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中的疑慮和驚訝,容兮專心對付四面八方朝她射來的箭雨。月光打在劍上,更添了些寒芒,容兮這劍,越使越順手。一個反手拈花,打落一片利箭,「唰唰唰。」容兮打得好生起勁。片刻,箭雨消失了,容兮沒有放松,反而更加謹慎。從玉雪上下來,她知道,這時候,該獨自奮戰了。幾十道人影從四面高牆朝容兮這邊飛來,冷月下,容兮一襲白袍,風過,墨發飛揚,白袍飄飄,左手負于身後,右手持劍,劍尖抵著地面,蓄勢待發。一雙冷眼,看向將自己里三層外三層包圍的黑衣人。忽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嗜血的冷笑,許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十二歲那年,她被一群怪物包圍時,也是這般,昔日的亞馬遜,重現在容兮的眼前,體內的嗜血因子在叫囂,她手中的利劍在叫囂,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要出手了。對面的黑衣人顯然沒想到容兮這時不但不慌不忙,反而鎮定異常,而且,他們能感受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殺氣,比他們的殺氣要重,要濃,仿若這才是殺手界的王者,讓他們望而生畏。手起劍落,一劍一個!容兮的劍法極快,快到那些黑衣人只感覺到一陣冷光過,便當場斃了命。但,他們是有使命的,如果沒能完成任務,也出不了這條街。黑衣人愈發狠戾,容兮的劍愈加的快。一刀從後肩砍來,容兮沒躲,向後退去,右腳朝後一踢,手里的劍朝前一送,平沙落雁式,那劍刺進了前面黑衣人的胸口,翻了個花,抽出,反身一掃,後面那人,被攔腰截斷。右方來一長劍,直刺容兮脖頸,容兮未閃躲,反而迎了上去,一側,利劍偏了脖頸,擦破容兮白色的里衣,紅色的血快速佔領了地盤,染了一朵紅梅。那刺向容兮之人,卻被容兮一劍刺了個透心涼。一盞茶時間,黑衣人便倒了二三十個,其余的黑衣人見狀,更加發狠地刺向容兮,招招狠戾,招招致命。容兮沒理會身上的傷,繼續奮戰,愈戰愈勇。似乎自手臂那處被擦傷後,她不但不覺得累,反而精力越加旺盛。反觀這些黑衣人,愈發地不經打,容兮雖然心中詫異,卻也知,此時不能分心。又一瞬,倒下了七人。此時,從黑暗的某一處向容兮射來三支利箭,這三支箭是連發的,速度驚人,還參有內力,容兮躲過前兩支,正欲躲第三支箭時,左側一個黑衣人,執劍朝她刺來,低頭躲過那黑衣人的劍,一把拽過那黑衣人,朝利箭的方向扔去,自己朝後退了幾步。那利箭瞬時穿透黑衣人,卻不見停止,連帶著將黑衣人朝後帶,朝容兮的方向射去。月光下,容兮看得清楚,這箭頭帶著黑色的光芒,明顯是萃了毒,那前頭的黑衣人身子都開始腐爛了。容兮的眸中再聚冷光,這些人是鐵了心,下了血本讓她死的。三番兩次,她到底做了什麼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從那竹屋一直追來這里,下手。早在進入這條街的時候,她那靈明的嗅覺就告訴她,這些人的氣息與當日在竹屋附近那些死人的氣息是一樣的。既然,這些人要她死,她就偏不如了他們的意,她要好好活著,看看是誰,那麼不要命,想要她死。正欲抬劍,卻軟了身子,吐出一口黑血。容兮一時沒站住,眼看就要倒下,右手將劍抵著地面,做支撐,左手捂著胸口,胸口處似灼燒,又似絞痛。容兮緊咬著牙關,眼中有一絲不解,她中毒了,何時中的,她怎麼不知道,難道是方才的擦傷?眼看那穿透黑衣人的箭,如風般就到了她眼前,容兮這時,慌了,亂了,她命絕于此了嗎?不,她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絕對不可以,她是誰,容氏少主,千年隱士家族的少主,容兮,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死在一群殺手手里,說出去都會貽笑大方。容兮正欲起身反擊,眼角瞥見紫袍一角,而後,是淡淡的木槿花香。轉瞬間,那利箭便被截成兩半,她的腰上多了一只手,整個人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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