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不易的小秘密。
糯米十分努力地保護著自己的小秘密。這次,她並沒有十分激動地就將小苗的葉片都嘗試一遍。常年在外頭流浪的經歷和這一年的山門生活,讓她學會了耐心。面對著幾乎是突如其來的驚喜,她也並沒有因此就被沖昏了頭腦。
她十分仔細而小心地,在每天夜里打坐的時候,都從體內摘取一片草葉,然後測試那些草葉是不是都能從丹田產生大量靈氣。
試驗的結果讓糯米十分驚喜,她現在已經能順暢地修煉了,只不過是很短的一點兒時間,她卻覺得自己的真元力好像被鍛煉得粗韌了不少,連著修為都提升了不少,好像馬上就又要提升了一樣。
她之前為了突破開光期一層,可是前前後後花費了大半年功夫,如今能順暢地運轉周天以後,這提升的時間居然縮短了一大截。
自從發現了草葉的秘密以後,她已經不怎麼服用丹藥了。丹藥產生的靈氣更多,她現在卻還不能完全地吸收,好些是跟著浪費了的。那些靈氣也並不是從丹田內部產生的,無法讓小黑球暫時月兌離丹田,讓她運轉周天進行修煉,她反而更願意將那些丹藥節省下來,偷偷地讓給柱子師兄。
這幾乎已經成了她另外一個秘密。
柱子卻不是每次都願意收下她的丹藥。丹藥對柱子而言,同樣是貴重的東西。當初願意收下一粒,不代表他願意一直這樣下去。他原本就是個憨厚的。哪里願意就這樣佔著師弟的便宜。他可不知道糯米還有草葉可以服用,見糯米留著丹藥給他,他便心疼了起來。
「師弟你自己用了吧,我不需要這個。你修煉比我快。多用一些,以後有出息柱子總是這麼規勸糯米。他雖然不大懂這些,可現在見了糯米修煉的速度實在比他要快,頓時也覺得糯米是個符合煉藥童子身份的,靈根肯定要比他優秀,一路搖頭,非要把那些丹藥留給糯米不可。
柱子倒是曾經在腦海里邊轉過要將丹藥轉送到林蘿手上的念頭,可接著一想,那丹藥是糯米的東西。糯米送給他,那是看著他們的情義。他無論如何也不該將那丹藥再轉送出去的。要是糯米主動將丹藥送給林蘿。他自然是高興。可糯米要不提,他也不能做這混賬事。
而且,這丹藥送到凡人面前。不過是能讓對方長命百歲,身體健康,總不能在常人體內產生出靈氣,讓人一步飛仙。柱子一直想著要存貢獻點給林蘿換一顆丹藥,見著糯米懷揣丹藥,卻也不曾想過想去為林蘿求。
那實在是太勉強糯米了,就好像逼著對方非要答應不可一樣。
糯米沒法子,又實在拿捏不準是不是該向柱子坦白草葉的事情——這就是坦白了,以糯米現在的知識,也沒辦法解釋得通透。她只能先將丹藥都留下來了,和草葉換著吃。
等學會了煉丹以後,一定要給柱子師兄煉一爐。糯米暗地里下定決心。
那些之前在小青泉峰上認識的小伙伴們陸陸續續地都給糯米傳了信箋,上邊說的都只不過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沒什麼重點。有些人傳了一張,也就沒有下文了。也只有董天鷹才一路持續著給糯米傳送書信。
董天鷹也從來不說很沉重的話題,傳音符紙里邊說的,大都是些自己的日常生活。今日又在傳功殿听了個什麼法術,吃了個什麼靈果,諸如此類,都只不過是些自己在山門里邊的瑣碎事情。
糯米要是時間上空余著,會在房間里邊描張傳音符,給他回個話。要是實在忙得忘了,過了好些天,董天鷹的下一張傳音符紙又傳過來了,之前那次,糯米就算是忘記回復了。
董天鷹的傳音符紙永遠疊得十分用心,是只栩栩如生的符紙鳥。有時候上邊還會附上個畫兒,用朱砂點一點眼楮,勾出來個彎彎的小嘴,將整只紙鳥點綴得更加生動。他的聲音又是格外好听,雖然是在寒冬之中,听著也不讓人覺得難受。糯米有時候也願意將他的傳音符翻出來,反復听一听。
那傳音符紙疊成的鳥兒實在太好看,放在窗台上,都有些像是個專門做成的小玩意。
柱子有次見了,都要笑話她居然喜歡這麼些玩意,果然仍是個小娃子。
現在柱子常常要到大殿那邊去,一路干活到很晚。糯米有時候都等不到柱子一塊兒休息,更不要說是吃晚飯了。柱子這時間安排愈發晚,回到房間來以後,甚至會累得連修煉都不願意繼續。糯米等了他幾次,還見他身上有落下深深淺淺的傷痕。
有次柱子回到房間的時候,背上還落了道深深的傷。從右邊肩膀一直砍到後腰上,幾乎都要見到骨頭一樣。柱子回房間的時候,那傷口已經隨意處理過了,用藥草糊了一道,又用白布條在外邊纏了好幾圈。可就是這樣,他的衣服上也仍是落了些血跡。
