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楮細看,是一襲紅衣的君燁熙站在房里。
上官驚鴻走進房點燈,又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取下固定頭發的簪子,一頭如瀑青絲傾瀉而下。
她旁若無人的態度另君燁熙有點不滿,「你看不到本尊?本尊百忙之中抽空來見你,你就一點兒也不高興?」
「你說我看不看得到你?」她神情清冷,「我沒有請你來。」
君燁熙身影飄移至她身邊,伸手撫順著她長長的青絲,「小鴻兒,本尊想你了。」
「我不想你。」
「本尊想你就成了。」君燁熙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她蹙眉,「你要做什麼?」
「你覺得呢?」他抱著她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上,覆身壓上,曖mei的在她唇邊呵著氣,「本來,本尊沒打算做什麼。你要本尊做,本尊就做嘍。」說著動手月兌她的衣衫。
她有點郁悶,「我要你走。」
「這可不行,本尊剛來。」他邪邪地勾起唇角,「最快也得明早再走。」
她偏過頭,躲避他冰涼的氣息。
「不喜歡本尊的呼吸?」他唇角的笑變多了些許自嘲,「本尊也不喜歡。可本尊這樣紅瞳紅發、紅指甲,只要是毛發,就是全紅的怪物,又有誰會喜歡?」
突然覺得他的語氣里很是苦澀。上官驚鴻听了心里竟隱隱有些不忍,「毛發都是紅的?」包括下面嗎?視線不由往他瞄了一眼。
「你總算說話了?」他伸手寵溺地點了點她的鼻子,「肯說話就好,本尊喜歡听你甜美的聲音。小鴻兒,你的眼楮在看哪里?」
「哪也沒看。」她一本正經。
「是麼?」他不相信,「如果你想好好欣賞一下本尊的身體,本尊樂意之至。」
「不要。」她神色恢復嚴肅。
他在她旁邊側躺下,很自然地將她護在床的內側,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你的小丫鬟說得對,本尊就是個怪物。生來一身紅色的毛發也就罷,連人的正常體溫都沒有,全身冷冰若尸。」
「為什麼會這樣?」她早就覺得好奇,只是一直沒問。
「身為血族聖尊,必需修煉戰魔決,這是一種魔功。修煉了戰魔決後,連呼吸都是冰冷的,冷心、冷血、冷肺,膚色僵白若尸,半人半魔。也難怪世人稱本尊為——魔龍。」
她也側身,與他面面相對,「要怎麼樣才能恢復正常?」
「毛發是天然的血紅,已別無他法。要恢復體溫與正常膚色,需沖破戰魔決第七重——地獄狂魔。」他伸手撫觸著她鬢邊的發絲,「不過,我已煉就第六重魔功,不想再修煉第七重。」
「原因呢?」她揮開他的手。
他不在意地改而將大掌放到她身上游走,「據戰魔決古冊記載,數千年以來,只有一任血族聖尊能煉就第七重魔功,然而在他煉成第七重魔功,經受不住強大的功力與真氣巨大突破,控制不住功力逆流倒竄,魔功發揮到極致,神智瘋顛,見人就殺,所到之處一片生靈涂炭,根本沒人傷得了他,亦無法將他他制服,後來還是殺了他自己的父母親,才有瞬間的清醒,然後,他自行了斷。這是二千多年前的事,從那時起,血族在世人眼中徹底魔化。本尊不想有這樣的結果。本尊不怕殺盡天下人,卻不願認不出你。」
上官驚鴻身軀僵了僵,清潤的瞳底閃過一瞬的復雜,「就沒有破解的方法麼?」
「戰魔決最後有記載,魔決本身就是魔功,屬于人魔化極惡,要用最純潔之物化解。」
「什麼是最純潔?」
「古書有載,天上的瑤池聖女因犯了天條,被處罰下凡輪回九世,每一世都淒慘死去,每一世都未破處子身,當瑤池聖女輪回到第九世,便是世間最純潔的九世聖女。在魔功第七重沖破時,要與九世聖女結合,用她最純淨的處子身洗刷魔氣惡極,才不會成為瘋癲的狂魔。」他不在意地聳聳肩,「這指不準只是傳說,我上哪找九世聖女?何況,本尊有了你這個未婚妻,對別的女人不感興趣。大不了不煉第七重魔功,一生都冰得像尸體。夫人該不會嫌棄為夫吧?」
語氣說得玩味,她卻從他眼里看到了極致的認真,恍若她要是說一句嫌,他原本就冰徹陰冷的心會更被打入地獄。
「有點想氣死你,故意說嫌。」她閉了閉眼。
