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風華 強大的勁敵

作者 ︰ 姜歌

「在想什麼?」祁煜冷冰地出聲,「沒見過懲罰婬婦的木馬麼?有些人看起來清雅寧靜,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名婬婦所出,骨子里指不準有多骯髒。」

這擺明是在侮辱祁雲的母妃。上官驚鴻皺起眉,「驤王口下留德。」

「事實本如此。還怕人說?」祁煜冷哼,「本王點醒你,只不過是想讓你看清楚,不是什麼都像外表那般美好。」

「是啊,你讓我徹底地看清楚了你。」上官驚鴻冷笑,「原以為,至少對‘他’,你還有一分敬重。現下呢?是什麼原因讓你變得這麼小肚雞腸?你就算氣憤‘他’隱匿多年出現搶了你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就算心中有擔心得不到皇位的威脅,你斷不該此舉。」這個‘他’自然說的是祁雲,有下人旁听著,話不方便說得太白。一具木馬即使能揭開祁雲隱藏多年的傷疤,也斷不可能擊垮祁雲。

「放肆!」祁煜怒喝,「上官驚鴻,注意你的言行!」

「有什麼好注意的?驤王不是說過,你說的話等同于聖旨麼。現在這種話不敢認了?」

祁煜沉默。祁雲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又深得父皇寵愛,這皇位落于誰家,還真不一定。若是祁雲一生都隱世,也許他還可以認他這個弟弟。

「本郡主懶得再跟你廢話了。」上官驚鴻掃了一眼又次轉醒的蘇景山,「蘇丞相怎麼處理?」

祁煜直接道,「殺了。」

蘇景山滿臉憤怒,是又虛弱又氣惱,「老臣身為一國丞相,國之棟梁,王爺無權直接斬殺老臣。老臣要上奏皇上,驤王濫用私刑,狼子野心,惦記皇位,皇上一定會明察秋毫……」

「你以為你還有面見父皇的機會?」祁煜冰冷的瞳仁中閃過一道嗜血的狠戾,「本王先將你關入獄。左相蘇景山買通‘萬象’意圖謀害驚鴻郡主,唆使女兒與野男人苟合珠胎暗結想亂皇室血統,左相因受不了罪責,在獄中‘畏罪自殺’,這個結果怎麼樣?」

「你想在獄中害死老臣?」蘇景山臉色驚駭,「你不能這樣,這麼多人為證,老臣絕對不會自殺的,不會。再說,老臣沒有唆使月兒與野男人苟合,是家丁叛變,沾污了月兒……」不得已,將蘇盈月收買‘萬象’時,兩名護送的男家丁見財色起意一事說了遍,「月兒真的是逼不得已才被奸污……在被侮辱的過程中,月兒找時機殺了那兩名下人。」

「那她更該死。」祁煜冷瞳中怒火更熾,「發生此等事,她還豈圖蒙騙,將兩名下人不知誰的野種栽贓給本王,出發點是去買通‘萬象’謀害上官驚鴻,她若為保清白當場自盡也罷,你以為說句她被迫,本王就會心慈手軟?」

「王爺,月兒真的是被逼的……」蘇景山還想求情。

祁煜面色鐵青。

「跟他羅嗦個什麼勁。蘇景山不自殺,那就他殺。」上官驚鴻從袖袋里取出一卷聖旨攤開扔于地上,聖旨上赫然寫了蘇景山與蘇盈月父女的累累罪行︰經查,左丞相之女蘇盈月派人妄圖奸sha前任驤王妃上官驚鴻,左相蘇景山暗中數次派人對上官驚鴻進行謀殺,甚至想買通‘萬象’作案,蘇景山身為臣相,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父女更是借下高利巨債。朕盛怒,親批撤蘇景山左丞相一職,將蘇景山與蘇盈月二人斬立決。

蘇景山瞠地瞪大眼,頹然倒回地上,嘴里喃喃,「不可能的!皇上都沒審過老臣,不可能就直接判了老臣的罪!即便你身為郡主,皇上也斷不可能下這樣的聖旨……」

確實。連丞相都沒審就直接殺,她上官驚鴻還沒這樣的信任度,何況,老皇並不喜歡她。其實聖旨是祁雲昨晚派人悄悄送來給她的。

燕玄羽微微一笑,「本皇子就說,蘇臣相不過是嘴上叫叫,讓祁煜直接將他就地正法,現下真要就地殺了,他又開始賴皮了,還變成國之棟梁了。東祁國有這類其身不正的‘國之害蟲’,還真是早除早好。還是鴻兒有先見之明,斬他的聖旨都準備好了。」

