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里有一封孔鶴的密信,好像很急,……」劉允一早就接到密鴿送來的信件,一看才知道是孔鶴的,于是第一時間送到了沈玉這里。
「什麼事?」沈玉正在喂喬玉吃補品,不緊不慢的問道。
喬玉躺在床上,很愜意的享受著沈玉的專人服務。肚子都這麼大了,眼看快要生了,這身子卻一天比一天懶,懷孕實在是太累了。
「是不是有什麼急事,你們去書房談吧,我自己吃就行了。」喬玉看劉允看著自己不好開口,知道是有什麼緊要的事,于是從沈玉手里接過碗勺,身子挺了挺,接著吃碗里的美味。
「主上,這……」劉允看沈玉坐在床邊,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開口接著問了一句。
「說罷,什麼事!」口氣里明顯的不耐煩。沈玉注視著眼前低著頭的劉允,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主上……」
「哎呀!好疼!」喬玉端著碗的手一松,碗掉在床被上,碗里的補品撒了出來。喬玉捂著肚子,咦咦啊啊的喊著。
「怎麼了?怎麼忽然就疼了呢?是不是這東西有問題?」沈玉拿起掉在床被上的碗,遞給劉允,「去,查一下,有什麼東西不能吃的!」
「是,主上!」還是這個要緊,只能去找古師傅了。
喬玉感覺床褥上有水的濕潤的感,掀開被子一看,原來是羊水破了,「玉哥哥,好疼,是不是,是不是他要出來了啊?」喬玉一只手抓著被子,一只手指著自己的肚子。
「不會吧,上次查看,古師傅說還要一段時間,怎麼這麼突然呢?」沈玉掐算著日子。是近了,但也沒到時候呢!
「怎麼了?」聞聲趕來的聶柔,走到床前,看著喬玉額頭的汗珠,感覺到了不妙,今早的補品是自己炖的,會不會什麼放錯了。想到這里,聶柔不禁打了個寒顫,這要是問題出在自己這,主上還不得拔了自己的皮啊!
「主上!主上!是山楂果!」劉允拿著古師傅從補品里找出來的山楂果,飛速進屋。
「山楂,山楂果?我就放了幾顆,不會那麼明顯吧!」聶柔不知所措的看著喬玉,眼里全是愧疚。
「幾顆?你知道幾顆的藥用效果嗎?你知道她現在最見不得這種果子嗎?」古師傅顫悠悠走進房里,眼神怪怨的看著聶柔。
「我,我不知道啊,只是那果太新鮮,又很難得有那麼大顆的,我就,我就……」聶柔的聲音弱的連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來人!給本尊關她個十天半月,等夫人和小世子安全了再放出來!」沈玉額頭的青筋爆突,顯然已經怒不可竭,只是怕嚇到喬玉而在一味的隱忍著。
這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如果孩子有什麼事,真保不準,他會不會殺了眼前的這個女人。
「主上,她還是留下來吧,要不然夫人沒有應手的人伺候啊!」古師傅阻止沈玉的過激行為,怕影響到床上的喬玉。
「快,去備好溫水,熱毛巾,一定要幫夫人和小世子度過這個難關!」古師傅下了命令,一幫下人都呆站著,不知該從哪下手。
「你去燒水,你去備毛巾,還有你,去準備些參片,快快,快去呀!」古師傅安排完下人的活,指著聶柔,「你坐到床的下側,準備接生!」說完後,古師傅跪在地上,向天拜了三拜,嘴里嘟嘟楠楠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站起來,看著還在屋里站著的沈玉,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主上,您還是出去避一避吧,產房不干淨啊!」
「玉哥哥,玉哥哥!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在在床上躺著的喬玉忽然大聲叫了起來,嘴里還念念有詞的喊著孩子,孩子的。
「不要——啊,我的孩子,玉哥哥,快,救我的孩子,救孩子!」喬玉躺在床上聲嘶力竭的喊著,一年前的一幕從腦海里劃過。孩子,救孩子。她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救她的孩子。
沈玉急忙爬到床頭,摟過喬玉的頭,「玉兒,我在這,在這呢,玉哥哥會陪著你的,一直都陪著!」
「我的肚子好疼!好多的紅色的粉末,那是什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喬玉眼前滿是一年前的那場紅花粉雨,通紅,通紅的嚇人!手捂著肚子,拼命的搖頭「不要,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玉兒,孩子還在,在你的肚子里,你模模看,他現在想看我們了,你要努力,帶他來看他的父母有多麼的愛他,知道嗎?玉兒?」手引導著喬玉的已經滿是虛汗的手撫上還有隆起的月復部,告訴她,那只是個可怕的夢,很快就會過去了。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喬玉模著肚子楠楠的聲音,有些疲憊,眼楮幾乎就要合上了。
「主上,快,說一些提神的話,不要讓夫人睡著,很危險的,孩子會有危險的!」古師傅看著喬玉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由得心里開始急了起來。
「玉兒,你還記的除夕的煙花嗎?美嗎?」沈玉往起扶了扶喬玉的身體,努力的找話題跟她說。
「好美!沒有煙的花好美!」喬玉迷蒙著雙眼嘴里楠楠的念叨著。
「參片!快!參片!」古師傅拿過下人剛送進來的參片,送到沈玉手邊,讓他喂她吃下去。
「玉兒,來,我們吃點參片,努力迎接我們的孩子的到來。來!一起來努力了。」沈玉的話柔情蜜意,引導著喬玉努力的生產。
「啊!好,疼啊!」喬玉一聲尖叫。指甲扎進沈玉的手背,鮮血順著甲縫沽沽流下。
「夫人,使力啊,用力啊!」古師傅在一旁也為喬玉加著油。
「不—行—啊!好疼啊!」喬玉搖著頭,閉上眼,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滴滴落下,淋濕了沈玉胸前的衣服。
「玉兒,不要說不,我們不能放棄,孩子,你必須努力,把我們的孩子生出來,好嗎?」唇吻去她額角的汗珠,「玉兒,再努力點就好了,加油啊,玉兒!」
「啊——!」隨著喬玉的一聲痛徹心扉的高喊,這個世界迎來了一個小生命的到來。
「哇,哇……」一聲不算太有力的嬰孩哭聲響徹整個房間。
「嘔!」聶柔看著手里捧起的血紅色的小嬰兒,胃里一陣翻滾,「不行了,孩子還你,我,我先,出,去。」聶柔把孩子放進沈玉懷里,自己捂著嘴跑出了房間。出門趴在門口的大柱子上,透透風,一看自己通紅的手,又是一陣狂徒。模著自己加速跳動的心口,聶柔想起喬玉剛懷孕時也是嘔的厲害,手不由自主的模上自己的月復部,心里一陣狂喜。
「這,這要怎麼包孩子啊?」沈玉抱著渾身是血的孩子,傻站在地上,問著一旁的古師傅。
「快,去把主上請來的女乃娘找來,伺候小世子沐浴,記得要先喂點女乃!」古師傅吩咐一旁幫忙的下人,自己則回到床邊給喬玉又開始診起脈來。
「嗯,這孩子早產,夫人身體還不錯。」古師傅點頭微笑著,起身去孩子那邊看孩子去了。
「玉兒,玉兒,你怎麼了?孩子很好,現在有女乃娘照顧,你要好好休息,保住身體,嗯?」沈玉坐在床邊,扶喬玉躺舒服了,才柔聲細語的跟她說話,深怕嚇到她。
人說坐月子的女人,不可累著,不可嚇著,都會落病根的,一定不能再讓她受傷害了!沈玉心里暗暗的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