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國君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夢魘侵擾

作者 ︰ 蒼槿

一雙冰冷的手,緩緩沿著她的大腿向上撫模,帶著死亡的味道,仿佛一株僵死的葛蘿纏向全身,所經之處,一片戰栗,她像被施了定身術,無法動彈,暫時看不到來人的臉,只覺得呼吸快要凝滯了,內心泛起的寒意越來越深。♀

那雙手抵達她的大腿根部的時候,她差點驚叫出來,不要,千萬不要……喉嚨卻仿佛被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似是隧了她的願,那雙手並沒有觸踫到她的,只是順月復部模了上去,黑色的袍帽逐漸顯露出來,余光瞥見那人低附著,凌空覆在她的身體上,詭異非常。

雖然有過死亡的經歷,她仍然感到些許恐懼,如今她活的很好,死亡變成遙遠的事物,暫時跟她沒有任何干系。

是誰?究竟是誰?今晚的夜最黑,也最寂靜,只有身上的那人是動的,他為什麼要來輕薄她?是在做夢嗎?

手指沿著她的雙峰邊緣移動,似乎在確定著輪廓,一周之後,大手覆蓋下來,各按一邊,輕輕搓揉,冰冷離她的心更近,全身如同躺在冰窖中,被凍僵的身體無望地等待著**。

「不……」簡歆的喉嚨仿佛在抽氣,終于發出了一個模糊的音節,這卻耗盡了她八分力氣,而後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再也無法表達自己的抗議。來人躬著背,低著頭,只見袍帽邊緣低垂,不見眉眼。

良久,那人的手意猶未盡地離開雙峰,經過鎖骨、脖頸,捧住她的臉,小指和無名指夾住她的耳朵,其余三指輕輕摩挲她的面頰,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憐愛,片刻之後,那副懸浮著的身軀重重地落到她的身上,冰冷和死亡的氣息徹底將她包圍,讓她由皮膚表層寒到骨髓,她極力垂下眼皮,卻只見低垂的袍帽挨著她的鼻尖,而來人的鼻梁正好抵在她的下頜上,似尖冰凌,寒意以此為中心,蔓延開去,她的臉部更是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

那人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就這樣壓著她,就這樣捧著她的臉,除了手指輕撫外,一動不動,不似輕浮,不似泄欲,決絕堅定,仿佛要永遠擁有她,她的臉頰被冰涼蒼白的手指摩挲得麻木不堪,然而,那似乎來自地獄的寒意仍然刺激深處的血液,讓她絕望又寒冷。♀

忽然,她一個激靈,來人並沒有呼吸,反而始終裹攜著一股死亡的地獄氣息,「維洛,維洛,是你嗎?」她在心里急切地呼喚,竭力拉下眼皮,「快抬頭看看我,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依然愛你。」

那副身軀顫抖了一下,終于緩緩抬起臉來,眉眼竟與邵柯梵有幾分相似,眼波冷滯,深處泛著冷灼灼的光芒,鼻梁高挺,薄唇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唇邊兩個好看的酒窩隱隱可見。

陵王!簡歆震驚地睜大眼楮,思緒一下子混亂無休。

那人嘴角扯起,露出僵冷的笑,眼中的光芒有些曖昧,「簡歆,這不是夢境。」

簡歆終于回過神來,不知為何忽然有了力氣,大喊一聲,一下子將身上的「人」推開,那「人」保持著笑容,靜止的眼波卻似悲傷凝凍而成,他的身體向上飄去,慢慢變得稀薄,終于消隱在無邊的黑夜中。

簡歆拼命搖頭,手胡亂拍打著虛空,臉上大汗淋灕,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陵王,真的是陵王,他竟來到她的身邊,竟對她如此舉動……

「簡歆,怎麼了?」

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眼前的人逐漸清晰起來,那張熟悉的臉此刻寫滿擔憂,一雙眸子急切而茫然,簡歆撲進他的懷中,雙肩微微顫抖,「嚇死我了,我……」

邵柯梵輕輕拍打她的背,嘆道,「你很少做惡夢的,這次怎麼反應這樣激烈,見你眉頭緊皺,身體亂顫,卻怎麼搖也醒不來,可擔心死我了。」

簡歆緩緩平靜下來,頭枕在他的肩頭上,以不可置信的語氣喃喃,「我夢見陵王了,我竟然夢見陵王。」

邵柯梵身體一顫,將她推離懷抱,手卻攬著她的肩膀,指甲用力得幾乎陷進那柔軟的肩胛骨中,亦是不敢相信地盯著她,「原來你對她存有心思,為什麼?」

她說她夢見陵王,仿佛給了他當頭一棍,亞卡,秦維洛已經成為他心頭好不了的傷疤,再多一個陵王,叫他如何容忍得了,即使陵王逝去幾年,那又如何,他在意的是她是否全心全意地待他,她的心,曾分給亞卡一部分,分給秦維洛一大部分,對他已然殘缺不全,而今得知陵王竟也佔據了一部分,叫他如何不痛心?

