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晚風街燈,甜蜜溫馨浪漫,長路斜影歌聲。嬋娟高掛,有情人在月下。
背著愛人,我一路信步走來,渾不覺此時此刻我們身在哪里,要去向何方。只盼著這條道路永無盡頭,可以讓我和最愛的人一直相伴相隨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許舒唱累了,便頭枕在我的肩上,隨著我一路輕微搖晃。今天晚上也不知怎的,背著一個大活人,但我不僅不覺得累,反而精神抖擻,腳步輕松。一路走來,卻勝似閑庭漫步。
車燈一閃,一輛空出租車從後面趕了上來。看到我們頓時速度降下。「叭叭」兩聲,似在問我們需不需要乘車。換了當年,我真是求之不得。但現在我卻轉頭笑著搖首,示意我們不要。那出租車遲疑了一下,馬上加大油門開走了。
我背上的許舒吃地一笑,道︰「唐遷哥哥,當年你只恨這里沒有的士經過,累得你滿頭大汗,筋疲力盡。現在的士來了,我們反而不要坐了。」
我笑道︰「是啊!當年沒有的士,你不覺得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嗎?如果不是我背你累得滿頭大汗,筋疲力盡,也許今天我們不會有機會第二次重溫舊路呢。」
「嗯,也許……真的會不一樣,我可能就不會愛上你了。一切,都在冥冥中有安排的呀。當年如果不是我從小門溜出來,我就不會遇上你。如果不是我扭傷了腳踝,你就不可能背我去醫院。如果不是你背得我滿頭大汗,筋疲力盡,也許我就不會感動,不會念叨著你了。不念叨著你,看到你和花妖精在一起我就不會生氣。我不生氣,就不會沖動得要來拆散你們,故意去傷害你。我不去傷害你,也許就再也沒機會和你見面了,以後發生的事,可能都不存在了呢。」
我微微笑著,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眨眼,都快五年了。當年你騎在我的背上叫我唐先生,現在你還是騎在我的背上,卻叫我唐遷哥哥了!」
許舒呵呵一笑,道︰「唐遷哥哥這個稱呼,可不是我發明的!」
在這個浪漫的時刻,我不想提起其他女人。便換了個話題道︰「許舒,其實……我覺得今晚你應該答應歌迷們留下來,他們真的離不開你。」
許舒嗯了一聲,輕輕地道︰「我也差一點就要答應了呢,看到那麼多雙期盼的目光,看到那海洋一般的衣服,我的心……都要碎了。歌迷們對我,真是太好了。我曾想象過他們會挽留我,也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未曾想到那種挽留,真的讓我差點崩潰。我要是在台上再多待一秒鐘,也許……就堅持不下去了呢!」
我嘆息著,背著她默默行走。半天後,我才道︰「你這都是為了我啊!許舒,你對我的深情,比那萬千歌迷加起來還要深厚。我到今天才發現,愛一個人,可以犧牲到這種程度。許舒,我真的不如你,比起你來,我從未為你舍棄過什麼,我好慚愧!」
許舒摟得我更緊了,輕聲道︰「傻哥哥,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慚愧什麼呀?」
我微笑著不語,但我心里面已有了決定。許舒為了我舍棄了一切,我為什麼不能為她舍棄一切呢?有了許舒對我的愛,其他任何感情都不重要了。我只願和她廝守在一起,只願愛她一個人。這樣,我才有資格與許舒相愛。這樣,我才無愧于愛情兩字!
