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太尉 第二章

作者 ︰ 紫苑湘

既來之,則安之。所有謎團終有解開的那一日。幸而容兮的內心足夠強大,很快就冷靜下來。如今,她既沒有這副身子的原主人留下的記憶,也無法找到人問清楚,便只有先壓壓,以後,慢慢搜集信息。「咕咕」容兮模了模肚子,還真是餓了,下了床,到那木桌邊,這才發現木桌上是一碗粥,她原以為是藥呢。「考慮得還算周到。」容兮喃喃自語,端起碗,習慣性用手輕輕拂過粥面,無毒。而後,想想,笑了,如果有毒,那人昨晚就可以動手殺了自己,何必等著今日醒來。邊喝粥,邊看桌上留下的紙條,紙條上書幾個繁體字︰「我走了,你喜歡的木槿粥,稍後會有人來。」原來這個世界用的是繁體字。她喜歡的木槿粥。這身子的主人與她一樣,喜歡木槿粥麼?細細品嘗一番,這木槿粥的味道著實不錯,暖人心脾,潤滑爽口,淡淡的木槿花香,聞著就覺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胃口大好。這是她這輩子喝到的最好的木槿粥了。以前,每次她想喝木槿粥都是自己下廚的,她這輩子只會做一道菜,就是木槿粥。一碗粥喝完,容兮覺得身體舒服多了,再看看胸口,血已經止住了。想來,這木槿粥里還加了些藥材,難怪,味道會不同。昨晚那人說,這竹屋附近景致不錯,等人的空檔,她閑著也無事,便打算出去賞賞景。剛剛起身,竹屋外便有了動靜,容兮側耳傾听,此人腳步輕盈,武功不低。腳步略顯急促,再有十來步就到了竹屋門口。容兮想想,忽而勾唇一笑,這身子的主人武功不賴呀。能感覺出屋外的人,就說明,她的武功比外面的人更厲害。果然,十步之後便進來一人。還不待容兮看清此人的相貌,那人便單膝跪地,手持一把青鋒寶劍,低頭沉聲道︰「末將有罪,請太尉責罰。」容兮把玩瓷瓶的手,頓了下,眼中毫不掩飾的震驚。先是穿越,再是太尉,今日,她倒是好好震驚了一把。太尉何等身份,那可是與丞相擁有相同地位的人。丞相掌管全國行政,太尉則掌管全**事,是掌管全**事的最高武官。容兮真正是震驚不已,這身子的主人是有多大的能耐。她是個女人吧,更甚者,她還是個女孩子吧,這個身子的主人年齡肯定比她小,身子都還未曾長開。那跪在地上的男子見容兮遲遲沒有回應,以為容兮是讓他自行了結,便抽出那把寶劍,道︰「末將護主不利,願以死謝罪。」說罷,將那寶劍朝脖子上一架,眼看就要揮劍自盡。說時遲那時快,容兮將手邊的碗朝那人扔去,打落了那人架在脖子上的劍,劍落處,寒芒閃了下容兮的眼,容兮瞄了眼那劍,不說削鐵如泥,卻也是把利劍,這人,方才是真的想死。若自己沒有出手,怕是此時,已在黃泉路上了。那人顯然也沒想到容兮竟然會出手救他,抬頭,詫異地看著容兮,小聲叫了句︰「太尉?」容兮抬眼看著那人,三十左右,相貌略顯平庸,但是鎧甲加身,卻是一身正氣,讓人不敢忽視,威嚴並存。昨夜她依稀听見,什麼燕軍大營,難不成這人是從大營跑出來的?跪在地上的將軍,見容兮依舊不理會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不再發聲。容兮再次看了這人一眼,方才句句他都帶著歉意,而且確實打算以死謝罪,應該是原主人可以信任的人。但,即使這樣,她還是不放心。她現在很被動,不知道是誰要害她,她還不能告訴別人她沒有記憶,否則,很有可能會讓人趁機而入,殺她個措手不及。「起身吧,昨日幸得高人相救,已無性命之憂。本太尉命你,即刻派人徹查此事,否則,軍法處置。」最後四個字,凌厲不可抗拒。那人顯然愣了下,而後大聲答道︰「末將領命,謝太尉不殺之恩!」容兮心下一驚,難道她說錯了什麼不成。再看那將軍,見他神色如常,不由放下心來。「本太尉方才醒來,也不知昏睡了幾日,更不知這是何處,尤其不知你是如何找到這來的。」容兮想著辦法套消息,好不容易來了個人,她可不能錯過了。「回太尉,據您消失已有五日,今日是初七。這是燕國與齊國交界的太烏山,距離大營百里,昨夜末將收到一封信,信上言明,太尉身受重傷,在太烏山養傷,命末將速速前來。」「那封信在何處,呈上來給本太尉看看。」容兮挑眉,坐在桌邊。那將軍快速從懷里掏出一封信,躬身,雙手將信遞給容兮。容兮接過信,這紙張好生熟悉,低頭看了眼桌上的紙條,眼中明了,信上內容確如這人所說,而且,這字跡,與紙條上一般無二。那人是誰?能寫出如此瀟灑如行雲流水的隸書,一看之下,端莊博雅,實則奇逸肆意,這人,有意思。「你可知送信與你之人是何人?」容兮最後看了眼信與紙條,似乎是要記下這字跡。「末將不知,末將也是抱著僥幸心理。畢竟,太尉失蹤多日,若是還不回營,怕難穩軍心。末將這才連夜快馬加鞭趕來迎接太尉。」「嗯。」淡淡應了聲,她現在沒時間去研究這將軍話語中的問題,所有事情都得先離開這竹屋再說。「毀了。」容兮將信與紙條遞給那將軍,這東西留著百害而無一利。那將軍似乎很是不解,看了眼容兮,容兮輕咳一聲,道︰「本太尉大傷未愈,不宜動武。」「末將明白。太尉吉人自有天相。」說罷,不見其用力,那信與紙條便成了粉末。容兮眼楮盯著地上那些碎紙屑,原來這個時代內力如此厲害,她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真氣,卻不知如何使用。「回吧。」容兮將瓷瓶放回袖中,對那將軍淡淡道。「是。」那將軍恭敬地站在一邊,等著容兮先行。容兮剛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她壓根就不知道怎麼出山。「前方帶路。」「是。」出了竹屋,陽光透過綠藤撒在容兮身上,暖暖的。容兮吐了口濁氣,面上不動聲色,眼楮卻在不著痕跡地仔細觀察。這竹屋前方是個寬敞的院落,院里種滿了各色鮮花,院落兩旁草木叢生,枝繁葉茂,若不是這院子內的各色鮮花接近凋零,枯萎,這竹屋附近景致的確如昨晚那人所說是不錯的。難道,現在是秋季,所以,這些花兒才會凋落,可是,看這綠藤和附近的樹木卻是青蔥鮮女敕,郁郁蔥蔥。該是春天而不是秋天,那,這些花兒……微風拂過,空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這氣味極淡,可容兮卻聞得出來,她天生有一個嗅覺極其靈敏的鼻子,看來,這個身體的主人也一樣。有些相似的地方,倒是讓容兮之前對這身子原主人的不滿稍稍淡了下去。那穿鎧甲的將軍在前方帶路,容兮亦步亦趨地跟在其後。究竟是誰想要殺她,竟然都追到了這竹屋。如果,她猜得不錯,那些血腥味應該是昨晚就有的,被昨晚那人給解決了。那人為何要救她,有什麼目的?容兮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迷宮,處處是謎,也可能處處是陷阱。她現在真應該叫如履薄冰,看來以後的日子要步步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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