上官驚鴻不想磨滅祁雲的暗中相助,「聖旨是祁雲給我的。」

燕玄羽僵住。

又是祁雲!祁煜眼眸一眯,冷冰的下命令,「將蘇景山斬了。」

侍衛抽出一把長刀,刀鋒明晃晃地與陽光輝映閃著刺眼的光芒。

丫鬟素兒驚怕地蒙住雙眼,不敢看。

廳內的其他人神色泰然。

蘇景山驚恐懼駭地瞪大雙眼,刀落。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叫痛,腦袋已與脖子分了家,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睜得幾乎要暴出來。

滿地的血腥。

上官驚鴻站起身,「既然事情‘處理’完了,本郡主便先行一步。」不等祁煜批準,已然走出大廳,素兒趕忙跟上。

祁煜冷峻的面龐浮起失落。她就這麼不願意在驤王府多呆上一刻。

「鴻兒都走了,本皇子也告辭了。」燕玄羽沒錯過祁煜失落的神色,微微地勾起了唇角。祁煜不失落,他燕玄羽可就要失意啦。

「不送。」祁煜面無表情,又朝下人下令,「把大廳給本王清洗干淨,蘇景山的尸首丟去亂葬崗。」

「是。」下人們應聲。

……

上官驚鴻乘坐馬車趕上了蘇盈月刑坐的木馬板車,馬車跟在板車後不遠緩緩行走。街道兩旁圍觀的人堵得路幾乎是水泄不通,板車前有侍衛負責專司開道,不然根本沒法通行。

板車前方的一塊牌子上赫然寫滿了蘇氏父女的罪行。

百姓們議論紛紛,人聲嘈雜。

「蘇臣相之女蘇盈月竟然是這種蕩婦!」

「不但是蕩婦,還心腸歹毒,心如蛇蠍,驚鴻郡主曾受了那麼多苦,她居然還想派人奸殺驚鴻郡主!真是死一百次也不能贖罪!」

「她好慘……」

「這種人這種下場還算便宜她!」

「蘇盈月聲名溫宛善良,想不到竟是這種婬濫惡毒的婦人!連皇室血統也敢混淆,死不足惜……」

「給我打死蘇盈月這個狠毒的婬婦!」

議論得正起勁的百姓當中不知誰喊了這麼一句,一時間,臭雞蛋、爛鴨蛋、咸菜、垃圾、石頭……無數種東西飛砸向蘇盈月。

蘇盈月沒了四肢的身軀本來就是靠繩子綁才能固定在木馬上,被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砸,本就血淋淋的軀體更是不堪入目,頭發上蛋清、爛菜粘作一團。

