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澤峰整個人就開始像是爛掉了一樣。齊越騰算是親眼看到了這個人開始發爛,從頭頂開始,那頭發連著頭皮一塊塊往下掉,緊跟著就是臉上的皮肉,那些肉塊掉下來的時候還黏黏糊糊的,血色卻不甚明顯,還有爛肉應有的腐臭氣息,竟然幾乎沒有,
這是怎麼回事兒,,
齊越騰瞪大了眼楮打算好好看清楚呢,結果一回頭,瞧見的卻是君笑在一旁一臉的百無聊賴。
「他……這樣能行嗎,還能活下來,」齊越騰也覺得挺嚇人的,他又不是看恐怖片長大的。
而君笑對他搖了搖頭,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礦泉水瓶,倒了一點水在手上,把那點水輕輕撢在了齊越騰的眼楮上——呼啦一下,齊越騰只覺得眼前一亮,方才周圍的那種壓抑之感瞬間消失不見,而眼前的李澤峰,根本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被綁在椅子上一個勁兒尖叫罷了。
怎麼可能不尖叫?
齊越騰震驚地轉頭看向君笑。
如若之前他見到的那一切都是假的……那是不是就代表李澤峰所見到的也是假的,而實際情況就是,李澤峰一直在被障眼法蒙蔽了感官?
「別——別啊!」李澤峰嚎叫著,「放過我……放了我……大仙兒——神仙,活神仙!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他叫得越慘,君笑臉上的笑容就越燦爛,而這笑容在李澤峰的眼里,與催命符無異。
「別殺我……求您別殺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啊……」李澤峰的哀嚎傳到齊越騰的耳朵里,原本這任誰听了都要同情的聲音,可是齊越騰不僅不覺得同情,反而覺得是活該——可不是活該麼!那李澤峰做下了那種事,說讓他去死,這都算是對得起他的,這種變態,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君笑卻疑惑地看了看齊越騰。而齊越騰,看他的眼神居然充滿了贊許——原本,與李文軒一同長大的那個齊越騰可並非是這麼個心狠的人,那時候兩個人也都是孩子,尚且還有良善之心,尤其是齊越騰,許是他媽養的好,也跟個小聖母沒啥區別的,見了乞丐,也不管是不是有手有腳高大強壯,也都要給上一張大團結,算是聊表心意。
但現在,齊越騰卻變了。
雖然李文軒變得更多,他直接從李文軒變成了君笑。
齊越騰轉身倒了一杯紅酒又加了冰塊遞給君笑,這紅酒再配上他臉上的那笑,把微微睜開眼里透過汗水模糊了的視線,隱約看見點兒眼前事物的李澤峰徹底驚嚇到了——李澤峰原本只覺得自己被人害了,身上開始潰爛,疼痛不甚明顯但是那潰爛的模樣著實可怕……結果,這又看到害他的人端起了紅酒,這簡直就是恐怖片的節奏啊!
別說李澤峰,就算換上李大膽也是得嚇得尿褲子了。
尿褲子,真是一項特殊技能。
君笑拿了紅酒,直接就倒在了李澤峰的褲襠里。
對于有些變態,不用變態的招數就制不服他!
李澤峰叫得發慘,嗷嗷嗷的,真的是很驚悚的叫聲,若是在野外就能招了野狼來了,而且,還不只是這樣——李澤峰他是變態,那視覺上的沖擊居然讓他興起了,而別論是誰,興起的時候,瞬間來那麼帶著冰塊的紅酒澆上去……那除了點蠟之外,還真的是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
果然,雖然李澤峰興起了,可是冰塊酒往他下邊兒那麼一淋,他瞬間就軟了下去,不僅僅是軟,而是徹底的縮了——俗話說的,就叫做縮陽。
縮陽是種病,還是不輕的病。
而能得這種病的,大都是受了什麼刺激,君笑也是臨時起意,想了這麼個招數——不然,他也沒法把李澤峰真的殺了還是關一輩子的,不如就徹底點兒,斷了這李澤峰的變態心思,瞧這李澤峰以後還怎麼yy那些尸體。
越想越要給自己一個獎勵,君笑這才拿了礦泉水彈到李澤峰的眼楮上,讓他看清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呼……」李澤峰嚇得腿兒都顫了不說,他那下面,果然就是一灘的水漬不說,鼻涕眼淚也糊了他一臉。
「小舅舅,離他遠點兒!」齊越騰抓住君笑不讓他再靠近李澤峰,「都這樣兒了,你給他燻到了怎麼辦?我讓人給他收拾收拾,直接送去警局就行了,之前他招供的東西,我也做了錄音。」
君笑一愣︰「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啊?」
「沒……沒什麼。」意識到自己剛剛若是再說下去就要暴露了他就是李文軒的事實,君笑連忙岔開話題,「那我先上去了……你母親不是說要烤玫瑰餅麼……我先過去?」
「好,我來處理余下的,你先上去歇著吧。」齊越騰笑呵呵的靠近他,伸出手去,把他耷拉在額前的留海順了上去,「小舅舅,這些年我真的特想你……想得我都覺得你是不是不在人世了……不過好在,你回來了。」
在齊越騰的心里,那是李文軒回來了,所以他做什麼都願意,而且沒有半點兒怨言。
可是在君笑的心里,他是想要月兌離李文軒的魔咒的,而與李文軒相關的一切,除了報仇,他根本就不想繼續之前的那些事情了——齊越騰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年他身上發生過什麼,現在追著他大喊「小舅舅」,難道不是有些晚了?
盡管,齊越騰的確是瘋了。
坐在客廳里,君笑听著李文馨跟他講述關于齊越騰的事情……也許這是所有當媽的通病,自己兒子有些問題,她偏偏要把這些問題都換成另一種說法,至少,把那些對自己兒子不利的詞匯全都換成了有利的——比如瘋了,那就是想人想得魔怔了。
李文馨這麼一直絮絮叨叨的,直說到齊越騰都進了客廳了,也還沒停。
「媽,你別嚇到小舅舅了。」
「別瞎說了,我會嚇到誰啊!」李文馨揪起身邊的抱枕就砸到齊越騰的身上,「你個臭小子身上又帶了什麼髒東西了?一股臭味兒,還不快去洗洗!」
「知道了,媽,小舅舅吃到玫瑰餅了嗎?」
「你這麼臭,站在這兒,誰能吃下東西啊?!快去洗澡啦!」李文馨給君笑使了個眼色,讓君笑對齊越騰揮揮手,好把齊越騰給趕走——他在,她就沒法跟君笑好好說道說道……畢竟,君笑長得跟李文軒的確是一模一樣,又是會法術的人,她也想著,讓君笑給齊越騰好好瞧瞧病。
在天朝,自古就有「南茅北馬」一說,之後還成了電視劇的引用,只是把這引用弄得錯了位了而已,但是,南茅北馬,指的卻是道術法力的一種修行本事,也就是說,南方學的以茅山道術為主,而北方則是以通靈出馬為主。
無論是茅山道術還是通靈出馬,也都能瞧邪病 癥。
而君笑,這就是通靈出馬的一種,李文馨原本老家也是山村,听說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也見過通靈出馬治病救人的事,于是,她也打算,給她兒子走這條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生日……話題比較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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