他僵了一下,「是不嫌?」扳正她的臉,迫她正視他。
她水潤清冷的瞳眸直直瞧進他邪氣妖異的血色紅瞳,他的眸光深邃,邪肆而霸道,像是天下的主宰令人畏懼,又無法自拔地被魔誘沉迷。
「何必听我親口說?」她冷笑,「不嫌,不懼。」
明白她說的是不但不嫌棄他,也一點兒不怕他。他的心里止不住升起一股狂喜,喜悅還未散開,她又冷冰地道,「我恨你。」
大掌猛地收緊,握疼了她的胳膊,「你說什麼!你恨本尊?」
她仿若不感覺痛,面無表情地說,「如何不恨?本郡主的驕傲不比你低,每每受你脅迫。我早就說過,若是我有能力的那天,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眼中殺氣盡現,冷厲無比。
他大掌松開,妖森的眸光緊盯著她冷傲絕美的面孔,眼瞳里閃過無可奈何,「若是本尊不逼你,可近得了你身?」
「所以,你該殺。」
「呵呵呵……恨吧。」他邪氣地笑了起來,「總比你一點情緒也沒有的好。有時候本尊都覺得你冷漠得不像一個人。」
「比你這種魔物好。」
「誰敢說本尊是魔物,本尊一定會滅了他。」君燁熙伸手撩開她的衣襟,看到她被他方才用力握青了的胳膊,湊唇上去親了親,「為何,你說本尊是魔物,本尊非但沒受傷,反而覺得親切?」
「因為你變態。」
「不,因為你從不在意本尊的外表。也只有你,不在意。」
她知道他其實很在意與世不同的長相,「那是我看得透,人的相貌算什麼,真正恐怖的是內心。」就像有一天,會毫無預警地死在心愛的人手里,就像三百萬美金買不動冷銘寒對她的愛,三千萬美金卻可以。
察覺她情緒忽然變得低落,他僵白的俊臉隱過一抹疼惜,將她擁入懷,「小鴻兒,你怎麼了?有心事可以跟本尊說,誰傷你的心,本尊去滅了他。」
「你嘍。」她說。
他一時無言,「本尊滅了自己,你要是受了傷害,誰去替你報仇?」
「除了你,沒人能傷我。」
「這就是你恨本尊的地方,」他伸出舌頭描繪著她的唇形,「若本尊能力不如你,又如何制得住你?當今世上,沒有人能比本尊更強。」
「你就傲吧。」她不買帳,「祁雲的錢比你多。」
「祁雲那個病怏子,早晚被本尊鏟平,不止,本尊要霸權天下,唯我獨尊!」
她冷漠地看他,這一刻深深感受到他蠢蠢欲動的野心。這種男人真是極度危險,離他越遠越好。
「你就等著當朕的皇後。」他唇角勾起一縷諷笑,「那些男人還妄圖與本尊搶奪你,本尊就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等他們幾敗俱傷,再將他們一舉殲滅。」
「你利用我讓他們起斗爭?」她微眯起眼。
「怎麼能說利用?是他們自找的。本尊不過是為了保有你,到時機再除掉他們。」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籠好被掀開的衣襟,「你就做夢吧。」
「夢?」他滿臉自信,「這不過是不久的將來會實現的事實。」
「九世聖女,這事是不是真的?」她突然問。話說,她自己有記憶來,上一世的葉雪依與這一世的上官驚鴻,都是處子身。
「未曾證實。說不好。」君燁熙拉好被子,又次將她擁入懷里,「血族、雷族、鳳族、水族,四大古族流傳著一句話——」
「得九世聖女者,得天下。」她接道。
他紅色的瞳眸里閃過一抹野心,「九世聖女至今未現天下。不管有無九世聖女,我君燁熙都是這世界的主宰。」
「這話最好給其它三大古族與四國皇帝听見,好讓他們聯合起來滅了你。」
「小鴻兒就這麼巴不得本尊死?」他動口咬住她的耳垂,「再瞎說,本尊就‘要’了你。免得你老是生出二心。」
「別說得好像我會背叛你,我不是你的什麼人,跟你之間什麼都不存在。」
「你是本尊的未婚妻,將來會是本尊的女人。」他大掌猛地將她摟緊,「要不要現在就感受一下本尊?」
她清晰地感覺到被一堅硬的物體抵著,頓時不感亂動。
他強忍住燃燒的yuhuo,良久,妖邪的嗓音響起,「睡吧。本尊不止要你的人,還要先得到你的心。因為本尊對你——是真心的。」
她被迫靠在他堅硬平坦的胸膛,感受著他冰涼的體溫,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心潮澎湃,被攪亂了一池春水。
君燁熙!