她斷掉的四肢傷口血似乎已流盡,只有滴把滴落于地上,軀體被砸得東倒西歪,閉著眼,嘴唇干裂,一個雞蛋砸中她的臉,蛋清洗面,與臉上的菜渣混一起,又粘又惡心。

馬車里,素兒掀開轎簾,「小姐,您看看,蘇盈月的下場真是大快人心!」

「難得小丫頭不同情她。」

「她派的人差點將小姐您奸sha了,奴婢每次想起您新婚夜那晚的情景,都心有余悸。巴不得她早點死,死得越慘越好。」素兒咬牙說,「誰讓她敢傷害小姐。」

上官驚鴻抬眼看了看素兒,小丫頭要是知道真正的傻驚鴻已經在那晚死了,肯定會很傷心。

「小姐,您要是看看蘇盈月的慘樣,保準心中能舒一口氣。」

上官驚鴻淡然道,「你掀開簾子的時候我就看到了。」

「可您一點表情也沒有……」丫鬟素兒不解,「您對這樣難得一見的游街示眾都不感興趣嗎?」

「本郡主沒你這小丫頭這麼八卦。」

素兒滿臉興趣,「這樣的場景奴婢都不曾見過呢,看起來又是解氣又是震奮人心。奴婢看蘇盈月大概已經死了,小產的時候又被棍打又被這麼折磨,她現在看起來都像具尸體。」

「她還沒死。」上官驚鴻說道,「還有一口氣,撐不久了。」

「希望她死慢點。」素兒模了模鼻子,「這樣她就多受點罪再死。可是,她要是沒死,會不會有人救她?怎麼說也是丞相之女呢。」

「要是真有人救她,她也活不了。即使能活,也是生不如死。」上官驚鴻思道,「她已經游街這麼久,看起來生命跡象都快沒了,不會有人救了。」

「也是,誰會冒著殺頭大罪救這種女人,躲都來不及。」素兒又次眺望前方被砸得不成人形的蘇盈月。

上官驚鴻則抬首看向斜前方的二樓,祁雲清俊的身影站在‘楓橋夜泊’客棧的二樓窗前,一身青衣,溫潤如玉,點塵不驚。

現下板車正好經過‘楓橋夜泊’門口。

上官驚鴻思忖,祁雲定然會想起他的母妃吧。只是,從他淡然若水的神情,不會讓人看出什麼。

祁雲的目光僅從蘇盈月身上略過,瞳里似乎沒有別人的存在,而是直直瞧著馬車內的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命車夫停馬車于客棧前,吩咐車夫與素兒等著,獨自走入‘楓橋夜泊’。

方入客棧,小二便說,「驚鴻郡主,我家公子已經在二樓廂房等候。」

「知道了。」上官驚鴻隨小二上了二樓,來到祁雲所在的廂房門口,小二又退下。

踏入廂房門,祁雲回過身,朝上官驚鴻頷首示意,「你來了。」

上官驚鴻走到祁雲身側,與他一同倚窗而站,從敞開的窗戶一同向大街上望去,她啟唇,「心里難過嗎?」

「瞞不過你。我的母妃死前也曾受過木馬酷刑的待遇。」祁雲斂眸抬眼,語氣有些許感激,「我知道你擔心我會因蘇盈月而聯想到母妃。鴻,你要相信,我沒有那麼脆弱。蘇盈月是蘇盈月,母妃是母妃。蘇盈月永遠不能跟母妃相提並論。」目光往受刑的蘇盈月望去,「祁煜若是想單憑木馬酷刑就想讓我再次遁隱于世,只會是痴人說夢。」

「就知道這樣的小事擊不垮你。」上官驚鴻淡然一笑,「看到你沒事,我就寬心了。其實你根本不必來親眼見蘇盈月是怎麼受刑。以免觸景傷情。」

「鴻。」

「嗯?」

「我想親眼看到傷害過你的人,受到懲處。也想……看看你。」祁雲側首看她,目光清越,「你跟在板車後頭,也是在看我會不會出現吧。」

她微微點了點頭。

祁雲心里浮過一絲喜悅,又隱有一絲憂傷,「不要太關心我。」

「你連斬殺蘇氏父女的聖旨都替我準備好了。就不許我對你小小的關心?理由呢?」

沉默良久,他說,「我怕我會生出不該有的想法。」

上官驚鴻身軀一僵,回視祁雲絕俊的面孔,對這樣一個沉靜如玉的男子,她只怕是也做不到只有純淨的友誼。

「鴻兒,別光看祁雲,也看我一眼吶!」燕玄羽坐在對面的屋頂朝上官驚鴻吶喊,喊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大街上的眾人紛紛抬頭,有人說道,「嘩!那不是天下第一公子燕三皇子嘛,怎麼跑屋頂上去了?」

