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血巾幗淚 (一百五十四)隆慶平冤假錯案,萬歷抄張居

作者 ︰ 十萬只紙鶴

「二十多年前,張大人力抗倭寇,卻因為不肯依附嚴嵩及其黨羽而慘遭趙文華和胡宗憲等人的迫害,如今事情已經過去將近三十年了,當年的小人趙文華早已經身死,胡宗憲大人即使抗倭有功,終究難以洗刷他曾經的罪孽,隨著嚴嵩一黨的覆滅,他也很快的畏罪自殺了,只留下‘寶劍埋冤獄,忠魂繞白雲’的詩句。

「三邊總督曾銑,立志建功立業,倡導與謀劃恢復和固守河套之戰略,但是他的計劃還未施行,就因奸人誹謗,遭到腰斬棄世的命運,多麼令人痛惜!為什麼忠于國家的計謀不能被采用呢?兩廣總督張經,為了百姓的安定,為了東南沿海人民的幸福,率軍抗擊倭寇,大捷而入獄,因為小人的誣陷而攔腰斬于西市,多麼令人痛惜啊!

「而今,先帝去世,又經隆慶、萬歷兩朝,在張大人的治理下,百姓安居樂業,各行各業欣欣向榮,但是那些冤假錯案卻沒有人去平定,我李達雖然不才,但是好歹也是大明王朝開國六大國公之首的韓國公李善長的後人,怎能畏畏縮縮呢?

「況且我手持太祖御賜的丹書鐵卷,想來陛下還是會給我一點面子的吧。」

真是奇怪的倆人啊!黑白二子心中一聲驚呼,竟然到現在還想要給曾銑和張經倆人平反冤假錯案,難道他們不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倆人的冤假錯案早在隆慶初年就已經平定了嗎?

「兩位倒是有心了,不過兩位的願望估計是不可能實現了。」看著這對年輕的夫婦,白袍老者呵呵一笑。

「哦?在下李達,這是賤內連葉,不知道剛才老人家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願聞其詳。」

「兩位還不知道的吧,三邊總督曾銑,兩廣總督張經,以及後來抗擊倭寇的胡宗憲,他們的冤情都已經平反了。」長期以來,黑白二子都跟隨著戚繼光大將軍,倒是對這些朝廷冤假錯案的平反知道得比較多。

隆慶初年,張經孫子懋爵上疏鳴冤,為他的爺爺張經打抱不平,當時的內閣是由徐階、高拱、張居正三人把持,而隆慶帝的無能或不願干預朝廷具體事務的態度,使得他手下那些有能力的官員們能放手去行使朝廷權力,管理帝國。于是經過內閣商議之後,朝廷就恢復了張經的官職,賜祭葬,謚號「襄愍」,並賜予了懋爵官位。福州人民為紀念張經抗倭功績,將其寓宅所在處改稱「半洲街」,又在洪塘山麓建祠紀念。張經墓在鼓樓區洪山鎮洪塘芋坑山,墓前舊有「東南戰功第一」石碑。

隆慶元年,給事中辛自修、御史王好問上疏為曾銑雪冤。陛下下詔追贈曾銑兵部尚書一職,謚號襄愍,歸葬江都。

至于曾經陷害過張經大人,但是後來東南抗倭立下大功的胡宗憲大人,死後更是風光大好。先有汪道昆為其作悼詩曰︰

昔日百戰功,願言著旂常。蓋棺亦已矣,眾口猶雌黃。

長跽歌德馨,申言慨以慷;一歌再三嘆,嗚咽不成章。

天末起悲風,蕭蕭吹白楊,招魂竟何之,吾欲問巫陽。

後來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世宗駕崩于乾清宮。臨終遺諭曰︰「朕奉宗廟四十五年,享國長久,累朝無有。一念拳拳之心,唯敬天勤民是務。只緣多病,故求長生,遂至奸人誑惑。如今凡是因進獲罪的諸大臣,存世的下詔錄用,死亡的從優撫恤,現在監獄中的即行釋放,官復原職。」

這一下可好了,有了世宗這一句遺言,先是宣城太守李敬與績溪知縣郁蘭等首先為胡宗憲之冤而鳴不平,並甘冒仕途風險,將胡宗憲靈柩運至績溪龍川安葬。沿途數萬官民護送,朝野囑目;後是禮部左侍郎許國、吏部右侍郎張四維,右通政海瑞,兵科右給事中劉伯、極力為胡宗憲鳴冤。

隆慶六年,明穆宗下詔恢復胡宗憲總督浙、直、贛、閩軍務,太子太保,兵部尚書等一切職務。♀並作謚文一道,制曰︰人臣殫忠宣力,大功歲久彌彰。爾原任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胡宗憲,氣量沉雄,才華橫溢,鎮守東南,撫衛西北。屬島夷之揚波,自乘驄而受鉞。延攬籌策,大憝以次成擒;傳檄聲援,侵疆悉就底定。竭十年國之志,遺七省生靈之安,雖萋菲不免于垢言,而孤忠已明于後代。既三錫以酬賞,仍一字為華褒。茲特加爾謚曰「襄懋」,錫之誥命。成績不磨,海邦之興;有功懋賞,公論一同。未泯英靈,尚歆渙渥。

