫兒驚訝的小臉,笑道。
「什麼?我也有喜了?這怎麼可能,我為何一點兒都不知道呢?」沫兒又驚又喜,她和問天已然成親一年有余了,可是還是沒有動靜,還以為自己有了毛病了呢。
「不信可以叫方昇過來看看,而且我敢肯定是個女孩,還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呢,跟我們的沫兒一樣可愛!」屏幽看著沫兒的肚子道。
「王妃淨騙人,你是如何知道的?」沫兒一直是個單純的小丫頭,從來不對屏幽表示懷疑,因此一直以來,對她的變化都是視若無睹。
屏幽無奈道︰「沫兒,你太不關心我,我曾經修煉過術法,可以看透人家的內心和身體,你卻不知道,恐怕問天早就知道吧?他竟然不告訴你?」
屏幽覺得問天做保密工作一定很到位。
沫兒亦喜亦嗔地道︰「王妃,你不知道,問天大哥從不說你和王爺的一些閑話,只是說王妃是好人,我們要盡心伺候!」
屏幽自然是知道一直陪伴著她的問天和沫兒的情意,如果說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可能只有他們還多一些。
「好了,過來我給你診診脈,看我們的小美女是否健康,沒準還是我的兒媳婦呢,算來她比等君只小五個月,還蠻配的!」屏幽小臉散發出迷人的紅暈,自己都有些激動了。
沫兒也是小臉緋紅,坐在屏幽的對面,手一伸道︰「王妃!你可不能取笑我,我可是第一次的。」
屏幽滿臉黑線,就好像她不是第一次似的,一下子拍了她的頭一下,「告訴你!將我兒媳婦保護好,以後重活累活都不許干,我給你配四個丫鬟,每日里陪著你,還有問天以後全天候保護你,不用到我這里來了,我還有听雨他們呢。」
屏幽一邊診脈一邊碎碎念,沫兒卻感動得幾欲掉下淚來,誰能想到,一個賣身為奴的小丫頭,
還能有這等的待遇?恐怕史無前例了。
「王妃!那我生產之後,等君還是由我帶著,正好也不用找女乃娘了,其他人我不放心。」沫兒小臉羞紅,說這些仍然有一些不好意思。
「哈哈!沫兒,你對我真是太好了,是不是看我有了等君,你就迫不及待的有了小丫頭?好讓我的等君有女乃吃呀?」屏幽調笑道。
沫兒瞪了屏幽一眼,「如果你在,當然是自己喂女乃,你有事的時候,我才替補,如果娘親不自己喂女乃,孩子和你不親的。」
「當然了,我是逗你的,我的等君,不會讓他受一丁點的委屈的。」屏幽道。
這時,問天卻在外面敲門道︰「王妃!問天求見!」
屏幽一樂,看著滿臉幸福的沫兒道︰「說曹操曹操到,不知道他的反應如何?」
「問天,進來吧!」
問天一身白衣的高大身姿走進來,還帶進來一絲外面的暖風,「王妃!這是剛剛方昇托我帶來的血燕,說是給王妃補身子最好!」
屏幽笑笑道︰「可是就這麼少?兩個人怎麼夠吃的?」
「兩個人?」問天一愣,隨即了然,想必王妃說的是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遂道︰「那我這就去再弄一些!」
「噗嗤!」沫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問天,王妃是逗你的!」
問天傻傻的站住,心想︰王妃自從王爺走了之後,就沒有和他們開過玩笑,如今為何想得開了?
屏幽也不想逗弄這個呆子,遂道︰「我說的兩個人是沫兒和我,如果按你的理解,就是四個人!」
這一頓繞,饒是問天再笨,多想一會兒也想明白了,喜道︰「沫兒!你也是有喜了?」
沫兒開心的點頭道︰「是王妃看出來的,都兩個月了,我們卻不知道。」
問天高興地一下子抱起沫兒,開心的轉了一圈,然後小心翼翼的放下她道︰「對不起,對不起,不會嚇到孩子吧?」
看著問天的語無倫次,沫兒嬌羞的嗔怪︰「不要在王妃面前放肆!」
屏幽看著這樣一個喜人的一幕,很是為沫兒高興,同時也感到莫大的失落,如果百里初寒知道她有喜了,會不會也如問天一樣,亦或是比問天還要高興和欣喜。
看到屏幽眸中的落寞,沫兒趕緊和問天出去了,畢竟不能讓屏幽再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如今月份大了,還是小心為好的。
屏幽獨自撫模著如球的肚子,喃喃道︰「等君!你就和娘親一起等你爹爹回來的那一天吧,也許不久之後,或者在你出生的時候,爹爹就回來看我們了,他即使不要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屏幽暗自悲傷了一陣,看看天色,該是听雨他們來匯報一天的消息的時候,遂趕緊收拾好不整的衣物,不出所料,听雨、听雪、聞笛、聞蕭,到時辰立即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自從王爺走後,他們每日都要這個時辰來,看到王妃一步步的走過來的不容易,幾人都是極其的心酸和無奈。
「王妃!今日還是沒有王爺的任何消息!」這次輪到聞笛匯報,這種殘忍的匯報,每日里由四人輪流著來,畢竟誰也不想看到屏幽的落寞和失望,是听到自己的匯報後產生的。
不出所料,屏幽的眸中一瞬間的如死灰般的失望,但還是努力的調整了一下情緒,
「今日起,分出一部分人繼續尋找,範圍可以擴大到整個凌雲大陸,蒼狼閣中,其余的人都分別派往其他四國,在他們的國都,建立濟生堂分堂,我要讓濟生堂開遍整個凌雲大陸,如果寒看到了,就會自己去找的,這樣也不會迷路。」
屏幽的安排讓四人面面相覷,開濟生堂?王妃的意思是讓王爺培養多年的殺手,去看病救人?這就是殺手變身大夫?
