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小魔女 第一百四十七章 珍重道別

作者 ︰ 鵝考

許舒猶豫了半天,終于說道︰「看到你們這麼支持我,喜歡我,我真是好感動。但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朋友們,謝謝你們多年來與我風雨相隨。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我好難過。因為,今天我要在這里宣布,我要與你們分別了。這場演唱會,其實是我告別歌壇的最後一場演唱會。從此以後我將退出歌壇,退出演藝界,去做一個平平凡凡的老百姓,過平平凡凡的生活。我衷心的希望,大家能夠理解我,支持我,謝謝!」

人群頓時大嘩!許舒的宣布,無疑是引爆了一顆重磅炸彈,驚得在場近十萬歌迷目瞪口呆,幾乎不相信這是真的!頓時人們紛紛叫了起來︰「噢!不!」

「許舒不要!」

「為什麼?」

「不要離開我們!」

「出什麼事了嗎?我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許舒雖然淚光閃動,卻在微微笑著,她深情地看著台下數萬歌迷,輕輕地道︰「想說再見,真的不容易啊!我曾猶豫了很久,考慮了很長時間。我知道我的決定,真的十分對不起大家。也知道我的決定,辜負了所有喜歡我的人們。但是……做一個平凡的人,是我的夢想。我渴望和你們一樣,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渴望和你們一樣,可以與自己的愛人漫步大街小巷。很多對你們來說只不過是很平常的小事,對我來說那就是一種奢望。原諒我的自私罷,我的朋友們。你們曾經帶給了我太多的快樂,有太多的記憶,讓我難以忘懷。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你們,可是……」

許舒說了一半,忽然呆呆地看著一處,猛然間用手捂嘴,淚水止不住的掉了下來。這時,燈光適時的打在了人群中一處,我看見有四件雪白的襯衣被高舉著張開。

人們轉頭看到,在人群之中有四個小伙子光著上身,高舉著手中的襯衫。他們神情肅穆,眼含熱淚。雪白的襯衫上,用碳素筆各寫一個大字,拼起來就是他們的心聲︰求你別走!

在這四個小伙子附近的一個男生看見了,他忽然月兌下了自己的襯衫,與他們一樣高高舉起。雖然襯衫上面沒有一個字,但人人都明白,白襯衫上分明也刻著他的心聲︰不要離開我們!

接著,又有人默默開始月兌衣,不管是襯衫也好,T恤也好,陸陸續續,在人海之中張開了一件件五顏六色的衣服。轉瞬之間,衣服便匯成了海洋,甚至有許多女生,不顧春光外泄,也月兌去外衣高高舉了起來。

這種無聲的挽留,令許舒幾乎心都要碎了。她蹲在伸展台上,捂著臉泣不成聲。這千千萬萬件高舉的衣服,就是千千萬萬顆赤誠的心啊!

我在人海深處,早已熱淚盈眶。沒做什麼思量,我也月兌下了自己的襯衫高高舉起,在一片無聲中,我高喊道︰「許舒!留下來罷!我們離不開你!」

許舒似是听到了我的聲音,她驀然抬頭,向我這邊看來。這時又有人再呼喊著︰「許舒!不要離開我們!」

接著千萬人都在呼喊︰「我們永遠在一起!」

「許舒!留下來罷!我們舍不得你!」

「許舒!我們不能沒有你啊!」

面對這數萬聲同聲呼喊,看到這數萬雙熾熱的眼神。許舒的眼淚似清泉噴涌,她緩緩地站起,忽然手撫著台下一個保鏢的手,就下來了。一時間人潮涌動,人們紛紛圍了上去。許舒一邊抹淚,一邊和身邊的每一個人握手。口中哽咽地說著︰「謝謝!謝謝大家!」

可憐那幾個保鏢雖拼死相護,但怎能擋得住這源源不斷涌來的人潮?許舒眼見不妙,忙對著話筒道︰「大家不要擠,就站在原地罷。我會走過來的,我會和你們每一個人說聲謝謝!」

偶像的話威力果然是無窮的,人潮停止了。大家甚至自動讓出了一條路,好方便許舒走過。

許舒開始微笑了起來,她與每一個人握手,說句謝謝!走了兩步,她忽然和一個人深情相擁,淚水又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我雖看不清,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她的妹妹許欣。接著許舒又擁住了另一個人,那一定是我妹妹唐迎罷?

