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菊在京城一家不知名的小客棧里焦急的來回踱著步子,「怎麼搞的,都這麼久了,還沒查出來嗎?」
「小菊,你不要來回晃了,這都多少圈了?」孔鶴揉著頭,皺眉看著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朱菊。
「二師兄,你說這年都過了,那個女人那麼好動,她就不可能總不出來的,她要是出來走動,總會有消息的呀!」朱菊走到孔鶴身邊的椅子邊,坐下,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小菊,你急也沒用!他要是想見你,總會派人來接你的,在怎麼說,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妹!」說這些話也只是在騙她,大師兄要是真想見她,還用得著她這麼找嗎?
「我自己知道怎麼回事,你也不用安慰我,反正只要能夠讓我見到大師兄,別的我不管!」朱菊負氣的扭過頭去。
「哎……」孔鶴嘆聲氣,也不再做聲。
「小姐,小姐,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一個小廝喘著粗氣小跑著進屋。
「真的嗎?快說!快說!」朱菊激動的拉起小廝的胳膊,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早已拋在腦後。
「小姐,這,這……」小廝指著被她拉著的手,臉紅成一片。
「哦,你說,你說。」朱菊放開他的手,尷尬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細听小廝道明原尾。
「就在剛才在太子的轎子上見到了跟您說的那位一模一樣的姑娘。而且太子也伴在左右……」
「什麼?這個浪蕩的女人!」朱菊听小廝說道一半,就氣的要往外沖。
「小菊,你要干什麼?!」孔鶴拉住朱菊沖動的身體。
「我去殺了那個女人,以免大師兄對她牽腸掛肚的!」朱菊的義憤填膺顯得她的目的更加明顯。
「何必呢?小菊!」孔鶴拉著她的手,聲音里填滿了哀求。
「你,放,開,我!」一字一句的說著,很明確的表明自己的決心。眼前的男人是很好,可是終究不是自己喜歡的那一類。
「小菊——!」看著朱菊提劍快步奔出客棧,孔鶴急忙跟了出去。那可是太子啊,有多少精兵強將,千萬不要有事啊!
朱菊來到小廝所說的地點,這是一家布衣成品店,看到門口停著兩台轎子,而正巧這時,太子走了出來,身後的杜鵑著著大紅色紗衣,與喬玉一樣的面容,卻也有與喬玉不同的風姿。
「你這個浪蕩女人,我讓你到處找野男人!」朱菊拔去劍鞘,揮手斬去。
眼看著劍就要刺中正在神思雲游的祁文臻,杜鵑急忙上前拉開祁文臻,但還是慢了一步,劍從祁文臻的臂旁劃過,直刺杜鵑胸口。
「杜,杜鵑!」紅色輕盈,身體失重向後仰去,祁文臻驚叫著呆站在原地。
「杜鵑,杜鵑!」風兒接住杜鵑倒下的身體,皺眉大喊著她的名字。
「來人,給本宮殺,格殺勿論!」祁文臻聲音平靜如水,卻掩不住內心的憤怒。自己是不想理她,不想見她,可是看著她受傷,而且還是為自己受傷,祁文臻又想起了那日的喬玉,心抽搐著疼起來。
朱菊看著祁文臻手臂上劃開的大口子,鮮血順著袖口緩緩流下,頓時失了神。那可是大罪啊!自己這回是捅了大樓子了。
「小菊,快跑!」孔鶴拉起朱菊的手,趁侍衛圍上來之前,帶她躍上屋頂,遠遠的逃了出去。
在跳進客棧小院之後,孔鶴用信鴿給沈玉發了一封密信。其實他早就知道沈玉的下落,只是胡亂提醒朱菊,故意擾亂她的視線,好多在她身邊呆上些時日。
「杜鵑,本宮命你不得早死!」祁文臻站在床前,看著床上唇色泛白,眉眼緊閉的杜鵑,霸道的宣布著。
「太子殿下,您的胳膊也受傷了,也需要及時包扎啊!」一旁為杜鵑看診的御醫提醒著祁文臻。
「無需管本宮,先給本宮救醒她!」祁文臻把手上的手臂往身後一掩,指著病塌上的杜鵑說。
「是,是,太子殿下!」御醫見祁文臻臉色不對,也不敢再怠慢,顫抖著雙手,專心為杜鵑把起脈來。
一旁的風兒從御醫的醫盒里拿出一些干淨的布,又用清水把祁文臻的傷口清洗了幾次,然後包上。從頭到尾,祁文臻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漸漸融化的白雪,好似窗外的雪比房里人的性命更重要。
到底誰更重要?心里有兩個聲音在打架,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堅持些什麼。
「哎!你們好生伺候著,本宮出去走走。」手輕輕的拍一下窗楞,吩咐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大家都在忙著恭送太子,誰也沒有注意到,床上躺著的人,眼角有點點晶瑩滑落,那是什麼?無奈?絕望?
堅持了這麼久,心都累了,就這樣無所回報的付出,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小菊,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干了什麼事?那是太子殿下,浩渺國的下一位國君啊!」孔鶴急得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眼看著皇宮的護衛就要查過來了,這要往哪躲啊?
「我也是才剛想起來的,那個女人只不過跟她長得一模……」朱菊的聲音漸漸沒入了孔鶴的腳步聲里。
要等逍遙谷有消息,最早也得三天,這三天,要往哪躲啊?孔鶴氣的直跺腳。都怪自己平時對她太縱容了,都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了。
「都怪我太毛躁了,惹了這麼大的禍,二師兄,這要怎麼躲啊?」朱菊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急得眼里也冒起了淚花。
「好了,好了,二師兄會想辦法的,你回去休息吧,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了!」孔鶴看她那欲哭無淚的樣子,也不忍再多責怪,好聲囑咐了她幾句。待朱菊回房後,孔鶴起身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