「本皇子是為了多看鴻兒一眼啊。」燕玄羽咧嘴一笑,折扇輕搖,一派風流。

「燕三皇子真是痴情呢!」眾人無不感嘆,又順燕玄羽的視線一看,客棧二樓窗前那一男一女,男的清雅致極,女的貌賽天仙,兩道身影站在一起極為和諧,令人移不開目光。

幾乎是街上只要抬頭看的人,都看愣了眼。

上官驚鴻白燕玄羽一眼,「你就不能讓我清靜一會兒?」

「鴻兒,你要理解本皇子的苦心。」燕玄羽委屈地說,「我怕不盯緊點,你跟人家跑了怎麼辦?」

「是啊,驚鴻郡主,燕三皇子對你痴心一片,不如就嫁給燕三皇子吧。」有群眾調笑道,「燕三皇子放煙花向你示愛那晚,我正好看到了呢,有男子能如此待你,還有何求?」

又有人說,「我看未必,你看,在驚鴻郡主旁邊的不是六皇子祁雲麼?六皇子與驚鴻郡主站在一起多協調,簡直就是天生一對,我看還是六皇子與驚鴻郡主相配些……」

「對哦,」有人附呵,「六皇子貴為安王,與驚鴻郡主都排行第六,指不準是緣份呢。」

「兩個六在一起好……」

「還是燕三皇子與六郡主合適……」

一時間,眾人在下頭爭吵不休。

前方又傳來敲鑼聲,驤王府家丁又次吶喊,「驤王侍妾蘇盈月偷人懷了野種,意圖嫁禍給驤王,嚴懲不怠!……」

眾人的視線很多又重回蘇盈月身上,有人品頭論足,「你說這個婬婦受著木馬上這麼粗長的刑俱,痛得肯定眼都直了。」

「估計也快爽死了!」有人yin笑,「早知道驤王侍妾這麼yin蕩,當初我要是找理由故意接近她,搞上一搞,還能撿個便宜呢。」

「你想得美,」有人嗤道,「敢做驤王侍妾的ji n夫,不要命啦。」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你也就想想的份。」

「那是,還不讓人想了?」

「也不知道ji n夫是誰哦……」眾人有人好奇。

「不知道呢?也不曉得ji n夫給驤王抓住了沒,還是ji n夫暗中被處死了?」

「人家驤王府的事,管這麼寬干嘛?驤王是什麼人?動了他的愛妾,誰還能有活路?」

「說的也是……」

眾人說得越發起勁,誰也沒注意,一座屋宇轉角,一名邋遢的醉漢靠牆而站,手里拿著酒壺忘了喝酒,迷蒙的目光望著蘇盈月慘痛的模樣。

蘇盈月似是感受到了醉漢的目光,用勁全身的力氣向斜前方朝他看去,渙散的瞳里盈著絕望的乞求。

醉漢因痛心而清醒,無聲地啟唇,「月兒,你放心去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蘇盈月扯出最後一抹痛苦的笑,雙瞳瞠睜,垂下頭,絕了氣息。

樹欲靜,而風不止。

上官驚鴻與祁雲因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燕玄羽也沒向下看,是以,並未發現那名醉漢的存在。

不久,即有人看出蘇盈月死了,只是木馬上她的尸體游街示眾仍未停止,世人任意侮辱唾罵。

而上官驚鴻與祁雲在客棧里品茶,窗未關,燕玄羽就坐在對街屋頂。

好一會兒後,上官驚鴻望了望炎炎烈日,又瞧了瞧燕玄羽被曬得通紅的面頰,冷淡地開口,「我先走了。」

「嗯。」祁雲點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唇角浮起一抹苦澀。她是心疼燕玄羽就陪在太陽下暴曬,卻又不想開口關心他,于是,她只有離去,燕玄羽才會走。

果然,上官驚鴻一上客棧門口的馬車,燕玄羽也從屋頂飛身而下。

「回郡王府。」上官驚鴻下令,馬車朝郡王府而去,燕玄羽瞧著馬車遠走,這回並未跟上。

皇宮——朝陽殿

一名年輕的侍衛被宮女青瑤直接帶入昭陽公主的寢房。

淺黃色的紗帳被窗外吹進來的風吹得搖搖曳曳,祁昭陽端坐于床上,玉手一揮,青瑤會意地退下,順便體貼地關好房門。

「屬下郭誠海叩見昭陽公主。」侍衛單膝跪地行禮。

「郭誠海?」祁昭陽品著,「名字倒是一般化。知道本宮為什麼叫你來麼?」

「屬下不知。」

「抬起頭來。」

「是。」郭誠海抬首。

那是一張眉清目秀的臉,很好看,有兩分長得像祁雲,卻沒有一點兒祁雲那種寧靜如玉的氣質。

祁昭陽美麗的臉頰露出失望,「昨天遠看了你一眼,還覺得你有一點點像六皇兄,想不到近看,根本就不像。你連六皇兄的一成也抵不上,真令本宮失望。」

郭誠海老實地說道,「六皇子安王nai天之驕子,身份貴不可言,豈是屬下一介下人能相比的。」

「你倒是誠實。把衣服月兌了。」祁昭陽腿間有點發癢,自從她在地下石室的鐵籠里一次償了七個男人後,雖然差一點就被那七個男人活活弄死,卻也徹底開發了她的身體,她現下是一天也離不開男人,這都兩三天沒男人了,簡直是想死她了。

