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章張以遠回京
廄榮光會所幽靜的後院,一名滿臉白臘色的老者由兩名大漢攙扶著進了後院大門。
在後院的竹亭內,一名劍眉星目的男子坐在石桌前,靜靜地自飲自酌,對于被攙扶著走到他面前的老者不理不睬。
那老者白臘色的臉上隱隱泛起了一絲苦澀,他知道自己恐怕過了今天,再不可能踏進這里了。
榮光會所,寓意著榮耀光輝,在大小會所匯聚的廄名流圈子里,名氣很大。
要知道這間會所可是廄四大家族之一白家的產業,凡是能夠走進後院的人,都算得上是白家骨干激ng英之列,不論官場、部隊,還是在商場之上都會如魚得水左右逢源,可見白家的手段和底蘊有多麼深厚。
練武之人,學會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老者一直以自己四十六歲時能踏進這里而自豪,這些年來,他轉碾數十個城市,一心一意為自己在白家的地位而打拼,細數年頭已有二十余年,盡管沒有做出震憾性的大事,可好在從未出過什麼差錯。
在大家族中謀生,講究的不是如何耀眼,而是要學會韜光養晦,自己的主子就是懂得韜光養晦的人。
可惜,可惜這次海城之行不但沒有完成任務,反而損失慘重。
想起自己灰溜溜離回廄的一幕,老者心中的恨意越發強烈起來,全身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作痛隱隱顫抖。
啪……的一聲輕響。
坐在石桌旁的男子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炯炯有神的星目望向石亭外的老者。
「張以遠,海城的事,辦得如何了?」男子淡淡地問道,語氣中卻充滿了無盡的威嚴感,令人有種要臣服的沖動。
那老者正是在海城被林天重傷後逃回廄的張以遠,此時他低著腦袋,額頭直冒冷汗,全身的顫抖加劇了幾分。
「嗯?」男子略帶疑色地看了眼張以遠,起身一步跨到張以遠身旁,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號了一下脈。
「少,少爺……」張以遠即畏懼又尷尬地喊道。
男子松開手,微微眯起眼打量著張以遠,淡淡地問道:「海城有人能把你傷得這麼重?」
張以遠哪里听不出少爺語氣中的懷疑,他戰戰兢兢地點頭道:「確,確實是傷在海城了。」
「哪個勢力的人?」男子目光死死地盯著張以遠問道。
張以遠被問得啞口無言,他也不清楚林天到底是哪個勢力的人。
「不知道?」
「少,少爺,是這麼回事……」張以遠艱難地抬起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自己在海城受傷的經過簡單給男子敘述了一遍。
男子听完後,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抬手打了個響指。
砰……
後院一間廂房的窗戶突然猛地打開,隨即從中躍出一人,那人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出現在了男子身後。
來者是一名個頭一米七左右,滿臉jian詐之色的男子,身材有些瘦弱,但在外的肌肉卻充滿了爆發力,虎口和食指更是布滿老繭,顯然是個玩槍的高手。
張以遠不明白男子喊人來的目的,心猛地揪了起來。
對子自己的主子,他深知這個表面淡然鎮定的人心狠手辣到何等程度,這些年來因為他的貪欲而被自己一手送進地獄的大大小小幫派不計其數,十數座城市的地下風雲也都源于此人……
「三天後,你帶阿卓去海城見見你所說的那個高手,做好了這件事,以後你就在療養院休息吧。」男子朝張以遠吩咐道。
「好,好的少爺!」張以遠松了口氣,急忙應聲。
男子點了點頭,朝身後的卓風說道:「阿卓,見到那個高手後,能拉來為我所用最好,如果不能,那就立即干掉!」
「少爺放心。」卓風嘻皮笑臉地說道。
「帶他去療養院休養三天!」男子吩咐了攙扶著張以遠的兩名保鏢一聲。
保鏢領命,立即帶著張以遠出了後院。
直到三人消失在了院門口後,男子的星眸中閃過一道睿智之色,扭頭朝吊兒當的卓風道:「阿卓,你覺得張以遠的話有幾分可信?」
「張以遠跟少爺這麼多年了,應該可信。」卓風琢磨了下說道,他不想多說什麼,在大家族中謀生最忌就是在主子面子談其他人。
男子看向遠方,似是喃喃自語般說道:「听說最近仇雪煙在海城了?」
「據下面的人說只是路過海城。」卓風不確定道。
「仇雪煙是昨天到的海城吧?」男子淡淡道。
「嗯!」卓風陰著臉點了點頭,隨即他想到了少爺為什麼提起仇雪煙來,驚詫道:「少爺的是意思是說,張以遠有可能是被仇雪煙打成重傷?」
男子搖了搖頭,道:「不好說!」
隨著男子的聲音落地,石亭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男子淡淡問道:「知道為什麼我讓你們三天後出發去海城嗎?」
卓風搖頭,示意他不知道。
