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照,幾個混混光著膀子趿拉著拖鞋,在東陵西郊車站附近游蕩。
來往乘客都捂緊了自己的行李口袋,神色緊張的回避著他們。其實,只有附近的居民才知道這些混混從不親自出手,他們專門將流浪兒培訓成小偷或乞丐,做為他們生財的工具。
「呀~呀~」
僻靜的街巷,兩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架著一個小女孩,將她拖進巷尾的一座破院子。那女孩大約十一二歲左右,被拎在半空中,火柴桿似得小腿不停地胡亂蹬著,呀呀叫個不停。光頭壯漢關上門,抬手朝女孩臉上一揮,頓時印上五個鮮紅的指印。
「你他媽叫什麼叫!真是欠抽!」
說完,光頭不耐煩的拍了拍自己褲腿上的灰塵。沒想到這個小啞巴瘦不拉幾的力氣還挺大,一路上被她踢了好幾腳。要不是怕被人發現急著趕回來,早就揍她了。
女孩立刻閉上了嘴,瞪著大眼死死盯著這兩個人。打自己的光頭稍微矮一些,目光凶悍胳膊上紋了一條青色的龍。另一個高個子臉上有道褐色的刀疤,陰鶩猙獰,進屋便將女孩牢牢綁在院子中間的一根木柱子上一言不發。
家歡暗暗掙了掙,手腕被麻繩勒的又麻又痛動不了半分。刀疤臉目光咄咄駭人,一刻不離的盯在家歡身上,那道道精光好像要將她刺穿似的。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擄了自己?!究竟想干什麼?!
不論如何,他們肯定不是警察。想到這兒,家歡反而稍稍有些安心。她深吸一口氣終于下定決心,緩緩開口︰「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沒錢,你們綁我也得不到什麼。」
「呦呵~原來不是啞巴!?裝的!」光頭大呵一聲,上前在家歡頭頂再拍了一巴掌︰「听口音還不是本地人,你膽子不小啊!敢在汽車站裝啞巴騙錢。」
家歡忍著痛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沒騙人。我,只想找個工作養活自己。」
刀疤臉抽了抽嘴角,眼神忽然變得戲謔,似笑非笑道︰「工作?!那你說說你都會什麼?」
「洗衣服刷碗拖地,我什麼都會。真沒騙你們,我只是,不愛說話罷了。」家歡說完隱約感到不安,沒想到自己沿著公路一直走,竟走到了東陵市。要不是她身上沒錢又饑又餓實在受不了,也不會到車站附近轉悠。她只是覺得這里人多,想打點零工賺頓飯錢,怕被人听出口音才裝成啞巴。沒想到工作沒找著,自己卻被這兩個人給綁了。
刀疤臉點了點頭,沉聲道︰「想賺錢我倒是可以幫你,不過你以後得乖乖听話。」剛說完,光頭在旁邊撲哧笑出聲來。刀疤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光頭立刻噤聲,悄悄咽了口口水。
「我……」家歡怵怵的看著他們,心道,這兩個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還是趕快逃走要緊。可是?怎樣才能讓他們放了自己呢?
「我,餓了,你能給我點吃的嗎?」家歡抿了抿嘴,一雙大眼楮天真無邪的望著兩個人。
「大哥?」光頭看了眼刀疤臉。見他挑了挑下巴,才領命進屋,端出一個黑乎乎的瓷盆遞到家歡面前。「給!」
家歡望著盆里餿臭的蒸地瓜,忍著惡心︰「你,你松開我吧!我想上廁所。」
光頭一听,頓時目露凶光,將瓷盆猛摔在家歡腳邊,抬手便打︰
「你他媽的竟敢耍花樣!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就是欠抽!」
「不是,沒有~我不敢~」家歡躲著他的手,嚇得叫了起來。
「放開她!」
刀疤臉突然從破藤椅上站了起來,朝兩人吼了一聲。
光頭一怔︰「大哥?」
「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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