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商女壓邪君 不辭)冰雪為卿熱(十六)相擁而眠

作者 ︰ 端木搖

「父皇年紀大了,可能再過幾年就駕崩,而你年方十八,過幾年也只不過二十余歲,年紀輕輕就守寡,你甘心嗎?」蕭綜道。愨鵡曉

「你是父皇的女人,相當于妃嬪,不能再嫁,你的終身幸福就此毀了。」蕭昭苦口婆心地說。

「我不許你們這麼說!」洛雲卿怒道,必須想法子回城才行。

這時,後面傳來隱隱的馬蹄聲,像是馬隊,有不少騎。

蕭昭探身往後面望去,「會不會是追兵?砝」

蕭綜吩咐車夫快馬加鞭,馬車飛速狂奔,顛簸得厲害。

馬車搖晃,她坐不穩,東倒西歪,一邊向天祈禱,希望是追兵。

馬車再快,也比不過快馬風馳電掣的腳力邐。

不多時,十多騎追趕上來,將馬車包圍在官道中間。

追兵為首的是宮中侍衛隊隊長馮豐。他跨坐馬上,拱手行禮,「太子殿下,三殿下,請跟卑職回京。」

「識相的就讓開!」蕭昭喝道。

「你眼里還有本太子,就速速讓開!」蕭綜怒喝。

「太子殿下、三殿下眼里還有陛下,就請速速回京。」馮豐一臉正氣地說道,「否則,卑職就不客氣了!」

「大膽!」

蕭綜氣得發抖,卻也無可奈何。

為了方便出城,他並沒有安排侍衛保護。原本想著父皇不會這麼快知道他帶走洛雲卿,卻沒想到……

若是硬拼,便是以卵擊石。他們只能乖乖地回京向父皇請罪。

————

洛雲卿回芙蓉花館,蕭綜、蕭昭被押入天牢。

沈皇後、張賢妃連忙去求情,被齊皇罵出來了。

這日午後,齊皇駕臨芙蓉花館,關心地問她身上是否有損傷。

「陛下,我很好,沒磕著踫著。」洛雲卿扶他坐下,從侍婢手里端了熱茶給他喝。

「那兩個兔崽子,當真是瘋了。」他氣得拍案,眉宇沉怒。

「陛下息怒。陛下先喝茶吧。」她柔聲勸道。

飲了茶,他的怒火更旺了,厲聲道︰「朕一定要重重地懲罰他們!」

她坐在他面前,耐心地勸︰「陛下,他們是一時無法接受……才犯糊涂,還請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只是一時糊涂,相信他們再也不敢了,這一次陛下就原諒他們吧。再者,他們是因為我才闖禍的,我不想因為我而傷了陛下與他們的父子之情,更不想被臣民說我是紅顏禍水。」

齊皇面色一凜,「誰敢說你紅顏禍水!」

「若陛下當真懲罰他們,必定有不少人說的。」

「可他們膽大妄為!」

「那陛下就關他們數日,讓他們在牢里思過,過幾日再放他們出來。」洛雲卿溫柔可人地笑,「陛下以為如何?」

他不置可否,一張黃白的臉仍然板著。

她來到他身後,為他按捏肩膀,「我就當陛下應允了。對了,時辰不早了,吩咐備膳吧。」

齊皇點頭,將她拉到身前,一把將她摟在懷里,撫模她的臉,「朕總是說不過你。」

她柔柔地笑,克制著心頭的惡心,「陛下是疼我、讓著我。」

晚膳備好後,他們相攜著往膳廳去。

走到抄手游廊時,洛雲卿不經意中看見廊頂藏著一人,看見那銀光閃閃的長劍,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力氣,使勁地推開齊皇。

