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商女壓邪君 不辭冰雪為卿熱(十一為)發瘋的禽獸

作者 ︰ 端木搖

忽然,房門被人踹開,「 」的一聲巨響,驚動了他們。愨鵡曉

蕭綜和蕭晉看向來人,是蕭胤。

蕭晉面色一冷,「你來這里做什麼?」

蕭胤看一眼小榻上狼狽的洛雲卿,眼中浮動著寒氣,「太子殿下,我听見有人喊‘救命’,便來瞧瞧。」

洛雲卿拉著破了的衣袍,卻無法蔽體澩。

蕭胤突然出現,是她唯一的希望。

「本太子不想看見閑雜人等,滾!」蕭綜怒色分明,死死地摟住她,不讓她逃離。

「此乃煙花之地,太子殿下不該來。」蕭胤冷冷道,從容不迫銦。

「蕭胤,你膽敢與本太子作對,本太子要你尸骨無存!」蕭綜怒道。

「我怎會與太子殿下作對呢?」蕭胤淡然一笑,「只不過我與洛雲卿兩情相悅,早已私定終身。我正打算拿雙龍玉佩求陛下賜婚,如若今晚太子殿下玷污了我即將過門的妻子的清白,留下污名,只怕有損殿下的清譽。」

蕭綜氣得咬牙切齒,卻又反駁不出什麼。

如若蕭胤到御前告一狀,父皇絕不會放過他!到時,蕭昭會和蕭胤聯手對付他!

蕭綜氣哼哼地離去。

蕭胤解下墨氅,披在洛雲卿身上,她攏緊墨氅,「謝謝。」

「你我之間,還需言謝嗎?」

他扶她回到供她休息的廂房,見她蒼白的臉頰有清晰的五指印、嘴角有血跡,就取了絲帕為她擦拭,溫柔地問︰「疼不疼?」

她搖搖頭,「太子會善罷甘休嗎?」

蕭胤沉聲道︰「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太子向來如此。」

洛雲卿知道,方才他說她是他即將過門的妻子,用雙龍玉佩要挾太子,是權益之計。可是,倘若他與她的婚事沒有進展,依太子的性子,只怕還會糾纏她。

「雖然陛下明白事理,但太子有的是法子逼你就範。你一日未嫁人,太子就會纏著你。」他面色凝沉,「為今之計,你唯有嫁人。」

「我明白了。」她苦笑,為了擺月兌太子的糾纏而趕著嫁人,還真荒謬。

他的拇指撫觸她的柔腮,目色深濃,「卿兒,我對你是真心的。」

她愣愣的,真心?

蕭胤的眼里泛著深重的情意,「不知何時開始,你牽著我的心,令我不得安心。那次貢粉出事,我想救你,可是我有心無力……我恨自己為什麼不喜官場?為什麼沒有半分權勢?眼睜睜看著你被斬首,我的心,很痛,很痛……痛如刀割……」

洛雲卿默然,他這是對自己表明心跡嗎?

「我不想你死,可是什麼都做不了……我求父王救你,可父王……」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從那時起,我就決定,這輩子定要娶你!盡我所能保護你安然無虞!」

「靖王妃不會同意的。」

「我想做的事,無人可以阻止!」

蕭胤語氣堅決,強勢得猶如高高在上的王。

洛雲卿倏然回神,尷尬地抽出手,「也許太子只是興之所至……太子怎麼會看得上我呢……我們別杞人憂天了……夜深了,我回去了。」

他望著她慌亂地離去,眉宇緊凝。

————

猶豫了一日,洛雲卿終于鼓起勇氣去無極觀。

國師不在,她就在他的書房等。

再一次將書房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長生訣》。那麼,下一次鬼面狐狸要她去哪里找書?

蘇驚瀾回來後,見她在他的榻上睡得正香,沒叫醒她,拿了一本書看。

她睜開眼,陡然看見他在那看書,腦子頓時清醒,彈身而起,「國師大人。」

「黃昏了,回去吧。」他姿勢不變,頭也不抬,目光也不移動一下。

「我有事跟你說。」她來到他面前。

他不置可否,宛若玉雕的臉龐冷意蕭蕭。

洛雲卿有點生氣,索性搶了他手里的書冊,藏到身後。

他慢慢抬起頭,濃密的睫羽輕輕一眨,面上不見半分怒意,好似在等她開口。

她簡略地講述那晚在燕子樓發生的事,擔憂地問︰「以大人對太子的了解,太子會不會纏著我?」

蘇驚瀾淡淡地頷首。

「那怎麼辦?」她更是憂慮,連他也這麼認為,那太子必定不會放過她了。

「你應該問自己。」他模稜兩可地說道。

「大人不願幫我嗎?」

他伸出手,意思是要回他的書,眼里無波無瀾、無情無欲。

洛雲卿盯著他,看著他淡漠的眼神、冷冽的面容,看著他無情地拒絕自己。

心,被這樣的冷,傷了。

淚光搖曳,淚珠欲墜。

「三皇子、蕭胤皆是不錯的選擇。」

蘇驚瀾的聲音冷淡如秋水。

她放下書冊,一步步地走出無極觀,挺著身子。

淚雨如傾。

寒風嗚咽,鵝毛似的雪花漫天而下,洋洋灑灑,像是上蒼的眼淚。

————

洛雲卿決定︰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兩日後,太子駕臨鳳凰樓,點了一桌子菜肴,吃到一半,他月復痛不止,揚言鳳凰樓謀害他。