心中重復著這個三字,又恨又惱,又強烈到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他閉上紅色的眼眸,擁著懷中溫暖的身軀,下齶抵在她頭上,磨蹭著她的頭發,心中升起一股滿足感。
上官驚鴻睜著眼楮久久未睡,一室寂靜,漸漸地,她可悲地發現,好像並不討厭這樣躺在他的懷中。心中忽然升起一股罪惡感,似乎有點對不起祁雲?
該死,到底在想什麼?祁雲自己都說聖旨賜婚不過是幫忙讓她不至于嫁給不愛的人。她與祁雲之間又沒有愛情,祁雲還另外有一個紅顏美人,她現在是被迫,有什麼好內疚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到隔天醒來時,君燁熙又像上次抱著她睡醒後一般,人早已去無蹤。
起身梳洗罷,上官驚鴻用過早膳後在院里品茶閑坐,丫鬟素兒來稟,「小姐,昭陽公主來訪,人在大廳。」
「她?」上官驚鴻有點意外,「她來做什麼?」
「公主只說先來賀您喬遷之喜。還有別的事。」
「叫她過來。」
「是。」
……
鳳凰山莊大廳,祁昭陽面色難堪地瞪著素兒,「你說什麼!」
素兒很耐心地重復一遍,「我家小姐叫讓您去她住的院落——‘泠雨听濤’。」
「本宮又不是耳背,不用你重復!」祁昭陽語氣溫怒,「本宮是生氣,上官驚鴻小小一個郡主膽大包天,竟然讓本宮前去見她!應該是她來晉見本見。」
素兒陳述道,「公主不開心也是應該的,不過,昨晚北齊皇帝、燕三皇子還有驤王都帶著賀禮來恭賀我家小姐搬了新居,還有好多大臣都來了呢,我家小姐是誰也沒見。」意思是肯見她,她已經祖上積德了。她跟北齊皇帝等人比,算哪根蔥啊。
「哼。」祁昭陽一甩袖,「給本宮帶路吧。」
走進‘泠雨听濤’院里,祁昭陽不由被幽靜美麗的環境所吸引,見上官驚鴻坐在院中的石桌前清閑地品著茶,那份怡人清靜,與世無憂的絕美動人,格外地惹人嫉妒。
「上官驚鴻。」祁昭陽聲音還算溫和,直接開口,算是跟她打招呼,以她目中無人的態度,也不指著她請安。
「昭陽公主前來何事?」上官驚鴻並不浪費時間,直言問。
祁昭陽瞧了素兒一眼,意思是有外人在不方便。
上官驚鴻擺了下手,素兒會意地退下,「現在能說了?」
「昨晚,聖尊是不是在你這里?」祁昭陽不再掩飾。
上官驚鴻動作微僵,祁昭陽俏臉微變,「這麼說,他真的在?」
「本郡主沒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你要是帶種的,就別給本宮否認。」
「昭陽公主這算什麼?你是君燁熙的什麼人?這樣來質問我?」
「本宮只是一個深愛著聖尊,願意為聖尊付出一切的女人。」祁昭陽悲哀地說,「今晨本宮得到消息,說聖尊昨夜進了鳳凰山莊,今晨才離去。」
「是誰給你的消息?」上官驚鴻凝起眉,雖然是有不少人馬在鳳凰山莊外盯梢,但以魔龍君燁熙的身手,常人根本發現不了他,更遑論知道他在莊里呆了一晚上?
