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荷不爽,這會兒,只感覺一道力道圈住自己的腰,整個人就這麼被抱著轉了一圈。ai琥嘎璩
皇甫逸羽突如其來動作,讓她一慌︰「你……」
不回話,他抱著她做什麼?
此刻,只看到他嘴角微微勾起,白綾還覆在眸子上。
腦子一嗡,再仔細回味這笑容,還有他剛才的話……
什麼叫做……出去,給她送了一份新婚禮物?
這一刻,齊明荷就這麼看著他︰「你剛才不是說出去招呼賓客了麼?」
皇甫逸羽唇角上勾挑的笑越來越明顯︰「沒有。」
齊明荷就這麼發著呆了︰「嗯?」
那他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齊明荷這會兒近乎慍惱又沒惱怒,要與他追究,卻又被他攔腰打斷的樣子,皇甫逸羽只淡淡勾唇,再出了聲︰「剛才去了一趟尚書府。」
齊明荷霎時有些微微的發愣。
什麼叫做送了新婚禮物,還去了尚書府?
一瞬間,這會兒就這樣凝了眸子,怔怔的望著他。
似是想到了什麼,卻不可置信著。
皇甫逸羽就這樣再沉了聲︰「還記得迎親路上那些人?」
齊明荷︰「……」
此刻,看著他,腦海里卻是浮現了今天在迎親路上動|亂的那些人,那一句要殺了她,還有迅速平息的鬧事,她的腦袋被花轎砸了那麼幾下,現在還疼,慍惱的表情全然平息,變成了另一幅令人難解的神情。
「所以……你是去,處理那些人了?」
齊明荷的水眸里漾著淡淡的光芒,說不出蘊含著什麼含義……就像是驀地被打動,只輕輕不確定的出聲。
皇甫逸羽笑著沉聲︰「明荷,若我說齊明妝被休了,你信嗎?」
她信!只是……
這真是太意外了︰「什麼……意思?」
皇甫逸羽垂眸,此刻只看著齊明荷霎時傻掉的神情,她正呆呆凝著水眸看著他,傻里傻氣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沉沉一笑。
齊明荷就這樣怔了身子,愣再皇甫逸羽的懷里。
感覺到皇甫逸羽的氣息越來越沉,噴灑在她臉上的熱氣也越來越多,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
這會兒,只全然緩不過神來。
皇甫逸羽則是笑得滿足,就這樣看著她呆滯的模樣。
「對,沒錯……方才我出去了,不是去招呼賓客了,而是讓蕭宇帶著人去尚書府了。」
齊明荷這會兒腦海里只浮現出一個畫面,皇甫逸羽穿著喜袍出現在尚書府,尚書急忙出來接待的樣子。
就上一次相爺之子和明蕊的婚事,相府都要給三分顏面,此時做起這樣的事來,區區一個尚書府又怎會放在眼里?
「……」有些愣著,緩不過神。
皇甫逸羽勾唇︰「直接將刺客丟給了尚書,讓他自己處理。」
齊明荷︰「……」
于是,尚書就把齊明妝給……?
皇甫逸羽此刻就這樣看著齊明荷,看到她微愣的樣子︰「人證物證俱在,齊明妝被張尚書喊了出來,臉色一白,再一指證,罪責難逃。」
于是,就這樣?
齊明荷這會兒就听著他這樣淡淡的聲音,里頭蘊含的,卻是說不出的波瀾。
明知道……惹到他,不會有好下場,卻是沒想到,他會這樣……拜完堂就去做這樣一件事情,明明,今日她也惱火的……還以為得過一陣子,才能去算賬呢,卻是不曾想到,她還沒緩過神來之時,他已經輕描淡寫的去做了這樣一件事情。
這會兒帶著這樣的消息回來,將她輕輕抱在懷中,還說著……這樣的話。
「逸羽,你……」
這一刻,齊明荷就這麼怔怔看著,像是有什麼細微的感觸與感覺一同被放大,然後擴大成了這會兒眼眶有些微濕的樣子。
「嗯。」他魅沉的聲調。「當做送你的新婚禮物了。」
既然一室三口,蔡氏已經被休送出齊府,齊明蕊也受到了應有的教訓,錯嫁進了城西朱府,那麼只剩下齊明妝了。
「你把大姐姐……」
皇甫逸羽沉了聲︰「敢在皇甫府大婚之時,派人來搗亂,刺殺新娘,絕不可饒。」
是啊,怎麼能饒?
齊明荷這會兒咬著唇,心里頭暗暗說不出的痛快,只將這前後寥寥幾語聯系起來,小心肝卻是一點點慢慢的顫著,像是有什麼細微的感觸與感覺一同被放大,然後擴大成了此刻眼眶微濕的樣子。
「逸羽……」感動得不得不低喊了一聲。
雖然這會兒是在喜房里頭,也只是這麼幾句話,卻已經是勾勒出了她那些從來沒有見到的畫面,這一刻,仿佛看到了皇甫逸羽今天吻完她就走了出去,然後便去審了那些人的樣子,穿著喜袍風塵僕僕去了尚書府的樣子,再此刻處理完了回來的樣子。
一切意外得……讓人說不出的感覺。
皇甫逸羽就這樣低著頭,熱氣緩緩逸出,噴灑在她的臉上。
齊明荷就這樣忍不住輕輕抬起了手,模到了皇甫逸羽的臉。
怎麼說現在的感覺呢?