柱子顯然不想驚動房間里的人,悄悄地從門外溜進房間,想著要將身上那道傷口藏起來。可糯米一直在關注著他的動向,在等著他回房間的。為了等柱子回來,糯米很是有些心神不寧,干脆連打坐修煉都沒再做了,只是坐在床上,巴巴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林蘿仍是像往常一樣,依靠著牆壁坐在床上翻看手上的書冊。
柱子想要躲著旁人掩蓋傷口,卻沒料到這兩人都還沒有歇息,一開門正好就撞到了她們面前去。他身上有著這樣大一個傷口,就是敷了草藥,也還是散發著一陣血腥味。何況那草藥原本也是味道濃烈的,他一進房間,整個屋子里邊彌漫著的就都是他身上的那股子草藥味了,哪里能瞞得住旁人。
就連林蘿也是跟著一愣,柔柔地問了一句怎麼了,更不要說是糯米已經飛快地爬下床,到柱子那邊去拉著他就往床鋪那邊走。
這傷口實在是撕扯得很深,柱子的臉色在燭光之下顯得有些失血過多的慘白。糯米眼楮頓時就有些濕了,一雙星辰一樣亮的眼楮泡著淚光,濕噠噠地望著柱子。
柱子見糯米著急得圍著他轉來轉去的,很勉強才扯了個笑容出來,又扭頭去安慰站在邊上的林蘿,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已經處理過了,肯定沒問題的。可他終究只是個體修,就是受了這樣重的傷,也沒有人會給他抹些仙藥的。他背上敷著的那層藥草,都不如當初清音真人送給糯米抹指尖的那個小瓷瓶里邊的藥。
只可惜那些藥現在早用光了,就是還有,那麼一丁點兒也實在不夠處理柱子背上那道大傷口的。糯米便後悔起來,覺得自己當初沒有將傷藥留下,又沒有學會什麼傷藥的配方。要是她先前就配制一些世俗常用的傷藥,這時候也能稍微派上一些用場。
柱子背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了,又有藥草敷著。他一個體修,當真是皮糙肉厚的,就是受了這樣的傷,如今卻也看不出來太大的難受。他自己不願意聲張,還回頭來安慰林蘿和糯米,那兩個姑娘自然也不知道該說些別的什麼好。糯米扶著柱子到床鋪上去,回頭林蘿就已經倒了碗水送過去。
體修的體魄比常人要強健許多,尋常兵器都無法傷害他們分毫,柱子身上居然有這樣深的一道傷口,看著可像是被靈器砍傷的。只是糯米嘴笨,眼淚汪汪的,也不知道該從哪來開始問才是。林蘿倒是投過去了一道詢問的目光,也被柱子撓著頭繞了過去。
他既然不肯講,林蘿也就不問了。能在柱子身上造成這樣傷口的對象,絕對也不是這房間里邊的人所能夠去干預的。糯米心性單純,這時候見了柱子受傷,也沒有想太多,更不會想到什麼報仇之類的事兒,也沒有細問,反倒是讓柱子松了口氣。
第二日,柱子仍是要到外頭去干活,一刻不得停歇。
糯米看著柱子這樣超負荷的忙碌,頂著傷也無法休息,自然是難過得緊。可她一個小小的煉藥童子,在青泉峰上實在沒什麼能耐,也沒什麼權利。她說的話,壓根兒不可能有人听從的。
她自然要勸柱子多休息的,可柱子沖她笑笑,仍是到外頭去干活兒。
體修做的都是些粗重的體力活,柱子做得半日,背後已經止血的傷口又崩裂開了,血跡滲了滿背。他自己卻不大在乎。這樣的傷口放到旁人身上已經是傷筋動骨甚至要命的,可換到體修身上去,終歸還是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以內。
他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他現在身上背負的已經不止他自己一個人了。他這輩子好像就沒有輕省過。小小年紀就離開了村子,在外邊幫工掙錢,補貼家用,一直到知道了家里已經破落了。而現在,他又要背負上林蘿的生活。
盡管林蘿現在仿佛十分厲害,完全不需要柱子幫忙,自己也能將生活過得很好,可柱子卻仍是覺得自己虧待了阿妹,總要好好地補償。他笨拙得很,這補償,就只會是努力干活,好將貢獻點都換成靈石,交給阿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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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作者調查,大家居然對柱子師兄最有信心是為神馬~我、我還以為會是大師兄?然後魃豹同志被無視了,hhp~你們不要無視他呀!他搶起戲來可是很可怕的我跟你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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