「本宮為什麼要告訴你?」祁昭陽不買帳。
「你要是肯說,本郡主就以昨晚跟君燁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做為交換。」
祁昭陽不相信,「誰知道你會不會瞎編?」
「我說不會,就不會。」
祁昭陽打量了眼上官驚鴻冷漠的面龐,「本宮估且信你。是西靖三皇子燕玄羽那得來的消息。」
上官驚鴻呷了口茶,「不可能是燕玄羽告訴你的。他會怕你賣了他。」
「正確來說,是黎明時分一名探子悄悄來到本宮住的朝陽殿放下一封信箋,信箋里說君燁熙昨夜在你的鳳凰山莊逗留一宿。本宮暗中跟著那探子,發現探子進了西郊的追鶴山莊。本宮都知道追鶴山莊是燕玄羽在我東祁國京城的別苑,驚鴻郡主你應該更加清楚。你說,不是燕玄羽派人給本宮的消息,會是誰?」
上官驚鴻若有所思,「燕玄羽的暗探不至于這麼容易漏餡。」
「本宮雖然武功平平,卻輕功絕頂,跟蹤一名探子是小事情。再說這事,本宮也不至于騙你。你愛信不信。」祁昭陽隨口說,「再說了,燕玄羽這麼喜歡你,派人盯著你住的鳳凰山莊很正常。本宮還記得,父皇大壽那一夜,你跟我六皇兄去六皇兄住的院落,本宮跟隨你們,卻被六皇兄使了障眼法,迷迷糊糊走到了祥和殿,祥和殿是我東祁皇宮招待貴賓的地方。我在祥和殿踫到了燕玄羽,燕玄羽對你一翻深情,不待見本宮,一听本宮說你在六皇兄那,直接就去找你了呢。可見燕玄羽是真心喜歡你。」
上官驚鴻眉宇一蹙,「你說燕玄羽一听說我去了祁雲的撫沁就去找我了?」
「六皇兄在皇宮里的住處叫撫沁麼?」祁昭陽點頭,「是啊。」
上官驚鴻沉默。按時間推算,扣掉祁昭陽去祥和殿的時間,燕玄羽再去找她,她應該是剛好是從撫沁閣出來,又被魔龍君燁熙打橫抱走。
也就是說,燕玄羽應該是正好看見魔龍君燁熙抱著她一路進了凝華宮的地道。
換句話來說,知道凝華宮地下有暗道的人,又多了燕玄羽一個。
燕玄羽卻從未向她提起過魔龍抱著她的事,也不提起發現過皇宮地道,甚至沒有攔君燁熙抱走她。
記得那晚,燕玄羽在郡王府的無心閣台階上坐著等她,已經是天快亮時的事了。她一直以為燕玄羽一整晚都在台階上等待。原來,他早就去找她了,既然知道她被君燁熙抱走,為何還要讓她誤以為他一直在台階上等了一晚?
後來凝華宮地底下的暗道被人冒用她的名頭舉報。她被人冤枉。難道是燕玄羽做的?不,不會的……
「驚鴻郡主在想什麼?」祁昭陽看她走神,開口說道,「你還沒說昨夜你跟聖尊……」
上官驚鴻回過神,「昨晚君燁熙在我的房里。」
「他果真……」祁昭陽氣得渾身發抖,「那你們……」
「他抱著我睡,我趕不走。我跟他什麼也沒發生,我們是清白的。」
祁昭陽不信,「孤男寡女在一起,怎麼可能什麼也沒發生?」
「我說沒有,就沒有。」上官驚鴻冷然說道,「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祁昭陽看她冷漠卻又坦然地面孔,莫名地相信她沒撒謊,似乎她的話就是有種讓人信服的魄力,「本宮免強相信。本宮深愛著聖尊,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本宮在鐵籠子里被七個男人……凌辱輪曝。但本宮這麼做,都是為了聖尊,聖尊他當時在修煉魔功第六重,需要這些婬穢的場面,本宮為聖尊不惜付出一切,那次,本宮差點死在七個男人的胯下,還好本宮挺了過來。本宮知道自己犯賤,可本宮就是願意為了聖尊這麼付出。是本宮太愛聖尊。我估計燕三皇子將昨晚聖尊在你這的消息放給本宮,也是查到本宮與聖尊的私密關系。本宮可以忍受聖尊有別的女人,哪怕有無數女人,本宮也不能忍受聖尊在你這過夜。聖尊從來不會讓女人一整晚留在他身邊。」