蒙面刺客被發現,當即揮劍刺殺。

「有刺客!護駕!」她大聲喊。

齊皇被她一推,往旁邊跌去,刺客的劍鋒追蹤而去,齊皇驚駭地閃避,跌跌撞撞,狼狽之極。

又出現兩個蒙面刺客,此時,五六個侍衛也趕到了,揮刀與刺客激戰。

片刻間,抄手游廊變成了戰場,激烈的金戈鳴聲刺人耳膜,人在刀光劍影里閃躲,生死在瞬息之間轉變。

洛雲卿站在一旁,看著齊皇被刺客追擊,覺得齊皇四處逃命的模樣還真是猥瑣。

侍衛擋開了刺客,齊皇朝她跑過去。

她扶著齊皇,他氣喘吁吁,快斷氣了似的,臉龐白得就跟抹了白雪似的,眼里、臉上皆是驚懼。

三個蒙面刺客身手不俗,雖然侍衛越來越多,但他們見人就殺,凶殘可怕,長劍砍下侍衛的頭顱,削了侍衛的胳膊,血色彌漫,殺氣騰騰。

刺客又追來,齊皇魂飛魄散,拉著她逃命,當真是驚心動魄。

忽然,洛雲卿覺得身後襲來一股陰寒的殺氣,他也感覺到了,不知何處來的一股力氣,猛地推她到一旁。

她差點兒跌倒,站穩後看見齊皇在刺客的長劍下爬行。

危急關頭,很多皇帝只顧自己的性命,而老色鬼齊皇,從心底里疼惜她,奮力保護她。

刺客揚起手臂,長劍刺入齊皇的肉軀。

生死存亡之際,洛雲卿腦子發熱地沖過去,死死地抱住刺客。

刺客好像並不想殺她,只是竭力掙月兌她,她拼了所有力氣抱住他,喊道︰「陛下,快跑!快跑啊……」

齊皇倉惶地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奔。

刺客怒了,擴展雙臂,掙開她,反手刺去。

洛雲卿驚慌地閃避,手臂劃開一道血口,劇烈地痛起來……

刺客追上去,蘇驚瀾站在抄手游廊的盡頭,長身玉立,齊皇躲在他身後,手搭在他肩上,否則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黛青的暮色里,蘇驚瀾的雪白鮫綃長袍在暮靄里白得刺眼,銀發靜靜地垂落,猶如一朵幽靜的蘭花綻放獨有的芳姿。

蒙面刺客持劍殺過去,蘇驚瀾佇立不動,待刺客的劍尖刺到眼前,五指微轉,長劍即刻斷成數截,「 啷」落地。刺客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氣流迎面涌來,下一瞬便飛出去。

侍衛擒住三個蒙面刺客,捆綁起來,等候發落。

————

齊皇喝了定驚茶,驚魂未定,卻擔憂洛雲卿的傷勢。

她的右臂受了劍傷,蘇驚瀾為她上藥包扎,她咬唇忍著疼。然後,他寫了一張藥方,吩咐侍婢去抓藥。

「陛下無須擔心,洛姑娘只是皮外傷。」他輕淡道。

「陛下餓了嗎?不如先用膳吧。」她提議。

說實話,經歷了那番驚心動魄的生死之解,一腳踏入鬼門關,三魂七魄還沒回歸正位呢,怎麼可能還有食欲?

齊皇說多少吃點兒,膳後審問那三個刺客。

三人一道用膳,席間有些沉悶,好像各懷心事,飯菜剩下了一半。

三個蒙面刺客咬緊牙關,死也不說幕後主使,用了大刑才說是太子、三皇子的密令。

齊皇陡然拍案,霍然站起,面上燃燒著驚天之怒,「竟然是這兩個大逆不道的畜生!」

洛雲卿震驚,怎麼可能是他們?他們不是被關在天牢嗎?他們也不可能做出弒君之事啊。

「陛下,太子殿下、三殿下尚在天牢,如何下密令刺殺陛下?」蘇驚瀾淡淡地質疑。

「收買獄卒不就可以?」齊皇怒容滿面,恨不得即刻下旨殺了那兩個弒君殺父的畜牲。

「陛下想連夜審訊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嗎?」蘇驚瀾輕軟地問。

齊皇的面上交織著驚怒、心痛,想了想,決定明日再審訊。

蘇驚瀾又道︰「陛下受驚,不如先回宮歇著。」

洛雲卿也勸︰「此處的侍衛不如宮里,為安全計,陛下還是回宮好好安歇。」

齊皇點點頭,吩咐道︰「國師,你安排人手保護卿兒。」他握住她的小手,溫柔道,「今日你拼死保護朕,朕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朕會論功行賞的。今晚你好好歇著,夜里警醒一點兒。」

