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線條優美配置奢華的布加迪威航正在公路上疾馳,駕駛座里的男人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則隨意的搭在車窗邊。
驀地,他煩躁的扯開了襯衣的領口,眼神突發冷冽,似乎在找一個宣泄口,下一秒,狠踩下油門,車速狂飆。
剛剛看到奧拉斯的一瞬間,他真的很想拿出槍打爆他的腦袋!
可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還不夠強大,還不足以讓敵人臣服于他!
段擎威眯了眯黑眸,他會等,總有一天會讓奧拉斯付出血的代價。
因為車速過快,左上方的後視鏡上那一串與車子的奢華不但不符甚至有些破舊的簡易手工風鈴發出一陣陣清脆悅耳的響聲。
伸手撫向那串陪伴他多年的舊物,原本緊繃的表情漸漸松緩,隨即慢慢松下了腳下的油門。
又往前開了一會兒,將車停靠在了公路邊,點燃了一根煙,閉上雙眸,眉心緊緊的擰在一起。
可是正當他沉入思緒時,車尾的一陣不算重的撞擊令他瞬間警覺起來,隨即拿起車座下的手槍,修長的雙腿緩緩邁下車門,保持著隨時射擊的動作。
「先生,對,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肇事者一臉驚慌的下了車,連聲道歉,當他看到自己撞到的是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時,頓時露出一個絕望的表情。
段擎威冷冷打量著,對方開著一輛破舊的小汽車,副駕駛座上還有一個同樣神色慌張的女人,微微低著腦袋。
段擎威不打算跟他們廢話多少,揚了揚手,示意讓他們趕緊離開,他不會因為愛車被撞而去為難這些窮人。
男人見豪車的主人沒有索取賠償的意思,高興的連連鞠躬,不停道謝,反而是車上的女人緊張而不耐的催促道,「哥哥,趕緊走,沒時間了。」邊說話邊時不時的看著後方。
段擎威看著神色有些異常的兩人,下意識雙腳往前邁了幾步,而他的這一個動作頓時讓那兩人更的加驚慌失措!
肇事男人隨即跳上車,準備發動引擎,可是大概車子太過破舊,而他又太過心急,連發動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女人不停的拍打著自己的雙膝,輕聲催促著,「快點快點啊!」
「你別催了,引擎似乎出現問題了,瑪麗安,你在哪兒搞來的這輛車?」男人不滿的低吼著。
段擎威停住了腳步,心想著這大概逃跑的情侶,在中東國家,因為不滿家里安排的婚事,年輕男女選擇私奔的情況比較常見,微微勾起唇角,準備轉身離去,可是他轉身的一剎那,借著昏暗的路燈,他隱約看到車後座躺著一個女人。
副駕駛上的女人看見段擎威狐疑的眼神,更加的不安了,隨口解釋道,「這是我的妹妹,在朋友的聚會上喝醉了,我們接她回家。」
段擎威又上前了一步,這下可以將後座女人基本看清楚了,這明明是個東方女人,怎麼可能是這兩個男女的妹妹。
看著鬼鬼祟祟的兩個人,段擎威冷聲喝道,「下車!」
只見那對男女更加慌張了,女人索性咬了咬牙,做賊心虛的威脅道,「我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下一秒竟拿起手里的獵槍,對準了段擎威。
而與此同時,駕駛座上的男人終于引擎發動成功了,趕緊駕車離去。
段擎威見狀,連忙回到車里,也發動車子追去。
果然,一輛破舊不堪的汽車怎麼可能和世界頂級名跑相比,沒兩分鐘就被段擎威給追上了。
副駕駛的女人扣動獵槍的扳機,試圖射擊段擎威,只是由于技術不佳且兩輛車都在奔馳狀態,不僅沒有打中段擎威,甚至連車身都沒擦到。
下一秒,段擎威緊了緊雙眸,在兩輛車快要過山洞隧道時,奮力踩下油門,一個狠狠撞擊,將小汽車直接逼向了牆身,用自己的車卡住了那輛破車。‘
迅速下車,走向那輛已經基本處于毀滅狀態的汽車,段擎威持起手槍,對準副駕駛瑟瑟發抖的女人,「下來!」
女人顫抖著打開車門,一個踉蹌便滾落了下來。
「先生,你饒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女人哭泣著求饒道。
駕駛座里的男人也驚慌的不能動彈,嚇得直哆嗦。
「說,怎麼回事?她是誰?」段擎威用槍指著女人的腦袋,冷聲質問。
「她是我朋友。」女人抬頭狡黠的看了段擎威一眼,隨即低下了腦袋。