掌櫃求饒,太子說,叫洛雲卿來跟他說!

她匆匆趕到鳳凰樓,不卑不亢地說道︰「太子殿下,若敝店招呼不周……」

「都給本太子滾!」

蕭綜話音方落,掌櫃、伙計等人都快速閃了,雅間的門被太子的近身侍衛關上。

她打開門,等著他開口,以靜制動。

「鳳凰樓謀害本太子,本太子已命人去叫府尹劉大人來封鋪抓人。」他悠然飲酒,滿目陰險。

「殿下當真要鬧這麼大?」洛雲卿淡定地問。

「若你從了本太子,本太子不僅讓洛家從此風光榮耀,還讓你和洛家名垂青史。」

「承蒙殿下看得起,榮幸之至。」她淡然一笑,「倘若殿下貴體不適,揚言是吃了敝店的菜肴而月復痛,不如請國師為殿下把脈診治,順便看看敝店的菜肴究竟有什麼害人之物。」

今日,她只能抬出國師來撐場面,希望令太子知難而退。

蕭綜冷笑,「國師只為父皇一人把脈診治,不醫治任何人。本太子不管你與國師有何交情,今日若你不從本太子,鳳凰樓被封,洛家所有人都要去嘗嘗牢飯的滋味。」

洛雲卿決然道︰「太子殿下忘了嗎?我與三皇子也有交情。三皇子正趕來,若我死在這里,只怕三皇子不會善罷甘休。三皇子會告到御前,告殿下逼死良家女。那時,殿下的太子之位不知能否保得住。」

話音未落,一把匕首已橫在她的脖頸上。

他一震,氣得怒目圓睜,欺近身奪她的匕首。

「別過來!」

她疾步後退,刀鋒緊緊挨著肌膚,割出一道細細的血痕。

一時之間,蕭綜不敢上前,就這麼對峙著。

「殿下再逼我,我就玉石俱焚!」

洛雲卿視死如歸,眼神堅決得令人無法質疑她的決定。

他惱怒道︰「竟敢用死要挾本太子!本太子告訴你,你死了,你的家人都要為你陪葬!」

她眸光冰寒,「那麼,殿下也要為我和洛家陪葬!」

「你說什麼?」他怒問。

「發生這麼大的事,全城皆知,陛下會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也知道。」她陰險地笑起來,「殿下因一己私欲逼死了人,洛家十幾人無辜被害死,二皇子和三皇子會放過扳倒殿下的良機嗎?失去太子之位是萬幸,被貶為庶人,一輩子囚在牢房是罪有應得!」

蕭綜目眥欲裂,氣得肺快炸了,卻又不能對她怎樣。

她說得沒錯,他逼死了她,蕭綱和蕭昭必定趁此良機參他一本,置他于死地!

忽然,門口多了一個人,蕭昭。

蕭昭走進來,玉朗的面容布滿了寒氣,「太子殿下,多行不義必自斃。」

蕭綜怒哼一聲,恨恨地離去。

洛雲卿緊繃的身子頓時一松,手慢慢放下,匕首被蕭昭拿了,擱在桌上。

「脖子有傷,我給你包扎下。」

他取來棉布,輕柔地綁在她的傷口處,眼里滿是憐惜與心疼。

她神思恍惚,還沒從方才的驚心動魄里回過神。

他倒了一杯熱茶,舉到她唇邊,她不知道喝,他說了一聲,她才接過來喝了半杯。

「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不跟我說?」蕭昭握住她的雙手,聲音里充滿了疼惜。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洛雲卿澀然道。