她應了,恭送陛下。

蘇驚瀾自當護送齊皇回宮,臨走之際他回頭望來,洛雲卿回他一抹輕柔的微笑。

翌日,蕭綜、蕭昭被帶到九華殿。

「昨日陛下遇襲。」蘇驚瀾淡然道,永遠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變色。

「啊?」蕭綜、蕭昭異口同聲,面面相覷。

「父皇可有受傷?」蕭昭目露關心。

「父皇,刺客抓到了嗎?」蕭綜憤怒道,「刺客竟敢闖入宮中行刺,當真是膽大包天。」

齊皇目色冷凜,眼中怒意分明,「你們很想知道是否抓到刺客?」

蕭昭道︰「抓到了刺客,便可盤問幕後主使,否則,父皇的安危終究令人擔憂。」

蘇驚瀾道︰「刺客武藝高強,並未擒住。」

蕭綜氣憤難忍,「父皇務必加強宮中的守衛,以免刺客再次行刺。」

「住口!」齊皇陡然怒喝,怒指他們,「你們不必假惺惺地做戲!」

蕭綜、蕭昭不明所以,一副不知父皇在說什麼的模樣。

齊皇怒不可揭地說道︰「刺客招供,他們奉了你們的密令行刺朕!」

他們驚呆了!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從未指使人行刺父皇,兒臣怎麼會行刺父皇……」蕭綜辯白。

「父皇,兒臣也沒有……兒臣絕不會做出弒君殺父、大逆不道之事……」蕭昭辯解。

「兒臣身在天牢,如何指使人行刺父皇?」蕭綜道。

「兒臣也是。父皇若不信,可問問獄卒。」蕭昭道。

「若不是你們,那些刺客怎麼會說是你們指使的?」

齊皇火冒三丈地沖上前,抬起腳踹下去,一人踹了一腳。

蕭綜和蕭昭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腳,不敢有怒言。

蘇驚瀾道︰「太子殿下、三殿下還是招了吧,陛下念在血濃于水的份上,說不定會饒你們一條生路。拒不認罪,凌遲處死。」

蕭綜、蕭昭同聲道︰「父皇,沒做過的事,兒臣絕不認罪!」

齊皇失望地揮手,要他們退下,「給你們一個時辰,考慮好如何回答朕。」

他們再次異口同聲︰「父皇,兒臣的答案只有一個︰兒臣是冤枉的。」

他們被押下去之後,蘇驚瀾道︰「陛下,從太子殿下、三殿下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沒有撒謊。」

