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封翼的話,歐司燁直接抱著懷里的人走了過去。
听到腳步聲,石門前的人警惕跳了起來,待見到是他們,才放下心來又坐了下去。
只是,見到剛剛還中毒快要死的人如今好好的站在那里,而本來沒事的少年卻好像昏迷了,眾人不由有些好奇。
「歐莊主,小兄弟他怎麼了?」那黃衣大漢對牧澤的印象不錯,此時不由關心道。
淡淡的掃他一眼,歐司燁沒有理會。
而就他這一眼,便是粗心如黃衣大漢也看出他此時心情不好了,見他不答話便自覺的閉了嘴。
「你無事了?」看到封翼,那之前替他把脈的藍衫青年走了過去,很是驚訝。
明明這人中的毒已經發作了,怎麼這麼一會不見他就又好了?
看他一眼,封翼微微點了下頭。
「可否讓我請一下脈?」藍衫青年似乎有些難以置信,于是客氣的詢問。
「不用。」見莊主向前走了一些,封翼拒絕後兩步跟了上去,留下藍衫青年站在原地苦苦思索。
看著那安靜的靠在那人懷里的少年,伊黎墨莫名覺得有些礙眼。掃了眼歐司燁身後的人,他走了過去,「你該不會是拿牧澤去換這個家伙的命吧?」難得的,向來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微笑的人,此時臉上卻並無一絲笑意。
本來要死的人現在好好的,本來好好的人現在昏迷了,如此倒也不怪他多想。
同樣,在看到過來的三人時,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只是他們不想得罪清閑山莊的莊主,于是便沒有吭聲。如今听到有人問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不由豎起了耳朵。
然而,歐司燁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石門,卻是沒有理會他。
他那無視的姿態使得伊黎墨動了怒,他面上緩緩揚起燦爛的笑容。然而,就在下一秒,他抬掌猛的朝歐司燁擊去。
封翼閃身過去正要接招,伊黎墨身後的黑衣人卻突然出來與他對上。
「我今日不想與你打。」一個閃身避開他的掌,歐司燁語氣微凝。
「是嗎?」笑了兩聲,伊黎墨卻道:「可惜本座今日就是要和你打。」話音未落,便連著擊出了四掌。
歐司燁一個旋身避開了,隨即朝將少年放下,一只手攬著他後拔出了劍。
周圍的人見他們要動真格的,想著清閑山莊「無影劍」的名頭,便都站了起來,退到了一旁準備觀看。
「你說他們誰會贏?」
「那還用說?無影劍聞名江湖,自然是……」
「可是歐莊主如今可還帶著一個人,我看……」
眾人小聲的議論著,盯著二人看得目不轉楮。
就在他們以為會有一番爭斗時,卻見那魔教的教主虛晃了一招,伸手卻是想要去奪歐司燁懷里的人。
抬劍相迎,歐司燁自然不會讓他搶走懷里的少年。
伊黎墨以掌力震開他的劍後,化掌為爪,抓向他懷里人的衣襟。
手中的劍蕩了個圈,歐司燁卻是將他擋開了。
本來以為能看到一場惡斗,哪知道竟然變成了搶人的,眾人一時有些愣神。
「二位,無論有何恩怨,還是等離開這里再算吧!」趁著二人稍稍分開的時候,一聲錦衣的林涵開口道。
聞言,歐司燁看了眼懷里的人,立刻還劍入鞘,然後抬腳走到了石門前。
剛剛與他過了幾招,同時伊黎墨也發現,那人懷里的少年只是昏迷了,其他的問題應該沒有。此時見他立在門前,似乎在想出去的辦法,于是便不再過去與他爭斗。
觀察了一會後,看著石門上雕刻的繁復花紋,歐司燁抬手輕撫了上去。
不多時,他便發現在石門中央有一塊石片能夠推動。他將那快薄石移開,下面赫然發現了一塊凹進去的地方。打量了兩眼,歐司燁便向是想起了甚麼一般,伸手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旁邊的人見到他的動作,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待見他將手中的一個東西直接塞進了石門凹陷進去的地方,眾人不自覺的放緩了呼吸。
然而,過了一會那道門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
就在眾人快要失望時,突然听到一陣「 嚓」身,隨即,眾人面前的石門便慢慢的打開了。
透過石門,可以看到被夕陽染紅的天幕,不時還會有幾只歸巢的倦鳥劃過天空,然後落在蒼翠的大樹下。
「這里果然是出口!」看著門外的景色,一人興奮道。
看著門外,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見門打開了,歐司燁收回凹槽里的東西,直接走了出去。
隨後,眾人皆面帶喜色的跟了出去。此時,外面正值太陽落山,那艷麗的夕陽刺得眾人眯起了眼。可是,即便這樣,那些人也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覺得夕陽看起來是那麼的順眼。
石門外的地方是一處空曠的郊外,一眼望去,附近並沒有人煙。
「天也快黑了,我們在這里休息一晚吧!」
在里面時因為緊張還不覺得,一出來眾人便覺得又累又渴又餓。因此,一听到有人提議說暫時留下,立時便點頭贊同了。
既然大家都贊同了,他們便都各自去忙了。
有人去準備柴火,有人去打獵物,還有人去弄了些野果子。
等到天色暗下來時,眾人便三三兩兩的圍著火堆邊吃邊聊了起來。
「我們是出來了,不知道其他的人怎麼樣了?」
「武林盟的人好像都還在里面。」
「別說武林盟,秦山派和……不是都沒出來嗎?」
「是啊!進來時有快一百人吧?如今也就我們這十來個人先出來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幾處門都是開的,他們運氣好自然也能出來。」
「恩,也是……」
許是覺得與一同進地道的人比他們算幸運的,坐在火堆旁的人面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只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如果不是他們貪圖別人家的寶藏,那麼根本就不會有這次的危險。
而出來的這些人吃吃喝喝的,都在為了自己能出來而感到高興。似乎忘記了他們進秘道的初衷,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記得卻不願想起。
「莊主,吃些東西吧。」將一只兔子烤好後,封翼遞了過去。
先前在地道中已經和牧澤一同吃過了,歐司燁此時卻是不餓,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用。
看了眼他懷里的少年,封翼勸道:「莊主多少用些吧。」
「不必。」
見他再次拒絕,封翼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歐莊主,可需要在下幫忙看看?」藍衫青年在用好晚飯後,朝這邊看了兩眼,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過來。
歐司燁雖都會探脈,然而醫理卻是不通的,听他這麼說自然是同意的,「還不知閣下姓名?」
「在下柳意。」
微微頷首,歐司燁將少年的手遞了過去。
柳意一撩衣擺坐到了火堆旁,然後三指搭上少年的手腕。
他凝神仔細的探查了一會,隨即放開了少年的手。
「如何?」
微蹙了下眉,柳意緩緩道:「當從脈相來看,他並沒有什麼不妥。可否冒昧請問:他是為何昏迷過去的?」
「突然就這樣了。」歐司燁道。
見他不欲細說,柳意便也不再追問,「我想他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或許明天就自己醒了。」
「有勞了。」歐司燁淡淡道。
柳意笑笑,隨即離開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他看那少年順眼,又能與清閑山莊結得善緣,何樂而不為。
等到天徹底的黑了,皎潔的月光灑落下來時,這一群人便都尋了地方靠著休息了。
封翼本想將歐司燁懷里的人接過來,卻被他給拒絕了。
看著懷里呼吸沉穩的少年,歐司燁將他調了個舒服的姿勢後,便攬著他閉上了眼。
封翼朝那依在一起的二人望了一眼,隨即拿了跟粗一些的木棍撥了撥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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