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閣院落,上官驚鴻原本想朝廂房走,豈知被憑空變出來的紅影擋住去路,她一個收不住腳,朝紅影撞了上去,下一瞬就被抱了個滿懷。
「小鴻兒,才幾日不見,就對本尊如此熱情。」妖森的男聲在頭頂響起,邪邪的語氣凍冰了火熱的溫度。
一身紅衣,紅色的眼瞳,紅色的頭發,除了魔龍君燁熙還能有誰?
素兒見到突然冒出來的君燁熙,感覺一陣陰寒襲來,身軀不受控制地直發抖。院外頭明明還有青龍、鳳舞在守著,他進院里來竟然沒人發現,真是見鬼了。素兒又想起,小姐說過魔龍君燁熙會隱身術。那豈不是他愛出現在哪,就出現在哪?
上官驚鴻手腕靈活一轉,反捉住君燁熙的手腕一個使力,君燁熙一驚,下意識地揮掌而出,硬生生打中了她的胸口。
一絲鮮血自上官驚鴻嘴里緩緩流出,她從袖袋中拿出一方白色絲絹擦拭嘴角的血跡,動作極其地優雅,痛覺未影響她絲毫。
「小姐,您受傷了!」素兒驚呼。
君燁熙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小鴻兒,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要受這一掌?」
上官驚鴻臉色冷淡地說道,「魔龍聖尊高高在上,本郡主‘年幼無知’,以前若是有什麼得罪了聖尊的地方,還請聖尊海涵。」她這具身體才十七歲,以魔龍年歲三十,在他前面說年幼也不為過。
「本尊明白了。」君燁熙邪氣的紅瞳里盈起怒焰,「你三番受制于本尊,而你現在不是本尊的對手,你寧可受傷打消本尊心中的欲念,賭本尊是否會愧疚,也不想讓本尊再輕薄于你。」
「你說得很對。」上官驚鴻不否認。
素兒詫異地瞪大眼,「小姐,您被怪……魔龍輕薄了?」
君燁熙妖森的眸子掃視了素兒一眼,素兒雙手捂嘴,嚇得不敢再吭一氣。
「本尊非有意傷你。」君燁熙瞧向上官驚鴻的眸光有些許復雜,「本尊方才若不出掌,手腕就被你擰斷了,那是下意識的反應。」
「傷了人,就是傷了人,不要找理由。」上官驚鴻表情冷若冰霜。若是買他的帳,還以為她有多心軟。
「小鴻兒,你的心可真硬,若是你以為受了傷本尊就不會踫你,那你就大錯特錯。」君燁熙一把將上官驚鴻攔腰打橫抱起,朝廂房內走,「本尊不但要踫你,還要你成為本尊的女人,以免別的狼子野心的男人盯著你。」
「不許傷害小姐!」素兒大著膽子赤手空拳要沖過來,君燁熙回首一凜,妖異的眼瞳泛著邪魅的蠱惑,只消一眼,素兒的心智便被控制,傻呼呼地站在原地失神徘徊。
君燁熙將上官驚鴻放在床上,動作不自覺地輕柔。可她的身軀一沾到床,還是震動了內傷,痛得她不由自主蹙了蹙眉頭。
「很痛吧。」君燁熙僵白妖俊的面孔蓄起一絲疼惜,「雖然本尊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可卻不是你的身子能承受的,你的髒腑受了損傷,需要好好調養。」
他坐于床沿,從袖袋里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顆藥丸出來拿到她嘴邊,「吃下去。」
藥丸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上官驚鴻直覺地別過臉,擺明拒絕。
「不听話。」君燁熙也不跟她廢話,將藥丸含入嘴里,俯身吻上她的唇,她櫻女敕的唇瓣極致的柔軟,他不由舒服地嘆息一聲。
知道反抗不會有效果,她沒有浪費力氣推開他。