「月兌衣服干嘛?」郭誠海不明所以。

「本宮叫你月兌,你就月兌,這是命令。」祁昭陽眉宇間閃過急切。暫時得不到六皇兄,先找個跟六皇兄有半絲像的男人玩玩也不錯。

「遵命。」郭誠海把衣服月兌得只余一條褲子,就沒再動。心中想起曾听宮里其他人說過祁昭陽表面高貴端莊,實則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婬婦。思緒一閃,看向祁昭陽的目光多了絲婬穢。

「把褲子也月兌了!」祁昭陽見郭誠海身軀結實修長,不由兩眼泛起婬光,「快!」

「是。」褲子一落地,祁昭陽猛地瞪大眼,「真‘雄壯’!本宮喜歡。過來取悅本宮,只要你能滿足本宮,本宮重重有賞……」

話還未說完,郭誠海已朝祁昭陽猛撲了過去,像昭陽公主這般的美人,身份又貴不可言,能玩一次,就是死也值,不上一次簡直就是傻子。

床帳內很快傳出男人的粗chuan與女人的shen吟聲,姿勢換了十余種,祁昭陽正爽得欲仙欲死之際,身上的男人趴著沒了動靜。

「喂!繼續動!」祁昭陽推了推身上的郭誠海,只見郭誠海的頭就這樣與身體分家滾到了枕頭上,霎時一床血鮮。

「啊!」祁昭陽嚇得想尖叫,又驚覺不能引人來,趕忙自己捂住了嘴。

一道紅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房里,陰森邪氣。

祁昭陽訝異地看了眼突然出現的紅影,不及穿衣服,果著身爬下床跪下,「聖尊!昭陽是被逼的,是那個侍衛奸污昭陽,求聖尊……」又想起不能騙他,否則會死得很慘,于是改口,「聖尊,昭陽錯了,昭陽愛您,昭陽不該讓別的男人踫昭陽的身體……求聖尊原諒。」

君燁熙目光陰寒,「你有多婬浪,本尊不是不清楚。你愛被多少男人弄死,本尊不管。皇宮地下有暗道一事,可有頭緒是誰向東祁老皇帝告的密?」

「不就是上官驚鴻嘛。」祁昭陽憤憤地說,「虧得聖尊您對她刮目相看,她居然出賣于您。」

「不會是她。」君燁熙邪氣的紅瞳蓄起警告,「再敢胡說,本尊要你命,」

「是父皇親口說上官驚鴻告的密。父皇還打算重賞上官驚鴻。」祁昭陽怕得發抖,還是據理力爭,「昭陽對所說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即便是你,她也不會。」

祁昭陽嚇得跌坐于地,「聖尊明察,昭陽雖然身體不潔,對聖尊卻是忠心一片。出賣聖尊的事,打死昭陽也不會做,聖尊要相信昭陽的忠心。」

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盡在掌控中,這次告密非她所為。君燁熙沉凝。心中同時也郁結上官驚鴻那個壞女人竟然不否認告密一事是她做的!她要是說句不是,他又豈會不信,可惜她什麼也不說。

祁昭陽委屈地說,「聖尊,向父皇告密地道一事,大功一件,上官驚鴻既知道地底密道的,怎麼可能隱瞞?昭陽覺得上官驚鴻對您有敵意,肯定會把這事抖出來。」

「行了,提供不了是誰在背後栽贓上官驚鴻的線索,就不要再廢話。」紅影一閃,人已無蹤。

祁昭陽恨恨地握緊雙拳,「上官驚鴻,你不但打了本宮的臉一巴掌,又害得本宮在偷人時被聖尊撞見,此仇不報,我祁昭陽枉生為人!」

黃昏時分,夕陽無限好。

汝南郡王府無心閣,上官驚鴻在書房里批閱帳本,素兒愜意地走進來,「小姐,听說蘇盈月的尸首游街示眾一整天,剛剛被棄尸荒野了呢。連蘇盈月的丫鬟香蘭听說也被驤王處死了。」