「王妃!你是想派蒼狼閣的殺手去當暗衛,為濟生堂保駕護航?」听雨不解的問道。
屏幽搖頭,眸中一抹精干,「不是,是將蒼狼閣解散,畢竟皇帝不會讓他繼續存在的,從此歸屬于濟生堂,開始學習治病救人,從即日起,蒼狼閣眾人,分別挑出精干之人,到懷州的濟生堂學習,直到可以**看病為止。」
她要讓百里初
寒的蒼狼閣以另一個方式存在,並且發揚光大。蒼狼閣是百里初寒的心血,她要讓它綻放異彩!
隨著屏幽的訴說,听雨他們眸中無限的放大,「可是,他們是殺人的,不是——」
听雨不敢再說下去,因為看到屏幽眸中的不滿。
「殺人、救人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難道你們真想一輩子敢這種刀口上舌忝血的生活,還是真想一輩子見不得光?自古殺人償命,你們真的不想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
屏幽的句句話,刺激著在場的每一位錚錚男兒的心,那種妻兒同在的場景,他們無數次的暢想過,只是一直感到那是一種奢望。
「可是?治病救人不是說會就會了的。」聞蕭輕易不說話,但每一句話都不是廢話。
「所以,從今日起,你們四人除了堅持練武功之外,還要每日里都要去濟生堂研習醫理,直到方昇說通過為止,還有,听雨!」屏幽一下子恢復到了發號施令的威武和果決。
「是!王妃!」听雨一凜,感到王妃此時又恢復了當初的殺伐決斷。
「將蒼狼閣的白墨和漣韻請到這里,我要和他們商議蒼狼閣的具體變革事宜。」屏幽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听雨道。
大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漣韻就一臉妖嬈的來到了,「雲屏幽,你不尋死了?不死折騰我們做什麼?」
漣韻自從認識屏幽之後,便和屏幽十分的投緣,所以現在幾乎是無話不談的朋友,關系甚至是比和百里初寒還要好,因此說話從不避諱。
「死女人!不要總是將自己弄得一副妖冶模樣,那種場所小心真的失.身!」屏幽瞪了她一眼道,每次來都是這樣的嫵媚動人。
漣韻柔美的一笑,扭動柔軟的腰肢,如風擺柳一般的飄到屏幽的面前,一下子將笑顏放大到幾十倍,
「你是不是因為現在帶著大肚子,所以頗為不自信,擔心百里初寒回來不要你?放心!他不要你,我還等著他呢,相信以你現在的姿容,他傾心于我並不難吶。」
屏幽配合著笑道︰「是哦,就怕以我現在的姿容,也會將你這個妖女打擊得不能抬頭了。」
「哈哈哈!好了,說真的,看來你是想通了,這就好,其實他沒了後,我也是茶不思飯不想了好幾日,但是後來一想,老娘我還如此的花容月貌,豈能因為一個臭男人而就此憔悴,所以我就又如以前一樣千嬌百媚了,好在你也想通了,否則,還真是可惜了這樣的一副我見猶憐的容顏!」漣韻一只手托著屏幽的尖尖下巴道。
屏幽輕輕拂開她如八爪魚一樣的手,一個茶碗推過去,隨著她的倒茶的動作,一股清新如茉莉的茶香飄出,「你還是喝點茶潤潤喉嚨吧,否則損壞了你的如黃鶯般的歌喉,可就得不償失了。」
漣韻臉色一變,「是哦!死女人,一見你我就話多,真是的,如果啞了嗓子,今晚上的那幫公子哥們,可就沒有油水可撈了,就指望我這婉轉悅耳的嗓音,來顧客盈門呢。」
「好了,言歸正傳,你的含情院生意如何?」屏幽從未過往過百里初寒的蒼狼閣的產業,如今既然她全權接管過來,那麼也就要全面了解一下。
「干什麼?你不會是眼紅我含情院的收入,想讓我將所有的收益都上交吧?告訴你,雖然百里初寒當時是含情院實際的主子,可是真正的掌櫃的卻是我,而且我只是負責上交含情院收入的一半,其余的都是我的,你可不能雁過拔毛!」漣韻如嘴爆豆一般,說個不停。
屏幽無奈的瞪了她一眼,「真是個貪錢的女人!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也好有個應對之法。」
「沒有要私吞之心?」漣韻繼續問道。
「你?」屏幽直接是無語,還有比她更愛金錢的,這時候,卻看到銀色綢衣閃進來的白墨。「白墨,坐吧!我們一起听听漣韻的收入如何?」