他用舌頭頂開她的貝齒,她莫名地就是不要吃那血腥的藥丸,他大掌倏地探向她雙腿間,侵襲她的敏感之處。
她不由嚶嚀一聲,他的舌頭趁勢攻入她嘴里,連帶將嘴里開始融化的藥丸渡給她。
她瞪大眼想拒絕,他卻不讓,以已經有些純熟的吻技硬是逼她吞了藥丸。
喉嚨里腥腥的余味令她難受,他似體貼地繼續吻著她,與她唇舌深深交纏,她的丁香小舌溫熱清幽,他的舌頭冰冷以霸道的態勢掠奪她甜美的芬芳。
院外傳來青龍的聲音,「驤王爺,沒有主子的批準,您不得進ru無心閣。」
祁煜沉冷的嗓音問道,「如果本王沒估錯,天魔教首腦魔龍聖尊進了無心閣,他可得到了批準?」
「驤王爺說笑了,無心閣里除了主子與丫鬟素兒,並無他人。」這是鳳舞的聲音。
院外忽然又一陣沉靜,約莫是三人都清楚魔龍會隱身術,只要他不想,根本沒人看得到。青龍與鳳舞則知曉主子是唯一能看穿魔龍隱身術的人。
「小鴻兒,驤王祁煜要進來了呢。」君燁熙在上官驚鴻耳邊隨意地舌忝吻著,「你說,讓他看到我們正在交歡,好不好?」
上官驚鴻皺眉不語。
「一個想吃回頭草的男人,已經失去了擁有你的資格。」君燁熙坐起身,大手撫順著她披散在枕上的長長青絲,「你的臉蛋是那麼的美麗,身子也是那麼的美好,雖然本尊跟你之間,還差了最後結合的一步,僅是如此,你也是最能令本尊沖動的女人。」
大掌改而撫摩著她滑女敕的面頰,「本尊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本尊的女人。怎麼還不說話?今天本尊都沒限制你的行動,難得你這麼‘乖’。本尊該怎麼獎賞你呢?」
上官驚鴻動了動身體,也許是吃了那顆藥丸的原故,胃里散著著一股清涼,連帶受了傷的髒腑都好受多了,「你給我吃了什麼?」
「血丹。」他邪邪一笑。
她一陣反謂,「該死,你竟然給我吃這種東西!」
「怎麼?小鴻兒听說過我血族的療傷聖藥血丹?」
「听說是以未成形的活胎兒加之特殊藥材煉制的丹藥。」
「確是。」
他指尖撫模著她的嘴唇,「你可別吐出來,吐一顆,本尊就逼你吃兩顆。」她到底懂不懂,血丹可是療傷奇藥,除了活胎與數百味珍貴藥材,還有熊膽、鹿膽、虎心等十余種動物的髒腑提煉而成,珍貴無比。
她抿唇「吃都吃了,吐出來沒什麼意義。我只是不喜歡用胎兒的生命換來的藥丸。」
「原來是這樣。」魔龍君燁熙無聲地笑了,「想不到本尊的小鴻兒還如此善良,你放心,那些胎兒,都不該存活在世上,本尊也不過煉了十顆血丹,算不得多血腥。為了增加功力,本尊曾服用了二顆。血丹確實有效,你的反胃不會白受。」
別的她不關心,而是挑了句問,「什麼叫不該存活在世上?」
「本尊有過無數女人,那些女人妄圖懷下孩子來綁住本尊,本尊就用她們懷的孩子來煉藥嘍,反正墮下的胎兒丟了也是浪費。不過……」話峰一轉,君燁熙單手挑起她的下巴,「自從本尊吻了你,就再沒踫過別的女人,你說,本尊為了你忍得如此辛苦,你是不是有義務排解本尊的‘需要’?」
「有毛病。」上官驚鴻冷哼,「又不是我叫你禁欲。」
「本尊只想要你。」言語間,他又次俯身,吻上她的唇。
同一時間,驤王祁煜出現在房里,俊顏鐵青,冷峻的眸光滿是震怒,「你們!」
「小鴻兒,你有傷在身,身體現在受不了我,只好先讓他看看我是怎麼吻你的了。」君燁熙以只有她听得到的聲音輕聲說了句,坐于床沿,邪肆地掃了眼祁煜,「沒看到本尊正在跟小鴻兒溫存嗎?堂堂驤王還不知道進門要先打招呼?本尊是不介意你壞了本尊的好事,來日方長。就不曉得小鴻兒是否介意了。」
後面趕到的青龍、鳳舞也驚訝地看到了君燁熙吻上官驚鴻的一幕,「主子……」