「稍後我回宮向父皇稟奏,父皇最不喜皇子、大臣仗勢欺人,父皇定會嚴懲太子。」他的俊眸難得浮現一抹戾氣,「只不過,我擔心太子不忿,來陰招,你會很危險。」

「三殿下暫時不要稟奏陛下,我自己先解決。」她默默地盤算著。

「不如我派幾個侍衛暗中保護你。」

「不用了,我會小心的。謝謝你,三殿下。」

「好吧。那你務必當心。」蕭昭的目光陡然變得冰寒。

洛雲卿莞爾,「燕子樓還有事,我先去燕子樓。」

————

無論蕭昭是否向陛下稟奏,蕭綜都不會輕易罷休,會用陰招。

洛雲卿沒有料錯,這日黃昏,她從燕子樓回府,轎子停下來時,她看見的不是洛府大門,而是一座別苑。

轎夫強行拽她進別苑,蕭綜在房中候著。

寢房里放著兩只火盆,比外面的天寒地凍暖和多了。

蕭綜只著寢衣,披著大氅,坐著飲酒,眼角蘊著得意、奸險的笑。

房門關上,她竭力壓下心里的懼怕,手攥得緊緊的。

「先喝杯酒暖暖身子。」他抬眼看她,陰沉地笑,「本太子又不是猛獸,你怕什麼?」

洛雲卿不作聲,心中默默盤算著。

他飲盡杯中酒,重重地擱下酒杯,走過來掐住她的雙頰,迫她仰起臉,「不喝酒,那就是想盡快服侍本太子了?」

「前陣子府尹劉大人審了一樁奸污案,趙子隼最終認罪,太子殿下記得吧。」她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

「那又如何?」

「報官的就是我,我為那姑娘討回一個公道。」她從容不迫地說道,「若我今日有什麼損傷,必定告御狀!」

「你以為本太子會讓你有機會去告御狀嗎?」蕭綜冷笑。

「即使我死了,也會有人幫我告。」洛雲卿語聲冰寒,眼里蓄滿了冰冷的仇恨。

「別以為本太子會怕蕭昭!」

他咬牙道,眼楮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邪戾之氣。

忽然,他拽著她直往寢榻,將她壓在榻上。

她劇烈地反抗,卻始終無法推開這個發瘋的禽獸。

蕭綜邪狂地吻她的臉頰、脖子,她左閃右避,瘋了似的扭動、掙扎,大聲喊「救命」。

極度的驚恐里,她下意識地喊︰「國師大人,救我……」

喊聲淒厲,似要刺破這寒氣逼人的夜。

「誰也救不了你!」

他扯開她的衣袍,這時,外面傳來打斗聲和刀劍相擊的錚錚聲,且大有激烈之勢。

茫茫的黑暗中,洛雲卿仿佛看見了一絲希望的曙光,可惜,不是國師。

有人叩門。

「誰?」蕭綜不耐煩地問。

「殿下,有三個刺客闖入府中。」外頭的人稟報說。

「如此小事不要煩本太子!」

蕭綜呵斥後,忽然覺得頭有點暈,他搖搖頭、閉閉眼,但頭更暈了,眼楮更模糊,也使不上力。

這是怎麼回事?

洛雲卿輕而易舉地推翻他,下榻穿好衣袍,看著攤在榻上的太子,淺淺一笑。

「你對本太子做了什麼……」他連忙下來,想抓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我只是在臉頰、脖子上抹了一點可令人頭暈目眩、四肢無力的藥粉,如若殿下不踫我,就不會有事。」

這幾日,她出府前都抹上這種藥粉,以防。

蕭綜支撐不住,再次軟在榻上,「當真是最毒婦人心……」

「殿下,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倘若殿下不肯罷休,下次就不只是這樣了,或許會有一柄匕首***殿下的心口,血流如注。」

洛雲卿冷冷地眨眸,轉身離去。

他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想追出去,卻沒有力氣。

闖入太子府的三個刺客,看見她出來,迅速帶著她逃出太子府。

原來,他們是蕭昭的人,奉了他的命暗中保護她。

她平安回府,不遠處的暗影中,樹梢上,站著一個人。

雪白的廣袂與銀發飛舞在寒冷的風里。

————

沈皇後的臉基本痊愈,這日,蘇驚瀾最後一次來例行診治。

她看了看銅鏡中那張不復以往光滑的臉,感傷地問︰「國師,本宮的臉能恢復如初嗎?」

他淡漠道︰「臣醫術不精。」

她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無能為力。

可是,這張臉紅一塊、白一塊,干燥月兌皮,余生以這張臉對著陛下和所有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國師,放眼齊國,你醫術最高,若你不能令本宮的臉恢復如初,還有誰呢?」她淚光隱隱,楚楚動人地懇求,「本宮求求你,你想想法子。」

「臣有心無力。」他躬身道。

「國師,你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有!」沈皇後拉著他的衣袂,可憐兮兮地哀求。

「臣……回無極觀翻翻醫書典籍,盡力想法子。」蘇驚瀾輕淡道。

「好好,本宮等你的好消息。」

她欣喜地笑。

他本要離去,又忽然回轉身子,道︰「皇後,近來太子可有進宮請安?」

沈皇後眉心一蹙,「倒是有好幾日沒進宮請安了。」

他忽然提起太子,必定是太子有事。

她問︰「近來太子可有行差踏錯?」

**國師會幫卿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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