白墨一施禮,清潤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是!夫人!」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稱呼,從未逾越過。
漣韻一把抓過屏幽,趴在她的耳朵上小聲道︰「你不會是讓我守著這麼多人的面,來說這個私事吧?要是他們眼紅覬覦了,我就慘了!」
「好了,漣韻!如果你再扭捏
,我就考慮立即讓白墨接手!」屏幽大聲道。
白墨一扭頭,幾乎是笑出來,而聞笛、聞蕭、听雨、听雪則是「噗嗤」笑出聲,皆是毫不掩飾。
漣韻使勁兒的瞪了一下屏幽,無奈道︰「真是懷念百里初寒!不過告訴你也無妨,想這種招攬生意的本事,你們是沒有的。听好了,每年我都向蒼狼閣總部供銀子三十萬兩!」
屏幽一驚,知道這個產業賺錢,可是沒想到會是如此的暴利,也就是說,這個女人除了供三十萬兩給蒼狼閣,還自己存下三十萬兩。也就是一年是六十萬兩的利潤。
饒是白墨這種寵辱不驚之人,也被漣韻的數字給嚇住了,看來這種皮肉生意的確是賺錢。
听雪等人也震驚得合不攏嘴,他們那個用腦袋去換的買賣,也沒有如此利潤的。
漣韻滿意于大家的表現,一只手擺弄著手腕上的碧綠的翡翠手鐲,「不是將大家嚇住了吧?雲屏幽!告訴你,不是小看寒王府,也許你們寒王府都賣了,也不抵我一年的收成呢。」
屏幽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很快就平靜了,在這個時代,二十兩銀子相當于老百姓一年的生活。可見漣韻的生意是如何的火爆了。
但屏幽接下來的不屑和淡漠,卻令漣韻很是不滿,「死女人!你是不滿意嘍?」
要知道,每次她給百里初寒送銀錢,百里初寒都是很感激她的,畢竟養活偌大個蒼狼閣是頗費銀錢的。
屏幽淡淡的一笑,繼續給她添茶,「滿意!但是,只是滿意于這麼區區的收入,可不是我看好的漣韻?」
「區區收入?」漣韻對她的用詞十分的不滿,為何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女人嘴里,都是輕飄飄的?
「對你來講是收入不菲,可是對于我的來說卻是杯水車薪,我能讓你每年的收入增加到三百萬兩,你可是願意?」屏幽飲了一口茶水道。
「三百萬兩?」漣韻一下子站起,「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是在賣金子麼?」
她經營含情院多年,知道這個行業的規則,像她這樣已然不多了,還能翻上十倍,簡直是天方夜譚。
屏幽輕快的點頭,捶了一下做得有些僵硬的腰肢,「是!一年利潤六百萬兩白銀,你我各一半,保證夠你養十個金龜婿了!」
白墨是總管蒼狼閣的所有事務,所以,漣韻的艱辛他最清楚,也最關心。這個女人骨子里和外表截然相反,骨子里是爭強好勝、不容褻瀆,而外表給人的感覺卻是貪慕虛榮、酷愛錢財。
白墨對屏幽提出的利潤也很是不解,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屏幽知道大家的疑惑,遂道︰「你的含情院是充其量就是個中低檔次的皮肉生意,可是如果你將這些女子重新包裝,也許能救她們出水火不說,還能增添不少收入,嫁個好人家。」
「你說,如何辦!不是在說大話吧?」漣韻不屑道。
「培養出四個頭牌,賣藝不賣身!只是陪著客人飲酒品茗,卻不能說一些低俗之語,至于價錢嘛,每日競價,價高者得!而且能雀屏中選的,卻只能是過了智力三關之人,那些不學無術、庸俗之人,一律不考慮,有錢也不行。這一招,叫吊胃口,想看的看不見,想吃的卻吃不著。」屏幽徐徐道來。
漣韻眸中逐漸閃亮,沒想到居家的寒王妃還有此想法,不俗!
「那其他的姐妹呢?難道要解散?」漣韻道。
「分出三類,一是頭牌的,我剛剛說了;二是,每日里定期定點現身的,琴棋書畫只要精通一樣,就以此為點,如果客人勝出,才可以考慮過夜的問題,否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