當然,我今晚還不能把我的決定告訴許舒,免得破壞了現在溫馨浪漫的氣氛。走著走著,紅十字醫院已就在眼前。
許舒見我額上已都是汗水,便輕輕地對我道︰「走完了,放我下來罷!」
我堅持著走到了醫院的門口,才把她輕輕地放了下來。許舒扳過我的身體,溫柔地用衣袖抹去了我滿頭的大汗,心疼地道︰「累嗎?休息一下罷!」
我微笑著疑視著她,忽然,我單膝跪了下來,抓住了她的一只手,真誠而滿懷深情地道︰「許舒,我沒有準備戒指,但我有一顆心。現在我把這顆心捧在你面前,問你一句話。你願意嫁給我嗎?願意在以後的人生道路上,永遠都讓我背著你行走嗎?」
許舒頓時傻了,剎那間,她美麗的雙眸中熱淚翻滾,大顆大顆地淚珠止不住地掉了下來。那是快樂的淚水,那是幸福的淚水。一時之間,她泣不成聲,根本回答不了我。
我沒有催她,只是跪在地上痴痴相望,默默等待她的回答。
許舒用手臂捂眼,盡情地哭著。這時有一、兩個看病的人經過,奇怪地看著我們。不過在我的眼里,只有許舒存在,其他任何事物,都消失了。
許舒哭了很久,終于放下了手臂。她抹著淚水,臉上卻是笑靨如花,不顧旁邊有人看著,她很用力的點頭,回答我道︰「願意,我願意!不過你好討厭,剛剛還說了從今後不會再讓我掉一滴眼淚的,你說話不算話,騙人!」
我的心中歡喜得似要炸了開來,幸福是那麼的令人激動。我的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站了起來,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許舒揚起小臉,幸福地問我︰「我答應了你的求婚,知道你現在應該干什麼嗎?」
我笑道︰「當然!」說著我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嘴唇。在這一刻,天地間似乎只有我們存在了。我們激情擁吻,直到了忘我的境界。
這時,我听到旁邊有人在輕輕地鼓掌,有個女生嘆道︰「太感人了,真是好幸福啊!」
許舒轉頭過去,卻見到是一個白衣小護士正站在階梯上抹著淚。這時她才感到不好意思了,忙抓住我的手掌,低聲道︰「快走,讓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說著她拉起我就向前方奔去,我笑著道︰「慢一點,當心摔著!」
許舒回頭嫣然一笑,叫道︰「沒關系,因為你會一輩子背著我的!」
我們倆快樂地奔出三、四百米,才慢下來攜手同行。許舒氣喘一定,便笑著問我︰「還記得我們上一次牽手走在街上,是在什麼時候嗎?」
我道︰「當然記得,我去美國找你的時候。洛杉磯街頭,比佛利山頂。」
許舒又快樂地問我︰「那你還記得第一次我們在哪兒相吻嗎?」
我笑道︰「當然記得,在你家別墅的山崖中,一棵大樹之上。」
許舒頓時紅了臉,笑道︰「那是你在強吻我,人家不願意的,不算!」
我只好道︰「那就是我躺在醫院里,你給我那戒煙的鼓勵之吻了。不過那是你在強吻我,好象也不算的哦?」
許舒的臉更紅了,羞惱下伸腳在我上輕踢一記,氣道︰「我說的是相吻,你老提那些糗事干什麼?」
我呵呵笑著,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道︰「我們的任何第一次,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永不會忘。」
許舒格地一笑,道︰「真的?那我問你,我們第一次打架,是在什麼時候?」
我笑道︰「打架?我有打過你嗎?都是你在打我而已,我好委屈的!」
「討厭!那我問你,我第一次為你掉眼淚,是在什麼時候?」
「呵呵,不如你問我第一次和你是在什麼時候好了。」
「死……人!誰……誰要問你這個了?別跑!回答我!」
「哈哈!你抓住我,我就回答你!」
……我和許舒一路笑笑鬧鬧,追追打打。由于在深夜,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們。穿過了幾條街,我拉著她從南門進入了華夏小區。
許舒沒來過這里,問道︰「這是哪兒?」
我笑道︰「我們的小天地!」
許舒立刻明白了,她將頭抵在了我肩頭,輕聲嗔道︰「討厭!昨天我要你不肯,今天我累了,你又來煩我了。」
我笑著樓緊了她,道︰「我只是想單獨和你在一起,沒別的意思。自從你搬過來住後,我們很久……都沒有安安靜靜地兩人一起了罷?今晚,我只想讓它屬于我們。」
許舒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不多久,我們一起走到我們小天地樓下。許舒忽然站住了,她呆呆地仰頭看著這個令她終生難忘的地方,輕輕地道︰「這是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生活的地方呢,真是……好懷念那一段美好的曰子!」
我擁著她,幸福地道︰「以後,我們會每一天都過得象那段曰子一樣的。我們會是一對平凡而又幸福的夫妻,白天我去上班,你就在家里帶帶孩子。下班回來後,吃過晚飯我們一家三口就去江邊公園散散步。我牽著你的手,脖子上騎著女兒,迎著晚風,走在江堤上。等孩子長大了,我們老了後。就沒事坐在葡萄架下的搖椅上,逗弄逗弄外孫,和他講講外公外婆年輕時候的故事。最後,我們老得實在走不動了。就一起攜手,坐在夕陽下,靜靜地等待著一起騎鶴仙去。許舒,就算到了天堂,我們仍舊還要在一起,好嗎?」
「嗯!」許舒眼中痴痴的,似已沉醉在往後的幸福生活中去了。一滴眼淚,又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輕輕地把頭靠在了我胸口,低聲道︰「你這個騙子!又讓我……流眼淚了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