上官驚鴻冷然一笑,「你跟我說這些干嘛。」
祁昭陽突然滿臉懇求,「驚鴻郡主,當是本宮求你,求你離開聖尊!本宮最愛的男人始終只有聖尊!求你了!」
「不是我不答應,我也巴不得君燁熙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上官驚鴻表情平靜,「可我奈何不了他,你明白嗎?」
「說來說去,你就是霸佔著聖尊不放!」祁昭陽握緊拳頭,神情有點狂亂失控,「你別以為聖尊會愛上你!聖尊眼里從來沒有女人的存在,女人在他眼里不過是泄yu的玩物!包括你!」
「我已經說了,我不是他的女人。跟他沒有關系。」上官驚鴻表情一冷,「再敢多說一句,我讓你出不了鳳凰山莊。」
接觸到她殺人的目光,祁昭陽頓覺渾身一冷,馬上改了態度,「郡主別生氣。本宮也不過是一翻好意提醒你。」
上官驚鴻盯著祁昭陽多變的美麗面孔,忽然覺得祁昭陽心理有病,「要是公主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
祁昭陽臉色一整,恢復高貴大裝的態度,「本宮此行的目的還沒達到,怎麼能走?就算你推拒不了聖尊,那好,本宮就請你永遠不要愛上聖尊,本宮求你能離他多遠,就多遠。」
「我憑什麼要答應?」上官驚鴻嘲諷地道,「誰要是求我什麼事,我都答應,那我豈不成善人了?本郡主沒那麼多好心。」
「只要你肯答應,本宮願意付能做到的任何代價!」祁昭陽加了籌碼。
上官驚鴻細瞧她認真的表情,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什麼?記得祁昭陽初次看到祁雲的那夜,她不是對祁雲產生了濃厚甚至佔有的性趣?
「怎麼樣?」祁昭陽信誓旦旦,「以本宮東祁國公主的身份,可以幫你做的事情很多。」
上官驚鴻沉默著不說話,這一刻,她居然不太想答應。
閉了閉眼,無意間聚集了特異功能,透視側前方的院牆,竟然發現一襲白衣的燕玄羽表情凝重地站在牆後。燕玄羽竟然在窺听!這麼說,還真是他派人跟祁昭陽說昨晚君燁熙在她這?
也許是感覺到被發現,燕玄羽眼里閃過微訝慌亂的光芒,輕功一展,霎時沒了影。
上官驚鴻神色一黯,「來人,送昭陽公主離開!」
丫鬟素兒走入院中,朝祁昭陽比了個請的手勢,「公主請!」
「這樣都不同意,」祁昭陽憤怒地瞪著上官驚鴻,「你敢說你絲毫不喜歡聖尊?」
「送客。」上官驚鴻並不理會她。
「公主,再不走,奴婢就要叫人來‘請’您了。」素兒又次催促。
祁昭陽一甩袖,「本宮自己會走,不勞你們送。」氣呼呼一路邁步離開。
「青龍!」上官驚鴻又次低喝一聲。青龍立即出現在她跟前,「主子。」
「給我查查,老皇帝大壽那夜,燕玄羽行走的所有路線。」
「是。」青龍領命而去。
上官驚鴻站起身,望著蔚藍的天空,天空中潔白的雲朵佔了很大很大的面積,白雲雖美,卻風吹雲散。
想起一直以來燕玄羽對她的好,想起他為她一個稱呼而投湖,想起那浪漫之極的煙花求愛,燕玄羽對她的喜愛,一直都太流于表面,會不會,他的喜愛,並不若表面上的那般美?
「燕玄羽啊燕玄羽,希望你不要讓本郡主失望。」她淺淺呢喃。
出了鳳凰山莊走了一段路的祁昭陽,越想心頭越氣憤,「上官驚鴻個死狐狸精,還說抗拒不了聖尊,根本就是想當聖尊夫人!想當南遙國的皇後!」
不知哪里飛來一枚石子擊中祁昭陽的穴道,她頓時動彈不得,剛想開罵,嘴里被塞進布團,下一瞬,被人套入麻袋飛速扛走,在人liu密集的地方被人擄走,卻沒人發現,因為前方有人制造了一團轟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