齊皇的面龐晦暗一片,「若不是他們,刺客為何指證他們?」

「刺客指證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有可能是誣陷。」

「什麼人膽敢誣陷他們?」

「陛下子嗣不多,三子二女,倘若太子殿下、三殿下犯罪,無緣即皇帝位,那麼,二殿下便能名正言順地登基。」

蘇驚瀾輕聲道來,仿佛說的只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卻足以令人心驚肉跳。

齊皇的神色漸漸沉重起來,國師這番話不無道理,且十分的合情合理。

綜兒、昭兒帶走卿兒犯下大罪,已被關在牢房,前途堪憂,想的應該是如何令他消氣、得到寬恕,而不是弒君殺父。

可是,如若他們擔心自己小命不保或是前途盡毀,便狗急跳牆,絕地反擊,弒君殺父,他們就能江山在握、美人在懷。

一時之間,齊皇不知哪一種才是真相,頭疼不已。

「陛下,不如臣再審訊刺客,或許有新發現。」蘇驚瀾的目光猶如一泓清泉,清澈無垢。

「也好。」齊皇點頭。

蘇驚瀾扶他躺好,前往牢房。

酷刑逼供,刺客終于招供,是二皇子的密令。

齊皇听了新證供,立即派人去抓二皇子蕭綱。

蕭綱是秦貴妃的兒子,自幼體弱多病,這幾年臥榻養身,一個月內進宮請安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瘦削的臉龐很蒼白,沒有半分血色,身子瘦骨嶙峋,五指瘦得跟女子的手一樣,仿佛一陣冷風刮來就會將他吹到樹上。

他咳了兩聲,道︰「父皇傳召兒臣,不知有何要事?」

「近來身子可好?」齊皇真的不信這個病弱兒子的心腸歹毒到弒君殺父。

「還和以往差不多,謝父皇關心。」蕭綱回道。

「日前朕被刺客行刺,你可曾听聞?」

「有刺客行刺父皇?」

蕭綱的反應與太子、蕭昭差不多,面上布滿了震驚。

齊皇的眼目迸射出一抹厲光,「刺客招供,是你指使他們行刺朕。」

蕭綱驚得睜大眼,「兒臣沒有!兒臣體弱,足不出戶,怎會行刺父皇?弒君殺父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兒臣絕不會做!父皇明察。」

蘇驚瀾盯著他,不漏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刺客一口咬定是二殿下指使他們。」

蕭綱驚慌失措,又著急又害怕,雙臂發顫,「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刺客這麼說,定是受人指使……父皇可要查清楚……」

齊皇揮揮手,侍衛將蕭綱押入天牢。

「陛下,二殿下與太子殿下、三殿下的反應差不多。」蘇驚瀾劍眉微蹙,眉宇間憂色分明,「實難分辨。」

「這可如何是好?」齊皇嘆氣,「究竟誰才是真正的主謀?」

「陛下稍安勿躁。臣想想法子。」

蘇驚瀾神色淡淡,好像下一瞬就會有一個妙訣的法子自行蹦出來。

齊皇捏捏鼻梁,倦怠道︰「國師,盡快想出辦法。」

————

暗夜沉寂,芙蓉花館在呼呼的冷風里進入了睡夢。

一抹白影飛進花館,猶如一片潔白的雪花,輕飄飄地落下來,從窗台飛進去。

洛雲卿睡得很香,有人坐在床沿都沒察覺。

著白衣的人輕撫她的額頭、眉心,摩挲她的唇瓣、下巴,緩緩的,輕輕的,指尖仿佛帶著無限的柔情蜜意。

慢慢的,她有了知覺,猛地睜眼,乍然看見床邊有一個人,嚇得全身一震。

待看清這人,她松了一口氣,支起身子,「怎麼這時候來?」

「不要起來。」

蘇驚瀾按住她,解了衣袍躺下來,她依偎著在他懷里,摟住他的身。

這樣的感覺真好,一起相擁而眠,一起沉沉入睡,一起在陽光里睜開眼眸,和相愛的人一起慢慢變老,平平淡淡地過一生。

如果以後每日都能這樣,就不再有遺憾了。

他的拇指緩緩撫觸她的腮,「睡了嗎?」

「你睡不著嗎?」洛雲卿輕柔道。

「嗯。」

「陛下遇刺一案沒進展?刺客招供了嗎?」

「刺客起初招供是太子和三皇子指使的,後招供是二皇子指使的。」

「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認罪?」她莞爾,「也許明日一覺醒來就想到辦法讓他們認罪,先睡吧。」

蘇驚瀾略略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啄吻她的唇。

她挑釁地問︰「你可以嗎?」

他的唇角滑出一絲笑紋,「試試不就知道了?」

片刻之間,床幃間的曖昧氣氛彌漫開來,他們的體溫急劇飆升,大有燒毀一切的趨勢。

**謝謝likeqinglin2013的11朵鮮花,我可以理解為一生一世嗎?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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