「龍魂每天有多少件大事小事?仇雪煙不會在一個小小的海城呆上三天,雖說海城的一些人物也值得她緊盯著,但也只是緊盯著而已。三天後,你們去海城應該不會遇到仇雪煙,只要沒有她在,海城應該沒人再是你對手。」
「那打傷張以遠的高手呢?」卓風問道。
「內力震傷了肺腑,以你玄級的實力,就是滅掉那個高手也不難。」男子說道。
卓風點了點頭,他的已經進級到了玄級,實力翻了幾倍,像張以遠這種水平的人,普通人稱之為高手,但在他眼里完全不用耗費多少力氣就可以抹殺掉。
「張以遠老了,沒有了以前的闖勁了……」男子有些婉惜地說道。
「嗯,所以少爺才安排他回來後去療養院休息?」
男子嘴角微微翹了翹,露出一絲冷笑,反手從石桌上拿過一張紙遞給了卓風。
卓風看了眼上面的內容,jian詐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張以遠留的尾巴太大了,尾大包袱重,而且這件事也需要一個人來結束它!」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少爺的意思是……」卓風似是有些理解男子的意思,揮手做了個抹殺的手勢。
男子欣賞地看了眼卓風,「除此之外,還有最好的結束方式嗎?」
卓風琢磨了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紙上的所寫的信息已經非常嚴重了,張以遠帶著的十幾名保鏢已經被海城公安局抓了起來,並且還搜出了槍支。這些人的死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槍支來源。
一旦這件事情鬧大,張以遠遲早會被查出來身份,到那個時候,少爺也會受些影響,盡管這些槍支並不能夠影響整個白家,可對于少爺未來上位卻是不利。
「那局子里的那些人怎麼處置?要不要一起滅了?」卓風陰狠地說道。
男子揮了揮手,「那些人並不知道張以遠的真實身份,如果滅了他們,這件事就不會完結,反而會愈演愈烈,最終引火燒身,別忘了,龍魂不止仇雪煙一人。」
卓風用力點頭道:「知道了少爺。」
「下去吧,準備三天後動身去海城。」
「是!」卓風說完,轉身快速消失了,如同一個影子般來去無聲。
男子看著遠方,長吐一口氣,嘴里喃喃自語道:「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可惜二十多年來的韜光養晦了,可憐,可憐……」
海城御景灣小區謝長河家中,身材魁梧的龍悍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
謝長河坐在龍悍的對面,不斷地抽著煙,身前的煙灰缸里已塞滿了煙頭。
「老謝,你直挺挺的坐沙發上抽煙憋屁吶?」龍悍抓起一串葡萄,幾下將上面的葡萄粒吃了個干淨,順手將葡萄把兒扔在了茶幾上。
謝長河看了眼滿茶幾的葡萄把兒,撇了眼龍悍,道:「你就不能吃完了扔垃圾筒里?」
「喲,當上局長素質沒提多高脾氣倒大了不少?」龍悍虎目一瞪吼道。
謝長河白了眼龍悍,「我說,你好歹也是身價十幾個億的大老板,董事長,跨國的老總,自己多少也注意點形象成不成?」
龍悍嗤笑一聲,「扯jb蛋,這tm又不是在別人家,注意個毛!」
「……」謝長河一臉無語,在自己家里,龍悍確實不是外人,誰讓自己跟這個莽夫是一起從猛虎營出來的呢!
「吃幾串葡萄,這家伙還吃心疼了!」龍悍嘴里不饒人的說道。
「少扯蛋,我這一堆事兒煩著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謝長河皺著眉頭說道。
「你想完事了?」龍悍問道,他進門的時候就急著想問林天的情況,但看謝長河正在皺著眉頭想事,也就沒打擾,多年的戰友關系,他對謝長河非常的了解。
「沒有。」謝長河惜字如金道。
「別想完就別想了,我先問你個事,幫我在公安局的系統里面查個小子。」
「咋了?誰又欺負寶兒了?」謝長河直接問道。
龍悍給了謝長河一個白眼,「正經事!」
「你哪次替寶兒出氣不是正經事?」謝長河揄揶道。
「這次不是為寶兒的事。」
謝長河一听好奇道:「怎麼回事,你先說說,不然我可不管給你查!」
「是這麼一回事,有一個小子在泡我家的寶兒,今天下了飛機我和那小子打了一架,嗯,那小子功夫不錯,比你強不少……」龍悍沒好意思說自己被揍得吐血,反而拿謝長河和林天做起了比較。
「嗯?海城最近怎麼開始量產高手了?」謝長河詫異道,他深知龍悍的實力,不論是當年在猛虎營還是現在,都要比自己強上不少,這點他從不否認。
「量不量產的我不管,我現在啊,只想知道那小子是什麼來路,不然萬一哪天欺負了我家寶兒,想揍他都找不著他家家門。」龍悍說道。
「年齡多大?有什麼特征?叫什麼名字?」謝長河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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