青龍率先反應過來,「主子,是屬下等沒用,攔不住驤王。」
祁煜怒火中燒,像一個吃了**的妒夫,「上官驚鴻,你竟然敢背著本王偷人!」
「偷人?」君燁熙像是听到了什麼笑話,「請問驤王用什麼立場指責小鴻兒?前夫,還是妹婿?」
祁煜一時語塞。
君燁熙冷然勾唇,「本尊跟小鴻兒男未婚,女未嫁,衷情于彼此,誰都無權干涉。」
祁煜理智回籠,「衷情彼此?你是說上官驚鴻會衷情于你?」冷冷一笑,「魔龍聖尊未免太高估自己。」細瞧上官驚鴻,她臉色有點蒼白,像是受傷了。
「他傷了你?是不是他強迫于你?」祁煜冷眸微眯,凝運真氣于掌心,蓄勢待發。
氣氛頓時變得僵凝起來,君燁熙妖森的紅瞳閃過危險的光芒,「本尊的事,何時輪到你驤王干涉?」
「只要是上官驚鴻的事,本王就要管!」祁煜眼底蓄起殺氣。
就連青龍、鳳舞二人也拔出長劍,準備對付君燁熙,保護主子。
「全都給我出去。」上官驚鴻突然出聲。
「驚兒……」祁煜是又尷尬又不甘,「本王是為了護你……」
「本郡主不需要你保護。也輪不到你保護。青龍、鳳舞,送驤王出去。」
青龍與鳳舞猶豫了下,還是朝祁煜比了個請的手勢,「驤王,請!」
「本王不走。」祁煜站在原地,冷瞪著君燁熙。
君燁熙身上的陰暗邪氣太盛,宛若地獄里的主宰,靠向他就會滅亡。
他絕不允許君燁熙單獨留在上官驚鴻房里,怕她出事情。
上官驚鴻對君燁熙說道,「你也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君燁熙凝視了眼她蒼白疲憊的神色,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舍,站起身,紅影一飄忽,人已沒了蹤影。
「這下驤王可以走了吧。」青龍神色冷淡。
「你好好休息。」留下這句,祁煜走出房間,出了無心閣。
青龍與鳳舞也退出房間,見院內依然在發愣的素兒,鳳舞拍了拍素兒的肩膀,素兒還是一副傻愣的表情。
「怎麼辦?素兒看起來中了惑心大f ,迷失了神智。要不要通知主子?」鳳舞問。
青龍說,「主子看起來很累,先別打攪她吧,扶她回房,請大夫先看看。」
「好。」
廂房里,上官驚鴻听到院外的說話聲,掙扎著想坐起身。
一只僵白修長的大手將她的身軀壓回床上,「小鴻兒,你太不乖了。」
君燁熙血紅的身影忽然又現于床邊,「自己都傷得不輕,還去管一個丫鬟死活。」
「不關你的事!」她咬牙。
「怎麼會不關本尊的事?你是本尊的未婚妻。」嗓音充滿霸道,「你的事,除了本尊能管,別的男人都不能管!」
上官驚鴻懶得跟他爭辯,「你不是走了嗎?」
「本尊何時說過要走?」
「那你方才……」
「本尊不過故意耍耍他們。不這樣,祁煜又豈會閃人?」君燁熙眼里閃過不屑,「驤王祁煜本尊還不放在眼里,只是在你房里大動干戈,會影響你歇息。本尊不許人擾了你清靜。睡吧,忙過了這些天,本尊就帶你回血族聖地完婚。」
「我不會去的。」
「由不得你。」
「小鴻兒乖乖睡覺,」君燁熙上床將她攬入懷里,「睡醒了你身上的傷就不痛了。」
上官驚鴻動手想推開他,他妖邪的嗓音又起,「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你在本尊懷中‘扭來扭去’,本尊已動了欲念,要是本尊忍不住,可不管你是否受傷,本尊會直接要了你。」
這話很揍效,上官驚鴻果然靜止不動。
「非得威脅你才能听話。」君燁熙拉好被子,「何時,你的心里才能真正接受本尊?」
「你就別痴心妄想了。」心中氣憤不已,每次踫到君燁熙,她就只有吃啞巴虧的份。實在可惡可惱!