「嗯。蘇盈月罪有應得,香蘭知情不報,祁煜容不了這種下人。」上官驚鴻抬首,面色冷凝。

素兒見她表情不對,小心翼翼地問,「小姐,怎麼啦?這麼嚴肅?」

「有不速之客。」

一道隱于院牆外的黑影一驚,居然藏這麼遠也給發現了,上官驚鴻果真非同一般。黑影一閃,頓時無蹤。

素兒害怕地到處張望,「在哪?」

「走了。」

「要不要派人去追?」

「不必了。我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股殺氣。從對方的呼吸吐納來判斷,應該是一名女子,確切來說,是女殺手。」上官驚鴻分析,「她身上殺氣還不夠重,暫無殺心。我想,她是來打探虛實之類的。若她有目的,必然會再來。」

「哇!小姐您好厲害,光從一個人的呼吸就能判斷對方是男是女。」

「再厲害有什麼用。」還不是三次受制于魔龍。

「怎麼會沒用呢。」素兒崇敬地說道,「小姐您都不知道奴婢有多崇拜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還有帳本要看,你先安靜點。」

「哦。」

……

過了五天,五夫人與七郡主上官燕鴻焦急地來到郡王上官宗桓的書房里。

「老爺,離皇上下旨給驤王與燕鴻賜婚,這都過了好多天了,驤王也還不見來娶迎娶燕鴻為妾,您說說,這不是急死人了?」五夫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上官燕鴻也滿臉心急,「爹,要麼您向皇上諫言,讓驤王履行婚約。」

上官宗桓一臉凝重,「婚事已過了時限,想必皇上與驤王都一清二楚,他們都不急,若是為父去向皇上提這事,別人還當我上官宗桓的女兒嫁不出去呢。何況驤王gang死了侍妾,這麼快又納妾,不太好……」

「是死了侍妾又不是死了父母,用不著守孝三年……」上官燕鴻話未落,上官宗桓低喝,「閉上嘴。驤王的父母死不死是你能說三道四的嗎?給外人听到,還不斬了你。」

上官燕鴻說說脖子,「可是驤王一點來提親的意思也沒有,實在是急死女兒了!」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上官宗桓惱火,「你姐姐驚鴻比你還要大,都沒你急嫁。你急什麼?」

「喜歡她的人看起來多,她當然不急。」上官燕鴻冷哼,「就怕連驤王祁煜也快給她勾ying走了。我也是您的女兒,您怎麼就那麼偏心。」

「竟然說為父偏心,那就滾出去。」

「爹!」燕鴻不依。

此時,一名下人前來稟報,「老爺,驤王爺前來,人已在大廳。」

上官燕鴻雙眼一亮,「驤王一定是前來看我的。」快步朝大廳跑去。

上官宗桓猛搖頭,「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倒貼貨。」

「什麼倒不倒貼的,老爺,您要搞清楚,對方是權傾朝野的驤王,名下的幾座金礦怎麼也吃不完用不盡。」五夫人瞪鼻子上臉,「燕鴻要是進了驤王府大門,可就榮華富貴一生了。現在只要能巴上去,隨便怎麼樣都可以。」

「你……唉。」上官宗桓搖頭,迎接驤王而去。

上官燕鴻跑到大廳外就站定了腳步,待急喘的氣息平穩了,才裝著高雅若無其事地走入廳內,才不會笨得表達她的急切。

驤王祁煜于廳中負手而立,一襲華貴黑衣,氣宇軒昂,冷峻絕帥,氣勢尊貴非凡。

燕鴻的小心肝頓時撲通撲通直跳。

「驤王大駕光臨,燕兒來遲。」燕鴻款款走到祁煜身邊,一福身,「燕兒給驤王請安。」

祁煜看也不看上官燕鴻,隨意出聲,「免禮。」

「來人,快給驤王奉茶。」燕鴻朗聲吩咐。

「七小姐,茶已經準備好了。」一名下人指了指茶幾上的熱茶。

燕鴻臉露尷尬,一斂神色,掛起微笑,「不知驤王前來可是有事?」

祁煜的目光瞧向院外正走入大廳的上官驚鴻。他派的眼線稟報說上官驚鴻剛巡視完名下產業,正要回府,若是刻意來郡王府見她,她肯定不見。所以,他搶先一步來郡王府,為的,不過是趁她路過大廳時看她一眼。

