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送給我的,那我就收下吧。等以後需要了,會戴上的。」
曹美仁結果湯果林手中的耳環盒子,然後拿起被他放在掌心的銀色雨滴,輕輕地放在盒子里,然後向老板要了一個禮品袋子,裝進去。鄭重的放在包包的最里側。
身邊不時有人經過,熱鬧的欣喜的女聲,溫柔小聲的男聲。這些音節,像是一陣陣篝火,不斷打擊在湯果林已經有些紅的臉頰上,讓他甚至都感覺自己的臉頰,紅的都快燒起來了。
看著正在放進包里的曹美仁,「對不起啊。」湯果林說。
听到他的道歉,曹美仁愣了一下,正在包里的手,也靜止在了那里。
而後無所謂的抬頭笑笑,「沒事。」
接下來就是無言。兩人相視一笑之後,邊開始並排向前走,一直走到情人劫的盡頭。然後湯果林默默的把車開過來,曹美仁上車。還是無言。
再這樣下去,就尷尬死了。
曹美仁開始講起了自己小時候的耳洞事件。
小時候媽媽就不把我當女兒養,所以在村里的其她女孩子都穿上了花裙子,戴上了美美的頭花和耳環的時候,我還穿著棉布褲子,留著學生頭。那年春末的時候,學校里來了打耳洞的叔叔,我就纏著媽媽讓他給我打了耳洞。
我非常高興,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總要對著鏡子看上幾遍,然後再模一下。那一天的心情都是好的。後來一個星期過去了,和我一起打耳洞的女孩子都摘下耳釘,開始戴上了耳環。
可是我的還是不行。
又過了幾天,班上我要好的女孩子給我檢查了一邊耳朵。你猜結果怎麼著?
湯果林沒有說話,帶著疑問的表情。
曹美仁手肘放在車子的窗戶上,然後慢慢的將頭放在了手肘的上面,臉面對著窗外。她的聲音有些憂傷,淡淡的傳到湯果林的耳邊。她說,「後來我耳朵上的耳塞和我的耳垂長到了一起,我同學幫我拔出來了。那天我邊哭她邊拔。再後來,我再也沒有打過耳洞。」
腦海里忽然出現小時候妹妹偷偷帶著媽媽的耳環和項鏈,得意的在自己面前晃蕩的樣子。其實,每個女孩子都夢想著自己是公主吧,可以帶著好看的首飾,穿著艷壓群芳的裙子,驕傲的站在萬眾矚目的地方。
「我也想變成一個合格的淑女啊,可是那種疼痛,經歷一次也就夠了吧。」曹美仁轉過頭,看著湯果林聳聳肩說。
車子路過一個紅綠燈。湯果林將車子停在那里,轉身看著曹美仁說,「科學證明,聳肩是一個人不自信的表現。其實你心里也是挺期望的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
曹美仁倚在椅子上,沒有說話。她的心里滿滿的泛起了漣漪,被湯果林的話影響著。
但是她沒有表現出來,也是,她最大的特長,就是演戲。在麗麗面前裝堅強,在梁植面前裝絕情,在湯果林面前,裝無所謂。
她抬起頭,用下巴指指前方,說,「走吧,綠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