「是麼。」他篤定,「遲早,你會明白,你注定是本尊的女人。」
她懶得再廢話,就這麼靜靜地躺在他懷中,也許真的是太累,過了一會兒,她閉上雙眼,累得睡著了。
君燁熙妖異的瞳仁瞧著她略顯蒼白的絕美面孔,她嬌小的身軀在他懷里越顯嬌弱,那麼契合,仿若天生就該依附著他而活,抱著她的力道不由緊了緊。
一種悸動的感覺劃過他千瘡百孔的陰冷心田。
上官驚鴻一覺醒來,魔龍君燁熙已經沒了蹤影,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她起身,神清氣爽,有點懊惱地發現,這一覺,她睡得特別安穩。
拿起放在床頭的瓷瓶,搖了搖,一下就知道里頭還有七顆血丹。也就是說,一共十顆血丹,君燁熙把僅余的七顆血丹都留給了她。
縴白的素手緊捏著瓶子,想毀了里邊的藥,轉念一想,又將藥收入袖袋。
血丹確實很有效,正如魔龍君燁熙所說,她醒了,受傷的髒腑就不痛了。
下床打開fang門,見侍婢鳳舞守在外頭,鳳舞一見上官驚鴻,恭敬地說,「主子,驤王之前說您受了傷,您要不要緊?奴婢本來想替您傳個大夫,您又說讓所有人都退下,奴婢不敢打擾。」
「我沒事。」
「素兒她……」
「她中了魔龍君燁熙的惑心大f ……」
「不是。」鳳舞搖首,「素兒原本是中了惑心大f ,奴婢找了好幾名大夫,都說她得了失心瘋,治不好的,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素兒又好了。素兒說,好像有一抹紅影曾出現在她的房里。听聞魔龍所攝的惑心大f 無人能解,除非他本人。如果奴婢沒猜錯,是魔龍親自給素兒解的。」
上官驚鴻微微一愣。瞬間有種錯覺,君燁熙是知道她為了救素兒肯定會耗費特異功能,他不想她帶傷救素兒,所以才這麼做。
素兒端著一盆洗臉水走了過來,「小姐,您先擦把臉。」
上官驚鴻擰了毛巾洗臉,素兒說道,「小姐,奴婢以前真的好怕那個紅衣怪……那個魔龍,可是他居然幫奴婢解了惑心大f ,听鳳舞姐姐說魔龍從未替人解過呢,肯定是因為小姐您的原故。說起來,魔龍對您不算差……」
「別提他。」上官驚鴻煩悶地皺起眉,一想到魔龍君燁熙,她心頭就浮起深深的無力感,討厭受制于人。君燁熙,敢控制她,她絕對不會放過!
「是。」素兒听話地閉了嘴。
鳳舞又說,「主子,驤王爺在無心閣外頭等了您整整一天呢。從您睡下到現在都還傻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