上官驚鴻走入大廳,見祁煜也在,不由蹙起眉宇,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祁煜冷冷出聲,「驚鴻郡主不知道見到本王要行禮嗎?」

上官驚鴻止步,皮笑肉不笑,「驤王真是好差的記性,本郡主獲你父皇特準,見到任何人都不用行禮。這麼快就忘了?」

「又豈會忘?不過是找句話,能令你稍作停留。」祁煜忽然苦笑道。

上官燕鴻心里滿不是滋味,「王爺……」

上官驚鴻訝異地掃了他一眼,「驤王吃錯藥了,這種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

「驚兒,我是吃錯了藥。」祁煜臉上浮起懊惱的表情,「我以前不該那麼對你,我收回以前對你說過的所有難听、不好的話。」

「本郡主有沒有听錯?」上官驚鴻有意問身後的丫鬟素兒,「素兒,方才驤王說了什麼?」

「他說他要收回對您說過的難听與不好的話。奴婢听得很清楚。」素兒回道。

「覆水難收。」上官驚鴻臉色冷冰,「這種孩童都明白的道理,驤王應該比誰都清楚。」

「以前是本王糊涂……」祁煜還想說什麼,上官驚鴻卻邁步朝後院走去。

祁煜剛想追,上官宗桓迎了上來,「驤王大駕,老夫接駕來遲,還請驤王海涵。」他不是沒听到方才驤王與鴻兒的對話,只是鴻兒不喜歡他,那他也不希望祁煜多作糾纏。

祁煜怒瞪擋道的上官宗桓,見前方上官驚鴻已走得沒了影,霎時臉色寒青。

上官宗桓懼于他散發的寒怒,還是大著膽子故意問道,「驤王是來談與小女燕鴻的婚事的吧。婚期也過了好些天了,什麼時候迎娶燕鴻,老夫但憑驤王做主。」

「爹!」上官燕鴻嬌斥一聲,好不羞澀,愛嬌地向祁煜瞥去盈盈秋波。

「本王暫無納妾之意。」祁煜冷漠地拒絕。

上官宗桓一愣,「可是聖旨已下。」

「父皇那里,本王自會去說明。」

上官燕鴻有些激動,「王爺此話何意?燕兒自幼便傾心于王爺,自從聖旨將燕兒賜予王爺為妾的那天開始,燕兒就早已是王爺的人。求王爺憐憫。」

祁煜神色閃過不耐煩。這一刻,他突然有點明白,上官驚鴻看他時也會經常流露不耐煩的神色,原來面對一個不喜歡的人糾纏,是這麼的討厭。

方想出言讓上官燕鴻死心,倏地眼尖瞥見一抹妖森的紅影在廳外一閃便消失于上官驚鴻走的方向。

祁煜突然改變主意,「七郡主的心意本王明白了。既然本王與七郡主目前仍有婚約在身,自是需要多‘培養感情’。本王決定在郡王府小住。汝南郡王看,如何?」

「這……」未來女婿說住府里,合情合理,連推拒的說辭都找不出來,上官宗桓稍一猶豫。祁煜便沉下臉色,「怎麼?本王住這里,有什麼不妥?」

「小女燕鴻還未過門,傳出去恐怕影響聲譽……」

燕鴻扯了扯上官宗桓的袖子,「爹,驤王入住郡王府,是看得起我們。您不同意,就是不給驤王面子。」

「七郡主說得對。」祁煜冷笑,「本王又不是與七郡主同住一房,有什麼可影響的。對外只說本王與汝南郡王有公事商談即可,本王就住上官驚鴻的無心閣。」

呃,不影響燕鴻的聲譽,卻要住驚鴻的院里,這是什麼邏輯?上官宗桓石化了下,「王爺……」

上官燕鴻也是一愣,「王爺住六姐的院落,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叫人貽笑大方?」

「本王行事,誰敢多話。就這麼定下了。」留下這句,祁煜快步朝上官驚鴻所居的無心閣而去。如果方才沒看錯,無心閣來了個強大陰暗的勁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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