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李澤峰這才開始說關于他對李秀妍的死這件事的所見所聞。
那一天,他正巧路過工地,見到一個女學生就那麼躺在地上——女學生皮膚很白,臉上毫無表情,眼楮瞪得大大的……額角還有血。
那時候李澤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其實明明知道那女學生已經死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面對一個死人,一般人不是尖叫著跑開,就是直接嚇暈過去了,偏偏李澤峰看得興致昂揚,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恨不得馬上就撲到那個死去的女學生身上好好一逞威風——或者說,j□j。
那個時候,李澤峰才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麼可怕的變態。
但是他又能怎麼辦?
變態一旦意識到了自己的與眾不同,那就真的是直奔歪路狂奔而去,完全就沒有回頭路了——李澤峰,就是如此。實則,他也給自己寬了心。
原本那女生的下面也是亂得不行,說得再直白點,那本來就被人糟蹋過了,他再用一用,也就算是廢物利用,怎麼能說他是有罪呢?
就這麼給自己寬心,李澤峰又把李秀妍的尸體拖走了。
這也好在大半夜的,沒什麼人瞧見,而李澤峰,也恰好在他是跟老婆吵架,一個人出來亂逛,才遇到這麼一出兒,更算是把他體內那長了四五十年的妖怪給放了出來。
人嘛,變態了之後,就很難正常,但是李澤峰卻覺得自己可以藏起來那滿肚子的骯髒,誰知道,他越想要藏起來,這事兒,就非要是如影隨形不可。世上既沒有後悔藥,也沒有早知道,李澤峰也只能承受自己種下的惡果,他戀尸,戀得不敢讓人知道,卻戀得那麼理直氣壯。
最初,李澤峰只是對女學生下手,活的女學生。
而現在,他卻對網上那些死去的女人照片整日的自擼。
不然,他老婆為什麼會跟他吵架?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齊總您是知道的,您之前也算是帝都大少了,這帝都的小爺們玩兒什麼,您也該知道一些,就是一對多,多對一,男女不忌,這不也是常事兒嘛!我這也只是……反正人家殺都殺了,我用一下也就用一下……」
听著李澤峰的敘述,別說君笑了,就齊越騰,這有錢人什麼都敢玩的德行,也受不了這麼惡心的事情。
其實齊越騰因為心里一直有著李文軒,本也就不怎麼跟那些這個少那個爺的出去一起玩兒,現在,瞧見李澤峰這樣的,別說出去玩了,就听了,齊越騰都覺得膈應。
而君笑,真的是蹲一邊兒吐了出來。
說句大實話,別說是尸體,就是多惡心的事兒,君笑也沒少見,可是這惡心的事兒跟惡心的人,它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的!
之前君笑就接過一個案子,那是一美女,被人丟在了河里,殺了,他去給美女招魂兒,美女也很講究,要他把她尸體給找到,他便去找了。可誰知道,這尸體找到了,卻真的是誰看誰吐——那身上的肉都給鱔魚啃得沒了,臉上坑坑窪窪的,骨頭上還纏著一堆的蟲子……就這樣,君笑也沒說吐出來,可是那李澤峰卻讓他惡心得把剛吃進肚子里的飯菜全都貢獻給了大地。
「你看,齊總,您這玩兒男人吧,不是也沒有人說什麼?我玩玩尸體,也沒什麼大錯兒啊!」就這李澤峰的說法,差點兒沒讓齊越騰氣得拿刀就抹了他的脖子——齊越騰心里話︰你再怎麼說我寡廉鮮恥的,也就說了,誰讓這當小爺的二代三代里真的有那些不怎麼樣的,毀了他這躺在坑底都中槍的大少名聲呢?可是,他小舅舅卻是天生的神仙似的人物,哪兒是李澤峰這種變態能夠隨便張嘴閉嘴就說的?
啪嘰一個耳光,把李澤峰的半邊臉都扇腫了。
「有些時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齊越騰咬著牙,看著眼前的這個假模假樣的所謂的為人師表的東西,他真是恨不得讓這玩意趕緊消失,要不然,就真的是一刀抹了這李澤峰的脖子,把他扔哪兒深山老林里,反正這種東西,是死是活,也就那麼回事兒吧!
不管怎麼說,齊越騰家還是黑道起家的,他有這種想法真的不算是多費勁兒,這還也不算是一閃而過,在他眼里,但凡對他小舅舅不利的,留著也都是禍害,還不如直接剁了喂魚。
其實說是喂魚,按照齊越騰的想法,真不如剁碎了扔哪兒沙土地里埋著,免得髒了那山山水水的,去沙漠里,指不定還能當他為綠化做貢獻了呢!
而君笑,可真是沒有齊越騰這麼多的想法。對君笑來說,那李澤峰肯定是罪無可赦的。
但凡是做大仙兒的,也都知道死者為大,人死了,那尸體也不得玷污。
有人也會撿了抬杠的話說,比如捐獻器官,捐獻遺體,可那是做了善事,積德的事情,並不會被當做褻瀆尸體,反而是給自己下輩子留了好運道,偏偏褻瀆,那是真的讓尸體蒙羞,要不然就是不敬死者,大放厥詞的,也總會造下口舌業,將來也要在口舌上吃大虧的。
而李澤峰,這褻瀆了人家的尸體不說,卻還理直氣壯,那就不只是口舌業之類的問題了,這種人,大都死無全尸的,便是有那麼幾個得了好死,可下了地獄,也照樣要被卸了胳膊腿的,當做補償。
雖然說這些君笑也並沒見過,但他們家胡大太爺可是把這些說得條條是道,直嚇人。
因而,君笑便看著李澤峰,伸手畫了一道符按在了脖子上,暫且借了一副還能開口的嗓子來,說道︰「李澤峰,你既然說了這些,我且看你是不是真的——」
這回,莫說是李澤峰,就連齊越騰也愣了——君笑之前一直不肯開口,而現在,他這開口……著實讓人懷疑,何況,這聲音听著也並非是那種在耳邊的感覺,偏偏像是刻在人腦子里的感覺。
可是君笑的這說話符咒,便是第一次在齊越騰面前展示了。
「李澤峰你听令!」君笑轉過頭去,避開了齊越騰的目光,「你且說的那些,但凡有只言片語是假的,只叫你腸穿肚爛不去死,腦漿翻滾不得治,口舌生瘡無人問,腳底流膿踩刀刺!李澤峰你听令啊!」
這麼一說,果然,就像是真的有那麼一股子仙氣兒從君笑身上散發開來,瞬間就把李澤峰給整個人凍住了一樣,只听得李澤峰身體里一陣陣嘰里咕嚕的響聲,那響聲就像是沼氣沸騰了的爛泥潭一般,咕嘟嘟的,在李澤峰的身上咕咕作響。
齊越騰咽了咽唾沫。
這還真是他第一次發現,眼前的這個人,跟他小舅舅一模一樣的人……許就是他小舅舅的人,真的是有些本事……不,是有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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