就好像有些不真實,新婚之夜被他晾了那麼久,嘗試了獨守空房的感覺,又悶又無聊……甚至,想要氣惱他,可是看到他進來的那一瞬,方才驀地抱住了她,又說處理了齊明妝,當做新婚之禮,怕是不感動都難吧?
齊明荷就這樣怔怔凝著淚眸,被他抱著,手就這樣不安分的一抬。
輕輕的……將皇甫逸羽臉上的綾帶取掉了。
此刻,他就這麼看著她……
婚房中,頃刻間安靜如斯。
這感覺,令人再難以忘懷。
齊明荷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少了綾帶的遮掩,這一刻,看著他全然展露的眼眸,看著這一雙邪肆的眼眸里勾勒出的淡淡的笑意,幾分玩味,幾分無情。
他看著她的眼神,卻是認真……
齊明荷這一刻就軟著身子,輕輕踮起了腳尖。
「逸羽……」親吻上了他。
皇甫逸羽頎長的身子一震,此刻就連方才在外頭奔波染上的涼意,都怵然消散,只剩下深邃的眸子,一直看著齊明荷……
兩個時辰前。
從地牢旁的大堂出來,他一雙邪眸都是冷的,早在迎親帶著花轎回來的一路上,原本就已經動了怒,審問出了到底是誰做的,更是暗沉了眸,怒不可遏。
方才說的那些,八分是真,兩分是假,他確實是讓蕭宇帶著那綁來的十幾個人全去了尚書府,與此同時卻也吩咐簫青、蕭統、簫明去了齊明妝的房中。
憐香惜玉?這個詞,他從來沒有。
于是蕭宇將人送到尚書府的時候,尚書一臉莫名其妙,待再見到他之時,已經被嚇呆了幾分。
他不否認,今日之事讓他動怒了,于是又是破了自己的戒,再一次選擇這麼不利索的方法,親自登門。皇甫逸羽的身份確實能夠壓制許多人,當時他也就那麼淡淡看了一眼,那十幾個人便又再次跪地求饒︰「我們知錯,我們知錯……」
「說。」當時他道。
于是整個尚書府便又再不甚安寧起來。
「我們說……都是我們一時鬼迷了心竅,以為只是件小事兒,齊二小姐也只是齊府的庶二小姐……殺了就殺了,也沒什麼。」
「所以尚書府的少夫人命我們做的時候,我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張尚書撐著年邁的身子,霎時退了兩步。
此刻,蕭青、蕭統將齊明妝從後院推出來的時候,也恰好遇到這追究的場景,將方才那些人的話听到了口中。
驀地,齊明妝看到來的人是他而不是齊明荷,徹底再蒼白了臉。
張尚書大喝︰「跪下。」
齊明妝秋水杏眸縱然再怎麼迅速平靜,卻也無濟于事了。
「張尚書,今日是皇甫府的大婚之日,出了這樣的事情,若不逸羽給個交代……」拉長的沉聲。
張尚書蒼老的聲音︰「放心,皇甫公子已經穿著婚服出現在此,老夫縱然再疼兒媳,勢必會給個交代。」
更何況,是一個早犯了七出之罪的兒媳。
齊明妝當時就這樣軟下了身子,她什麼都不怕,甚至失去了在齊府的地位也可以,但不能失去尚書府……原本就已經出嫁多年,未能替夫君生育,她想替蔡氏報仇,替齊明蕊還這一口氣,卻是從未想過要將自己搭進去,皇甫逸羽這樣做就像是慢慢凌剮著她,讓她更是痛苦……
最大的折磨,不是一刀將她殺死,而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點失去……
「不要……」她高喊著。
可是,無濟于事。
皇甫逸羽又如何會親自在大婚之日來誣陷她一個尚書府的少夫人?既然會出現在這里,甚至連調查都不需。
就這般……被休妻。
狠、絕,毫不留情,甚至不給她任何喘息的余地。
冷冷的,皇甫逸羽再這樣轉身離去,剩下她絕望在原地。
……
如此不似他行事作風的行為,換做以前,直接一殺百了,如今卻是為齊明荷做這樣的事情。
此刻,皇甫逸羽就這樣看著齊明荷,頎長的身影一動,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微微勾挑了邪眸,就在這一瞬間,齊明荷動情感動的吻也烙了上來。
「逸羽,謝謝你……」第二次這樣說了。
皇甫逸羽從震驚中晃神,這一刻就這樣再牽握住了她的腰︰「嗯,這一次是新婚之夜,你要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