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之月 第十四章︰暗潮涌動(下)

作者 ︰ 二次元

他這一席話說完,約瑟夫早已是傻了眼,而隆美爾則贊賞地瞧著他,鼓掌道︰「分析的不錯,只是不知道對于聞名于世的吉薩德,你打算要怎麼解決呢?」

「就是,你的實力和那百鬼吉薩德相比,似乎還要差上一截吧?」

約瑟夫仿佛終于找到了可以用來質疑巴恩的事情,于是忙不迭地將問題給拋了出來。

誰知,巴恩听後竟是毫不在意,也不答話,而是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正在他感到疑惑之時,巴恩出手如風,左臂瞬間探出,掐住了他的喉嚨。

這條手臂,基本包裹在衣袖之中,僅露出了半截手掌。可正是這蒼白到可怕的手掌,就了其鬼劍士的身份。

而看起來力大如牛的約瑟夫,在被這條鬼手掐住喉嚨的一剎那,整個人頓時就像是如遭雷擊一般,臉上泛起了病態的潮紅,同時開始拼命掙扎,顯然想要擺月兌巴恩的控制。

可是,不論他怎麼使力,都無法甩月兌對方這猶如鋼鐵一般鉗制住他的左臂,而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的力量,正隨著兩人皮膚相觸的地方開始漸漸向外傾瀉。這一來,他掙扎的愈發厲害了,巴恩在吸取的不僅僅是他的力量,同時也是他的生命,他脖子處的皮膚已經逐漸現出了皺紋,並且有進一步擴散的趨勢,相信只需這樣持續一會兒,他就會變為一具冢中枯骨。

約瑟夫的眼里寫滿了恐懼,面對著巴恩這個優雅的惡魔,他往日里的勇猛顯然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唔…巴恩,我看差不多了,給他些教訓也就是了,畢竟他是本將軍一手培養起來的,若是沒有死在沙場之上,就枉費了本將軍的心意了。」

隆美爾適時地開口,總算把約瑟夫從巴恩的鬼手下給解救了出來,他瞬間就癱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而巴恩則是沖著他邪邪地一笑,問道︰「那麼,約瑟夫將軍,現在你還覺得我對付不了吉薩德那個老家伙嗎?」

約瑟夫此時哪里還敢說一個不字,趕緊如小雞啄米一般頻頻點頭,再也沒有了絲毫要同巴恩抬杠的念頭。

巴恩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向隆美爾匯報什麼的時候,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給打斷了。

一個在軍服外披著白色大褂的實驗人員突兀地沖進了會場,全然不顧仍在台上對先前影像在做總結報告的軍官,直直地跑到了巴恩面前,湊到他耳邊說道︰「不好了,巴恩先生,上次實驗存活下來的一個成品,就在剛才,成功從禁魔室中逃走了,似乎是往貝爾瑪爾公國邊境的方向去了…」

「貝爾瑪爾…好吧,看來命運注定要讓我來會一會你呢,老友!」

巴恩說完,拋下了一臉茫然的實驗人員,對著隆美爾行了一禮道︰「將軍,看來我有必要將行程提前那麼一點了,你不介意我就此先行告退吧?」

隆美爾聞言,笑著撫了撫自己花白的山羊胡,接著揮了揮手道︰「無妨,去吧,你們年輕人做事,老人家還是不要礙事的好。」

而與此同時,位于貝爾瑪爾公國邊境艾爾文防線的小鎮外,一個身背七把劍的無發中年男子和一個穿著襯衫,外面罩著件牛皮背心的白發少年正面對面地站著。

這兩人自然就是GSD和吳迪無疑,艾爾文防線雖說算不上富足,有時偶爾也會發生輕微的糧食短缺,但區區一條褲子還是有的。因此,吳迪此刻已不再依靠凱瑟琳的斗篷來遮擋那條愛心平角褲了,事實上,他的愛心平角褲也早在洗浴時替換成了再尋常不過的粗麻布里褲了,而他現在穿著的,也是一條寬大的練功褲。和他上身的白襯衫不搭歸不搭,但終歸還是不突兀的。

畢竟,以GSD這種大宗師的身份,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弟子穿的稀奇古怪呢?

「徒兒,你既然拜入了為師的門下,那麼首先必須明白,‘心眼’的意義。」

「心眼…指的就是不用眼,而是用心去看吧。應該就是通過周圍空氣地流動,能量的波動來判斷對方位置和動作的一種作戰手段,對吧?」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天資果真不一般!」

面對著GSD毫不吝嗇地夸獎,吳迪只得「嘿嘿」傻笑了兩聲,在心里卻是暗道慚愧。心眼這個名詞,在阿拉德大陸或許能夠算得上是獨樹一幟,除了GSD以外再無旁人懂得其中的道理。可是,在無邊宇宙中的另一個世界,也即是吳迪生長之地,卻幾乎是被用爛了的。各式各樣二次元漫畫和玄幻小說中,大抵上都會出現一個類似的招式,其名稱十分狂拽酷狠霸道,其作用非常之強大,而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不用眼楮去看事物。

GSD自然不會知道吳迪心中所想,見他並話,于是接著說道︰「你所說的,是對心眼最為通俗地一種理解,可謂是只得其表里三分,卻不知其真意,不免有些淺顯。」

吳迪听到GSD這麼說,不禁覺得有些詫異,當即錯愕道︰「老師,難道心眼還有更深層次地解讀嗎?」

GSD見了吳迪這副驚訝的模樣,捻著自己的胡須笑了笑,隨後才緩緩答道︰「所謂心眼,能看到的可不僅僅只是人的動作和周遭環境的變換,事實上,它可以令你感受到這世間萬物。它雖被稱為‘眼’,但並不單單只是要你看。它包含了視覺,卻不僅僅只有視覺,而是將人所擁有的五感全都融為了一體。這麼說,你懂了嗎?」