天地奇人出,巨星降碧端。雄才匹管樂,浩氣過楊班。

躍馬乾坤定,運籌社稷安。于謙聯玉璧,岳武並雙賢。

功鑄山河在,忠昭日月懸。大冤朝野雪,萬代美名傳。

「如此說來,倒是我二人做了一番無用功了。」听過黑白二子的這些話語後,李達恍然大悟,如釋重負地說道。

「倒也不能這麼說,先生的好意死去的這些先烈還是會知道的,我想我們兄弟倆人能夠代替他們對你們夫婦感謝一番。」說完,白袍老者從懷中掏出來兩本小書,一把塞在了李達的手上,「我想這兩件東西一定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的。」

說完這番話後,黑白二子丟下了正在原地目瞪口呆的李達夫婦,邁開步子向著北邊走去了。等到李達倆人回過神來時,舉目向著四周看去,哪里還能看到黑白二子的身影啊,倆人早已經展開步伐走遠了。

「大哥,你剛剛將七弟和八妹交給我們的武功秘籍給了那兩個後生小子了?」寬闊的官道上,黑袍老者停下了腳步,拉著白袍老者問道。

「是啊!七弟和八妹的浩然正氣功和漫天飄香不能就這樣失傳了。當初他們倆人離開中原大陸前往東瀛時,曾經將這兩門武功變成秘籍留了下來,交給了我,我想他們的意思是想要我幫他們找到一個合適的傳人。剛才那對夫婦不正是很好的一對傳人嗎?」白袍老者也停下了腳步,盯著黑袍老者說道。

「這……我總感覺大哥你將這兩本超凡的武功秘籍交給他們夫婦倆人太過于草率了。」黑袍老者無言以對,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說不定以後他們會用這門武功來與我們為敵呢?我們可不清楚他們的背景啊!」

黑袍老者一語成讖!四十多年後,長白山,十大天干未完成的戰斗又在這里繼續了。

「從剛才他們倆人的舉動當中不難看出,倆人都是心地善良之輩,而且他們並不知道我們身懷武功秘籍,更不知道我們倆人的身份,不可能是專門為了那兩本武功秘籍而來的。二弟,你多心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先到京城,為九弟和小妹探探路。」白袍老者轉移話題說道。

果然,一听到白袍老者說起九弟和小妹,黑袍老者雖然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但是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倆人在路上再也沒有任何的停留,直接向著京城奔去。一個月後,倆人終于到達了京城。

香山萬樹飄紅,掩蔥蘢。冷雨嗦嗦前夜遍秋風。迎客路,石階布,盡從容。自在黃金周里樂融融。

赫赫京都千百年,鐘靈毓秀萃龍淵。始由金國遷燕地,及至赤都照薊川。

北海清波浮畫舫,香山紅葉染霜天。華夏血脈情相系,九州同心億眾歡。

京城無疑是大明王朝風景最甚,最為繁榮的地方,剛剛入京的黑白二子倆人如同鄉下人進城一樣,一路上指指點點,煞是可愛。想一想,離倆人上一次進京已經不知道有幾十年了。

不過可惜,倆人尚且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的玩賞一番,就听到了一個噩耗從紫荊城當中傳來。大明王朝的中流砥柱,大政治家,萬歷中興的最大功臣,內閣首輔,張居正張大人病逝了!

「哎!誰能想到啊,這張大人竟然在我們兄弟兩人上京的時候病逝了,看來這京城的天是要變了,我們還是晚些日子再入皇宮去面見那個剛剛執政的小皇帝吧,現在可真心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啊!」听聞張居正病逝的消息後,白袍老者很快就從其中嗅出了濃烈的火藥味。

「這張居正張大人的的確確是有些本事,能夠將一個殘破的國家治理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錯了,可惜了,他這一死,他的所有努力都要泡湯了,人亡政息啊!就是不知道死後的他還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家室啊!」

一語成讖!

萬歷十年六月二十日,張居正病逝,享年五十八歲。皇恩浩蕩,贈上柱國,謚號為「文忠」。

不過張居正剛死,反張的浪潮就出現了。首先曾由張居正舉薦的潘晟準備入閣,但是彈劾的奏疏接二連三不斷,這潘晟倒也很是聰明,知道失去了張居正的保護,形勢對他很不利,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在赴京的途中上疏辭職,這是第一個信號。

司禮監馮保失去了張居正這個有力的聯盟,很快也受到了攻擊。御史李植直疏馮保十二大罪,司禮監太監張誠、張鯨也在神宗面前攻擊馮保,說馮保家資富饒,勝過皇上。本來就愛財的皇帝,一听此言,立即逮捕了馮保,同年十二月,念在「大伴」多年盡心侍奉的情分上,給予寬大處理,讓他到南京去賦閑養老。從馮保家里查抄了金銀一百萬,珠寶無數。年已二十歲的明神宗,找到了抄家得財的門路。

嘉靖、隆慶、萬歷三個皇帝,一個喜愛道士,一個貪婪美色,一個愛財成痴。

馮保之後,倒霉的自然就是就是張家了,萬歷下旨,對張家進行抄家!司禮監太監張誠等人對張居正的兒子嚴刑拷打,逼問他們張居正這些年來貪污的銀子的下落。張居正的二子懋修經不起拷掠,屈打成招,投井不死,絕食又不死,僥幸活下來了。長子張敬修原任禮部主事,也受到了酷刑,最後實在受不了如此折磨的他自縊身亡,臨終前留下一份血書,真實地記錄了張府遭受抄家浩劫的慘狀。

「風毛叢勁節,直上盡頭竿。」張大人是生前風光,死後慘淡啊!看著京城里面來來往往的人群,白袍老者一聲嘆息,「走吧,是時候了,我們去看看這位正準備叱 風雲,大有一番作為的皇帝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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