許舒繼續前走,一路行來,人們伸手不斷,挽留身不斷,祝福聲不斷。終于,許舒走到了我面前。她先是深深看了我一眼,再向我伸出手來。嘴里卻小聲含糊地道︰「你也不讓我告別嗎?不想我嫁給你了嗎?」

我笑著與她相握,道︰「這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心聲。」

許舒一笑,道︰「總有分別的時候,就在……今天罷!謝謝你!」

說著她放開我的手,又與我身邊的陳丹相握,笑了一下,道︰「陳老師,別忘了我們的約會!」

陳丹也笑道︰「我很期待,許小姐,你是個完美的女人,我喜歡你!」

許舒用力地與她握了下手,道︰「我也一樣,謝謝!」說著,她開始握向下一個。一圈下來,雖然還有無數的人無法有幸與許舒握別,但許舒的心意,每一個人都知道了。

許舒終于返回到舞台上,她深情地看著這些與她十年相伴的朋友們,舉起話筒,道︰「大家的心意,許舒實在是感激,但我下這個決心不容易。雖然我不再登上舞台了,但我的心,仍然和你們在一起。你們永遠都是我最愛的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臨別在即,此時此刻我有太多的話想對你們講,有太多的不舍,想對你們述說。可是……就讓大家記住我的歌聲罷,我用歌聲,來向你們告別。願我的歌聲,永遠伴隨著你們。」

話音剛落,音樂聲起,一曲哀傷的歌《珍重道別》響起。許舒緩緩揮手,輕輕地唱了起來。

這一刻,回眸相望。

淚已模糊了雙眼。

想要說,有緣再見。

話卻堵在了心田。

朋友啊!與你珍重道別,聚散離合,揮手之間!

忘不了你的歡笑,忘不了你的友情。

卻無奈撒淚作別!

朋友啊!與你珍重道別,人生苦短,轉眼雲煙!

……唱著唱著,許舒再次泣不成聲,捂著眼唱不下去了。台下瑩火海洋再次生起,數萬人自發同唱起來︰「朋友啊!與你珍重道別,前路漫漫,滄海桑田……」一時之間,台上台下哭聲一片。瑩火的海洋左右揮動,似與許舒在做最後的淚別。

我身邊的陳丹也是涕然淚下,雙手捂著臉不住地在聳動雙肩。我在歌聲中淚水長流,此刻我深切地感受到了許舒心中那種巨大的痛苦,為了我,她真的舍棄了太多太多。

這一份真情,這一片真心,讓我無盡地感懷。這世上竟有人如此對我深情,唐遷啊!就算你粉身碎骨,也難報其中萬一。可笑你還在做那三妻四妾的美夢,你還在得意左擁右抱的享受。這樣的你,怎麼配去擁有許舒那份最純潔的愛情?這樣的你,怎麼還能有臉去談感情?

一曲已畢,許舒重新向台下揮起手來,叫道︰「朋友們!再見了!我不會忘了你們的!我不會忘記今天的!珍重!珍重!」

說著,她再不忍與人們揮別,轉身捂臉,哭著向台後奔去。

演唱會結束了,但人們並沒有離去。大家仍在揮動著瑩光棒,那海洋似的瑩火此起彼伏,波浪翻滾……許舒雖然告別了歌壇,告別了歌迷。可在廣大歌迷心中,她仍是最親愛的朋友,最崇高的偶像,沒有人舍得離去,沒有人舍得許舒,大家都在盼望著,她的回來……但許舒沒有再出現過了,舞台上的燈光驟然熄滅,體育場四周的照明燈同時亮起。

我知道,許舒她是不敢回來。她怕看到那麼多雙挽留期盼的目光,會使自己改變主意,舍不得告別了。

終于,人群開始依依散去了。我和陳丹先到了出口處,一會兒,菁菁和範雲婷出現,她們倆默默不語,眼楮都是紅紅的。接著我妹妹和許欣也來了,她一看見我,便過來抓著我的手哭道︰「哥,許姐姐為什麼要退出歌壇?為什麼要離開這麼多熱愛她的歌迷?為什麼?你說呀!你說呀!」