語畢,GSD開始靜靜地等待吳迪的回答,對于心眼的理解,不能講得太透,必須要靠學習者自身,若是吳迪不能夠參悟,那就算他能夠學會運用心眼,在日後也勢必會在某一階段停滯不前,無法成長為真正的心劍流傳人。

GSD原本認為,吳迪最少需要花上一些時間來理解他所說的內容,從而說出一個大概。卻不想,吳迪只略一思索,便即答道︰「我或許懂了,師父你听听看對不對。心眼並不真的是眼,而是一種用心去感知一切的方式,它可以是視覺,同樣亦能是听覺,甚至還會演變為觸覺。總之,以心眼為基礎衍生出的心劍流,也即是老師您所創的流派,其根本就是講究以心御劍,做到靈動隨心,劍影隨形。」

「…天才啊,你竟然這麼快就悟出來了,實在是塊寶啊!」

「呃…老師您別夸了,我沒那麼厲害…」

吳迪見GSD激動之下,竟然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自己的雙手,頓時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不動聲色地想要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

GSD則是渾然不知地在那里繼續感慨道︰「擁有這等悟性的良材美玉,想必定可以弘揚心劍流派,老夫終于是等到了吶!」

「老師,難道在我之前,你都沒有收過弟子嗎?」

吳迪本就是隨口這麼一問,卻不想GSD听後,臉上閃過了一抹陰霾,但很快就被他隱去了。他擺了擺手說道︰「不提這個了,既然你已基本理解了心眼真正的含義,那麼接下來,為師就該傳授給你一些較為簡單的招式了。」

「老師,鬼劍士的許多招式都需要依靠念力作為支撐吧,我貌似沒有任何念力誒,這樣也沒關系嗎?」

「哎,為師剛剛才夸過你聰明,怎麼瞬間就又變笨了呢?為師不是說了嘛,只是較為簡單的招式,就算不用念力,也是可以施展出來的。」

GSD說完,也不等吳迪答話,就自顧自地走到了空地的中央,接著從背上取下了一柄青色的長劍。

這柄劍三尺出頭,劍身上雕刻著深藍色的花紋,護手處則瓖嵌著兩顆黑色寶石,單從外形來看,就不像是能夠從集市上買到的大眾貨。

此時,只見GSD右手持劍,先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手臂微沉,放低了位置,又猛地朝斜上方用力一挑。同時,他雙足發力,人也跟著向上躍起,和手中兵刃一起,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優雅的弧線。

緊接著,他重新落到了地上,背對著吳迪說道︰「這一招是基本之中的基本,名字也是再普通不過了,就叫作挑擊。然而,這一式事實上卻頗為重要,若是擊實了,你便能將使敵人處于浮空狀態,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你後續餃接的一系列招式才能夠發揮作用。明白了嗎?」

「嗯…也即是說,這是先手招式。」

GSD見吳迪已經理解了,于是點了點頭,再次示範了一次,接著把手中的劍一把拋了過去,說道︰「那麼,現在由你來試試看吧,這招並不難,你抓緊些學會,為師今日還可多教你一些。」

吳迪聞言,「嗯」了一聲,和他互換了位置,隨後學著他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用右手握住了劍柄,用盡全力向著斜上方將劍揮了出去,同時他雙腳蹬地,想要和GSD一樣躍到半空。

然而,作為一個並過特訓,肌肉發達程度也只有普通水平的普通人,他所能做到的,無非就是在原地稍稍躍起一丁點兒罷了。

不遠處的GSD不由「咦」了一聲,他原本滿懷期待,預計吳迪這一下至少也可以學到形似神不似的地步,卻不想他根本就連外在都沒能模仿出來。

吳迪顯然也認為自己的表現有些糟糕,于是他略一停頓之後,便又再次奮力上躍,伸展右臂,想要把挑擊的動作給做到位。

可是,結果卻和上一次沒有太大的差別,畢竟他的身體素質和擁有念力護體,並且久經考驗的GSD實在相去甚遠,而比起阿拉德大陸那些受過戰士訓練的人,也同樣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GSD見狀,嘆了口氣,開口道︰「徒兒,你莫要心急,你既從過任何訓練,對于招式的掌握和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肯定是有限的。慢慢來,為師就在此處看著!」

吳迪听到GSD所說的話後,心中一暖,隨後點了點頭,再次投入到練習挑擊的過程中去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吳迪渾身早已被汗水給浸透了,他不停地喘著氣,仿佛像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一般。

但他身後的GSD卻並露出絲毫不耐,甚至還關切地說道︰「若是累了,就不妨歇一會再繼續吧。」

吳迪聞言,頓時有些惱怒自己的無能,吸了口氣,又再次擺出了挑擊的準備姿勢。他心中暗嘆一聲,胡思亂想道︰「哎,真是悲劇,要是這阿拉德大陸的重力和地球不一樣,比如說是地球的幾百分之一,那該多好?那我肯定能成為像超人一樣的存在啊…」

隨後,他搖了搖頭,雙腿微屈,就準備上躍。他的神情太過專注,以至于並沒有發現,在他心中胡思亂想的那一刻,他的左臂正在散發著淡淡的紅光。

他身後不遠處的GSD顯然察覺到了這一異樣,頓時「倏」地站起了身,表情復雜地望著吳迪所在的位置。

渾然不覺得吳迪此時一心一意想要完成挑擊這一動作,在做好了準備之後,就用盡全力,朝著上方躍起。

可這一次,原本只能離開地面半米多的吳迪,竟如同一顆炮彈一樣,以驚人的速度,直飛雲霄,瞬間就離開了地面近百米!作者二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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