他眼神痛楚而淒迷,只覺得身體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遙遙欲倒。♀

簡歆沒想到他會這樣猜測,不由得一怔,搖搖頭,「柯梵,你多想了,陵王不過是我的授武恩師而已,我對他只有感恩之情,今晚夢見他只是一個意外,況且,還是個噩夢。」

邵柯梵死死地凝視著她的眼楮,她的心思在他面前向來無處遁形,特別是她對某個人有情意與否這樣的事情上,簡歆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差點垂下頭去,然而,那眼里急于求證的光芒讓她亦無畏地與他對視,終于,邵柯梵松了一口氣,重新將她擁入懷中,「簡歆,是我誤會你了。」

倘若是以往,她一定不依不饒地給他幾拳,但今夜卻不同,他的苦楚,他的痛,只因一個誤解便暴露得淋

與美女護士同居筆趣閣

灕盡致,完全沒有了寶座上指點山河的氣概,簡直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直讓她心酸,她抬手撫模著那微卷的黑發,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現在才是子時七刻,與夢中一樣,窗外的夜色又沉又黑,方才他點亮的那盞宮燈寂靜而溫暖地照耀著兩人,相擁著沉默良久,邵柯梵一揮手,宮燈燈焰猛地跳躍一下,隨即湮滅,寢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帶著一股倦意沉聲道,「睡罷。」躺倒的同時將她按了下去,再將她的頭枕到自己的臂彎里。

一閉上眼楮,方才夢中的情景一一在腦海中浮現,死去的陵王伸出冰冷的雙手,從她的腿一直撫模到面頰,在她的驚愕中,他扯起嘴角,僵硬地微笑,「簡歆,這不是夢境。」

不是夢境,會是什麼?為什麼她的感覺那麼真切,果然真的不似在夢境中,那樣的冰涼觸感,那樣的死亡氣息,仿佛真身體驗一樣,除了惋惜陵王生命之短暫,感激他教武之恩,她從未思念過他,今夜雖夢見他,卻似他強行進入她的夢中。

思緒翻涌許久,卻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來,待從這場紛亂中抽身出來,她不由得暗暗嘲笑自己,不就是一個夢麼,何必如此當真,一個人做夢時,夢到什麼內容都是不確定的,往往能夠夢到與自己不相干的人,比如她夢見過祭塵,鄭笑寒,楊永清,醒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既然這樣,那便不應該介懷陵王罷!

可,陵王在夢中對她做那樣的事……她微微一驚,卻又強行自己不去想,終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邵柯梵卻怎麼也無法安眠,透過茫茫夜色注視懷中睡去的尤物,雖不外介懷她夢見陵王這件事,也知夢見一個外人並沒有什麼,然而,他還是隱隱感到不對勁,並不是胡思亂想,猜測猶疑,而是因了一貫的敏銳和謹慎。

她被夢魘靨住時,臉色蒼白,全身微微戰栗,額上冷汗沁出,不只是恐懼和掙扎,竟似被寒意入侵的模樣,她發出抽氣的聲音時,他一下子醒來,點了宮燈,見她不斷顫動,拼命要擺月兌束縛,便輕輕搖她,發現無濟于事又加大了力道,卻是怎麼也搖不醒,直到她大喊一聲,直起身子。

是啊!他越想越是肯定,分明有寒意侵入她的身體,久久不願離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陵王逝去之後,並未遁入輪回,可既然如此,又為什麼現在才來?

猜測越是荒謬可笑,他愈是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靈異鬼怪,生死輪回,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陵王在世時,雖然刻意隱瞞,可對簡歆的那點心意他畢竟還是察覺到了,但陵王既已身死,簡歆又沒那份心思,他便沒有太計較,可今夜陵王的亡靈纏上簡歆,進入她的夢中,他看不見也模不到,只能在她的身邊干著急,任那亡靈故作非為。

以後的夜晚,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麼?那麼,該如何是好?他又難過又惶惑又憤恨,下意識地摟緊懷中的人,沉重地嘆息一聲。

余下的夜晚時分,簡歆睡得甚安穩,並沒有再被那樣的夢魘困住,醒來時更漏正好滴到寅時七刻上,天際的霞光在玉鏤窗的藍色遮簾上鍍上一層淺粉紅,她眯著眼楮欣賞片刻,收回視線時卻觸到那雙布著些許血絲的眸子,因為他的一只手搓揉著她的酥乳,倦倦的面容憔悴而頹靡。

「你沒睡?」簡歆驚訝地問,想起該是昨夜的事讓他無法安心和釋懷,心一軟,將他搭在她面頰上的幾縷凌亂長發輕輕拿開,「不就是一個夢嗎?」她雖然介懷夢中的內容,但畢竟是一個夢,也就覺得越來越遙遠了。

邵柯梵艱澀一笑,將手松開,因為方才捏得緊的緣故,此時酥乳一下子膨脹起來,上面還留著五道紅指印,他玩味地掃了一眼,而後目光變得嚴肅起來,投在她的臉上,「簡歆,這件事得叫滅晝和方修看看。」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因一個夢疑神疑鬼,簡歆忍不住想笑出來,然而,看到他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不忍弗其意,況且她也有些忐忑不安,便點了頭。

中午他上完早朝回來,身後跟著的滅晝和方修,在寢房簾外躊躇了一番,終于隨著他的腳步踏了進去,然而,兩人施法半天,將探魂的方式悉數用盡,印魂符的顏色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魂引盤內的魂引針亦始終指向正中,沒有分毫偏離。

「回國君。」滅晝將魂引盤收入袖中,垂袖拱手,「寢房中並無任何異物來過的痕跡。」

方修點點頭,接口,「還有另一種情況,那異物的力量完全凌駕于印魂符和魂引盤的作用之上,倘若果真如此的話,老夫來到人世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

邵柯梵心一沉,淡淡道,「那該是本王多想了,有勞二位了。」

滅晝和方修安慰了一番,匆匆告辭。

走到離齊銘宮很遠的地方,滅晝回望一眼,只見滿眼樹木蒼翠,宮殿層樓疊榭,已不見了齊銘宮,便沉聲問,「你可發覺有什麼不對勁?」

方修點點頭,臉上有些沉重,「確實,似乎來過,又似乎未來過,總之無跡可尋,真不知那異物強大到什麼地步。」

兩人一路低聲討論,不時搖頭,似乎憂慮重重,一襲黑袍的身影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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