我長嘆一聲,伸手把她摟進了懷里,撫著她的頭發,心酸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但許舒不會離開我們的,她會和我們永遠生活在一起。哥向你保證!」

許欣是唯一一個若無其事的人,她笑嘻嘻地拉著唐迎,道︰「小迎姐姐,不是我不告訴你,但過幾天你就會明白的啦,放心罷!」

唐迎愕然地道︰「明白什麼?放心什麼?」

我打斷她們,道︰「好了,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罷。」說著我掏出車鑰匙遞給菁菁,道︰「你開車送她們罷,我還有點事,要留下來辦。」

菁菁知道我的心思,她默默地接過車鑰匙,轉頭對唐迎許欣道︰「走罷,回家了!」

我看著她們離去,嘆息一聲,轉身走向了那個我終身難忘的地方。

那個我與許舒初次會面的地方!

坐在那道防火梯上,遠處的人群沸騰聲仍不斷清晰地傳了過來。不時有人經過我的身邊,並奇怪地看著我。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許舒的號碼。可她的手機老是佔線,我苦笑一聲,心想一定有許多老朋友知道了許舒隱退的消息,正在狂打她的電話詢問罷?

過不多久,我的手機反而響了起來,一看,正是許舒打來的。我心中涌過一陣暖流,接通後,溫柔地道︰「嗨!還在傷心哭鼻子嗎?」

「嗯!」

「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

「……知道!」

「有很多人圍著你嗎?」

「嗯!」

「不管多久,我都在這里等你!」

「嗯!」

「我愛你!」

「嗯!」

我笑了起來,輕輕關上了翻蓋,默默坐著,等著我最心愛的女人出現。我的腦中,回想起了當年那個大雪的夜晚,也是演唱會之後,就在這個地方,我遇見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雖然她摔傷了,雖然她很狼狽。但是她的美麗,仍然震憾了我。從那一刻起,我的心便不是自己的了。我的生活,我的世界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記得與她初次相會的每一個片斷,每一句對話。她的美麗,她的可愛,在那一晚,便已刻骨銘心,永世難忘了。

我也清楚地記得之後與她的每一次見面,每一次心靈地交匯。從最初的誤會,到後來的消解。從愛在心里口難開,到生生世世,不離不棄。這一段感情路程,真是不容易啊!

我靠在樓梯地扶手上,同樣昏暗的燈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我臉露微笑,想起了許多許多。

不知過了多久,我听到樓梯上面的小門呀地一聲開了。我立刻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許舒的眼楮腫得好厲害,她看到我忍不住又是小嘴一扁,委委屈屈地道︰「唐遷哥哥,今天可真是難過死我了。我一輩子流的眼淚,加起來還沒今天流的一半多。」

我心疼地把她摟進了懷里,輕聲道︰「我知道,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流一滴眼淚了,我會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再也沒有煩惱和憂愁。」

許舒一笑,道︰「是嗎?那現在你帶我去哪兒?」

我也一笑,返身蹲了下來,道︰「願意……再讓我背你一次嗎?」

許舒格地一聲,馬上撲在了我背上,從後面摟住了我的脖子,笑道︰「正好我累了,再也走不動了呢。你想背我,我求之不得。」

我一笑站起,用力托了她一下,便走下了樓梯。

許舒似在感受我身肩的溫暖,頭靠在我耳邊並不說話。我沿著當年的腳步,開始再一次重演當年的浪漫。

不多時,我已走在了五一路上。忽然,只听得許舒輕輕地在我耳邊唱了起來︰「一路歌唱,在那傍晚時光,一路歌唱,好把黑暗趕跑。盡情歡笑,無論你去何方,腳步越走越快,背上越來越輕,只要一路歌唱……」

剎那間我的眼楮濕潤了,恍惚中,我仿如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那時的心情,那時的意境,一一又回到了我心里。

在昏暗路燈的照射下,前方的路似乎無窮無盡,我卻一點也不覺得焦急。我背著佳人,伴著歌聲,就象走在雲端里一樣,飄飄蕩蕩,隨風而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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