可是她的這個眼神被段擎威盡收眼底,下一秒,段擎威「砰」的朝天開了一槍,「以你們的犯罪行為,我完全可以替警察給你這一槍。」段擎威冷冷吐出。
「她,她有可能是奧拉斯身邊的那個受寵的女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人已然被剛剛那一槍給嚇住了,有些語無倫次。
段擎威眯了眯黑眸,冷聲道,「你說什麼?她跟奧拉斯什麼關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女人驚恐地連聲搖頭,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段擎威冷睨了地上的女人一眼,又對車上的男人喝道,「你也下來!」
被嚇得魂不附體的男人抖抖霍霍的下了車,立馬也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段擎威繼續用槍指著蹲在地上的一對男女,另一只手打開車後座,拉起了手腳已經被捆綁並陷入昏迷的東方女人,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
「你們對待朋友就是這樣的嗎?」段擎威冷聲吐出。
那對男女沒敢回答。
段擎威借著車燈粗略的看了一下女人,她很漂亮,原本盤著的烏發已經散落,再看她的衣著,跟眼前這對衣著寒酸的男女幾乎不太可能是朋友關系。
與此同時,傳來一陣轟鳴聲,兩三架直升飛機在空中盤旋著,不遠處也傳來了陣陣警笛聲。
地上的那對男女已然慌亂不迭,女人的眼神里更是充滿了恨意與不甘。
不一會兒,一輛勞斯萊斯疾馳而來,剎車時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車子還未停穩,綦君天和奧拉斯迅速打開了車門,看著兩輛車撞擊出來的狼藉以及已經被警察扣押住的綁匪,兩人的心都不由得一顫。
可下一秒看到段擎威懷里看似安然無恙的芮羽霏,綦君天有些不悅但是也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即上前將她從段擎威的懷里抱出來。
「羽霏!羽霏!」綦君天緊張的拍了拍女人的臉,柔聲喚道。
女人微微擰了擰眉,嚶嚀一聲,可是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該死!你們給她打了什麼?」綦君天轉身向那對男女怒吼道。
那個男人早已被嚇的說不出話,倒是那個女人,咬牙切齒的樣子,目光正狠狠的盯著奧拉斯。
奧拉斯走上前去,冷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女人下一秒便像發了瘋的獅子,一邊試圖掙月兌著被鉗固到身後的雙手,一邊奮力哭喊著,「奧拉斯!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會下地獄的!」
「家破人亡?」奧拉斯挑了挑眉,輕嗤一聲。
「我父親就是被你這個惡魔逼死的!要不是你,我原本富裕的家庭怎會負債累累,父親跳樓自殺,母親下落不明,而我只能去當妓-女才勉強養活了幾個弟弟妹妹,我要殺了你,你這個劊子手、雜種」女人的咒罵聲越來越不堪入耳。
奧拉斯閉了閉雙眼,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向警察示意道,「帶走按法律處置吧!」
一旁的里德薩爾警長恭敬的欠了欠身,「奧拉斯先生,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綦君天將芮羽霏小心翼翼的放到車上,隨即走向段擎威,「段先生,非常感謝你今晚出手相助,我的女人才得以平安。」
段擎威眸光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聳聳肩,「中國有句古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踫上這種事情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綦君天也勾了勾嘴角,沒有說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